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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设定来自游戏《赛博朋克2077》  

连载|中篇·约2万字|隔日更新  

*封面没做完 软妹临时顶一下（我这封面还能做完吗 不知道）

*啪叽颂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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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裂

回到109公寓，大家都在闲散地休息。见到郑煜缜突然回来，好像不怎么吃惊。李泰烨可以用私立线路看到郑煜缜的画面，刚刚与厚野的交谈他大概也已经了解，发来信息说已经把柳的证据交给了厚野。这件事情几乎算是到此结束了。

郑煜缜回到房间里坐下来。目光四处飘着，定格到桌旁的书柜上。里面塞着那天申揆彬给他的光碟。

他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即便是潜伏在荒坂的这几天，这些东西他并没有忘记。照片里那个有模糊倒影的房间，李泰烨在废墟湖找到的朴志城的血，一点一滴的线索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神经。他也尝试着搜查了，凭借从G那里获得的信息线路，但暂时还一无所获。时间太短，甚至他们还不知道G的信息究竟流向了哪里……

视野中突然弹出李泰烨的信息。

“现在到废墟来”

郑煜缜不多犹豫，又立刻冲了出去。

 

“这是Haeil哥查到的结果。”

剧烈的干扰下，发送来的文件几乎撕成了碎片。从颤抖撕裂的文字符号中，自荒坂公司的站点读起，郑煜缜看到了厚野那支私立线路的最终流向。

一瞬间，厚野最开始三缄其口的态度有了解释。他大概自己多多少少意识到这冠冕堂皇竞争者的身份，委托李泰烨等人调查，不是希望断掉这条线，而是要拿着证据好好敲一笔竹杠。不料泄露者却是自己人。

李泰烨看向别处，过许久才发出声音。

“煜缜，你明白厚野的想法。”

郑煜缜凝视着他，几乎猜到他的下一句话。

“现在我们手上有了厚野需要的证据。你可以去做同样的事。”

明明拥有着似乎无上的权力，却又迫切地需要着厚野手上这些琐碎的情报。至高的地位已被剧烈分化的财富和势力洗去，只好也混入黑色的市场中谋求更多利益。能轻而易举地联通整个城市，拥有所有人身份、地址、状况等等一切信息的，只有他们，永远站在明面又永远在暗地伸出触手的，

州参议院。

郑煜缜不需要敲诈这些贵人一大笔钱，也不需要通过这一份秘辛来一举混入上层的圈子。但他确实可以对这个强弩之末的腐朽机关有所索求。Ei和其他情报组织都被权限、技术等等因素封锁住，但是他们的触手永远灵敏鲜活。

“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李泰烨不是全为了帮他。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湖面的那一侧忽然有动静。明明四下无人，从湖面上却能看见不远处废料堆上一个人的倒影。分辨不出模样，很快便消失无踪。李泰烨已经将手枪对准了坡顶的位置，却只看到灰白的天色和远处城市的剪影。郑煜缜有一瞬间无法自制，即便知道是过量信息流干扰出现幻象，却不住地尝试把每一个视野所及的人都套上朴志城的身影。他拦住李泰烨，周围很安静，连踏出一步的回声都在空气中凝止。

这里确实没有人曾存在过的痕迹。

“走吧。”

抬头看着污浊的天空，郑煜缜跟着李泰烨向外走去。上次他是被抬出去的，对往外的道路没有记忆。习惯性地，郑煜缜抬起手在一旁生锈的废料堆上留下一个印花。但是，覆纹似乎丧失了一部分作用。简单的图案斑驳地露了出来，郑煜缜伸手去碰，却感到手指一阵灼伤。

“怎么回事？”李泰烨回头看他。

“这……”

李泰烨摸了摸那块印花，唐突地弹开了手。仿佛受了很大的气，重重地一脚踹在锈零件上。废料堆发出听呤哐啷的声音，向后塌陷下去。

“哥……哥。”

