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一)

希腊神话
[古希腊]阿波罗多洛斯
周作人 译
出版说明
一
周作人(1885-1967),浙江绍兴人。初名櫆寿(后改为奎绶),字星构,又名启明、起孟,笔名遐寿、仲密,号知堂、药堂等。近现代赫赫有名的周氏三兄弟中的老二(大哥周树人,即鲁迅,三弟周建人)。著名散文家、文学理论家、评论家、翻译家,现代民俗学开拓人,新文化运动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伴随着中国近现代历史之河的蜿蜒曲折、潮涨潮落,周作人的一生,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
一.成长(1885-1917)。周作人幼年在三味书屋接受私塾教育,1901年秋入南京水师学堂(鲁迅于1898年入该校)轮机专业就读,并改名”作人”。1906年赴日本留学(鲁迅于1902年留学日本)。1911年夏回国后,先后任教于浙江及北京。在日期间,兄弟俩开始涉猎文学创作及翻译。
二.成熟(1918-1938)。1918年,周作人被聘为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随后便积极投身新文化运动,陆续发表了影响深远的《人的文学》《平民文学》《思想革命》等具有启蒙意义的理论文章,鼓吹反封建之进步思潮,倡导文学革命。在创作实践上,则运用素雅质朴、冲淡空灵的白话文,凭借其学贯东西、读遍古今的文化素养,写下了大量批评社会、时政及文化的时评,彻底打破了白话不能创作美文的迷信,将我国散文推向一个新高峰。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周作人的思想逐渐偏离了革命之主流,趋于保守和消极,创作风格也逐渐转为以自我为中心,强调文章要“以表现个人情思为主”,试图将东方古代隐逸因素与西方自由思潮结合起来,追求一种平和、闲适、性灵的艺术境界。
20世纪30年代,中国文坛群星璀璨,而周作人俨然成为北方文坛盟主,京派文学代表人物,隐隐与其兄鲁迅所代表的海派对峙,占据了中国文坛的半壁江山。由此可见其在文学界和思想界地位之显赫。
三.失节(1939-1945)。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北平沦陷。周作人受北大校长蒋梦麟之托看守校产,成为留平四教授之一。在种种因素综合作用之下,他终究未能守住民族大义这个大是大非的底线,于1939年1月正式接受伪职,从此一失足成千古恨。
尽管如此,在李大钊遇害后,周作人曾经长期照顾其家人。抗战期间,他不仅保护了北大原校产,还增添了图书、校舍等,也曾多次参与营救国共两党的地下工作者。这都是他黑暗生涯的亮点。
四.晚年(1946-1967)。1945年12月,周作人因汉奸罪入狱。1949年1月被保释出狱,后定居北京。1949年后,他主要完成了两件工作,一是撰写有关回忆鲁迅的著述,留存了一批真实可信的一手史料;二是从事日本、希腊之古典文学作品的翻译工作,留下了一批集文学性、艺术性、思想性、学术性于一体的经典译作。而其文学创作,在经历了那么多曲折之后,也真正到了炉火纯青、苍老道劲的艺术境界。
1966年,“文革”开始,周作人自然无法逃此劫难,最终于1967年5月6日病逝,享年82岁。
二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周作人是一座无法回避的高峰。他是《新青年》的主要作者,是“新潮社”主任编辑,是“文学研究会”的发起人(与郑振铎、沈雁冰、叶绍钧、许地山等一起),创办了《语丝》周刊(与鲁迅、林语堂、孙伏园等一起)并担任主编和主要撰稿人,还曾经担任北平世界语学会会长。他具有超人的语言天赋,在未经专业培训的情况下,精通日语、英语、古希腊语,掌握了俄文和梵文,他晚年的翻译作品,无论是选目、译文,还是注释,都达到了一流水准,迄今无人能超越。
在周作人影响下,他和他的弟子俞平伯、废名、沈启无、江绍原等人,开创了一个以清新淡雅、冲淡青涩为特色的“很有权威的流派”。总之,周作人是“五四”以来无可争议的重要文体家,代表了中国新文学散文创作的最高成就。诚如周作人研究专家止庵所说:“关于周作人,我总觉得大家无论要说什么,都先得把他所写的书和所译的书读过才行。"
周作人一生涉猎十分广泛,在妇女解放、文字改革、儿童文学、民间文学及民俗学研究、希腊及日本文化研究、性心理学研究等领域都有开拓性贡献。他的作品包含了散文集21种、诗集2种、小说集1种、论文集3种、文学史著作1种、书信集及序跋集5种、文学史料集3种、回忆录1种、译作23种,总字数达到1000余万。后人辑有《周作人散文全集》《周作人译文全集》等。
三
周氏的作品从20世纪20年代起即大受欢迎,长盛不衰。1949年后,其译著与回忆鲁迅的著作亦屡屡出版。改革开放以后,周氏著作更是得到大量不同形式的出版。然而,对于普通读者而言,要阅读完他的全部文章恐怕不是易事,无论时间上或经济上,都相当地困难。
本套丛书即从周氏数百万字译作里,精选他最为钟情,也最为读者所熟知的《希腊神话》《伊索寓言》两部。据译者自言,从1934年即发愿想译《希腊神话》,因”事体重难”,至1937年始着手,至1939年因战争而停顿,事后”时一念及,深感惶悚”,故于1944年重译了一部分,后又终止,于1950年再译,隔年译成。故周氏译《希腊神话》凡三次,前后长达18年,原文10万字,而周氏做注亦达到11万字,这21万余字的原文加注释,充分体现了其译作之文学性、艺术性、思想性、学术性兼具的典型特征。《伊索寓言》计6万余字,亦为中国读者所耳熟能详。
文字编校方面,遵照尽可能保持作品原貌的原则,除了部分按国家标准修改的字词外,书中个别字词的用法,以及人名、地名等,均不以今天的标准改正,最大限度保持周氏翻译风格。注释方面,《希腊神话》之正文注释491条,附录注释44条;《伊索寓言》注释66条,且均集中于章节之后,阅读时颇为不便,故均改为脚注,此外,不敢增减一字。鉴于时间仓促,且限于编者水平,必然存在疏漏,恳请广大读者不吝赐教。
引言
希腊神话是世界文学遗产的一部分。古代的神话,与小孩爱听的童话、民间流传的故事,以及原始民族的传说,实质都是一样,可以说是人类幼稚时期的小说。希腊神话本质特别好,又为希腊古代的诗文戏曲所取材,通过了罗马文学,输入欧洲,经了文艺复兴的消化,已是深深地沁进到世界文学的组织里去了。所以现今说起希腊神话来,这并不是希腊一国,或是宗教一方面的物事,乃是世界文学的普通知识的一部,想要理解西欧文学固然必须知道,就是单当作故事看也是很有意思的。我曾见中国报纸上登载斯大林的一篇演说,说共产党不离开人民永不会失败,引用安泰俄斯因为是地母的儿子,在他的身子和地相接触的时候杀不死他的故事做比喻,可见在苏联今日这些故事也是很熟习普遍的了。后来又听说维辛斯基在联合国会议上批评英国的狡猾态度,说他是两面人耶奴斯(Janus),那又是罗马神话里的人物,用罗马字写年月的时候,写到“正月”就要遇着他的,不意却在这位政治家口中听到,更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事。
