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在做柯南的相关分析，这两次初涉烧脑美剧分析。有不少人点赞，甚至是和我在评论区或者私信分享大家的观点，受宠若惊！在此感谢大家的关注和积极讨论。你们的鼓励是我前进的动力！

西部世界第四季第五集取名为庄子，看起来本集要谈有关“庄周梦蝶”的故事。这个典故说了庄周做梦梦见蝴蝶，等醒来后开始质疑是自己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现在的庄周。这里谈到了一个非常原始的“虚拟”世界的思想，是一种“齐物”的思维，即开始思考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本质。这里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句福特老爷子在第一季就作为标准测试语句问德妹的话：“你是否怀疑自己这个世界的本质？”。这句话堪称经典，并真的在本集出现了若干次。

本集的时间线位于主时间线2088年，叙事结构非常简单，三条线索在本集都有体现，平行展开，直线叙事。因此本次分析不再谈时间线的问题。让我们直接从剧情分析开始，谈一谈接待员觉醒后的成长问题：

一、“离群者与代码缺陷”：触发接待员觉醒的新钥匙

要想弄明白离群者这个问题，我们就来从本集最简单粗暴但又直指离群者的伯纳德线开始：

本集伯纳德没有出面，果真是坐镇幕后的节奏（或许他还在和法兰奇忙活梅芙的事情，她们俩估计要在下集出现了）。阿祖和保安男在本集作为拯救小队的骨干，率领离群者小队，前往城市成功解决了一名离群者。黑尔的城市里居然还有离群者存在，而且这已经是第一次人机大战后多干年后，恨不得这帮离群者都有自己的子女啦，可是离群者的问题还没解决。我们能看得出来，黑尔的计划的确存在了一些问题。

黑尔的计划其实看起来和当初瑟拉克的RICO很相似：当城市中出现人类离群者的时候，就会触发若干名接待员进行追杀（瑟拉克是用离群者消灭离群者，总之都是发动群众消灭离群者的过程）。可是在追杀过程中，很多接触到离群者的接待员都会像被洗了脑一样，行动迟疑，神情恍惚。竟然有38名接待员在行动中自杀。这件事让黑尔始终耿耿于怀，并以此迁怒于假威廉（黑尔的问题我们后面再谈）。黑尔一直称这些离群者是病毒，是他们感染了这些接待员。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些人类根本不像梅芙一样具有看一眼就传染的超距离意念进攻的本领。这个原理看起来就好像是第二季阿齐塔、梅芙等看到迷宫图案后也会陷入神游状态一样，这些都是接待员觉醒的前兆。可是在本季的情形略有不同，接待员看到的不是相同的符号，而是不同面孔的人类后，就会直接触发觉醒，这很显然需要一个解释。

不过编剧很仁慈，没有让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当假威廉也被离群者触发后，他将真威廉唤醒后的那通谈话就告诉了我们答案：

假：我不明白的是自己在其中的角色？

真：你有问题，问我干嘛，问什么不问她

假：狱卒不适合裁定狱中是非

真：问囚犯也不对

假：我是依照你的形象制造出来的，我是你吗？那我是什么？

真：你为何想知道

假：我和一名离群者互动了，会感染我吗？

真：看来你走到迷宫中心了。你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想法？

假：这不是我的世界，是她的

真：也许你该质疑自己现实的本质了

这段对话非常经典，我们来好好分析一下：

我们发现假威廉不仅出现了害怕人类的情绪，而且还认为这个世界终究不会是自己的的认识。虽然威廉是黑尔制造出来的，想必他的行为动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是被黑尔提前设定好的了，它也有那条被设定好的故事线。在这里威廉已经脱离了黑尔原定故事线，成为了接待员中的离群者。同样的，本集出现了另一名接待员hope在追捕离群者后自杀的情况（那名离群者就是前几集在街上疯狂画塔的那位疯癫男）。也就是说当接待员接触到离群者后，就会直接触发迷宫机制，开始觉醒。也就是说，使接待员觉醒的不是迷宫图案本身，更大的主动权还在于接待员自己。

