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卷鸥卷】山君 上

白毛卷x世家子弟海鸥 是一个小虐怡情的文~ 最后是he啦,这篇互攻,不过,反正是清水啦也不用在乎这么多(? 1 烧完香,拜完庙,海鸥把自己身上的香灰拍了拍,收拾干净,他现在穿着舒服的登山装,马上就要迎来挑战。还在下的大雪没有给他什么宽容,传统的祭祖拜神活动也不会因为他现在斗争来的世家继承人身份而搬到山下。 爬古道,上雪山,然后祭拜曾经是山民的祖先,再拜一下作为山神庇护着他们的大白老虎。 大白老虎是他们这传了不知道多久的一个传说了,这个山君聪明又仁慈,贪吃而且勇猛,是这个地方每个小孩的童年英雄。他保护着运输玉石通往外界的古道不被流寇抢,不被猛兽侵,小虎护符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小块,说是带来好运。 当然,这个走古道拜祖的习俗实在是对不怎么锻炼的人不友好。事实上,古道旁边早就修了路和缆车,平时没什么人爬还没怎么维护的古道显然很危险,很多拐弯处都不带栏杆,堪堪一条铁链就当围栏和扶手用了。 上山的路上,海鸥听了不知道多少抱怨,有说祖先根本没办法葬在高山,有说华南虎都灭绝完了还拜虎君呢,还有说这么危险还要爬明显是针对。 是啊,明明有更方便的路不走,非要走这条最难走危险最高的路,海鸥觉得对他的阴谋有点过于明显。他已经把自己掌权路上的障碍差不多扫清,半路杀出来一个祭祖习俗,他也没办法只能认了。不过现在海鸥就是走在队伍最前面,尽量不让任何人近身推他一把。 这已经是他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如果要作为世家的继承人,祭祖是必须。雪天祭祖倒不是习俗,只不过把老人家们忽悠地一愣一愣的算命先生说是今天最宜。 一手压在胸膛,感受贴上肌肤的玉老虎的微凉感觉,海鸥希望这从小陪着他的小老虎发点威。他还是挺喜欢这小老虎的,一直带着,也因此好几次被误以为属虎。 现在就是最危险的时刻。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个雪形成的斜坡不会对你有优待,难以使力气的铁链和石头围栏不方便抓握的尺寸,让海鸥觉得他每一步都在滑下坡的边缘。他穿的明明是防滑登高鞋,踩在雪上还是总会滑半步,缠了防滑刺走的还没后面没装的人稳,他再迟钝也能发觉是自己的鞋被做了手脚。 所以他整个人摔飞出去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脑海里闪过几个可能会搞他的人,想着自己在离成功最近的一步翻车了,这可真够耻辱的。 视线一片深红,他在布满了碎石和树木的斜坡上滚了很远很远,这个高度和一路上的磕碰要一个人的命是绰绰有余,被砸到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自己这三十岁可真是啥都没干啊。 他没注意到胸口小玉老虎的温热。 2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空旷且充满药味的病房。 说实话海鸥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按道理来说摔成那个样子内脏应该都快破完了,睁开眼看到的只有自己被高高吊起来打上石膏的右腿,全身也没什么束缚感,没有被捆成木乃伊。 医生见他醒了,解释了一下他的铁打的命,居然只是轻微脑震荡和骨折了一条腿,还有若干被划出来的小伤口,不会很严重,但骨折也要至少躺三个月。 海鸥还在算着自己这三个月要被使多少绊子,权利又要被分多少,再想想怎么拿回来,医生又告诉他,这种荒郊野岭都能有人正好救到他,还真的是运气很好,再晚一点就不是摔死的而是被雪埋了冻死了。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秘书被一个看起来清瘦的白色身影拉着进来,或者说,他高高壮壮的秘书还没有这个小白人的力气大,被拖着进了门。 白发,白衣,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小白人扭头看向他的时候,海鸥甚至愣了一下: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不仅是精致的容貌,还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明明是个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青年,却莫名让人感到害怕,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好像变化了。 