现在来给希腊神话做广告,其实都是多余的,因为他的牌子是经过了两千多年的考验,大众周知的了,重要的是拿出货色来,这里多少有点麻烦。东西各古国的神话传说多存在经典里,印度与犹太都写了许多,唯独希腊与中国相像,没有他们的圣书,这也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因此使我们找不到神话的定本,一直只好看西欧人随便编纂的书了。古代希腊有史诗,却单是讲一件事,只有赫西俄多斯(Hesiodos)的《诸神世系》(Theogonia)有集成的意思,但共总才有一千行,究竟太少一点,接着起来有散文史家,初期是讲故事,应该很有意思,可惜都已失传,总算万幸留存了九卷史家之父赫洛多托斯(Herodotos)即希罗多德的《史记》。我们追踪下去到了公元前一世纪中才算找到了这阿波罗多洛斯(Apollodoros)的《书藏》(Bibliotheke)。他的时代不很早了,但据现代学者的研究,他这神话集却很可信用,盖是依据斐瑞库得斯(Pherekydes)而作,婓瑞库得斯是赫洛多托斯的前辈,所著故事书十卷已逸,但据逸文看来大都与《书藏》相合,可以为证。我们不得见斐瑞库得斯的书,现在尚能得到阿波罗多洛斯的述作,也是很可喜幸的了,虽然时代上要迟四百年,内容上有些缺少,但总之是希腊人自己所写的,我们觉得可以恳信。不知道什么缘故,他对于罗马文人转述的神话,不加注意,简直不一引用,这可以算是对的,因为这样保存了希腊人自己的神话,不至于被别国的传说所渗杂了。这一点也是他的特色,虽然是或者出于无意识的。
关于本书弗来则有评论云: "《书藏》可以说是希腊神话及英雄传说的一种梗概,叙述平易,不加修饰,以文学中所说为依据,作者并不说采用口头传说,在证据上及事实的可能上也可以相信他并不采用,这样几乎可以确说他是完全根据书卷的了。但他选择最好的出处,忠实地遵从原典,只是照样记述,差不多没有敢想要说明,或调解原来的那些不一致或矛盾。因此他的书保存着文献的价值,当作一个精密的记载,可以考见一般希腊人对于世界及本族的起源与古史之信念。作者所有的缺点在一方面却变成他的长处,去办成他手里的这件工作。他不是哲学家,也不是词章家,所以他编这本书时既不至于因了他学说的关系想要改窜材料,也不会为了文章的作用想要加以藻饰。他是一个平凡的人,他接受本国的传说,简直照着字面相信过去,显然别无什么疑虑。许多不一致与矛盾他都坦然地叙述,其中只有两回他曾表示意见,对于不同的说法有所选择。赫斯珀里得斯的金苹果,他说,并不在利彼亚,如人们所想,却是在远北,从北风那边来的人们的国里,但是关于这奇怪的果子和看守果子的百头龙的存在,他似乎还是没有什么怀疑。他又告诉我们,在雅典那与波塞冬关于占领阿提刻的有名的竞争事件上,宙斯所指定审判这事的人,并不如人们所说,是刻克洛普斯与克剌那俄斯,也不是厄律西克同,却是十二神明本人自己。
“阿波罗多洛斯如何密切地依从他的典据,只须将他的叙述与他所引用的现存原书一比较便可明白。.……他从我们见得到的那些作者的著作里那么忠实地去复述或节录,这使我们也信用接受他关于作品已佚的人们的记述。在这些人中间最重要的或者是斐瑞库得斯,他在公元前五世纪的上半生存于雅典,著有一部讲希腊神话传说的长篇散文著作,这在许多书中大概最适于为阿波罗多洛斯的《书藏》的模型与基础。不幸斐瑞库得斯的著作散失了,因为假如我们来从现存的少许断篇判断,那似乎是一个希腊神话传说资料的宝库,用了使我们至今欣悦的赫罗多托洛斯的那种简单诚实的笔法写了出来。他所包括的范围,他所用叙述的方法,大部分与我们的著者相合。他讲诸神世系,讲神们与巨人的战争,普洛墨透斯、赫剌克勒斯、阿耳戈斯与克瑞忒的传说,阿耳戈船的航程,阿耳卡狄亚,拉科尼亚与阿提刻的部落或家族的传说,又像阿波罗多洛斯一样,他似乎很注意于世系的事。阿波罗多洛斯时常引用他的意见,我们可以相信他从这有学问的前辈一定是得益不浅。”
本书翻译凡有两次,第一次是一九三八年,第二次是一九五〇年,这是第二遍的译本,现在略加整理,译音一律改从《希腊悲剧集》所用的字,虽不甚准确,以归一规。
一九五八年五月十五日,译者记。
目录
纲要
第一章.诸神世系(原本第一卷一至六章)
第二章.丢卡利翁一族(第一卷七至九章)
第三章.伊那科斯一族(第二卷至一八章)
第四章.阿革诺耳一族(欧罗珀)(第三卷一至三章)
第五章.阿革诺耳一族(卡德摩斯)(第三卷四至七章)
第六章.珀拉斯戈斯一族(第三卷八至九章)
第七章.阿特拉斯一族(第三卷十至十二章六节)
第八章.阿索波斯一族(第三卷十二章六节至十三章)
第九章.雅典诸王(第三卷十四至十五章)
第十章.忒修斯(第三卷十六章至节本第一章)
第十一章.珀罗普斯一族(节本第二章)
第十二章.《荷马史诗》前(节本第三章)
第十三章.《伊利阿德史诗》(节本第四章)
第十四章.《荷马史诗》后(节本第五章)
第十五章.归家(节本第六章)
第十六章.俄底修斯的飘流(节本第七章)
原本 第一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原本 第二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原本 第三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节本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附录 希腊神话
引言
第一章.诸神世系
纲要
德国 华格纳耳(R. Wagner)原编
第一章.诸神世系(原本第一卷一至六章)
天与地的儿女,百手,库克罗普斯们,提坦们,一章一至三节。
提坦们攻击,残毁了天,厄里倪厄斯的起原,一章四节。
克洛诺斯与瑞亚的儿女,宙斯的诞生,一章五至七节。
宙斯战胜提坦们,与兄弟们分配王国,二章一节。
提坦们的儿女,二章二至五节。
海与地的儿女,二章六至七节。
宙斯与赫拉,忒弥斯,狄俄涅,欧律诺墨,斯堤克斯,及艺文神女谟涅摩绪涅所生的儿女,三章一节。
艺文神女们的儿女,卡利俄珀的子女利诺斯与俄耳甫斯,三章二节。
克勒俄的儿子许阿铿托斯,三章三节。
欧忒耳珀的儿女,瑞索斯,塔勒亚的儿女,科律班忒斯们,墨尔波墨涅的儿女,塞壬们,三章四节。
赫淮斯托斯(今译为赫菲斯托斯——编者),三章五节。
雅典那(今译为雅典娜——编者)的诞生,三章六节。
阿斯忒里亚,勒托,阿耳忒弥斯与阿波隆(今译为阿波罗——编者)的诞生,阿波隆杀了皮同,四章一节。
提堤俄斯,四章一节。
玛耳绪阿斯,四章二节。
阿耳忒弥斯杀了俄里翁,四章三至五节。
波塞冬与安菲特里忒的儿女,四章五节。
哈得斯抢去珀耳塞福涅,得墨忒耳来到厄琉西斯,珀耳塞福涅留在哈得斯那里,五章一至三节。
诸神与巨人们的战斗,六章一至二节。
堤丰,六章三节。
第二章.丢卡利翁一族(第一卷七至九章)
普洛墨透斯(今译为普罗米修斯——编者)造人,为了偷火被钉在高加索山上,七章一节。
丢卡利翁与皮耳拉免于洪水之难,七章一至二节。
丢卡利翁的儿女,赫楞的儿子多洛斯,克苏多斯,埃俄罗斯以及他们的子女,七章二至三节。
埃俄罗斯的女儿们以及她们的子女,珀利墨得,珀西狄刻,阿耳库俄涅,七章三至四节。
卡那刻,七章四节。
卡吕刻,恩底弥翁,埃托洛斯,普琉戎,卡吕冬以及他们的子女,七章五至十节。
普琉戎的孙子俄纽斯,得阿涅拉与墨勒阿格洛斯的父亲,八章一至二节。
猎取卡吕冬的野猪,墨勒阿格洛斯的死,八章二至三节。
俄纽斯的儿子堤丢斯,俄纽斯的死,八章四至六节。
埃俄罗斯的儿子以及他们的子女,阿塔玛斯,佛里克索斯与赫勒的父亲,九章一节。
阿塔玛斯与伊诺的死,九章二节。
西绪福斯和他的石头,九章三节。
得伊翁,九章四节。
珀里厄瑞斯,九章五节。
玛格涅斯,九章六节。
萨尔摩纽斯和他的模拟的雷,九章七节。
堤洛,萨尔摩纽斯的女儿,涅琉斯与珀利阿斯的母亲,九章八至十节。
堤洛的丈夫克瑞透斯,他的孙子比阿斯与先知墨兰浦斯,九章十一至十三节。
克瑞透斯的孙子,菲瑞斯的儿子,阿尔刻提斯的丈夫阿德墨托斯,九章十四至十五节。
克瑞透斯的孙子,埃宋的儿子伊阿宋,被珀利阿斯派遣去取金羊毛,九章十六节。
阿耳戈航海者,阿耳戈船的建造,航海者人名,九章十六节。
阿耳戈航海者在楞诺斯岛停泊,九章十七节。
他们误杀了多利俄斯人的王库最科斯,九章十八节。
他们留下赫剌克勒斯(今译为赫拉克勒斯,又名海格立斯——编者)与坡吕斐摩斯在密西亚岛,九章十九节。
波吕丢刻斯打胜柏布律刻斯人的王阿密科斯,九章二十节。