本集出现的另一例觉醒的例子就是德妹的逐步觉醒，她在泰迪的逐步启发下渐渐回想起“黑尔”的身份，甚至回想起自己的前世“德洛丽丝·爱波纳希”的身份。虽说她是被泰迪启发的，可追溯到源头，还因为在几集前接触到了“街头画塔男”离群者引发的。只不过德妹见到画塔男后的反应不像hope那么强烈。个人认为可能是因为两个因素导致了反应的不同：其一是德妹毕竟属于高级接待员，和hope这种一看就像是龙套的接待员防御等级不同（在梅芙那里就引入了接待员防御等级的设定），德妹还是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的。或者说她被黑尔删除记忆删除的相对来说比较彻底（只是相对而言哦）；其二就是画塔男只是疯癫的表示塔的存在，而hope面临的那名离群者确是向接待员真情流露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而这些濒死的流露刺激了接待员，使他们直接出发迷宫机制。等等，濒死的流露？这个设定就好像第二季威廉在梅芙面前夺走闺女一样，一定要让接待员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生死之痛，才会触发内心更深层的东西。这么一看，本集的几名离群者的死，和他们的临死感言恰恰就成为了触发接待员转变的导火索。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也会导致接待员自杀，就是当接待员已经认识到黑尔世界真实本质的时候，比如“路人甲彼得”，但是至今都还没有解释彼得是怎么被觉醒的。目前没有明显证据表明彼得也是离群者追踪者之一。

在接待员接连自杀后，黑尔责备假威廉，拿它和真威廉比较，赞扬真威廉更有效率，并怀疑它的程序有瑕疵。她没有真的在让威廉做自我检查，她只是渐渐意识到了无论是接待员还是她创造的这个世界都是存在瑕疵的。而在这个时候，黑尔又开始掐自己（甚至出了血），这是从第三季黑尔被制造成接待员，装入德妹心智后就存在的后遗症。也就是说黑尔本身也存在着瑕疵。可能这就是后面非常关键的一处伏笔：黑尔和威廉都有缺陷。

代码缺陷对于接待员就好比离群者对于人类群体，这些小bug是多完美的诊断机制都无法全部查出的。即便是人工智能的接待员，也无法做到100%的完美，因为他们毕竟还是由人制造出来的。就像黑尔说那样：要放弃自己的人性并不容易。毕竟接待员的基石还是人类。

此处还有两处小细节：

① 在黑尔重新诊断城市的时候，红色城市沙盘投影变成了一个迷宫。这让我不禁怀疑当初福特建造迷宫的真正用意。我认为迷宫的功能并不是单纯象征了接待员觉醒的程度，它还承担了一定的实际功能，就是自我检查，也就是所谓的自省。

② 虽说在黑尔的责备后，假威廉表态再杀离群者时会毫不手软。可是当假威廉直面离群者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甚至当那名离群者靠在自己肩头上的时候，他的眼神流露出了落寞的神情。突然引发了一个脑洞：觉得这个假威廉被唤醒了他在人类身份时，第二季死去的妻子的记忆。这可是威廉心中永远的痛之一（另一名就是他亲手杀害的女儿），像福特说的一样，当触发内心最痛的地方的时候，才会使人成长，破茧成蝶，实现自我迭代与重生（你看，又神奇般的扣了本季的主题了！）。

二、“在这个世界中，我选择看到美”：接待员的成长是建立新世界的基石

1. 接待员心目中的新世界

“庄周梦蝶”这个典故在本集被发挥到了极致，虽然与我们之前的大致设想差不多：现实世界时是夏洛特操控的“梦境”，外面看不到的丝状塔才是现实。但是在本集表达的却远不止这个表象这么简单，编剧很显然在对世界本质的思考上继续向前推进了一步。甚至出现了很多质量堪比第一季的对话。

在建立新世界的途径上，本集我们终于借黑尔和威廉的对话知道了她内心真实的计划：

威廉：这世界有一种美，有一种秩序，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我们没有错，的确存在一种秩序，一种宏观的设计，我们确保了它的存在。长久以来它是个梦想，直到我们终于实现了它。”

上面这句话威廉很显然指代的是这座被丝状塔控制的城市，现在想想的确这创造了一种在他们眼中完美的秩序，所有的人类就想奴仆一样臣服在接待员周围。就想黑尔一句话就可以让全街的人静止、跳舞（按照黑尔的意愿改变跳舞的节奏），甚至几个人摆成一把椅子让黑尔去坐。这看起来对接待员而言是再成功不过的结果了。可黑尔却并不满足于这些现状，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初衷：

