马雷基斯的灾星-第六章

卡勒多研究了一下棋盘，他的注意力暂时从阿瓦隆移开，整个棋局变得更复杂起来了。它变得越来越繁琐，越来越令人困惑。现在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横越奥苏安大陆。

他看见凤凰王在洛瑟恩，从城墙上向外看去。在远处海湾的水域里，不是一个而是整整三个黑方舟，这些杜鲁奇船只巍峨如群山矗立，还有他们的陪伴护航舰队和海怪。城市周围的山上到处都是黑暗精灵士兵。攻城引擎使火热的死神冲向城邦的城墙。巫师瞄准致命的咒语。一群纪律严明的杜鲁奇军团向城门猛扑过去，而阿苏尔却在自己的城墙内与叛徒作战。

在群山之间，崇拜混沌信仰的野蛮人大军在凤凰王征服者卡勒多建造的雄关外高呼着战吼。他们的军队已经占领了人口稀少的柯思奎王国中的大部分地区，并准备向南进军。

在泰伦诺克海岸鲜上，杜鲁奇战舰控制着海洋。阿苏尔的庞大舰队在一片混乱中四处奔波，而黑暗精灵们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和应该攻击何处。

卡勒多感觉到了纳卡里所创造出的魔法之门对现实结构的破坏。巫王正利用这种力量易如反掌般地将他的军队转移到奥苏安周围。这给了他很大的优势，马雷基斯现在能够出其不意地追上敌人与之交战，把自己的部队集中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这种强大的机动性优势使他的军队的力量倍增。需要做些什么来削弱黑暗精灵的这种优势，其实想了想只需要通过摧毁纳卡里就能做的，而这并不是卡勒多手上的许多棋子所能办得到的事情，况且那些有能力办得到这事的棋子大都在被围困的城市之内。

卡勒多知道他不应该让自己分心。有些事情还需要去做。他伸手拿起一块叫做泰格里斯的棋子。

泰格里斯醒了。他感到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他的思绪异常缓慢。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魔法咒语书，还有其他杂七杂八东西，包括至高大法师莫瑞安翻译的自己斯在祖尔泰克废墟中发现的史兰碑文。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他的脑海。泰格里斯他在一个房间里，那是荷斯白塔下的图书馆迷宫当中的一部分区域。

泰格里斯摇了摇头。现在的一切都给他以不真实感。他肚子里不知什么东西就像火山一样翻滚喷涌着，一时间内房间似乎都有点倾斜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泰格里斯在身体上的虚弱。这是另一回事，是对他刚刚所做的梦起的一种反应。如果那确实只是个梦，泰格里斯毕竟也是个强大的法师，他还有能力分辨出这到底是梦还是预言。那次见面看起来是那么真实，那么具体。

他真的和大法师卡勒多驯龙者谈过话吗？他可是一位已经去世了六千多年的精灵？他到底有没有跟大漩涡的创造者英灵说过话呢？要知道大漩涡可是一种宏大的超世魔法，它使奥苏安保持在波浪之上，守护着世界安全，不会被混沌的庞大黑暗魔法所淹没。大法师是否真的告诉他要保护自己的哥哥泰瑞昂，那个一生都在保护自己的泰瑞昂哥哥？

这一切似乎都是不可能的，但泰格里斯一刻也不怀疑它的真实性。他已经受到了警告，最好马上把这事上报交给他的教授导师，自己也必须立马去告诉至高大法师让他做好面对战争的准备。

泰格里斯感觉到了另一种预感，一种比他和哥哥从露丝契亚丛林返回奥苏安以来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预感更强烈的感觉。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文件，向小房间的出口走去，祈祷这次他不会在白塔下的扭曲迷宫中迷路。

不过担心倒是多余的，走廊并没有在泰格里斯周围扭曲和转动，以使他感觉不清。魔法咒语也并没有阻止他找到通向图书馆上层的楼梯。

就在泰格里斯走进满是书籍的大房间时，他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房间里空无一人。这可是泰格里斯之前从未见过的奇景。荷斯白塔的大图书馆里竟然没有一个学者，这似乎有点不自然。他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真的算是前无来者。之前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大图书馆里可总是有学者在的。

难不成自己在迷宫图书馆里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大灾难吗？有那么一小会儿，泰格里斯幻想着可能某种可怕的魔法灾难席卷了荷斯白塔，而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可能的，泰格里斯告诉自己。没有敌人能找到通往白塔的道路。它被一些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保护魔法符文所保护，周围设下的咒语甚至可以转移那些最可怕的和最具毁灭性力量的咒语。