在萨耳密得索斯,他们给菲纽斯除掉了哈耳皮埃,九章二一节。
他们经过撞岩,九章二二节。
他们为玛利安底诺斯人的王吕科斯所款待,九章二三节。
他们到科尔喀斯,伊阿宋得了墨得亚(今译为美狄亚——编者)的帮助,驯伏了公牛,消灭了地生人,拿去金羊毛,阿耳戈航海者同了墨得亚出发,九章二三至二四节。
他们驶过了厄里达诺斯,宙斯使得他们飘流,由喀耳刻给他们袚除了谋害阿普绪耳托斯的罪恶,九章二四节。
他们驶过了塞壬们,斯库拉与卡吕布狄斯,来到淮阿喀斯人那里,九章二五节。
他为光明的阿波隆建立神坛,除灭了克瑞忒岛(今译为克里特岛——编者)的青铜守护人塔洛斯,九章二六节。
阿耳戈航海者的回家,珀利阿斯的死,九章二六至二七节。
伊阿宋与墨得亚逃往科壬托斯,墨得亚谋害了伊阿宋的新娘格劳刻和她自己的儿女,逃到雅典在埃勾斯那里避难,和他生了一个儿子墨多斯,末后回到她的故国,九章二八节。
第三章.伊那科斯一族(第二卷一至八章)
伊那科斯的儿子埃癸阿琉斯与佛洛纽斯,佛洛纽斯的子女,阿耳戈斯与珀拉斯戈斯,多眼睛的阿耳戈斯,一章一节。
伊俄(今译为伊娥——编者)的游行,一章二至四节。
她的曾孙阿革诺耳与柏罗斯,一章四节。
柏罗斯的儿女,达那俄斯与埃及普托斯(今译为埃古普托斯——编者),一章四节。
埃及普托斯的儿子们与达那俄斯的女儿们的结婚,并名单,一章四至五节。
阿密摩涅的儿子,坏船的瑙普利俄斯,一章五节。
林叩斯与许珀耳涅斯特拉的孙子,阿克里西俄斯与普洛托斯,二章一节。
普洛托斯的女儿们由墨兰浦斯医好风狂,二章二节。
柏勒洛丰除灭喀迈拉,三章一至二节。
阿克里西俄斯的女儿达那厄同了她的婴孩珀耳修斯飘流到塞里福斯,四章一节。
珀耳修斯为波吕得克忒斯所派遣,来到三老媪与神女那里,去杀了墨杜萨,四章二节。
救助安德洛墨达,惩罚波吕得克忒斯,四章三节。
回到本国,偶然杀死了阿克里西俄斯,四章四节。
珀耳修斯的家族,珀耳修斯孙子欧律斯透斯的诞生,四章五节。
珀耳修斯的儿子厄勒克特律翁与忒勒珀亚人的战争,珀耳修斯的孙子安菲特律翁偶然杀死了厄勒克特,律四翁章六节。
安菲特律翁同了阿尔克墨涅往忒拜,除了卡德墨亚的狐狸,与塔福斯人打仗,金发的普忒瑞拉俄斯为他的女儿所杀,四章六至七节。
宙斯与阿尔克墨涅的儿子赫剌克勒斯杀了赫拉所派遣来的大蛇,四章八节。
赫剌克勒斯的教育,四章九节。
赫剌克勒斯杀了喀泰戎的狮子,四章九至十节。
征服弥倪亚人,娶了墨伽拉,从诸神得到兵甲,四章十一节。
发狂,杀了他的儿女,被阿波隆送至欧律斯透斯那里,四章十二节。
赫剌克勒斯的十二件工作,其一,他扼死了涅墨亚的狮子,受到摩罗耳科斯的款待,五章一节。
其二,他同了伊俄拉俄斯除灭勒耳奈的水蛇,杀了那螃蟹,五章二节。
其三,他打伤捉得了刻律尼忒斯的鹿,五章三节。
其四,他捉得了厄律曼托斯的野猪,杀了肯陶洛斯们,中有福罗斯,以及刻戎(今译为喀戎——编者),五章四节。
其五,他清除了奥革阿斯的牛房,五章五节。
其六,他射了斯廷法利斯的鸟,五章六节。
其七,他把克瑞忒的公牛带来给欧律斯透斯,五章七节。
其八,他抢走了特剌刻人的王狄俄墨得斯的马,五章八节。
其九,他得到希波吕忒的腰带,五章九节。
其十,他从厄律忒亚赶走了革律翁的牛群,五章十节。
其十一,他从北风以外的地方取了赫斯珀里得斯的苹果,带到密刻奈来,五章十一节。
其十二,他从冥土捉来了刻耳珀洛斯狗,五章十二节。
赫剌克勒斯向欧律托斯的女儿伊俄勒求婚不成,于发狂中杀死了伊菲托斯,六章一至二节。
为了得尔福的鼎与阿波隆争斗,给翁法勒服役三年,六章二至三节。
同了忒拉蒙,攻占了特洛亚(今译为特洛伊——编者),六章四节。
他毁坏了科斯岛,七章一节。
他打胜了奥革阿斯,七章二节。
攻占了皮洛斯,与拉刻代蒙人打仗,七章三节。
强污了奥革,忒勒福斯的弃置,七章四节。
他娶了得阿涅拉,七章五节。
为卡吕刻人去与忒斯普洛提斯人打仗,打发他的儿子往萨耳狄尼亚,酒宴中杀了欧诺摩斯,同了得阿涅拉出发往特剌喀斯去,在渡头杀了涅索斯,七章六节。
杀了提俄达玛斯的牛,为埃癸弥俄斯与拉庇泰人打仗,杀了库克诺斯与阿明托耳,他攻占俄卡利亚,抢去伊俄勒,为得阿涅拉所给予的毒衫所中,在俄忒山上自行火化,升至天上他娶了宙斯的女儿赫柏,七章七节。
赫剌克勒斯的子女的名单,七章八节。
赫剌克勒斯的子姓逃到刻宇克斯,随后到雅典人那里,因了他们的帮助打胜了欧律斯透斯,八章一节。
他们占领了珀罗蓬涅索斯,又复放弃了,特勒波勒摩斯往洛得斯去,因为误解了乩示,赫剌克勒斯的子姓再图攻服珀罗蓬涅索斯,终于不成,八章二节。
后来在第三代,忒墨诺斯,克瑞斯丰忒斯,阿里斯托得摩斯建造船只,再图攻击珀罗蓬涅索斯,但是杀害了一个先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八章二至三节。
十年以后,赫剌克勒斯的子姓在俄克绪罗斯的领导之下,征服了珀罗蓬涅索斯,将土地拈阉分占了,八章三至五节。
忒墨诺斯与克瑞斯丰忒斯的死,八章五节。
第四章.阿革诺耳一族(欧罗珀)(第三卷一至三章)
阿革诺耳的儿女,欧罗珀(今译为欧罗巴——编者)被宙斯所抢去,福尼克斯、喀利克斯、卡德摩斯与塔索斯被派遣出去找她回来,各在腓尼基、喀利喀亚、特剌刻及塔索斯地方住下了,一章一节。
欧罗珀的子女,弥诺斯、萨耳珀冬、剌达曼堤斯(今译为拉达曼堤斯——编者),一章二节。
欧罗珀的丈夫阿斯忒里俄斯死后,弥诺斯继承了克瑞忒的王位,他的妻帕西法厄爱上了波塞冬从海里送来的一头公牛,生育了弥诺陶洛斯,一章三至四节。
弥诺斯的孙子阿尔塔墨涅斯同了他的姊妹阿珀摩绪涅定居于罗得斯,偶然杀害了他的父亲卡特柔斯,二章一至二节。
弥诺斯的儿子格劳科斯,他的死与复活,三章一至二节。
第五章.阿革诺耳一族(卡德摩斯)(第三卷四至七章)
卡德摩斯跟了一头牛走,建设忒拜(今译为底比斯——编者),杀了阿瑞斯的大蛇,制服了地生人兄弟,四章一至二节。
卡德摩斯与哈耳摩尼亚的子女,奥托诺厄、伊诺、塞墨勒、阿高厄、坡吕多洛斯、塞墨勒与宙斯,狄俄倪索斯(今译为狄俄尼索斯——编者)的诞生与长成,四章二至三节。
奥托诺厄的儿子阿克泰翁和他的狗,四章四节。
狄俄倪索斯的旅行,五章一至三节。
卡德摩斯与哈耳摩尼亚在伊吕里亚的结局,五章四节。
坡吕多洛斯的子女,拉布达科斯,莱俄斯,吕科斯与狄耳刻,为安提俄珀与宙斯所生的儿子仄托斯与安菲翁所杀,五章五节。
尼俄柏与她的子女,哭泣的石头,五章六节。
俄狄浦斯,他的诞生与弃置,杀父,斯芬克斯的谜,乱伦,流亡与在阿提刻的死亡,五章七至九节。
七人攻忒拜,波吕涅刻斯为厄忒俄克勒斯所驱逐,娶了阿德剌斯托斯的女儿,六章一节。
厄里皮勒收了波吕涅刻斯的金项圈,劝安菲阿剌俄斯参加战争,六章二节。
首领名单,六章三节。
俄斐尔忒斯死后,建立涅墨亚竞技大会,六章四节。
遣堤丢斯为使者往忒拜,六章五节。
攻城为忒拜人所败,六章六至八节。
安提戈涅的英勇与死,首领的死体为忒修斯所葬,欧亚德涅死于火葬堆上,七章一节。
厄庇戈诺伊(后生们)攻占忒拜,忒瑞西阿斯的死,七章二至四节。
阿尔克迈翁,他的杀母,风狂,游行与死,他的妻卡利洛厄,他的子女安菲洛科斯与提西福涅,七章五至七节。
第六章.珀拉斯戈斯一族(第三卷八至九章)
珀拉斯戈斯的儿子吕卡翁,以及他的儿子们,除最幼的倪克提摩斯外,因为不敬被宙斯霹雳所打,八章一至二节。
吕卡翁的女儿卡利斯托,阿耳卡斯的母亲,变形为熊,八章二节。
阿耳卡斯的子女,忒勒福斯的母亲奥革,九章一节。
阿塔兰忒的求婚人,墨拉尼翁与金苹果,九章二节。
第七章.阿特拉斯一族(第三卷十至十二章六节)
普勒伊阿得斯,十章一节。
迈亚的儿子赫耳墨斯,他幼小时的作为,十章二节。
塔宇革忒的子女,拉刻代蒙,许阿侄托斯,林叩斯与伊达斯。琉喀波斯的女儿之中,阿耳西诺厄成为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母亲,阿斯克勒庇俄斯由刻戎教育,因医术为宙斯用霹雳所打。阿波隆杀了库克罗普斯们,给阿德墨托斯服役一年,十章三至四节。