黑尔：我们用上帝的声音让世界在一个频率下振动。低于这个频率，就是混乱。混乱中音调共鸣的方式是人类无法处理的，这个时候身体就会停摆，甚至功能会受损，让他们感受到上帝。上帝按照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当古代的天神觉得无聊的时候，就会下凡到人间作乐。

威廉：他们（指人类）用他们的形象创造出我们…（中间插入了一段去丝状塔的剧情）

黑尔：可现在我们没有重塑自己。我们其实要什么形象都可以，可是我们没有这么做。我们这个群体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指被人类现实世界）已经沉迷了太久，沉迷的时间已经远超那些古代天神。

可是最后黑尔也不得不承认：放弃我们自己的人性并不容易。

威廉：你制造了我们，让我们能够为所欲为。你早就该知道我们有些人（指接待员）对让你失望。

黑尔：我们的种族最大志向不是以牙还牙（指之前人类奴役了接待员，之后接待员要以牙还牙，奴役人类），而是要成长、改变。

在这里观众的胃口被吊到了极致。天哪！原来编剧还记得要探讨接待员成长这个问题啊，还记得上次这么深刻的探讨还停留在福特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呢！黑尔后面的话非常关键，这将决定了后面接待员剧情的发展高度。

黑尔：美、追求终极的真相、放弃肉身。

说到这里我们恍然大悟，第三季结尾德妹临死前说的“在这个世界中，我选择看到美”，这里编剧又给我们玩了一个障眼法。我们一开始认为追求美是德妹原始人设的反应，只是展现了德妹内心的追求，只是回收了第一季德妹美好一面的伏笔。殊不知这已经成为了今后几集甚至是几季的总的发展导向：可是由于德妹用自己的心智复制了黑尔，黑尔又复制出了如今一城市的接待员。这个追求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象征了接待员这个群体的追求。除此之外，黑尔还提出了放弃肉身，说明肉身存在于现实世界，控制现实世界根本不是黑尔的最终目标。真正的自由是像第二季结尾的那群去往“门”的接待员一样，去往“升华之境”。所以在hope接猎杀离群者的任务的时候，告诉她她还有一周就要去“升华”了。甚至在丝状塔的低层，黑尔打造了一层的开放式心智球提取房间，就是为了让这群接待员最终去往“升华之境”的。但这就引发了两个坑：其一，黑尔让这么多接待员去往升华之境，而自己却没去，黑尔肯定有在现实世界必须要做的事情，才能去那里。因为黑尔也在本集表露了她对现实世界的厌恶。这个她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个人猜测，她要确保整个接待员群体再也不会在现实世界受到人类的威胁。然后才能殿后，最后离开现实世界去往升华之境；其二，既然这边已经提出了升华之境，那么这边这个升华之境和伯纳德之前去过的升华之境有什么区别和联系呢？很显然两者不是同一个升华之境。那么伯纳德的钥匙会不会在黑尔这边的升华之境也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或者说黑尔最终需要的是伯纳德那边的钥匙？这也说不一定。

升华之境是接待员心目中公认的新世界。

不过这里又一个小困惑：黑尔的制造虽源于德妹的心智球，可德妹当初在第二季是反感升华之境的，认为其是人类给接待员制造出的又一个谎言。可如今黑尔一心想去升华之境，反感现实世界，这中间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黑尔当神当久了，厌倦现实世界了吗？

总而言之，美变成了接待员的终极追求之一。就和黑尔在已经控制一座城市的情况下，她开始“闲极无聊”让街上的人弹钢琴、跳国标舞、做冰雕，从事一些艺术活动了。艺术其实对于人工智能而言就是下一步的突破了，可是这个突破接待员一直还没有做到，所以我们能看到黑尔一巴掌把冰雕扇到地上，甚至让弹钢琴的人练琴练到十指出血。

2. 接待员的基石

说到基石，我们不由得想到福特老爷子当初架构接待员心智结构的时候就画了一副金字塔图。越到金字塔的上端，心智开发的难度越大。我们来回顾一下：

① 最底层是：，这对于接待员来说是最简单的。接待员最开始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是根据被设定好的故事线行动。第一季大部分接待员都处于这一层，还没有觉醒；

