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博士为断绝德克萨斯的念想竟不惜……——德克萨斯（8）
上篇链接：
“所以，看起来你家人的性命和你那所谓的，已经掉得渣都不剩的‘尊严’相比，根本一文不值。”
面对博士的无理要求……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那是赤裸裸的侮辱，德克萨斯听到后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低着头，死灰般的瞳孔毫无生机，指甲近乎是嵌入了掌心，鲜红的血丝若隐如现。
对于德克萨斯的这个反应，博士冷嘲热讽了一番后转身准备离开。
“噗通！”
还没走两步，清晰的木地板撞击声传入了博士的耳朵中。
“……你？”
博士惊异地回头凝视着德克萨斯。那一刹那，他只感觉胸口有种触动，接着很快被强烈的负罪感所包绕。
“我按你说的做了……还有别的吩咐吗？”
德克萨斯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落入猎人手中的狼，已经被折磨的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它被拔光了尖牙、砍去了利爪、斩断了筋骨，只能卑微地躺在地上等待死亡。
从德克萨斯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出任何其他情感，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悲怆。
或许是少女的此般落魄唤醒了恶灵尚未泯灭的良知，直到现在博士才真的大梦初醒——眼前的这个鲁珀女孩其实没有任何过错。
她从没有损害过他的任何利益，甚至说她与“在叙拉古的他”毫无交集。那天的她不过是以一个陌生少女的身份到他这里避难，也许德克萨斯也没能想到，抱着寻求庇护的心态来的，得到的却是更加非人的遭遇。
博士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被称作是个“人”了，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对这样的一个女孩狠下心来的……是为了发泄吗？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特蕾西娅的对待不公让自己有了愤世的心态，他对德克萨斯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借她的身体报复泰拉……
凭什么？德克萨斯凭什么要为你的不开心买单，她根本不欠你什么！你这么做只是一个精神异常的施暴者对一个悲惨少女恶意的凌辱！
“你先站起来。”
博士此刻心乱如麻，对德克萨斯的态度算不上友好，但比刚才的侮辱要好了些。
德克萨斯听了博士的话后怔了两秒，双膝依旧贴在地面上，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
“我让你站起来你没听到吗？！”
博士又变得不耐烦，语气再次变得恶劣。
德克萨斯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肯定，这样才是对她的态度。得到了正确的对待后德克萨斯才缓缓站起身。
博士又为自己刚才的恶劣态度感到后悔，他发现自己在德克萨斯面前已经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了，这是个很坏的征兆。
反观德克萨斯这边，情况似乎比博士更加糟糕——她认为自己只能受到博士的虐待。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个不好的名词突兀地映现在博士的脑海中。
博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把手搭在了德克萨斯的肩膀上，他能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她身体上的颤抖。
情况也许比预计的还要糟糕……明明是温和的态度，德克萨斯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惊恐。
“抱歉，忘了刚才的事，那不是真正的我。”
博士搭在德克萨斯肩上的手半天没有放下，思索了半天他恨自己只憋出这么句烂话。
去他*的“不是真正的你”，那就是你，一个因为对现实的不满无能为力只能迁怒于别人的软蛋。博士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痛斥了一顿。
“……”
德克萨斯满脸惊恐看着博士，身体颤抖的幅度频率愈发急促，嘴唇微微翕动，仿佛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博士莫名的态度转变在她的心中已经是噩梦的前兆，下一秒也许就是比之前更严重的虐待。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打我……”
德克萨斯眼含泪水嗫嚅着说出了不清晰的话语。
博士想伸手为德克萨斯揩去眼泪，这一瞬间他真的心软了，他想去拥抱她，安抚她，但他却不敢这么做……仅仅是肢体轻微的触碰这个样子就已经让她处于极度的恐惧，博士真的害怕其他动作会让德克萨斯瞬间精神崩溃。
多年前的场景突然在这一刻涌入了博士的脑海。那时的德克萨斯还十分青涩，博士也很诧异为什么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会去从事和雇佣兵无差别的职业。转眼间几度春秋，她与他的再次相逢却是地狱般的展开……