希波科翁的子女,伊卡里俄斯的,廷达瑞俄斯的子女,海伦的诞生,十章四至七节。
海伦为忒修斯所抢去,但被卡斯托耳与波吕丢刻斯所救,十章七节。
海伦的求婚人,与墨涅拉俄斯的结婚,十章八至九节。
墨涅拉俄斯的子女,十一章一节。
卡斯托耳与波吕丢刻斯和伊达斯与林叩斯的战斗,升至神的中间,彼此轮番在上下界居住,十一章二节。
阿特拉斯的女儿厄勒克特拉,她的子女,十二章一节。
伊阿西翁与达耳达诺斯以及他的儿子伊罗斯与厄里克托尼俄斯,厄里克托尼俄斯的儿子特洛斯,伊罗斯的父亲阿萨剌科斯,伽倪墨得斯,十二章二节。
伊罗斯跟了一头牛走,建立特洛亚,得到了帕拉狄翁木像,帕拉狄翁的来源,伊罗斯的儿子拉俄墨冬,提托诺斯与普里阿摩斯的父亲,十二章三节。
提托诺斯与曙光,普里阿摩斯的子女,埃萨科斯,赫克托耳,帕里斯,卡珊德拉与其他,十二章四至五节。
赫克托耳与安德洛玛刻,帕里斯与俄诺涅,十二章六节。
第八章.阿索波斯一族(第三卷十二章六节至十三章)
阿索波斯的子女,伊斯墨诺斯,珀拉工,以及二十个女儿,其中埃癸那为宙斯所抢去,十二章六节。
埃癸那的儿子埃阿科斯,他的正直,他的求雨,为珀琉斯与忒拉蒙的父亲,他们为了杀害他们的兄弟福科斯而被放逐,忒拉蒙成为萨拉弥斯的王,为埃阿斯与透克洛斯的父亲,十二章六至七节。
珀琉斯来到佛提亚,参加猎取卡吕冬的野猪,偶然杀害了欧律提翁,由阿卡斯托斯为之袚除,为阿卡斯托斯妻阿斯堤达墨亚所诬陷,在珀利翁山上打猎,被刻戎所救免于肯陶洛斯之害,十三章一至三节。
珀琉斯与忒提斯的结婚,十三章四至五节。
阿喀琉斯的养育,十三章六至八节。
福尼克斯,帕特洛克罗斯,十三章八节。
第九章.雅典诸王(第三卷十四至十五章)
一.刻克洛普斯,地生人。雅典那与波塞冬竞争作雅典的守护,十四章一节。
刻克洛普斯的子女,厄律西克同,阿格劳罗斯,赫耳塞,潘德洛索斯,十四章二节。
赫耳塞的儿子刻法罗斯,喀倪里斯的先祖,十四章三节。
喀倪里斯的儿子阿多尼斯,为阿佛洛狄忒所爱,被野猪所杀死,十四章三至四节。
二.克剌那俄斯,地生人,克剌那厄,克剌奈克墨与阿提斯的父亲,十四章五节。
三.安菲克堤翁,地生人,或是丢卡利翁的儿子,十四章六节。
四.厄里克托尼俄斯,赫淮斯托斯与阿提斯或是雅典那所生的儿子,在高城上供奉雅典那的像,并建立潘雅典那亚的祭典,十四章六节。
五.潘狄翁,厄里克托尼俄斯的儿子,他在位时得墨忒耳来至厄琉西斯的刻勒俄斯那里,狄俄倪索斯来至伊卡里俄斯那里,十四章七节。
潘狄翁的女儿普洛克涅与菲罗墨拉,十四章八节。
六.厄瑞克透斯,潘狄翁的儿子,他的做祭司的兄弟蒲忒斯,他的子女,十五章一节。
克托尼亚,普洛克里斯与刻法罗斯,十五章一节。
俄瑞堤亚与玻勒阿斯,十五章二节。
克勒俄帕特拉与菲纽斯,十五章三节。
喀俄涅的儿子欧摩耳波斯,十五章四节。
厄瑞克透斯与厄琉西斯打仗,杀了一个女儿祭献,杀死了欧摩耳波斯,十五章四至五节。
七.刻克洛普斯,厄瑞克透斯的儿子,十五章五节。
八.潘狄翁,刻克洛普斯的儿子,为墨提翁的儿子们所逐,逃往墨伽拉,十五章五节。
九.埃勾斯,潘狄翁的儿子,同了他的兄弟们回到雅典,十五章五至六节。
在特洛曾,因了埃特拉生了忒修斯,十五章六至七节。
他差弥诺斯的儿子安德洛勾斯去攻玛剌同的公牛,十五章七节。
弥诺斯向墨伽拉和雅典作战,十五章七至八节。
许阿侄托斯的女儿们在雅典被用于祭祀,十五章八节。
弥诺斯责令雅典人每年贡献少年男女于弥诺陶洛斯,代达罗斯建造迷宫,十五章八节。
十.忒修斯,见下。
第十章.忒修斯(第三卷十六章至节本第一章)
忒修斯长成后离特洛曾往雅典,杀了珀里菲忒斯,西尼斯,十六章一至二节。
他杀了克戎密翁的猪,斯刻戎,刻耳库翁,与达玛斯忒斯,节本一章一至四节。
埃勾斯受了墨得亚的竣使,差忒修斯去攻玛剌同的公牛,又给他一杯毒药,五至六节。
忒修斯因了阿里阿德涅的帮助,制服了弥诺陶洛斯,同阿里阿德涅逃走,在那克索斯将她让给了狄俄倪索斯,七至九节。
埃勾斯死后,他继承雅典王位,十至十一节。
代达罗斯同他的儿子伊卡洛斯从迷宫逃走,伊卡洛斯掉在海里,但代达罗斯到了科卡罗斯的宫廷,科卡罗斯的女儿们杀了弥诺斯,十二至十五节。
忒修斯娶了一个阿玛宗女人,随后娶了淮德拉,他的儿子希波吕托斯的死,十六至十九节。
伊克西翁与他的车轮,二十节。
肯陶洛斯们与拉庇泰人的战斗,二一节。(此系据仄诺比俄斯增补者)
卡纽斯,二二节。
忒修斯与珀里托俄斯下到冥土,但为赫剌克勒斯所救出,在被逐出雅典之后,为吕科墨得斯所谋杀,二三至二四节。
第十一章.珀罗普斯一族(节本第二章)
坦塔罗斯在冥土,一节。
布洛忒阿斯,二节。
珀罗普斯因了密耳提罗斯的帮助,胜了俄诺玛俄斯,娶了希波达墨亚,杀死密耳提罗斯,占有珀罗蓬涅索斯,三至九节。
珀罗普斯的儿子,阿特柔斯与堤厄斯忒斯(金羊羔,人肉宴,埃癸斯托斯),十至十四节。
阿特柔斯的儿子阿伽门农与墨涅拉俄斯,为坡吕菲得斯与俄纽斯所收养,十五节。(此系据仄仄斯增补)
阿伽门农娶了克吕泰涅斯特拉,墨涅拉俄斯娶了海伦,十六节。
第十二章.《荷马史诗》前(节本第三章)
宙斯决意引起战事,一节,
不和的苹果由帕里斯给了阿佛洛狄忒,帕里斯拐走了海伦,在腓尼基和库普洛斯逗留之后,回到特洛亚,二至四节。
海伦留下在埃及普洛透斯那里,五节。
墨涅拉俄斯与阿伽门农召集希腊诸王出征,俄底修斯假装风狂(今译为疯狂——编者),喀倪剌斯打发玩具的船只,出酒的女人,六至十节。
船只清单,十一至十四节。
在奥利斯的预兆,十五节。
阿伽门农与阿喀琉斯被选为首领,十六节。
密西亚的战事,忒勒福斯为阿喀琉斯所伤,希腊人的归国,十七至十八节。
在海伦被拐十年之后,希腊人重复集合,忒勒福斯为阿喀琉斯所医好,给他们引路,十九至二十节。
伊菲革涅亚在奥利斯被祭献于阿耳忒弥斯,为女神所救,带到陶里卡,二一至二二节。
希腊人到了忒涅多斯,二三节。
忒涅斯与他的后母,二四至二五节。
忒涅斯为阿喀琉斯所杀,二六节。
菲罗克忒忒斯为蛇所咬,被放置于楞诺斯,二七节。俄底修斯与墨涅拉俄斯要求归还海伦,二八节。
希腊人在特洛亚登陆,打退特洛亚人,普洛忒西拉俄斯的死与拉俄达墨亚,库克诺斯的死,特洛亚人被围,二九至三一节。
阿喀琉斯杀了特洛伊罗斯,抓住吕卡翁,杀了墨斯托耳之后,赶走埃涅阿斯的牛群,三二节。
阿喀琉斯所攻略的城市,三三节。
在第十年,特洛亚人得到同盟军的援助,三四至三五节。
第十三章.《伊利阿德史诗》(节本第四章)
阿喀琉斯的发怒,墨涅拉俄斯与帕里斯的战斗,一节。
狄俄墨得斯伤了阿佛洛狄忒,在战场遇见了格劳科斯。
埃阿斯与赫克托耳的战斗,二节。
希腊人溃走,遣使者到阿喀琉斯那里,三节。
俄底修斯与狄俄墨得斯杀了多隆,四节。
赫克托耳攻希腊船,五节。
帕特洛克罗斯的死,六节。
阿喀琉斯从忒提斯得到兵甲,赶走特洛亚人,杀了赫克托耳,帕特洛克罗斯的埋葬,普里阿摩斯赎取赫克托耳的死体,七节。
第十四章.《荷马史诗》后(节本第五章)
彭忒西利亚为阿喀琉斯所杀,忒耳西忒斯的死,一至二节。
阿喀琉斯杀了门农,但为阿波隆与帕里斯所射杀,三节。
他的死体与兵甲为埃阿斯与俄底修斯所救,四节。
阿喀琉斯的埋葬,五节。
埃阿斯与俄底修斯对于阿喀琉斯的兵甲的竞争,埃阿斯的死与埋葬,六至七节。
依了卡尔卡斯的预言,俄底修斯与狄俄墨得斯将菲罗克忒忒斯找来,他射死了帕里斯,八节。
得福玻斯与赫勒诺斯关于海伦婚姻问题发生争执,依了卡尔卡斯的意见,俄底修斯在伊得斯山上捕获赫勒诺斯,赫勒诺斯乃为希腊人预言关于特洛亚陷落的,事九至十节。
因了赫勒诺斯的话,希腊人将珀罗普斯的骨头搬来,俄底修斯与福尼克斯从斯库洛斯找到涅俄普托勒摩斯,他杀了忒勒福斯的儿子欧律皮罗斯,俄底修斯与狄俄墨得斯偷来特洛亚的帕拉狄翁,十一至十三节。
依了俄底修斯的意见,厄珀俄斯制造了木马,里边藏着战士,希腊人留下西农,都退到忒涅多斯,十四至十五节。
特洛亚人拉木马入城,虽有拉俄科翁与卡珊德拉的劝阻,他们决意供献于雅典那,十六至十七节。
拉俄科翁的儿子们为大蛇所杀,十八节。