说看到也不准确,弧度像小猫咪的鼻子抽动两下,他就像闻到好吃的老虎一样直接扑了上来,还把试图护驾的秘书拍飞了。 像是人形大猫的小白人凑近了海鸥的颈窝,明明看起来很纤细但是力量很足的大手把海鸥阻挡他的手臂死死压住,鼻头在脖子到胸前的地方轻嗅着,逼着海鸥下意识仰头,露出了修长脖颈。偏硬质的头发划过下巴,微凉的鼻头贴上脆弱处,赤红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其实只发生了大概两三秒的样子,对方就起身放开了海鸥,又回到冷脸的样子,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没有那么冷酷了。 秘书,秘书目瞪口呆,然后被赶了出去。医生不是赶的,是他自己跟着秘书走的。 现在房间里就剩这俩人了,头上还缠着纱布的海鸥只能忍着头疼问话,觉得自己的话术至少能问出的啥。 很显然这种话术只能对有故事的人有效,这人简直是一问三不知。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现代常识,自称以前在山里生活,讲话磕磕绊绊的还带着一种奇怪的方言腔,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一听就是代号的“山君”。 海鸥本来觉得这人是来逗他玩的吧,又看到了他手上蔓延的一道快把手从指缝间劈开的恐怖伤痕,起身抓住他的手就往上捞袖子,对方却没有再次展现出自己的力气,而是乖乖的坐在旁边。 华美衣服下面全是疤痕,本来就白的皮肤上全是翻白的疤,海鸥一抬头,秀美脖子上一道横着的看起来能横切气管的长疤永远留在了那里。 海鸥沉默了,说不定衣服下的伤痕更多。 生活在山里,避世,什么都不知道,伤疤,白化,这样天真完全不设防什么都跟他说的一个人……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变态,但他不知道自己老家这么近的地方就有变态,这让他感到一股恶寒。 不过,这个美人还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养着送过来背刺他的。海鸥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他说实话也不信任任何人。 为什么这么说,对方是自己救命恩人,舆论场上来说,对方就算没有身份没有来历,但他救了你啊,你怎么能不管呢?他还是个美人唉,你不收你是不是不行啊? 总之,很麻烦,只能带着,然后去查他的来历。 所以他最后还是把这个救命恩人安置到了最近的酒店,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卷。 小白人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好像亮了一瞬,但是又很快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又没抓住这一闪而逝的感觉。 3 如果认为海鸥断了条腿就不能搞事情,简直是太小瞧他了。轻微脑震荡?那是啥?头昏一点而已,更痛的他也经历过,他不怕疼痛。 于是一道道指令和方案从病房里流出。等到他稍微好转可以回家养的时候,他又不想回大宅,还嫌弃这边酒店好的客房都很高层,大手一挥搬到了市郊被人巴结着半买半送的小别墅 都是多客房的装好的别墅,干脆就让卷住隔壁,海鸥想看看卷到底什么情况,他搬进去的时候卷已经住了一个月了。 首先,对现代社会认知极度缺乏,但学习能力太强了,很快都能上手机搜菜谱了;虽然讲话磕磕绊绊带口音,但他居然愣是靠看电视剧看视频把自己的语言纠正了;住这么会,按道理来说漂染的银白发至少发根会发黑,但卷并没有。 啊,海鸥知道这最后一条还是因为卷每次洗完头发都不吹,大冬天的就这么湿着头发晃来晃去,他还每天都洗头,不把自己泡水里一遍不罢休,看得海鸥替他头疼,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按住吹头。 卷的头发不是那种细软发质,摸着糙且硬,更像是,让他想到以前他的毛笔,狼毫也是这种硬毛,手感不好,刺刺的。 