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尾声

事后不久，帝国派遣的军队到达了长月镇。在经过一系列的询问和调查，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之后，官方在众人面前宣判前镇长杰顿的各种罪行，卸除他的职务，没收他的一切所得并声称将他处以极刑，虽然他本人已经死了，但很快上面会再委派新的行政官前来担任长月镇镇长管理这里的政治职务。而杰顿的手下，那些黑衣人团体他们死的死，活下来的也都被通通逮捕归案，迎接他们的将是帝国严厉的刑罚。随着墓地下方的基地被摧毁，一切被掩盖，经过仔细挖掘，其隐藏空间的秘密被众人皆知，那里面罪恶的一切都令人震惊不已，难以想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情，真相终于大白，而那些无辜的矿石病感染者也洗清了嫌疑，这起案件轰动了整个帝国，也让不少人重新审视当前的行政制度和司法系统以及对待矿石病感染者和种族的方式。人们在基地也找到了埋藏在其中的尸体，除了黑衣人和那些死去的实验体之外，他们还发现了守卫队长克雷德以及他旁边的狼人，也就是杰顿研究出来的实验体。他们的姿势看起来很奇怪，手握着手，而狼人则咬着杰顿的肩膀，明显两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但乍一看像是在互相拥抱一样。当然这个实验体尸体被帝国以证据的名义带走了，而基地里面残存的文件和报告也被帝国收走，官方解释称这是证据，并没有公开里面的详细内容。

长月镇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安宁，这场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天空不再阴霾，阳光撒照在镇子上各个角落，幸存下来的鲁珀族人都从阴影中走出来享受这难得的阳光。他们开始重新振作起来，由于狼人破坏了镇上大多数的建筑，摧毁了多处公共设施，他们收拾镇上的废墟和残骸，清理镇上所遗留的伤痕，重建房屋修补墙上的漏洞，清点人数，也为那些受害者举办葬礼。在多方调和之后，镇上的矿石病感染者和平民们互相谅解，作为补偿，平民们要帮助感染者重建房屋，筹集赔款以补偿他们的损失，并且承认与他们是同一地位，而感染者也需要放下仇恨，重新生活下去。双方达成了共识，互相做出了让步，恢复了和平。但是也有少数不满感染者对他们依然抱有偏见和歧视的平民，也有不满现状内心充斥怨恨的矿石病感染者，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因为某些事情引发了导火索掀起冲突，这在整个泰拉大陆上各地都在上演着同样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此之前，茱莉亚和伊斯塔两人因为揭穿了镇长的阴谋，捣毁了黑衣人基地，还带领众人打败了传说中的狼人，拯救了整个长月镇的人们，因此还受到了帝国的表彰。两人已经成为了当地镇子上的英雄被众人称颂，他们的故事被口口流传着。

而作为当事人的茱莉亚和伊斯塔却高兴不起来。茱莉亚把老哈因留下来的旅馆改建成了诊所，老哈因没有什么遗产，只有他苦心运营多年留下的旅馆，现在他不在了，那么就理所应当由茱莉亚继承。这家诊所也是罗德岛驻当地的办事处，作为罗德岛的据点分部存在。本来茱莉亚建立诊所只想作为一名医生救人，但是不少人听闻她的传闻后远道而来跑来装病想要目睹这位美人的芳容垂涎一下对方的相貌，让她在行医的时候极为困扰。而伊斯塔心想着自己在这里出名了，老家听到消息就会派人来强制逮他回去担任骑士，那些赏金猎人就会闻着他的味道来要他的人头拿去当赏金，而那些烦人的女人万一听到自己在这里的消息也会蜂拥而至追过来变相骚扰他，简直不胜其烦。于是他告别了众人，离开了镇子，回到了总部继续执行任务。茱莉亚继续留在长月镇，作为罗德岛驻镇上的站点工作，也担任一名医生行医救人，当然也会出去外地执行任务，不过她放下了一切的担子，不再顾虑，全心全意参与救助他人的行动中。经过这次行动后，她更加坚定了贯彻她心中的正义的信念，致力于攻克矿石病这一大难题。而伊斯塔则继续在罗德岛执行部执行任务，他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四处找人对决，偶尔闲下来就会喝酒摸鱼，但是他也会经常抱怨人事部总是安排他去做麻烦事。没办法，再怎么样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嘛。