西农举起信号,希腊人复回,海伦至木马旁,对希腊首领说话,十九节。
战士从木马上下来,给希腊人开了城门,二十节。
特洛亚的劫掠,普里阿摩斯,格劳科斯,埃涅阿斯,海伦,埃特拉,卡珊德拉,二一至二二节。
掠物的俵分,阿斯堤阿那克斯与坡吕克塞那的杀害,卡珊德拉、安德洛玛刻与赫卡柏的运命,拉俄狄刻于地震中为地所吞没,埃阿斯大不敬的审判,二三节。
第十五章.归家(节本第六章)
阿伽门农与墨涅拉俄斯关于归家起了争执,狄俄墨得斯、涅斯托耳与墨涅拉俄斯一同出发,一节。
安菲洛科斯,卡尔卡斯,勒翁透斯,波吕波忒斯与波达勒里俄斯由陆路往科洛丰,在那里卡尔卡斯比赛技术失败而死,由伴侣为之埋葬,二至四节。
阿伽门农的舟师在忒涅斯海面为风暴所分散,埃阿斯的坏船,死与埋葬,五至六节。
许多人都坏船死亡,因为瑙普利俄斯在卡菲琉斯海峡设了假的炬火所致,七节。
瑙普利俄斯,为了他儿子的死而设的报复计划,八至十一节。
涅俄普托勒摩斯由陆路往摩罗西亚,路上埋葬了福尼克斯,赫勒诺斯同了得达墨亚留在摩罗西亚,在珀琉斯死后涅俄普托勒摩斯继承了佛提亚的王位,从俄瑞斯忒斯夺取了赫耳弥俄涅,乃在得尔福为俄瑞斯忒斯所杀,十二至十四节。
在卡菲琉斯海峡免于坏船之难的首领们的飘流(今译为漂流——编者),十五节,又十五甲、乙、丙。(此三节系据仄仄斯增补)
得摩丰与费利斯的恋爱,十六至十七节。
波达勒里俄斯与乩示,十八节。
安菲洛科斯,十九节。
洛克里斯人所派遣的处女,在一千年间至特洛亚服役于雅典那,二十至二二节。
阿伽门农回家后,为埃癸斯托斯与克吕泰涅斯特拉所谋害,二三节。
俄瑞斯忒斯为斯特洛菲俄斯所养育,因了皮拉得斯的帮助,杀害了克吕泰涅斯特拉与埃癸斯托斯,他为厄里倪厄斯所苦,但在阿瑞俄帕戈斯审判被放免了,二四至二五节。
俄瑞斯忒斯因了皮拉得斯的帮助,将伊菲革涅亚以及阿耳忒弥斯像由陶里卡带回至希腊,二六至二七节。
俄瑞斯忒斯的子女和他的死,二八节。
墨涅拉俄斯在飘流很久之后到了埃及,他在那里从普洛透斯找回了海伦,在八年之后回到斯巴达,死后他同海伦被容纳于乐土,二九节。
第十六章.俄底修斯的飘流(节本第七章)
俄底修斯游行于利彼亚,或云西喀利亚,或大洋,或堤瑞尼亚云,一节。
俄底修斯从特洛亚出发,与喀科涅斯人战斗,二节。
吃罗托斯的人,三节。
与库克罗普斯波吕菲摩斯的冒险,四至九节。
风的国王埃俄罗斯的岛,十至十一节。
吃人的莱斯特律戈涅斯,十二至十三节。
巫女喀耳刻,十四至十六节。
往冥土去,十七节。
塞壬们,十八至十九节。
斯库拉与卡吕布狄斯,二十至二一节。
太阳的牛群,坏船,漂至卡吕布狄斯,二二至二三节。
卡吕普索的岛,木筏,阿耳喀诺俄斯与淮阿喀亚人,俄底修斯的回乡,二四至二五节。
珀涅罗珀的求婚人,二六至三一节。
欧迈俄斯,墨兰提俄斯,乞丐伊洛斯,三二节。
求婚人的杀害,三三节。
俄底修斯在忒斯普洛提亚举行了忒瑞西阿斯所吩咐的祭祀,娶了女王卡利狄刻,三四至三五节。
俄底修斯偶然为他的儿子忒勒戈诺斯所杀,忒勒戈诺斯带了他父亲的死体与珀涅罗珀到喀耳刻那里,她将他们送往福人岛去了,三六至三七节。.
别的关于珀涅罗珀与俄底修斯的故事,说珀涅罗珀为安提诺俄斯所污,只此被送还给她父亲伊卡里俄斯,在曼提涅亚地方,产生了潘,这乃是给赫耳墨斯所生的,三八节。
安菲诺摩斯为俄底修斯所杀,据说他曾污了珀涅罗珀,三九节。
俄底修斯因为杀害求婚人,为涅俄普托勒摩斯审判流放,乃移居埃托利亚,在那里因了托阿斯的女儿生了一个儿子勒翁托福诺斯,活至老年乃死。四十节。
原本 第一卷
第一章
一 乌拉诺斯是第一个管领全宇宙的人。他与伽亚[1](今译为该亚——编者)结了婚,最初生了那些被称为百只手[2]的,即是布里阿瑞俄斯、古厄斯、科托斯,他们在身材和力量上面没有人能相比得过,各有一百只手和五十个头。
二 在这之后,伽亚给他生了那些库克罗普斯,[3]即是阿耳革斯、斯特洛珀斯、布戎忒斯,他们各有一只眼睛在他们的前额上。但是乌拉诺斯把他们都捆缚了,扔到塔耳塔洛斯里去。那是在冥土的一个幽暗的地方,其与地面相去的距离正与地面之与天上相去一样。[4]
三 他又因了伽亚生了那些被称为提坦涅斯的儿子,即是俄刻阿诺斯、科俄斯、许珀里翁、克勒俄斯,和那顶幼小的克洛诺斯,又有那些被叫作提坦尼斯的女儿,即是忒提斯、瑞亚、忒弥斯、谟涅摩绪涅、福柏、狄俄涅、忒亚。
四 但是伽亚因了她的那些被扔到塔耳塔洛斯里去的儿子们的苦难很是悲愤,便劝那提坦们去攻击他们的父亲,她给了克洛诺斯一把不屈金刚石的镰刀。[5]他们于是除俄刻阿诺斯外都起来攻击他,克洛诺斯劈下了他父亲的男根,把它扔下海里去。从那流出的血的点滴生了那些厄里倪厄斯(报复神女),即是阿勒克托、提西福涅、墨伽拉。[6]既然夺下了[乌拉诺斯的]政权,他们把那些被扔在塔耳塔洛斯里的兄弟们放了上来,又将政权交付了克洛诺斯。[7]
五 但是他还将他们捆缚了,关在塔耳塔洛斯里。他娶了他的姊妹瑞亚,因为伽亚与乌拉诺斯都预示给他过,说将被自己的儿子所夺去政权,他便把生下的儿女都吞吃了。他吞吃了他的头生的女儿赫斯提亚,随后,得墨忒耳与赫拉,她们之后是普路同(今译为哈迪斯——编者)与波塞冬。
六 瑞亚因此生了气,在怀孕宙斯的时候,她走到克瑞忒岛去,在狄克忒的山洞内产生了宙斯。她把他交给枯瑞忒斯,以及墨利修斯的女儿们,阿德剌斯忒亚和伊达两个神女去抚养。[8]
七 于是神女们用了阿玛尔忒亚的奶来喂养这小孩,那武装的枯瑞忒斯们守护山洞内的婴孩,用他们的枪撞那盾牌,使得克洛诺斯听不见小孩的叫声。瑞亚却把一块石头包了襁褓,给克洛诺斯去吞吃,好像是新生的小孩似的。[9]
注释:
[1]一节,乌拉诺斯(Ouranos)即是天,伽亚(Gaia)即是地。天地结婚的传说各民族多有之,此处乌拉诺斯与伽亚虽是专名,但与天地的公名相同。盖只是天地的人格化,关于他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
[2]"百只手”原名赫卡同刻瑞斯。据后人推想,此种怪物的形相当是本于章鱼,俗称八脚鱼,海中有极大的,在克莱德岛古艺术品上常有表现。又戈耳戈的头,其发皆是活蛇蟠绕,瞪目直视,亦或与章鱼有关云。
[3]二节,库克罗普斯(Kyklopes)原意云圆眼睛,因为他们只有一只大眼睛长在额上。他们是神们的铁匠,给宙斯造霹雳棒。但据荷马说来,乃是一种神蛮的巨人,住在岛上,后来指定说是在现今的昔昔利,过着低级的游牧生活。在史诗《奥德赛》(Odysseia)上,一个库克罗普斯遇着俄底修斯,被他所制服,欧里庇得斯有一篇戏剧,以此事为题材,即名为《库克罗普斯》。
[4]塔耳塔洛斯可能称作“地狱”。据赫西俄多斯在《诸神世系》中说,一个黄铜的砧从天上落下,经过九日九夜,在第十天落到地上面,这再从地上落下,也要经过九日九夜,在第十天才落到塔耳塔洛斯。赫西俄多斯说乌拉诺斯把百只手关到塔耳塔洛斯里去,乃是因为妒忌他们的勇敢、英俊和魁伟,却没有把圆眼睛算在里边。
[5]四节,不屈金刚石的镰刀,后世推测这是铁或钢所制的。神子毁伤神父肢体的故事很违反后世的道德观念,希腊、罗马学者对于这神话多有议论,但在原始民族中间很是普通,作为天地分离的说明,以为天地原本连合在一起,后被强迫分开,如克洛诺斯乃其最率真之例。
[6]厄里倪厄斯(Erinyes)为报复神女, 凡三人,均有名字。最初她只是怨鬼化身,被害的人流血着地而生,追逐仇人,加以迫害,使发狂易,后来成为专司报复的鬼神,女性,状甚可怕,发中蟠蛇,眼里滴血,住在地狱深处,为神与人所畏惧。她们惩罚杀人、不孝、伪誓、破坏宾主之律、与拒绝请愿人等罪。古时很看重宾主关系,凡客为主人所款待,共进饮食,不复能互相加害;又有急难时持橄榄树枝径至庙宇或人家,放在祭坛或灶上,请求保护,其人即应受庇护,不可侵犯;又或长跪抱膝,以手摩颊及须,有所请乞,亦准此例;如有违犯此律者,认为逆反天理人情,虽世间法无成文,必于天谴,厄里倪厄斯即主其事。希腊人对于她们非常畏惧,至不敢称名,但称之曰庄严女神们(Semnai theoi),或慈惠神女(Eumenides)而已。