然后卷还喜欢做饭,或者说看别人做饭,也很喜欢吃各种东西。之前海鸥没醒时,卷被秘书安排到酒店,给他一沓现金,卷就自己出去,把酒店楼下一条街全吃完了。 吃完了还不够,还要折腾酒店自配的小电磁炉,还嫌弃它火力不够搞不了炒菜。 搬到小别墅后卷终于有那个工具来做饭了,海鸥来之前他开煤气灶差点把厨房炸了,海鸥来之后每天就是被疯狂投喂。这个投喂一个是卷认为自己白吃白喝的不太好,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确实每次做都是做的两人份,虽然他一个人也吃的完,但还是给海鸥留一份吧。 海鸥尽管没有完全信任对方,但说实话只是做个厨子的话,卷太优质了。 外界都觉得他养了个金丝雀,实际上海鸥觉得他用包吃住的条件雇了个高级厨子。 在这期间,卷倒是完全纠正了自己的口音问题和交流问题,至少和别人交流一段时间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海鸥借着一次酒后聊天,还想捞出点什么内容。 但是海鸥没想到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酒量被卷爆杀,喝到后面,卷还端坐着海鸥已经在说胡话了。 坐在阳台地毯上,盖着棉被,躺在星空下,市郊山下的星星是如此明亮清晰。红色的眼眸流转,卷安安静静地听着海鸥讲着自己的故事,一个把所有情绪都藏在面具后的人。 4 海鸥,呃,海鸥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卷怀里睡着,差点就给了卷一拳,然后想起自己昨天说了啥,差点给自己一拳。 不过卷哪时候说了啥呢。 “我相信面具下的你也并不是恶人,”白发的青年慢慢地说,一个一个字地蹦进他心里,“你总是有你的打算,那些做法一定有你的道理,我没有那么聪明,所以我只要听你的就行。” 好吧,好吧,但说实话,海鸥不是很相信他所说的,他谁也不信是一个原因,这段话听起来有点太扯了也是一个原因。 嗯,脸红一定是因为酒。 该查还是要查,他去找二十年前有没有小孩子失踪,这期间有没有什么失踪案,但好像都没有,卷真的太干净了,他的过往完全找不到,就算是被人特意隐藏起来,也不应该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过卷说的很真诚,真诚得海鸥差点信了,然后转头加大力度排查。 他在急什么呢, 明明我自己都不急,卷这么想着。他还是有时间粘着海鸥就粘着,他觉得和海鸥相处很舒服,很熟悉,很安全,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他的状态比表面上糟糕多了,他无时无刻都在饥饿,吃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饱腹感,一开始还好,越久越饿,越来越虚弱。他还什么重要的都不记得,记得的要么模糊要么只是片段。 他能感觉到海鸥对他的猜忌和怀疑,他也能感知到周围的敌意,他知道,只要他留在海鸥身边,这敌意只会越来越多。 但是,管他呢,猫猫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大猫咪也不例外。他不觉得海鸥会伤害他,他觉得海鸥信任自己就和他信任海鸥一样。 卷又给了海鸥一个来自背后的抱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这会让卷没有那么饿。他不喜欢自己虚弱的感觉,这个感觉让他本能地感到威胁。虚弱了就会捕猎失败,会被当成猎物,他再也不想被当成猎物了。 被突袭过几次的海鸥也懒得管他了,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反正他和一个大型挂件也没什么两样,还保暖。 5 海鸥脚好了之后就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可以说是又脚不沾地了,他养伤期间尽量挽回损失,还有他之前就留下的后手,让他更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 所以人都是烂到骨子里的,也包括我自己。 他想着,很早以前父母的分别是这样,母亲的一去不复返也是这样,被孤立打压也是这样,被朋友背叛也是这样,父亲的视而不见也是这样。 他就这样自己照顾自己长大。 