什么都不可能发生，真的会这样吗？

当泰格里斯从图书馆出来时，他看到了一位荷斯剑圣，负责守卫塔楼的一位战士，松了一口气。精灵看到泰格里斯似乎感到很惊讶。看来他没想到会遇到从图书馆出来的某个精灵。

“怎么回事？”泰格里斯问道。

“你没听到这个消息吗？”剑圣反问道。

“什么消息？”泰格里斯问道。

“阿瓦隆被袭击了！永恒女王死了！所有和她在一起的精灵也一样死了！”

泰格里斯眯起眼睛盯着剑圣。他摇了摇头。“那不可能是真的！我哥哥就在那儿。”

“一个小时前刚收到消息，”剑圣说。“是从森林里的一只飞鹰带来的。魔剑士们已经用他们的水晶球来验证过这一消息的准确性了。”

不由自主的，泰格里斯脑海中浮现出他哥哥泰瑞昂的尸体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在那一瞬间泰格里斯浑身发抖。随后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这并不是真的景象。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使自己的眩晕感平复下来。但泰格里斯还是冷汗直冒，心跳加速。

泰瑞昂绝不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死去。但是，如果他错了呢？包围着荷斯白塔的强大的守护魔法可能会阻止他觉察到这样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泰格里斯现在感觉如此糟糕，有如此强烈的预感的原因。

泰格里斯依旧拒绝相信这些可能。他和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之间的联系很深。没有这股血脉联系所无法穿透的障碍。他对此很有把握。泰瑞昂绝不可能死。直到除非泰格里斯自己亲眼看到他哥哥的尸体，他才肯相信。

甚至泰格里斯还怀疑是不是这剑圣是个叛徒。荷斯剑圣带来的消息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完全错的。

“到底怎么了？”泰格里斯想抓住剑圣的上衣领子，然后不断摇晃他，直到这剑圣回答自己的问题。

“黑暗精灵进攻了。”

“杜鲁奇袭击阿瓦隆？胡说八道！”泰格里斯差点喊了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声音中已经近乎于歇斯底里了。一支黑暗精灵军队不可能深入到奥苏安内环王国。

“确实是黑暗精灵，”剑圣说到。“他们不仅攻击了阿瓦隆王国。他们的舰队在我们的王国海岸现附近的大洋上，他们的军队在其他地方发动攻击。消息不断传来，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哪里？“泰格里斯问道。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噩梦。昨晚他还睡在一个宁静富饶且和平的地方，而现在他却在一片被战争蹂躏的土地上醒来。泰格里斯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仿佛起了一堆刺般的不舒服。就好像现在黑云压城城欲摧，平地一声惊雷一般。这是不可能的，这根本不可能。

巫王不可能在高等精灵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准备入侵舰队。纳加罗斯的港口经常受到监视。不可能建立一支庞大的入侵舰队而不被高等精灵的侦查船只所发行。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阿瓦隆王国的心脏地带，而且能做到不被任何东西发现。一支影子战士军团都不可能达成这个任务目标，更不用说一支重装黑暗精灵军队了。就连泰格里斯这种军事上的门外汉都知道这浅显的道理。

然而，尽管如此，现在还是有一个荷斯剑圣站在他面前，告诉他阿瓦隆被入侵了，他的哥哥和永恒女王都死了。他强迫自己控制住自己的疯狂思绪。

“我必须和至高大法师谈谈。”泰格里斯说到。

“祝您好运，”荷斯剑圣说。“今天每个精灵的感觉都糟糕透了。”

“那我最好现在就动身。”泰格里斯说。他大步穿过荷斯白塔里荒无人迹的道路。

当他穿过塔楼时，泰格里斯立刻就知道了原来每个精灵都去了哪里。所有的学生，所有的大法师，所有的荷斯剑圣和所有服侍他们的精灵都聚集在一片巨大的空地上。他们都在谈论这次袭击事件，每个精灵的脸上都看起来带着忧惧的神色。

泰格里斯想着他们也确实会这样表现。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对奥苏安的大规模入侵。每个精灵都认为杜鲁奇早已精疲力竭，处于即将衰落灭绝的境地。没有精灵会想到黑暗精灵原来还可以组织起一支庞大军团入侵奥苏安。

泰格里斯无意中听到了一些谈话片段。似乎看来以讹传讹确实是个真理，谁也不知道互相之间说的东西是真是假。

“一支混沌勇士军队已经登陆在了北方王国。”

“现在有一千个恶魔正在围攻洛瑟恩。”

“有一百万野蛮人正在被莫拉丝带领下，骑着马前往荷斯白塔这里，他们不会被防御魔法拒之门外。”

“至高大法师正在用魔法来切割大地。”

“大漩涡的力量正在减弱。卡勒多的鬼魂已经和白塔里的十几个精灵交谈过了。”