（这一切都结束了吗？不，并不是，读到这里你是不是注意到了一点，克拉拉呢，那个采蘑菇的鲁珀族小女孩，也就是那个活在骇人听闻的传说中却真实存在的狼人，那个差点摧毁整个城镇让周围生灵涂炭的人形天灾，那个让众人合力费尽千辛万苦打败的怪物哪去了？狼人真的死掉了吗？有个巨大的疑惑出现了，狼人之后的去向成了一个不解之谜，如果克拉拉是活着，那么她将被怎么对待，是被众人当作怪物烧死，是被帝国当成实验品带走，是被罗德岛收留了，还是逃离了长月镇，潜伏在丛林深处生活呢？而如果她死了，她的尸体又该怎么处置，是被火化了，还是被拉去当作研究项目，被当作秘密实验的对象重新改造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实验体呢？我们不得而知，连笔者我都不知道怎么写结局了。）

无论如何克拉拉都是一个悲剧，一个被牵扯进来卷入其中的无辜受害者，尽管她的身份特殊，作为一名狼人，但她也作为一名孩子，她似乎被当作怪物一直被欺凌，她又不能反抗爆发自己的力量，于是她变得孤僻内向，平日里躲在森林里与狼为伍，一直沉寂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而目睹自己母亲被活活烧死，她积攒下来的所有的怨恨和不满化作愤怒朝众人宣泄，这种心情我非常能理解，但我不得不阻止她。我只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继续上演。——《茱莉亚在长月镇事件之后写下的日志》

后记 

长月镇镇内

am 09：49 天气：晴

事情回到之前，一切事件平息之后，帝国军队进驻城内。

沃尔德到达了长月镇，与两人邂逅，沃尔德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你们做到了！伙计们，真不敢相信，你们两位，简直称得上传奇了。”

伊斯塔：“我们做的事情微不足道而已，况且我们并不想出名。”

“不不不，你们干了件不得了的大事，整个帝国都听说了你们的事迹，现在各个地方都在传颂你们的故事。我打算把你们的故事写成书，卖给那些人一定能大火。”

伊斯塔：“……恕我拒绝，我可不想被一大帮人团团围住，相比起来我更向往自由潇洒的生活。”

“不，这一切得多亏了你们啊，你们可是打败了狼人，揭穿了巨大的阴谋，拯救了整个小镇。”

伊斯塔：“也就那么一回事吧，哈哈哈哈。”

茱莉亚：“但是沃尔德，能拯救这个小镇的也不仅仅是我们，你也有一份。”

“我？你在说什么呢？”

“你的身份其实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旅行商人吧。”

“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一个一心想挣钱的普通商人而已。”

“不，我想你作为旅行商人，千里迢迢到偏僻的长月镇这边冒着风险来做生意，却并没有带托兽托运生活用品和用具器材贩卖，也没有见到你身上的商品。一个商人手头上没有任何商品却前往封锁了半年的城镇这里做生意，稍微仔细一想就觉得很奇怪了。”

“那个，那个呢，我只是做的小本生意，也不是什么大买卖。我来这里也是因为对这里不熟悉，误打误撞阴差阳错跑到这里来的，哈哈哈哈。”

“是嘛？但是你之前说你认识镇上黑白两道，而且说起镇上的地形和地图布局得头头是道，对于这镇上的情况你都可以侃侃而谈。很明显你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也清楚里面的发生了什么。”

“那，那是我进入城内之后才知道的情况，我好歹也是进城遇到狼人了不是嘛。”

“如果以上都说的通，假设你是个金钱至上的商人，但是你在出了城镇之后，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选择在城外附近逗留并且设法藏身，通知帝国前来支援。这又怎么解释呢？”