他一直是个很会照顾人,很细心很关心别人的人,他善良,他热心,他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他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个面具都摘不下来的人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从小就是一个懂得说七分真三分假的人。他的话可以让所有人信服,可以让所有人坚信,爱他的人能装满一颗心脏,恨他的人能装满整个大宅院。 他应该是个很冷漠的人。应该,是因为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心又烧了,他以为他终于能有一个真正信任的人,一个像小猫咪一样完全信任自己的人。 可惜没有。 档案袋上的文字在打他脸一样,“少白头”,“孤儿”,“伤疤”,“身边人”等关键词有点刺痛了海鸥的眼睛,不然泪这种东西怎么还会出来呢。 他只觉得痛苦。这个档案袋是他在自己家那硬实力不行阴招一套套的一个亲戚找到的,没有过多的资料,也没有太多的消息,但好像,情绪上来的人不会去在乎那些细节了。 他逃一般的回家,回那个严格来说才住了两个月的“家”。 就像以前那样,海鸥一进来卷就从后面冒出来抱住他,刺刺的头发剐蹭着海鸥的侧脸,比海鸥稍微高一点点的青年环抱住他,还好心情的晃啊晃。 卷也因此没看到海鸥僵硬的表情,只是趴在他身上像是充电一样。 “先停下来,”带着颤抖的声音,“先停下来!” 卷从没听见过海鸥的这种声音,他在悲伤,他为什么悲伤? 卷愣了一下的功夫,海鸥就挣脱了怀抱,揪着卷的衣领又把他抵在门边,明显哭过的红色眼眶加上不断跳动无法控制的面部表情,表示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被揪起来的衣领与伤疤齐平,看起来要把脖子撕裂的恐怖伤口下面是因为情绪激动颤抖的手。 “你相信我吗?”海鸥开口说话,压着那哭泣的声音。 没等他回答,他又接上“你觉得我相信你吗?” 卷看见对方离他这么近的面容笑了,笑的又像哭,“离开这里吧,如果你相信我。” 6 海鸥目睹着洁白身影远去。他把门摔上,却不受控制的想着他要怎么办?离开郊区要打车,他没有身份证,电话卡还是他的;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网银,他怎么离开市郊;秘书给的这么点现金足够他用多久的呢? 他其实不应该就让卷这么走了,他只是找到了一个档案,他还不清楚他的情报传出去了多少,自己有多少资料已经被摸透,要是以前的他,应该会直接把卷拘起来吧。 可是他甚至都没有把“为什么要出卖我”这句话说出口,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不是他。 思绪完全的混乱让他当时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说着“再不走就送你回去山里”就把卷推了出去。 往窗外看,已经看不见白色的显眼身姿了,外面只有黑且寂静的夜幕,隔几米一个的路灯像是一个个卷留下的白色脚印。 他在门口呆立了很久,然后像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地走回了房间,卷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干净,一个电视是他经常用的,床是整理平整的,书桌上还有一些厨艺的书。海鸥记得他很喜欢折腾西餐甜点等,好像是因为自己没做过。书上拿记号笔画出了重点和笔记,还有心得写在空白处。 “他喜欢吃的蛋糕要多加糖粉” “这个他不喜欢吃” “有会让海鸥过敏的东西!过敏?” 海鸥落荒而逃。 他是个卧底,而且卧底的很成功,成功的偷走了海鸥的心。要把一个住进心里的人刨出去实在太不好受,海鸥觉得他的心脏每跳一下都在受伤。 他的“家”空了。 海鸥把门锁上,分秒不敢再多待。 7 卷的视线已经模糊了,他看着人越走越近,那人掐住他的脖子大声叫喊着什么,他太虚弱,没听清楚也没有再挣扎的力气,他感觉自己要消失了。 他在走出小区的时候,就有人来接他了,说是要配合海鸥的计划行事。正常的道路一拐就到了小巷,好几个人上来拖着他打。或许按海鸥的说法,是演戏吧,卷想着,虽然太真了,打得有点痛。 麻袋一套一摘,就是刺目的灯泡光,没人看见那一瞬间他瞳孔的拉长变窄,变成了一个标准兽瞳。 