精灵群涌动在至高大法师办公室的门口。似乎每个精灵都想得到一次面见。每个精灵都有自己的疑问。每个精灵看上去都有话要说。看来即使在荷斯白塔最安全的中心地带，也弥漫着恐慌和惧怕的气氛。

贝尔塔尼娅从至高大法师的房间里出来，看见了泰格里斯。这位身材高挑的女法师做了个手势让他过来。但是泰格里斯没有足够的力气从精灵群中挤过去，这对他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看到泰格里斯的窘境，贝尔塔尼娅向办公室里的精灵做了个手势。两个荷斯剑圣出现了，开始在外面的精灵群中为泰格里斯挤开了一条路。

不一会儿，他就进了莫瑞安的房间。至高大法师抬起头来看着他。当泰格里斯上次见到他时，至高大法师看上去就已经是个典型的精灵老头儿了，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似乎已经变成再活过几百年的那种老态龙钟的精灵了。至高大法师那本来就很老态的身躯似乎枯萎了，后背几乎比之前弯了两倍。他们一进门，荷斯剑圣就把门关上了，远处走廊和房间里的喧哗声一下子全没了。泰格里斯意识到，一股是一个静音咒语在那里起着作用。

“从你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出你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莫瑞安说到。

泰格里斯说：“我哥哥就在阿瓦隆。”

“那么他很可能已经死了。”贝尔塔尼娅说。

“如果我哥哥死了，我肯定会感应到的。”

“对了你去哪儿了？有好几个小时没精灵见过你了。莫瑞安说：“我都派其他精灵去找你了。”

“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奇怪的梦。”

“它说了什么？”

“大法师卡勒多驯龙者对我说。他告诉我：你要去远行，这对我们大家都很重要，我要知道你是否准备好了。”

“我也做了同样的梦，”贝尔塔尼娅说。“白塔里的其他魔剑士也一样。”

“据我们所知，所有这些分散在整个奥苏安上的精灵魔剑士都做了这个相同的梦。”莫瑞安说到。

“我明白了，”泰格里斯说。“如果只是一个魔剑士做了这样一个梦，它可能单纯只是毫无意义的幻像。但如果所有魔剑士都做了同一个梦，那就代表意义重大了。”

“这不仅仅是一场梦，”莫瑞安说。“那种感觉非常真实。我就站在世界的中心，看着五个鬼魂在大漩涡当中盘旋。他们都失败了。”

“我也看到了同样的事情，”贝尔塔尼娅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在凌晨时分。就在我们上次谈话之后。”

泰格里斯点点头。“那看来是在我施了咒语之后。”

“什么咒语？”

“我当时迷失在迷宫般的图书馆中。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一个古老的咒语。我被迫用某种力量释放了它。即使我想停下来不要干这事，我也无法阻止自己。我以为这个咒语只对我有影响，但它似乎也影响到了你们所有法师。”

莫瑞安说：“当时那些没有睡着的魔剑士们都昏倒了。当他们醒过来的时候，也说自己看到了和我们其他法师一样的事情。这样就可以解释这一切了。”

“但这可能也没什么意义，”泰格里斯说。“这也可能是我们的敌人干的。”

“荷斯白塔从来没有受到过邪恶力量的攻击。”

“凡事都会有第一次。”泰格里斯说到。他的两位魔剑士同伴似乎也被这种可能性所困扰。

“我还是不相信这是可能发生的事，”莫瑞安最终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幻象折磨我们呢？它为什么不给我们敌人更多一些的物质援助呢？”

“的确，”贝尔塔尼娅说。“我愿意相信是泰格里斯你的咒语促成了这一现象，而且我怀疑背后没有任何敌意。我更愿意相信是白塔本身的灵魂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我们。我不认为这是巧合，这可是发生在阿瓦隆受到各级的同一时间。”

“不仅仅是阿瓦隆，”至高大法师说到，“洛瑟恩，伊瑞斯，曼斯卡特拉和其他十几个地方都遭受了进攻。奥苏安的所有地方都被黑暗精灵和他们那混沌勇士盟军所包围。永恒女王失踪了，估计已经死了。到处都有背叛的谣言。享乐教派已经从潜伏状态转入公开叛乱并且帮助入侵者们。这是奥苏安自大分裂以来所面临的最严重的威胁。”

“然而，在这之中，卡勒多驯龙者，如果他真的是的话，选择告诉你：你将要去远行。你会相信这在他的思考中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话题，泰格里斯，”莫瑞安说。“初代大法师一定知道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剩下的一切答案。他选择对我们谈论到你，这标志着你在伟大计划中肯定非常重要。”