[7]克洛诺斯是兄弟中最小的一个,继承了政权,后来继承他的也是小儿子宙斯。由此可知希腊古代曾实行幼子继承的习惯,这在各国传说、童话中也多有之。
[8]六节,枯瑞忒斯(Kouretes)意云孩儿们,在神话中为一群半神。在克瑞忒岛古时崇拜宙斯枯洛斯,即宙斯孩儿,奉侍他的人便称为枯瑞忒斯,游戏跳舞以娱神。神女原云宁菲(Nymphe),意云新妇,系低级的女神,分居于山林、海洋、川泉等处。墨利修斯据说是克瑞忒的王,但其名意云蜜蜂氏,盖传说中有云宙斯为蜜蜂所喂养,此处乃由后人改为人名,为弥缝计也。
[9]七节,阿玛尔忒亚据传说系母山羊,但后人或说她为神女之一人,说她把宙斯放在摇篮里,挂在树上,使得他不在天上,不在地上,也不在海中,找他不着。瑞亚把一块石头包了襁褓,好像是新生的小孩,拿去给克洛诺斯吞吃,劳阿斯(W. H. D. Rouse)在《希腊的神与英雄与人》中解说得很妙:”这实在是一件容易办的事情,因为众神想必也同希腊的母亲们所做的那么样处理他们的婴孩,她们用了一条狭长的布,在他身上重重扎缚,直到后来像是一个蚕蛹,或是一个长的李子,只剩那婴孩的头戳出在那一端罢了。”
第二章
一 在宙斯长大了的时候,他得到俄刻阿诺斯的女儿墨提斯做帮手,她给克洛诺斯一服药吃,因此他被逼得吐出来,最初是那块石头,[1]随后是他所吞吃的那些儿女,宙斯联合他们便去同克洛诺斯和提坦们开战。他们打仗打了十年,伽亚预言[2]宙斯会得胜利,假如他能得那些被扔到塔耳塔洛斯里去的人做帮手。他于是杀了他们的女禁子坎珀,解除了他们的捆缚。库克罗普斯们将雷电和霹雳给了宙斯,又给普路同一顶盔,波塞冬一柄三尖叉。他们这样地武装了,打胜了提坦们,把他们关闭在塔耳塔洛斯里,命令那百只手们充当看守。他们自己却来拈阉分配政权,于是宙斯得到了天上的主权,波塞冬得到了海的,普路同得到了冥土的主权。
二[3] 那提坦们生了些儿女,俄刻阿诺斯[4]与忒提斯之间有那俄刻阿亚尼得斯,即是阿西亚、斯堤克斯(今译为斯提克斯——编者)、厄勒克忒拉、多里斯、欧律诺墨、安菲特里忒、墨提斯。科俄斯与福柏之间有阿斯忒里亚,与勒托。许珀里翁与忒亚之间有厄俄斯(曙光)、赫利俄斯(日)、塞勒涅(月)。克勒俄斯与蓬托斯的女儿欧律比亚之间有阿斯德莱俄斯、帕拉斯、珀耳塞斯。
三 伊亚珀托斯与阿西亚之间有阿特拉斯,他在肩上扛着那天空,普洛墨透斯与厄庇墨透斯、墨诺提俄斯,宙斯与提坦们之战里用霹雳打他,扔到塔耳塔洛斯里去的。
四 克洛诺斯与菲吕拉之间有刻戎,是[人马]二形的肯陶洛斯。[5]厄俄斯与阿斯德莱俄斯之间有各方的风与各种的星。珀耳塞斯与阿斯忒里亚之间有赫卡忒。帕拉斯与斯堤克斯之间有尼刻(胜利)、克剌托斯(统治)、仄洛斯(竞争)、比阿斯(暴力)。
五 宙斯叫诸神凭了从冥土的一个岩石间流出来的斯堤克斯河的水立誓,[6]他给她这个荣誉,因为她和她的子女帮了他与提坦们打仗的缘故。
六 蓬托斯与伽亚之间布福耳科斯、陶玛斯、涅柔斯、欧律比亚、刻托。再说陶玛斯与厄勒克特拉之间有伊里斯与哈耳皮埃们,即阿厄罗与俄库珀忒。福耳科斯与刻托之间有那福耳喀得斯与戈耳戈们,关于她们以后还要谈到,在说珀耳修斯的时候。
七 涅柔斯与多里斯之间有那涅瑞得斯们,她们的名字是库摩托厄、斯珀俄、格劳科诺墨、瑙西托厄、哈利厄、厄剌托、萨俄、安菲特里忒、欧尼刻、忒提斯、欧利墨涅、阿考厄、欧多瑞、多托、珀路萨、伽拉忒亚、阿克泰厄、磅蓬托墨杜萨、希波托厄、吕西阿那萨、库摩、厄阿涅、哈利墨得、普勒克骚瑞、欧克然忒、普洛托、卡吕普索、帕诺珀、克然托、涅俄墨里斯、希波诺厄、伊阿涅拉、波吕诺墨、奥托诺厄、墨利忒、狄俄涅、涅赛厄、得洛、欧阿戈瑞、普萨玛忒、欧摩尔珀、伊俄涅、底那墨涅、刻托、林诺瑞亚。
注释:
[1]一节,克洛诺斯所吞下去,后来又吐出来的石头,陈列在得尔福,直至基督二世纪时,每天用牛乳浇在上面,在节日则将羊毛蒙在其上。据后人记载,宙斯之兄波塞冬生时,他的母亲瑞亚给他一只小马吃,替代了小孩,那小马似乎比石头更易于消化,所以不曾说也吐了出来了。
[2]伽亚预言起源很古,在得尔福最古的乱示据说即是伽亚的,后来代以忒弥斯,她末后又为阿波隆所替代。在阿卡亚的埃癸亚地方,伽亚的乩示系在地窖中由一个女巫所宣示,她先喝下公牛血去,引起灵感。后代哲学家或以唯理的立场说明得尔福的乩示,以为女巫因了地下发出的天然气体使她入定,后世因气体发生渐以衰歇,乩示的力量也因以减少云。
[3]二节,这里叙述诸神的儿女,很是琐屑详细,很是特别。古代人对于世系都很注重,如《新约》《旧约》即是一例,赫西俄多斯著有韵文记事,名为《诸神世系》(Theosonia)。在未有姓氏的时代,这“某甲之子某乙”的一种说法,为分别起见实为必要,而且在原文也并不累赘,如云“蓬托斯的女儿欧律比亚”只是Eurybia tes Pontou,仿佛是名上加姓,在英文中有什么生、麦克或菲支什么,也表示子姓的意思。
[4]二节,俄刻阿诺斯是海洋主者,他的女儿中间有斯堤克斯(Styx),是一条河名,在希腊神话中却很重要。因为据说这河围绕冥土,是阴阳交界处,人鬼不能渡,须由卡戎(Kharon)操舟渡过去,各给予一铜币,希腊古时人死则以铜币一放入口中,即供此用。斯堤克斯本人亦为神女,则居于冥土入口,在一高大洞窟中,以银为柱云。据本书编订者弗来则(J. G. Frazer)在《泡萨尼阿斯游记》注释中说,斯堤克斯河现在索罗斯村,水源系在高八千英尺的盖尔摩斯山上,从一个六百英尺高的绝壁上成为瀑布,落在谷间,流入克阑谛斯河,峭壁水痕深黑,土名黑水(Mavronero),但其水实清澈无色,亦不甚寒冷。
[5]四节,肯陶洛斯(Kentauros),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怪物,所以这里称为二形(diphyes)。后来大概因为两只马脚不宜于直站(虽然羊脚的却有例外),变为一个人从腰以下是一匹马,便是马的肩胛与人的腰相接了。这是很蛮野的族类,《荷马史诗》中称之为野兽,但这里的刻戎(Kherpn)是例外,他能预言,懂得医术、射击、琴歌,是有些英雄的教育者。关于肯陶洛斯另有传说,云是伊克西合所生,见节本一章二十节。
[6]五节,关于诸神凭了斯堤克斯河水立誓,劳斯书中叙述云:“在不死的众神中间如发生什么争执,那时宙斯差他的使者伊利斯拿着一个金瓶,去取一点斯堤克斯河的水来,这是从一个高而突出的岩石上落下来的。众神必须凭了这水起誓。假如有谁破了这誓言,他将在一年间躺着没有呼吸,不能享用那甜美的神食和仙酒,在这年之后他还要有九年不能参加众神的聚会,直到期满后他才得回来他们在一起。”
第三章
一 宙斯娶了赫拉,生了赫柏、厄勒堤亚、阿瑞斯,但是他又与许多凡人与神人的妇女有关系。他和乌拉诺斯的女儿忒弥斯生了那些女儿,岁时神女们,即是厄瑞涅、欧诺弥亚、狄刻,还有那运命神女们,即是克罗托、拉刻西斯、阿特洛波斯;和狄俄涅生了阿佛洛狄忒;和俄刻阿诺斯的女儿欧律诺墨生了那美惠神女们,[1]即是阿格莱亚、欧佛洛绪涅、塔勒亚;和斯堤克斯生了珀耳塞福涅;和谟涅摩绪涅生了那艺文神女们,[2]最初是卡利俄珀,随后是克勒俄、墨尔波墨涅、欧忒耳珀、厄剌托、忒耳普西科瑞、乌剌尼亚、塔勒亚、波吕谟尼亚。
二 卡利俄珀与俄阿格洛斯,或名义上与阿波隆之间,有利诺斯,他是为赫剌克勒斯所杀的,以及俄耳甫斯,[3]他善为琴歌,他的歌声能动木石云。他的妻子欧律狄刻为毒蛇所咬而死的时候,他下到冥土去,想要带她上来,请求普路同放她回去。他答应这样做,只要俄耳甫斯在走到自己家里之前不回过头去看。但是他违背了这话,回过头去看见了他的妻子,于是她走回去了。俄耳甫斯又创立了狄俄倪索斯的仪式,后来被迈那得斯(狂女们)所撕裂而死,[4]葬于庇厄里亚。