“……你走吧，我不会把你和你的家人怎么样。”
博士最终决定让德克萨斯从他的世界中离开，在他看来这是对两个人都有益的做法。
德克萨斯停止了啜泣，未干的泪水凝固在她凌乱的脸颊上，木讷地盯着博士。自己这是？自由了，他真的会这么好心吗？
“我的意思是，你自由了，不用再遭受屈辱了。”
见德克萨斯半天没有反应，博士转过身背对着她，用清晰的口吻一字字告诉她可以离开这个“牢房”了。
“……不要。”
半晌，德克萨斯缓缓开口，拒绝了博士的“好意”。
“怎么，给你机会都不要的吗，还想留在这里受虐待吗？”
对于德克萨斯的拒绝，博士感觉胸口处有一柄锋利的尖刀在剜自己的心脏。如果德克萨斯一听到被释放的消息后径直离开，那么博士的良心能稍稍过得去些。但如果是现在这个情况，只是徒增博士的负罪感——是的，德克萨斯因为他而精神出现了异常。
“我没有家，这里是我唯一能待的地方。”
德克萨斯的理由很拙劣，哪怕是个叙拉古的儿童，也不可能不知道德克萨斯家族。
“当我是傻子吗，你不是德克萨斯家的大小姐吗？赶紧去找你的家人吧，别留在我这里了。”
对，就是这样，说得再难听一些，只有这样她才会乖乖离开。博士在内心不停地暗示着自己，他知道，德克萨斯愈发是对他抱有畸形的“依恋”，越不能心软，再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只会进一步加害她。
“我不想回去……我和他们不熟。”
德克萨斯的借口露馅了，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可以面不改色。
“你和他们熟不熟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你能去哪里，只要离开我这里就可以了。”
“……其实，我来叙拉古是找一个人……”
德克萨斯没有再接博士的话，而是选择开了新话题。
“行啊，你说你来找谁，我直接把你送他手里。”
博士依旧是咄咄逼人的语气。此刻的他内心一直在祈祷德克萨斯说的“那个人”千万不要是他。但这有什么用？德克萨斯说的人究竟是谁，博士心知肚明，他这么做只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
“你说啊，要找谁，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照片什么有没有？”
德克萨斯无助地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玩？”
“他之前在罗德岛的代号是‘博士’，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关于他的信息。”
德克萨斯说出了她了解的少的可怜的关于自己的信息。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但德克萨斯真正说出要找他时，博士顿感晴天霹雳。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他早已经离开叙拉古了。”
德克萨斯一听博士不在叙拉古，整个人差点没站住瘫倒在地上。泪水如同涌泉从她湿润的眼眶中潺潺流出。
“不……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德克萨斯也惊讶自己突然有了勇气敢这样歇斯底里地和面前人讲话。虽然她坚信他很可能是在骗自己，但万一是真的，她岂不是唯一知道的关于博士的踪迹也成了泡影……
“你既然会知道博士他不在叙拉古，那么你一定是认识他的，求求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你说，你说呀！”
德克萨斯感觉精神已经崩溃了，即使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要付出生命代价，她还是选择了扑上去死死地揪起博士的衣襟质问他博士的下落。
“你给我冷静些！”
博士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德克萨斯，受到推力的德克萨斯向后踉跄了几步直接坐到了床上。
“他不仅不在叙拉古，他甚至不在泰拉。我跟你讲明白，罗德岛的博士他死了！”
如果一个人对别人说“自己已经死了”，那么大家都会认为这个人一定是精神病。德克萨斯理解的“死”，是博士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然，博士也确确实实感觉自己已经“消失”，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从特蕾西娅撤掉了他的职务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只剩一副躯壳苟活在世上罢了。
德克萨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声音。博士去世的消息让德克萨斯仅存的一点理智也被吞噬。
脸色惨白的德克萨斯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
博士从她的口型判断她说的是“你胡说”之类的。但德克萨斯却没能发出一个有效音节，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直接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