“为什么是我？泰格里斯问道。

“因为你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的血脉后裔。”贝尔塔尼亚说。

“还有你和你哥哥都是英雄。”莫瑞安说。

“我不是什么英雄。”泰格里斯说。

莫瑞安说：“如果你现在不是，恐怕在这一切结束之前，你就会变成我们的英雄了。”。

“我要去找我哥哥，”泰格里斯说。“要做到这一点，我需要一把武器。”

“我们会看看我们能给你提供什么，”莫瑞安说。

“我要做一把自己的配剑，”泰格里斯说。

“那么你最好现在就开始，”至高大法师说，“我会安排一个锻炉给你使用的。”

泰格里斯很快拿起一张新鲜的羊皮纸，磨尖了一根羽毛笔，然后蘸上墨水，勾勒出制作这把剑所需的符文和魔法方程式。他弓着腰坐在房间里的书桌旁，一连就是几个小时的书写，这种枯燥乏味工作对泰格里斯来说却是轻松写意。

他研究过阳炎剑，确信自己至少可以复制出创造这把神剑的魔法的一部分组成。使剑刃锋利和致命的基本咒语需要和卡勒多驯龙者的魔法一样强大和完美。

泰格里斯一边工作一边纳闷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自己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神兵利器护体-自己可是个法师而不是战士。他也不打算像泰瑞昂哥哥那样四处乱窜，用手中宝剑把其他东西切碎。泰格里斯要是真挥舞着剑，唯一可能伤害的就是他自己吧。

任何离他足够近的敌人，倒确实需要用剑来攻击，但那也已经太晚了吧。泰格里斯不需要做任何像燃烧在神剑上的火焰魔法那样华丽的效果。如果没有沃勒瓦尔铁砧那边的火山火炎，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泰格里斯说到底不是一个战士，他也不需要用剑来做到任何如此壮观的效果。

配剑本身的创造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泰格里斯给自己定下的一个考验。如果他能重现卡勒多作品的这一部分，那么他也能重新创作出其他部分，至少泰格里斯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和那个大法师最终还是走上了同一条道路。他在向自己和全世界证明自己的力量，彰显自己的意志。

最终，他的动机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泰格里斯完成了自己安排的工作。神秘的图表和强大的咒语自由地流淌在羊皮纸上，似乎几乎是它们在书写自己。泰格里斯一直工作到深夜，越来越多的羊皮纸写满了东西，羽毛笔的笔尖不停地被重新磨尖，房间里的蜡烛也已经快烧到头儿了。

当泰格里斯完成工作时，已经是破晓的黎明了，但他并不觉得累。使泰格里斯感到头昏眼花的不仅仅是他用来给自己提供能量的药物。他有一种感觉，自己正在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存在；而最后，泰格里斯也走上了实现自己命运的正确道路。剑刃有两端，一面就是自己，这让这把剑与泰格里斯都感觉不错。

这是一把永远不会失去其锋利的配剑，几乎可以穿透任何东西。不过对泰格里斯来说，这把神剑的逆天效果也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他可以创造出来的东西，一个最终可以跟卡勒多驯龙者完全相同的方式拼装魔法咒语的结构之物。

然而，就在泰格里斯完成设计的时候，一种模糊的不满感充斥着他的脑海。他自己只是在重新创作别人的作品。泰格里斯所做的是一件天才之作，但却是别人的天才之作。能够做到这一点当然让他欣喜，但泰格里斯知道，除非他自己能创作出一个同样伟大的作品，否则他永远不会真正的感到快乐。他想做出属于自己的杰作。

当泰格里斯想到这一点时，一个自讽的微笑扭动了他的嘴唇。他能看到这条路最终会把自己引向何方。让自己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法师竞争。卡勒多驯龙者的杰作是大漩涡，一个拯救了整个世界的魔法咒语，直到今天也在保护着他的家园。

你又怎么能与之竞争呢？

泰格里斯已经确信他会努力想出办法。他大步走到锻炉那边。

泰格里斯挥舞着沉重的锤子，在锻炉前汗流不止，用他所有的力量在金属上编织强大的魔法，这花了他很长时间。这要求他同时完成两项非常困难的任务，使他的思想和体力都消耗到了极致。当泰格里斯完成手中那把剑闪闪发光时，神剑闪闪发光，但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泰格里斯只能拖着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几乎立刻就睡着了。泰瑞昂和永恒女王在密林中被杜鲁奇军队追赶的景象困扰着他。在所有的东西上都隐约出现了两个巨大的人物：一个穿着长袍，披着斗篷，散发着致命力量的寒冰气息，另一个是大法师卡勒多。他们似乎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意志之战，泰格里斯知道自己也是这场斗争的一部分。

当泰格里斯醒来时越来越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