“这，我之前不是跟你不是说了嘛，我垂涎这里的物产资源，想借助帝国的手来开放这里的通商，好在这里做生意。”

“不，换做正常的旅行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没人会愿意花时间等待帝国处理这边政务，既然这边不景气做不了生意，就会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行商赚取差价，而不是冒着危险等待时机。而开放通商涉及了帝国的经济政策，一个小商人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能让帝国出动军队来解决问题。”

“……不，我这人性格就是一根筋，行事风格就是跟其他旅行商人有所不同，帝国派遣军队是他们的事情，我做我的生意怎么做也是我的事情，帝国怎么做不关我的事。”

“是嘛，我想你并没有置身事外吧，相反的你与帝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哎？何以见得？”

“你身上的一切其实已经暴露了你，打从我们遇到你开始，无论什么情况，你都是穿着一身斗篷，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的，连睡觉的时候没有摘下斗篷，想必你身上一定藏着秘密吧。”

“你想说什么？”

“你斗篷虽然盖住你的身体，但是你脚穿着的帝国军用制式长靴，虽然经过伪装看不出来颜色，但是还是掩盖不住形状和轮廓。而我有一次看到你斗篷里面露出来的大衣胸章，那是帝国人员专用的胸章。你的手臂跟你的手掌颜色也有所不同，你手掌颜色明显浅一些，说明你之前经常戴手套。而你平日里严肃端庄的姿态，无论是站立还是坐着，甚至说睡觉都是笔直着身材，说话不会左顾右盼，眼神不像商人一样飘忽不定而是很坚定，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与其说你是商人更像是一名军人。如果我没说错，你不是商人，而是帝国派来秘密调查的情报员吧。”

“哼，我明明伪装的这么好，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你果然很聪明。”沃尔德揭开了身上的斗篷，这时两人才发现他里面穿的是一件帝国的军服。

伊斯塔：“这，这是！”

“没错，我就是帝国委任过来的调查此次事件的情报员，你是怎么看出我在撒谎？”

“从你对我们说的自己在长月镇上的一切经历，都是破绽百出的。我当时就觉得你并不简单，你在说谎。而验证我猜想的是我们潜入地下基地的时候，黑衣人的对话，他们说他们已经行动失败两次了，我知道一次是他们放走了克拉拉，另一次是追杀我们失败。而你却告诉我们你作为目击者摆脱了狼人与黑衣人的追杀，被人救下，这显然跟对方的话语有冲突。城内半年来封锁不让进出，但是唯独你作为一名外人，你随意进出城内。然后你说你在城镇睡不着半夜出门一个人阴差阳错发现了犯罪现场并且亲眼目睹了犯罪经过，这种方式随便到离谱。而且你能躲过了行动敏捷快速的狼人和众多黑衣人的追杀，想必你身手了的。而你事后居然还失忆了，直到出了城你才回想起来，这种敷衍到爆的理由实在让人难以信服。最后你作为外人逃离出城，一向杀人灭口，做事严谨的黑衣人真的会放你这种知晓内部情报的外人兼目击者离开吗？所以说你跟我们说的一切经历都是你瞎编的。再加上你穿着的斗篷跟黑衣人的穿着一模一样，你根本就不是被迫害的旅行商人，而是打入黑衣人内部，知晓他们内幕的帝国卧底吧。你离开了长月镇，在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之后向帝国通风报信，联络他们让他们增派支援，而你躲藏在城外可以一边观望镇子内部的情况一边等待援兵过来，我说的没错吧？”

“……哎，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了。茱莉亚，你应该适合当侦探而不是去当一名医生。”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帝国会纵容人体实验，这幕后到底是谁指使的？”

伊斯塔：“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说这是帝国内部秘密研发的实验吗？”

沃尔德：“……”

茱莉亚：“没错，还记得吗？在我们闯入基地时，里面的黑衣人头目自杀前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吗？”

伊斯塔：“呃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说的是‘帝国万岁！’对，是帝国万岁这句话。”