三 克勒俄(今译为克利俄——编者)因为曾经对于阿佛洛狄忒之宠爱阿多尼斯有过非议,招了女神的恼怒,所以使她自己也爱上了玛格涅斯的儿子庇厄洛斯,同他交会之后和他生了一个儿子许阿铿托斯,菲拉蒙与神女阿耳革俄珀的儿子塔密里斯对他有爱情,这算是爱男性[5]的第一个人。后来阿波隆爱上了许阿铿托斯,无意中抛掷铁环把他打死了。[6]塔密里斯容貌美丽,善于琴歌,与艺文神女们竞赛奏乐,约定如他得胜,他当使用她们,假如失败则她们也可以任意剥夺他的所有。艺文神女们得了优胜,她们便夺去了他的眼睛和他琴歌的本领。[7]
四 欧忒耳珀与斯特律蒙河之间生了瑞索斯,在特洛亚为狄俄墨得斯所杀,但又有人说他的母亲是卡利俄珀。塔勒亚与阿波隆之间生了那科律班忒斯,[8]墨尔波墨涅与阿刻罗斯之间生了那塞壬们,[9]关于她们在说俄底修斯事情的时候当再提及。
五 赫拉没有[与异性]床同而生了赫淮斯托斯,[10]但据诃美洛斯说,他也是与宙斯所生的。他想来救助被缚的赫拉,[11]被宙斯将他从天上扔了下来。因为赫剌克勒斯取了特洛亚城之后正在航海的时候,赫拉遣了风暴去逼他,所以宙斯把她捆了挂在俄林波斯山(今译为奥林匹斯山——编者)上。赫淮斯托斯落在楞诺斯[12]岛上,把脚跌蹻了,但是忒提斯救了他去。
六 宙斯又和墨提斯交通,她曾经变化种种形状避免他的追求。在她怀了孕的时候,宙斯趁早把她吞吃了,因为伽亚曾说,在她生产了所怀着的女儿之后将要生一小孩,他当为天国之王。为了怕这件事,所以宙斯把她吞了下去。等到生产的时期将到,普洛墨透斯,或如别人所说这是赫淮斯托斯,用了斧子劈开宙斯的头,[13]于是雅典那[14]全身武装的从头顶里跳了出来,落在特里同河上。
注释:
[1]一节,岁时神女原名荷赖(Horai),凡三人,名字译意为和平、秩序与公道,代表春、夏、冬三季。运命神女原名摩赖(Moirai),名字译意为绩线者、分配、不回转,手中分持仿竿、书卷和剪刀。美惠神女原名卡里忒斯(Kharites),名字译意为光明、荣华与快乐,本司催发花果,以供人用,陶器画中画作一人手执无花果树枝,一执石榴树枝,一握果实。神话中说:克瑞忒王弥诺斯闻其子死耗时,正在帕洛斯祭祀岁时神女,乃抛去头上花鬘,停止箫乐,云此后祭祀岁时神女遂不戴花鬘,亦不用乐;即此可知古时祭祀当在冬季,正当万物凋落之时,故仪式严肃,神话乃用以说明耳。后来转移为给予人间以幸福、悦乐与美之神,与阿佛洛狄忒相近,但她们与上边所说的神女们一样,都没有关于她们的神话故事。
[2]艺文神女原名穆赛(Mousai),凡九人,分司艺文各事,计史诗、抒情诗、戏曲各三人,今表列于下:
一.卡利俄珀,意云美音,司英雄诗,手执简策。
二.克勒俄,意云赞颂,司历史诗,手执书卷。
三.乌剌尼亚,意云天上,司天文诗,手执圆球。
四.厄剌托,意云爱好,司情诗,手执竖琴。
五.忒耳普西科瑞,意云喜舞,司合唱诗,手执七弦琴。
六.欧忒耳珀,意云喜悦,司箫乐,手执箫。
七.墨尔波墨涅,意云歌唱,司悲剧,手执悲剧假面。
八.塔勒亚,意云丰美,司喜剧,手执喜剧假面。
九.波吕谟尼亚,意云多颂,司宗教颂歌与默剧,执物无定。
[3]二节,俄耳甫斯(Orpheus)因为下到冥土去过,所以说他创立了狄俄倪索斯的密教,后世称为俄耳甫斯教(Orphismus)。据基督前一世纪史家狄俄多洛斯说,俄耳甫斯在希腊所创立的狄俄倪索斯的密教乃是模拟埃及的阿西里斯教义者,近年西欧学者研究亦证明此说不错。其教义谓宙斯变形为蛇,与珀耳塞福涅交会,生了匝格柔斯,赫拉峻使提坦们诱以玩具,支悟而食之,雅典那取其心以予宙斯,宙斯把心吞了,用霹雳打死了提坦们。匝格柔斯的心再由宙斯生于塞墨勒,是狄俄倪索斯,从提坦的灰里则产生了人类,他是有神性的,因为提坦们吃了匝格柔斯的肉,却又是恶的,因为这出于提坦。这里有一个人神,生而受难以死,后又再生,与埃及阿西里斯正同,又说明人有神性,而又有罪恶,必须袚除,乃能与神合,得到永生。这种宗教思想为希腊所无,在基督前六世纪中经由克瑞忒岛从埃及传入,以得墨忒耳与狄俄倪索斯替代伊西斯与阿西里斯(《埃及金塔剖尸记》)中旧译”意昔斯与阿施利”),成为新的宗教,以俄耳甫斯为使徒,在民间很有势力。以色列族的宗教思想根本也是一样,后来基督教能够侵入希腊、罗马,也有一部分缘因。
[4]俄耳甫斯(Orpheus)为特剌刻女人所杀,普通说是因为他贞一地怀念他的妻子,不理会她们的爱抚的缘故。但厄剌托斯忒涅斯别有说法,据云俄耳甫斯不敬礼狄俄倪索斯,他只尊敬那最大的神太阳,每天很早就上潘伽翁山顶去看日出,狄俄倪索斯生了气,乃使狂女们把这歌人撕裂了。狄俄倪索斯虽以蒲桃酒神出名,实为司万物长寿之神,从者甚多,有萨堤洛斯、塞勒诺伊及神女等,男女信徒,名为巴科伊或巴卡伊,意云叫号者;而女人尤众多,又名迈那得斯,意云狂女,又称巴萨利得斯,意云穿狐皮的,因仪式中披狐皮或小鹿皮。她们狂舞或醉酒,以至狂乱,谓与神合一,乃奔走谵语,往往撕裂小动物,又因禁止男人窥伺,故遇见生人亦认为兽物而支解之。有彭透斯事,见本书第三卷五章二节。
[5]三节,“爱男性”希腊原语云厄然阿耳耐农,即所谓“爱孩子”,见于柏拉图文中,用在现代欧语里,却与原意相离,很带有坏的意味了。德国列息忒在《古代希腊的性生活》第二分第五章男人同性爱中,引法人斯当达耳著《恋爱论》的话云:
“现在再也没有比我们普通对于古代人和古代艺术的意见更为可笑的东西了。因为我们只读了些浅薄的翻译书,我们不曾认识到,他们对于裸体有一种特别的崇拜,这在我们现代人却是感到嫌恶的。在法国,只有女人被大众称为美丽。但在古代希腊人中间,并没有什么对于女人的殷勤,却只有别一种爱,现今在我们看去似乎是邪路的。他们培养着某一种,我们可以说,被现代所排斥的感情。”这就是说古代希腊的男色。其实中国这一“色”宇,也用得很好的,如说“如好好色”,说的没有什么奇怪,只可惜后来弄坏了,而男色更其是如此。列息忒本文中有云:
“依照古代的观念,爱无非是对于美的向往,而既如我们上边所说,即理想的人生只是美与善兼,善亦即是性灵之美,故如希腊人之感觉的爱亦趋向少年,他们在与少年中希求并获得灵性的交通,那么这就是不足为奇的了。而且在美的理想之上,又别有少年的比女子更丰富更发达长进的知识才能,可以有常识的谈话,若与女人在一起,则男子除戏笑外殆无事可为也。”此诸说明皆颇简要,大抵时地远隔,风化不同,后人但当理解其意,无所用其是非耳。
[6]关于许阿铿托斯(Hyakinthos)因阿波隆投铁环而死的事,普通的传说云,阿波怪与西风,或云北风,争竞欲得许阿铿托斯之爱,许阿铿托斯选取了阿波隆,西风妒忌乃图报复,以风力吹阿波隆所掷的铁环他去,打中许阿铿托斯的头上,因以致死。从这被杀的少年的血里生出木水仙来,便称为许阿铿托斯花,英文读法讹为亥阿辛斯(Hyacinth),花瓣上镂有文字纪念他的惨死,虽然古人对于这读法未曾一致。有些人如罗马人俄微狄乌斯那样,在上面读出感叹语云,唉唉或又如别人以为在花朵上黑纹中可以看出他名字的头一个希腊文字,此即“字”音之字母,状如双角的铁锚,其柄向下,盖“许“宇送气音只用逆钩为记号,故头一字乃为“宇”字也。
[7]塔密里斯事,据《泡萨尼阿斯游记》说,在普洛狄科斯所作史诗《密倪阿斯》中,说及他在地狱中受罚,又云在得尔福有坡吕格诺托斯所作大壁画,绘冥间的情状,那盲目的音乐家被画作坐在地上,长发被垂,有一破的竖琴放在脚边云。
[8]四节,科律班忒斯为女神库珀勒的侍从,以音乐与狂舞跟在她后面,又是女神的净身的祭司,但有些古代著者把他们和宙斯的仪式中的枯瑞忒斯相联结。其实此二者本不相同,盖一出于小亚细亚,属于库珀勒;一则出于克瑞忒,属于宙斯。后人亦或将库珀勒与瑞亚混合,所谓诸神之母或云山母。
[9]关于塞壬们(Seirenes)见节本第七章十八节。她们是一种女首鸟身的怪物,在海边岩石上唱歌,使航海的人惑乱溺死。史诗《奥德赛》卷十二中神女喀耳刻预告俄底修斯说,“第一,你当遇着塞壬,她们蛊惑一切遇见的人们。倘若有人疏忽地驶近她们,听了塞壬的歌声,将不复能回家见他的妻儿,她们也不得见他的归来了。塞壬蛊惑了他,用了她们清澈的歌声,蹲在草野中间,周围是死人白骨的堆,骨边有皮正在朽腐。”