这哥身体素质真是好。在这种头昏眼花的高干扰环境里，能说话、传输文件，还有力气踹垃圾堆。

“大概你用的覆纹也属于信息一类。”李泰烨瞥了废料堆一眼，继续往前走去。“和你脑子里那些相比，它甚至是外露的、直接对外部引起互动的信息程序。这里信息流太强，导致它反应过热。”

两人逐渐离开了废墟湖的范围。郑煜缜顺着他的话头，跟他散步似的聊下去。

“……不过目前还没有途径到远野。我并没有地图。”

已经走出受到干扰的区域了，李泰烨用了Ei的黑话来和他交谈。远野在Ei表示任务最终指向的人，而地图则是中间的线人。郑煜缜摇了摇头，表示处在同等的状况。废墟布满了晦暗的金属色，似乎看不到边界。刚刚废料堆顶上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却不停在郑煜缜脑中浮现。

“这里的路你自己认识了吧。”

郑煜缜抬起头，的确，那天交雷筒的时候经过这个区域。废料堆旁倚着一个支离破碎的高大信号塔，很有辨识度。

“我不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哥也是。”

 

郑煜缜叫了辆车回到了109公寓。虽然他刚结束的任务并不在Ei的明线范围内，但他应当保持在公寓休假的表象。申揆彬不在公寓里，可能在忙学校的事情。听动静，另三个人都在一个房间里。

“怎么没人迎接我，”郑煜缜推门而入，“你们……”

公寓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是已经很好了。推开门，巨大的吵闹声险些把郑煜缜震出去。李镕秀在和李城昊抢游戏手柄，金俊炯在因为另一个角色没人操控干着急，又插不上手。郑煜缜条件反射地往里面一闪，差点被李镕秀打到头。带上门以后，不大的房间里充斥着争辩和抢夺的声音。郑煜缜不太有力气，只是想和他们待在一起，便兀自绕过两人倒在床上。金俊炯回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示意他拿个枕头。

郑煜缜抱着枕头。可能是在废墟湖消耗的体力太多了，没过多久竟沉沉地睡过去。

八、触觉

“嗯，然后，……你醒啦。……再睡一会也行。”

郑煜缜揉揉眼睛，申揆彬也站在房间里，似乎在和他们说任务的布置。立刻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消息，郑煜缜赶紧站起来，和他们一起听着。

“这次的不是很复杂的任务。委托的文件你应该也收到了，”申揆彬看了一眼郑煜缜，“一会儿看一下就行。需要注意的是这次的线路不能外接，所以城昊和俊炯得去那边的基地里才行。”

“……俊炯怎么去？”

“呃，你、你去就行。”申揆彬改口道。

金俊炯低着头，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申揆彬又接着说：“镕秀、煜缜和我负责在外面接应，如果你们……你到了基地随时有需要就联系。镕秀会待在离基地比较近的位置，我和煜缜会在周边做需要的交接和搜集。如果必要的话泰烨也会参与进来。”

郑煜缜看了这次任务的委托文件。是一个名叫Floodlight的堂会组织，委托Ei追回叛逃者带走的货物和数据信息，必要时可以处死这名叛徒。一般来说，这种事务都会交由内部解决。可能也有人手紧缺、分身乏术的时候，郑煜缜安慰着自己，floodlight，floodlight，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都摇着头。申揆彬转身离开：“你们接着玩吧，我去睡会。今天晚上十点，我们一起去那边基地见个面。”

“那我也去睡会。”李镕秀一听晚上十点出任务，放下了游戏手柄跟着往外走。“煜缜啊，回去睡觉吧。”

“不用了，我刚醒……”

“你可算了吧，头发刚长出来一点。”