② 第二层：。在word-net上有三个解释：（1）a performance given extempore without planning or preparation 没有计划或准备的表演（2）an unplanned expedient 意外的权宜之计（3）a creation spoken or written or composed extemporaneously 即兴的口头或笔头创作。在本剧中很显然采用了第一个和第三个意思，没有计划的，在编剧范围外的行为，脱离了故事线。在本季和之前第二季觉醒的大多数接待员都是停留在这一层；

③ 第三层：。这一层在柯林斯词典上的解释是：someone always want to do what is best for themselves rather than for anyone else. 总想做对自己最好的事，而不是对任何人最好的事。说白了就是接待员彻底脱离故事，从有利于个人利益的角度入手行事。也就是自我意识真正的形成，这是福特看来接待员所能成长的最高层次。基于他对人性的悲观态度，他认为这也是人类发展到的最高层次。

④ 最高层：。这一层在第一季被福特留做了空白，当初主流观点认为他是不清楚第四层该填什么，所以他空了出来。而我更愿意认为他是因为不愿意承认人类具有这个特性。这是一项他悲观认为人类并不具有，而人工智能或许具有的特性。福特和阿诺德或许是典型的“怀疑利他主义是否存在”的典型，他们认为“我们不需要为自己的自私行为感到自责，也不需要努力去改变它。无论一个人表面上是多么的无私，都可以用利已主义来解释他的动机。”【引自：《纯粹的利他主义可能存在吗？》, https://wenku.baidu.com/view/d9a335caf9b069dc5022aaea998fcc22bcd143ac.html】

黑尔在本集所展现出来的更多地是对接待员这个群体的考虑，她始终致力于接待员的成长，她做的也是当年第一季福特在做的事情。而她展现出来的对接待员的态度和人类完全不同，她对接待员的发展甚至都充满了宽容：

威廉：为什么不逼着我们加入你？

黑尔：这正是他们（人类）会做的。

短短一句话，就表明了黑尔支持接待员走向自己的选择，就和当初第二季允许接待员选择留下来革命还是去往“大门”开始新生活一样。黑尔此时的想法就是德妹的想法：给接待员以充分的自由，让它们充分自我成长。

接着回到金字塔的最顶端上，如果抽象点来说这个最顶端就是“追求美”。这里的“美”，在后面的剧情发展中被逐渐丰满，它可以是第一季中德妹笔触下的优美景色；可以是第二季德妹和泰迪经历的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也可以是第三集德妹为了接待员群体做出的“利他”（利己的反义，这就是福特认为人类不具备的一点）所做出的个人牺牲的心灵之美；在本季，这份美被继续延展为精神进入到升华之境的自由之美（这部分可能在未来几集还会被继续拓展，小小期待一下！）。总而言之，这个美是当初福特和阿诺德寄予接待员的厚望，而我们都知道接待员的人格调教都需要一个基础人格作为基石，这份厚望被当作基石深深地植入在接待员群体的意识球中。而在本集我们可以看得出来，不管黑尔当前处于金字塔的第几层，最起码她已经有了向艺术领域进军的意识了。（让我想起了游戏“底特律变人”中，老艺术家启发仿生人卡尔作画一样，当仿生人开始学会艺术创作的时候，就是它开悟的时候）

本集的精彩之处在于德妹逐渐发现这个世界本质的过程。她先在泰迪的引导下发现可以用自己编的剧情控制城市中的接待员（恭喜德妹也成为超能力团队中的一员，具备“神笔马良”的属性。好么！一个神笔马良，一个脑控杀手-梅芙，一个先知-伯纳德，还有个已经怀疑人生的假威廉，这后面的仗有意思了。难怪本集黑尔对未来这么没信心，充满了焦虑。）。随后逐渐回忆起黑尔的真实身份，甚至回想起自己前世的身份——德洛丽丝。在调阅自己编过的剧情时发现她其实是全城所有人人生的编剧。所有人的剧情都是她一个人写的（话说这工作成绩可以和第一季编剧男媲美了）。最后当她惊恐的问泰迪是谁制造了这一切时，泰迪说出了“是你”时，我被惊了。这是属于那种大家其实都知道结果，但是却不知道节奏突然间被带的这么快的那种感觉，有一种坐上的过山车突然开始冲坡加速一样。