“没错，那黑衣人头目也是帝国的人，但是同样是帝国的人，为什么你会潜伏到自己人内部充当卧底，并且把真相告诉我们，帝国为什么会派遣军队来消灭自己研发的项目？这一切都发生了什么？”

“罗德岛的两位，我劝你们，有些事情最好不知道的好。”沃尔德一改往日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此时他板着脸显得严肃可怕，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他冷冷盯着两人说道。“这是我们帝国内部高层的事情。你们不要再顺着这里继续追查下去，不仅你们会死，罗德岛也会跟着消失，还牵扯到众多人的性命。我劝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了，希望我们这些话能被当作秘密，我想我们以后恐怕不会再见面了，你们好好享受作为英雄的待遇吧。”沃尔德说完，他又披上了自己的斗篷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沃尔德。”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嘛？两位大英雄。”沃尔德回过头。

“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谢谢你之前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在城外被狼人袭击时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估计我们生死难料。”

“这都是小事了，没必要放在心上。顺带一提，沃尔德只是我的一个假名，你们大可不必记住我。”

“不，我会记住的。”

“……”沃尔德并没有说话，他回头继续背对着两人朝前方走去，走之时他还不忘朝两人挥了挥手，但他并没有回头。两人目送着他离开，他的身影消失在镇子的拐角处不见了。

茱莉亚：“……”

“其实，那家伙并不坏不是吗？”

“是啊，他并不坏，没多少人会多管闲事，选择冒着风险来搭救我们这些不相干的陌生人，更何况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参与干涉这边的情况，估计他也能协同帝国的军队更加有效地处理这里的情况，粉碎杰顿的阴谋，这只是时间问题。”

“没准到时候这镇上的英雄不是我们俩，而是他了。说到底，那家伙其实也不想看到那么多人死，对吧？”

“嗯，没错。”

长月镇镇内 长月镇墓地

am 10：28 天气：晴

随着黑衣人基地被捣毁，其上方的墓地也被破坏了，但很快为了埋葬这场事故中死去的人们，人们又把这个地方重新翻修了一遍，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不过墓地上多了更多的墓碑，也包括这场事故中牺牲的克雷德队长和克拉拉的母亲莱娜，只不过他们两人的墓碑相邻着，这不知道这是机缘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茱莉亚来到了这个充斥着悲伤的地方，给一个坟墓递上了一束鲜花，她静静看着墓碑，墓碑上顶着一个某人常戴着的狩猎帽，狩猎帽随风吹动微微摆动着。

伊斯塔默默站在茱莉亚不远的身后，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茱莉亚突然开口道。

“什么？”

“我在长月镇的图书馆调查过真正的资料，在一番调查后，我查阅了多本资料，最后在一本老旧的书中得知了狼人传说的完整内容，里面除去老哈因口中说的场景，还具体描述了其中人们与狼人战斗的全经过。”

“喔？那上面怎么说？”

“当时人们趁月黑找到狼人的洞穴时，狼人此时虽然发现了外来入侵者，但是它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逃跑，而是舍命与人们搏斗，虽然损失一部分人，但一拳难敌四手，依靠着人海战术，人们不断替换上场用车轮战消耗狼人的体力，然后一点点磨掉对方的血量，虽然狼人会自愈，但伤口愈合再快也没有增加伤口那么快，最终虚弱且疲惫的狼人败下阵来，被人抓住。而后人们进入洞穴深处，才发现里面还藏着几个半人半狼的怪物，他们很幼小，有基本的人形但长着利爪、尖牙、兽耳和尾巴，看起来像是狼人与人结合产下的幼崽，虽然这一光景让人觉得大为震撼，毕竟狼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怎么可能会与人结合。况且如果一旦狼人能繁衍下去，那么我们这些人迟早都会被捕食殆尽。为了以绝后患，人们将虚弱身受重伤的狼人绑在木柱上，当着它的面以极度残忍的方式处死了幼崽，之后又把狼人和幼崽的尸体一起用火烧成飞灰，连残骸不都剩，而狼人在临死前目睹着幼崽的死去，口中发出极为惨痛悲壮的嚎叫，它恶狠狠盯着人们，并且发出诅咒，诅咒人们以后生下来的后代跟它的幼崽一样，也会长出尖牙利爪、兽耳与尾巴并且会一直延续下去，这就是现在我们所熟悉的鲁珀族人，这些也是狼人传说的后续一部分。所以说鲁珀族人为什么这么相信狼人传说，因为其诞生的由来传言也是受到了狼人的诅咒。在此根据对比资料，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猜想？”