李镕秀又回来拉住他的袖子往外拖。郑煜缜顺从地跟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Floodlight的基地在城郊一栋破败办公楼的顶层。再上两层就是天台，从这里的栏杆里已经可以看到很远的城市景色。楼道里的墙壁遍布着黑色和绿色的电线、闪烁的指示灯，地面的质感是灰土似的，似乎随时会塌陷。在尽头的楼梯间里，往后一拐可以进到一个根本毫无特征的杂物间。穿过堆满灰尘和桌椅的房间，一个黑色的巨大空间赫然展开。原来三层楼的楼梯内部打通，从外部看只有紧闭的单间防盗门，内部却是连通的密闭空间。

“你们好，我是厄布。”

郑煜缜注意到他使用的语言是希伯来语。

他首先派人带走了李城昊。同时，向其他人介绍到：

“这里已经是Floodlight最内部的基地了。不过没关系，不必见外，Floodlight和Ei早就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多年以前，你们的上级们也来过这个位置。”

郑煜缜忽然会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Ei已经很久没接过他们的工作，但在很久以前，Ei的墙上甚至贴过Floodlight的印花。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不知他们现在突然找到Ei的原因是什么。

眼前的这人却似乎看见他的思想，接着说：“这次处理的事件是很内部的，我们不好外派其他的人来做，只好还是请老相识的Ei。”

基地里大约有二十个人，都带着面具，除此之外大体都是些设备屏幕之类的，没什么可看。郑煜缜借口里面气闷，提出自己出去逛逛。对方没有阻拦，只是派来一个随从。回到昏暗而杂乱的楼道，向上两层，天台的门开着。郑煜缜要进，却被拦住。

“天台不能进去。”

“为什么？”郑煜缜顺从地折返，一面语气轻松地问。“上面有什么吗？”

“天台上有Floodlight的标志大泛光灯。Floodlight内部有重要集会等等的时候，会在那里集合。所以外人不允许进去。”

原来如此。Floodlight本来就是泛光灯的意思。

“但是在天台上不会很容易暴露或者被监听……之类的吗。”郑煜缜随口问道。

“不会。大泛光灯除了强光，还有出色的射线隐蔽作用。”

“……那一定功率很大吧。”

“是的。这一台是独一无二的。”

郑煜缜回到楼梯间，在杂物间门口遇到正出来的厄布和申揆彬等人。厄布正谈笑风生，听内容似乎是有关Floodlight这些年内部的事务。奇怪着他为何对Ei如此信任，申揆彬看到他，招招手示意他回去了。

郑煜缜也和厄布打了个招呼，一行人离开了大楼。

 

进入长长的109公寓走廊，已经是夜半一点。申揆彬低头凝思着，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哥，我们先回去睡觉了。”李镕秀打着哈欠。

“你们多留神。”申揆彬突然说。

“厄布，还有Floodlight的人，他们对Ei的内部情况很了解。”

 

Floodlight的接头人发来了需要做的事情。李城昊已经在基地里待了一天一夜，需要分析的数据由他通过私立网单独传给金俊炯进行解析。终于，找到这名叛逃人员的状态信息和追踪锚点。根据锚点的定位，他应当在这两天之内逃窜了六七百公里。然而，最终的路径回到了城区附近。似乎是知道他不会跑远，Floodlight才请Ei来追回货物。另外，他带走的“数据信息”也不像是什么易于交易和扩散的内容。李城昊向Floodlight提问了所谓货物的种类，却被拒绝回答。

申揆彬和郑煜缜接到Floodlight给的锚点，立刻开始进行追踪。奇怪的是，锚点在他们接近时忽然怪异地跳跃到地图上的一公里外的一个点。郑煜缜停止了行动，向正在另一条路线上接近的申揆彬发出讯息。

“我这边也是。”

“城昊哥有别的信息给你吗？”

“没有。我这里还是只有咱俩同时收到的那个锚点。”

现在联系不上李城昊。Floodlight的基地里有信号屏蔽装置，只有特别设置的线路可以外通，其中包括李城昊联络到金俊炯的那支私立线路。

“哥……你先不要接近那里了。我感觉不太好。我会公寓找一下俊炯哥，看他能不能联系上城昊哥。”

“好。我暂时待在原地，我会联系一下镕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