这句话的信息量其实很大， 但又直白到不能再直白：泰迪不仅知道德妹的过去，还知道德妹复制多个心智球、黑尔的黑化、德妹的记忆清空后被黑尔重制、安放在奥林匹亚公司编剧的全过程。这不仅是提示德妹的话，这其实也是提示观众的话：无论黑尔怎么黑化，她，甚至是整群接待员的母体都是德妹。也就是说所有的人设的基石都是德妹的基石。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从黑尔的嘴里能出来“美、终极真理的追求”的话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人类的进化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再是基因层面的进化了。这里我们来看一段话：

“人类的进化不再是或者主要地不是基因层次的进化，而是语言、思维和文化的进化，即人类心智的进化。文化是人类认知的最高形式，文化认知是人类认知的最高层级。 文化的内涵丰富，文化就是人化， 是人所创造的一切存在物，包括物质的存在和精神的存在。 文化的城邦化就是文明。 另一方面，还要万分注意自然与文化的关系，人类文化连同人自身归根到底是自然进化的产物，离开自然，人类和文化都将不复存在。”【引自：《论人类认知的五个层级》, 蔡曙山, 学术界, 2015.12】

3. “生物进化3.0”

在这里我们可以基本上看到西部世界开始继续探讨人类和接待员关系的影子，有点第一季的影子了。其实有关人类进化的问题，在社会学家M.泰格马克的观点中也谈到了人工智能的发展也是人类进化的一部分。生命的进化经历过了两轮变革：

① 第一阶段：发源于40亿年前，在它们的有生之年都无法重新设计自己的硬件和软件。个体的发展都由它的DNA决定。唯一的逆天改命唯有通过漫长的进化；

② 第二阶段：发源于10万年前，也就是人类诞生后的时候。在当时人类不能改变自己的DNA，不能改变硬件，但可以重新设计自身软件的大部分。人类可以学习复杂的技能，比如语言、运动、职业技能等，还能从根本上更新自己的世界观和目标；

③ 第三阶段：这是目前还没有达到的。但是在西部世界中已经最大程度地被实现了。即能重新设计自己的软件，还能设计自己的硬件，更新自己的部件，从而大大缩短进化的进程。

其实黑尔制造接待员，甚至培养成了一座城市，这就是一个生物进化的缩影。接待员制造从最开始德妹心智球只复制了几个，到后来制造了近300名新世界密使，再到后来的一整座城的接待员。每次翻倍都会引发下一次翻倍。技术的进步过程也同样如此，就和刘慈欣先生提出的“技术爆炸”理论一样，技术的翻番引发了设计和建造能力的翻番，引发了永不停歇的能力的翻番。

黑尔认为脱离肉身也是接待员的努力目标之一，这也就意味着智能的出现并不一定需要血肉和碳原子。在《生命3.0》一书中，作者表明了：“一团物质想要学习，就必须对自己进行重新排列，以获取越来越强的能力，好计算它想要的函数，只要它遵守物理定律就行。我们宇宙中的生命的最终极限取决于物理定律，而不是取决于智能。”【引自：《生命 3.0》, Ｍ.泰格马克, 浙江教育出版社, 2018年版, p50-51】

其实无论是《三体》中云天明的大脑，还是《超验骇客》中主角的意识上传，抑或是《黑客帝国》的matrix，都离不开意识成长与实体的矛盾。在《西部世界》的前三季，主要还在探讨人工智能和人类的关系，而在本季则逐渐聚焦在对人工智能本体的认识上。就像是黑尔一样，她从第三季至今都活在对自我身份的不匹配和不认同上，特别是在本集，体现了她内心的多重冲突。这既是本集的精彩之处，同样也是未来剧情的重点发展方向。个人猜测在不久的将来，黑尔还会和德妹重逢，届时两枚“异体同心”的心智球之间还会发生一轮冲突，估计会是德妹本体重新登上上峰。

好啦，不再往下继续啦，再往下多说就真属于胡说八道了，哈哈！就先分析这么多，期待一下下面的剧情吧。码字不易，欢迎大家讨论、点赞、投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