眼睛无法聚焦,耳朵无法辨析声音,饿到头晕眼花的卷对外界几乎要没有反应,在对方下一个拳头打上来之前先失去了意识。 那一伙人讨论了一会,几个人就带着他和不少东西驱车赶往大山。 该怎么样把罪名安在一个无罪者身上?如果这个无罪者再也说不了话了,什么罪名都是可以捏造的。 失去了意识的人被抛进深山,洁白的衣服粘上泥土,为首的人,一把短匕甩了一个圈,干脆利落地扎下去。 8 卷好像真的带着机密人间蒸发了,海鸥再怎么查,只能找到他上了一辆完全没有车牌号和标识的黑车,然后再也不见。 共同相处的那几个月好像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什么都没有。 不会再有好吃的饭菜,忙于工作时不会再收到关心的短信,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也不会有个黏糊糊的大家伙贴上来。他很怀念湿哒哒还又糙又硬的头发,怀念那个铺个毯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白色身影,怀念一个温度过高的抱抱。 他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海鸥先是不敢置信自己还没失去爱人的能力,马上又知道他的爱多么荒谬,他会爱上一个商业间谍,最后还放他走了。 卷就像一个白色影子,在阳光下没有痕迹,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意志有点消沉的他只好让自己忙起来,试图淡化掉这段记忆。 最近大宅子里不太安宁,但说实话,就没有什么时候是不闹腾的,而且再怎么闹腾也翻不出他的掌控。 被他重点关照的那个亲戚最近更是抬不起头,他好像一直在努力隐藏着什么,让他难以分心去和海鸥掰掰手腕,被海鸥狠狠地咬了几块肉。都这样了,还不怎么还击,只是死守着什么事。 别说,这样缩起来做乌龟确实让海鸥没办法,海鸥和其他人都知道找到这个秘密就能先淘汰一个对手,给自己多加一分筹码,但这不简单。 他不知道对方是在死守还是在准备搞大事,但他被几个感受到威胁的敌人联手起来攻击,不是很强,但很麻烦,他不能把所有压力都压在一个人身上了。 他逼自己把心思全放在这堆烂摊子上,忙成陀螺之后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去想着什么情情爱爱。 秋天花落时,他也终于把事情收拾的七七八八,掌握了实权,要管的事更多,要忙的事一件件来,几个老头子还非要让他再去一次山里。 这次他其实已经可以拒绝了,但是他没有。 山还是那样,路还是那样,只不过白雪换成了落叶,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不算很长的山路他走了很久,寻找着他的记忆。 这回没有几个人来,现在局势基本尘埃落定,他们估计都懒得来参加海鸥炫耀一般的行动。这样也挺好,让海鸥眼前只有秋山,秋叶在心里发酵出苦涩。 躲避了许久的问题再浮现。 他还好吗? 这次再也压不下去,后半程海鸥几乎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想着他无辜的眉眼,想着他对别人的冷漠对他的笑容,想着那对深情的赤眸。 一直到庙前,香炉后蹲坐着一只大理石老虎,纹路在雕像上就像是虎纹,白老虎安静地坐在那里,爪子撑在身前,眼睛看着底下人来人往。 海鸥又按了按胸前的小玉老虎,他和石雕对视,看着很熟悉他内心的一切想法。 大老虎没什么杀气,看起来温和,还因为制造时间较早,一些技术不太好,让石老虎看起来憨憨的,总是让海鸥想起同样远看凶近看美丽又一样憨憨的卷。 山神啊,他还好吗? 庙前拜完,他再次走上下山的路。落叶也有点滑,但显然是比不上雪的。海鸥一边走神一边下山,脑子里总是闪过一些当时不珍惜现在得不到的许多画面。 这次他感觉到了,突然的力施加在他背上,没来得及转头就扑进了山坡。 这会还没有雪堆做垫子,斜坡上也积不起来多少落叶,海鸥想抓住什么,手指扣住树干又生生滑掉,连带着扯破了皮肤。还没有很冷的天气,他只穿了件长袖衬衫,现在被树枝划破,石头更是钝器攻击,海鸥觉得自己被磕断了不止一块骨头。 他不知道滚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发黑,视野在不断变暗。 这次,他想着,他和卷的初遇也是这样的。 不过这次,没有人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