“狼人在此之后没有死，狼人的诅咒也并不存在，亦或者说狼人才是鲁珀族真正的祖先。”

“哈？你没病吧？”

“别着急，听我说，虽然这场战斗在书中描述的非常详细，但我依然对这个战斗抱有几个疑点，并且做出了我的推测。”

“什么疑点？”

“第一点，为什么狼人传说里面那些打败传说中的狼人的人们没被当作英雄受人敬仰，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我推测也很有可能利用狼人的弱点来围攻狼人，并且残忍虐杀狼人和它的子女并不是件光鲜且值得称颂的事情吧。”

“第二点，嗜血吃人的狼人为什么要与人结合生下后代，而与狼人结合的那些女人也就是生下那些幼崽的母亲到底到哪去了？翻阅了多本关于狼人传说的书，我都没有找到这些书中对于幼崽母亲去向的解释，书上说了，除了狼人和其幼崽之外，洞穴里面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没有囚禁和绑架的迹象，这是一个谜。”

“第三点，也就是狼人察觉到在人们准备围攻它的时候，为什么不逃跑，而是舍命战斗，这一点让我不解，狼人在前面每次战斗都能从众人手中顺利逃跑，可这此即便是月黑，但依然有逃跑的能力。为什么这次不选择逃跑呢？”

“所以说有些时候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呢？”

“哈？”

“狼人为什么不逃跑的理由，这不就在你身上体现出来了吗？”

“我身上？什么意思？”

“无论是莱娜，还是老哈因，都像狼人一样，它有不能逃避的职责不是嘛？”

“……”茱莉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她感慨道。“是啊，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对了，茱莉亚，一直以来都是你作为智力担当，但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嗯，你问吧。”

“其实那个小女孩克拉拉就是真正的狼人，对吧？”

“这你听谁说的？”

“那只狼人它面对我并没有朝我下手。临死前，它流出了血红的泪，它呜呜叫着，虽然很小声，但我却听出来了，那是鲁珀族的‘哥哥’的发声，那只狼人在说‘再见，哥哥。’”

“……没错，其实那个小女孩就是真正的狼人。”

“打从你遇见真正的狼人之时，你就已经推断出它的真实身份是克拉拉了，对吧？”

“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你在跟众人商讨对付狼人的计策的时候，我留意到了你一直紧锁着眉头，看起来很难过。你站在塔楼上对狼人吟唱咒语的时候，我留意到你并没有看向对方，其实你是不忍心下手吧。在弩箭射穿狼人的时候，你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一眼，是在愧疚和自责吗？”

“……”

“既然你知道对方身份就是克拉拉，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或许我们能更加有效的解决问题，我们能劝说克拉拉停止行动，那个无辜的孩子也不至于会死，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而你不是贯彻心中的信仰吗，为什么不去救下她，而是一开始就要打算舍弃掉对方的生命，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正义？”

此时她转过身一脸正经地看着伊斯塔，问道：“伊斯塔，你觉得狼人可怕吗？”

“你问这个干嘛？算了，我就如实回答吧。起初我确实是害怕了的，害怕到忘记拔出自己的剑，毕竟这是传说中的怪物，力大无穷，怎么对付都弄不清楚。但是多次面对过狼人之后，反而不再恐惧，更想去挑战它。”

“那你觉得这场事件中真正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反观这一切悲剧发生的源头又是出自哪里？”

“你是说？”

“比起真实存在的狼人，人心，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你不觉得吗？”茱莉亚一本正经地看着伊斯塔说道。

伊斯塔似乎理解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怅然若失地看向天空，天空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