[10]五节,赫西俄多斯云,赫拉因正与其同床者愤争,不和宙斯交会而生闻名的赫淮斯托斯。俄微狄乌斯在其《月令》诗中亦云,天后佑诺孕育玛耳斯,因了花神孚罗拉之助,并未与天帝伊乌庇忒耳交会。(罗马神话中,伊乌庇忒耳与佑诺正与希腊的宙斯与赫拉相当,但玛耳斯则相当于战神阿瑞斯,其火与锻冶之神乃是伏耳卡努斯也。)女人可以不夫而孕的这种信念似甚普通,即使不甚普遍,在社会进化的某一阶段的人类中间,现今有好些野蛮民族也还是相信如此。在《伊利阿德》卷一末,赫淮斯托斯劝惮宙斯与赫拉之争那一节中,很明显地承认赫拉是他的母亲,但是否承认宙斯是父亲却没有这样的明白,所用称呼“父”这一字,或者他只是指其对于神与人的一般的父性而言吧。
[11]赫淮斯托斯救助赫拉的事在《伊利阿德》中自述云:“在这以前,我想要解救你,他抓住了我的脚,把我丢出天门去,我在空中飞了一天,到了日没时候落在楞诺斯岛上,几乎没了性命。“其后赫拉在特洛亚十年战争中暗助希腊人,打伤了赫克托耳,宙斯对她生气,有云:“你不记得了么,那时你被悬挂在天上,我拿两块砧石吊在你的脚下,你的手上缚了不会断的金索。你高挂在清气与云彩里,众神都在高高的俄林波斯山上气愤,可是他们不能走近去解放你下来。“本书所说即是以此为本。关于赫剌克勒斯遇风事,见本书笫二卷七章一节。
[12]火神与楞诺斯的关系,推想或由于那一座叫作摩斯库洛斯的火山,今已不见,大约是沉没到海里去了。据别的传说,赫淮斯托斯并非落在楞诺斯岛上,乃是在海里,忒提斯把他从水中救了出来。
[13]六节,依照普通的说法,陶器画家也就跟随着画去,乃是赫淮斯托斯用斧劈开了宙斯的头,接雅典那出来。但欧里庇得斯悲剧中则云,接生系普洛墨透斯所为,别的古代注释家又以为劈那大神的头让雅典那跳出来的乃是帕拉玛翁或赫耳墨斯云。
[14]雅典那本应作阿或那(Athena),今因迁就雅典旧译名,故如此写。雅典城的名字乃是从雅典那出来,应读作阿忒奈(Athenai),英文将末尾多数改写s,遂成为Athens;正如许多学术名一样,物理学原为Physica,变而为Physics也。
第四章
一 科俄斯的女儿中间,阿斯忒里亚曾变成一只鹌鹑,自投到海里去,避免宙斯的追求,有一个城市从前用她的名字叫作阿斯忒里亚,后来名为得罗斯。勒托[1]与宙斯发生关系,到处被赫拉所迫害,直到后来逃至得罗斯,先生产了阿耳忒弥斯,又因了阿耳忒弥斯的帮助接生,生产了阿波隆。阿耳忒弥斯专心于打猎,终身是个处女神。阿波隆从宙斯与许布里斯的儿子潘[2]那里学了占卜,到了得耳福,那时候忒弥斯常在那里宣示预言,但是守护乩坛的大蛇皮同阻止他走近那石罅,他便把蛇杀了,[3]将乩坛拿去。过后不久他又杀了提堤俄斯,那是宙斯与俄耳科墨诺斯的女儿厄拉勒的儿子,当初宙斯结识了她,因为怕赫拉的缘故把她藏在地底下,随将她所孕的小孩提堤俄斯带到阳光里来,是一个异常长大的人。勒托来到皮同,提堤俄斯见了她非常动心,就去拉她过来。但是她叫她的子女,他们便将他射死了。他在死后还受惩罚,在冥土有些大鹫在啄食他的心肝。[4]
二 阿波隆又杀了俄林波斯的儿子玛耳绪阿斯。玛耳绪阿斯找到了雅典那的编箫,那是她因为[吹起来时]使她相貌变得难看所以扔掉的,[5]他便来与阿波隆竞赛奏乐。他们约定,胜者可以随意处分败者,在比赛举行的时候,阿波隆将竖琴颠倒过来演奏,他叫玛耳绪阿斯也这样做。可是他不能够,于是遂决定阿波隆是优胜者,他把玛耳绪阿斯挂在一棵高的松树上,剥去了他的皮,这样结果了他。
三 阿耳忒弥斯在得罗斯杀了俄里翁。他们说他是地生,[6]身体异常地巨大,但菲勒库得斯说他是波塞冬与欧律阿勒之间所生的。波塞冬给了他渡海的本领。他最初娶了西得,赫拉因为她来同她自己比美,把她扔下冥土去了。随后他走到喀俄斯,对于俄诺庇翁的女儿墨洛珀去求婚。但是俄诺庇翁把他灌醉了,在他睡着的时候弄瞎了他的眼睛,将他扔在海岸上。可是他走到赫淮斯托斯的锻冶场去,抓住一个小孩,放在他的肩上,叫他引路到日出的地方。到了那里,为那日光所医好,[7]回复了视力,他就赶快地去攻俄诺庇翁去了。
四 但是波塞冬给他预备了一所赫淮斯托斯所造的在地底下的房子。厄俄斯却爱上了俄里翁,把他抢走,带到得罗斯去了,因为她曾与阿瑞斯同床,所以阿佛洛狄忒便叫她永久在爱着人。
五 俄里翁被杀,[8]有人说,为了他向阿耳忒弥斯挑战比赛铁环,又或如别人说,为了他去强逼俄庇斯,即是从那北风以北来的处女们之一人,所以被阿耳忒弥斯所射死了。
波塞冬娶了俄刻阿诺斯的女儿安菲特里忒,生了特里冬与洛得,赫利俄斯娶了她。
注释:
[1]一节,普通传说云,勒托(Leto)在得罗斯岛生阿耳忒弥斯与阿波隆,此岛以前名为阿斯忒里亚,或云俄耳堤癸亚。(希腊语阿耳堤克斯即鹌鹑,此与阿斯忒里亚化为鹌鹑的传说相关。)但是荷马派《颂歌》作者却把俄耳堤癸亚与得罗斯分开来说,云阿波隆生于得罗斯,阿耳忒弥斯则生在俄耳堤癸亚。既然这样地与得罗斯分别出来,俄耳堤癸亚大概如地理学家斯特赖蓬所想,就是瑞尼亚吧。这是离得罗斯不远的一个荒岛,也即是得罗斯人的坟地,因为得罗斯岛上是不准埋葬或焚化死人的。不但如此,就是在得罗斯诞生或死亡也是不合法的。凡届期的产母与垂死的病人都渡海到瑞尼亚去,在那里去生产或就死。瑞尼亚与得罗斯圣岛却很邻近,当年萨摩斯的霸主坡吕克剌忒斯将这岛献给得罗斯的阿波隆的时候,他把这两个岛用索子联结了起来。人的生或死会得污秽这圣岛的这种观念,从在雅典高城上找着的一块碑铭上可以证明,据上边说,习俗规定,凡人不得在任何圣地境内生产或死亡。这个古代死人城的荒凉残废的遗址至今还可以看出,在瑞尼亚的荒芜无树木的山坡之上,正隔着海峡与得罗斯相对。本书中所记的古怪传说,云阿耳忒弥斯诞生之后,即帮助给她的双生兄弟阿波隆接生,经罗马注释家传述,云此项传说盖用以说明妇女临产时所以祈请处女神阿耳忒弥斯的缘故。英国洛斯的《希腊神话要览》中云:
“雅典那之外别有一位处女神,即是阿耳忒弥斯,关于她我们可以确实地说她原来是母神,她不是希腊的。所有记录都承认她关心于山野生活,特别对于一切生物的幼稚,特殊地虽然并不是专门地对于人类是如此。因此她是生产女神,在临产时为妇女们所祈请,被称为罗刻亚,意云产床神,又称枯洛特洛福斯,意云保育少年者。”
[2]古代注释家说及宙斯和廷布柔斯,或许布里斯所生的儿子潘(Pan),说是与那个赫耳墨斯和珀涅罗珀的儿子潘不同。其实潘在希腊神话上原只是一个,普通说他是赫耳墨斯的儿子,其母为卡利斯托或珀涅罗珀,但此当是又一神女,与俄底修斯之妻无干。唯后人因《奥德赛》中珀涅罗珀拒婚的事,又误解“潘”字意义为希腊语“全”,乃演为珀涅罗珀与全体求婚人所生,盖显然出于后世之恶趣味,非希腊所固有者矣。《希腊神话要览》云:
“潘的名字的意义是可解的,意云饲养者,即羊群牧人。像他的父亲赫耳墨斯,他是阿耳卡狄亚地方的神道,但又是不像他,总不是完全人形,特别用了羊的角、耳朵和两腿表示出来。他的性格也有点像羊的,因为他多淫欲、好玩耍,是一个强壮多产的神;有时也容易生气,特别在睡午觉被人吵醒了的时候。他平常是牧者之神,又是山神,故常出没于山中夏天的牧场中。他同牧人们一样,是一个音乐家,善吹箫的人,因此编箫至今还叫作'潘的箫’。所以这是无怪的,他在牧歌中格外有势力,而且虽然他的礼拜传布到故乡以外各地,他却终于还只是阿耳卡狄亚的。最高的道德上与社会上的发展他是没有,除了有些神学家的空想,格释他的名字说是意云全或一切。”潘的恋爱小故事甚多,但是最有名的还要算是普路塔耳科斯书中所记“潘的死”这件故事。据说在罗马提柏利乌斯帝在位的时代(西历十五至三七年),有船从希腊往伊大利去,将过帕克索斯岛,听见岸上高呼塔穆士的名字。塔穆士乃是船里的埃及领港人,等到叫到三次,他答应了,那边又说道,你到帕罗得斯,告诉他们说大的潘巳经死了。塔穆士照样地做了,就听见惊诧悲伤之声充满林野。后人以为即是耶稣诞生之兆,而以潘代表异教诸神,盖即取其名一切义也。近代学者则别有解说,洛斯在《希腊神话要览》第七章叙述此故事后,有小注云:
“虽然亦有反对的意见,我却赞同法国莱因那赫之说,以为这件故事是真的,不过他们听见岸上所说的话当是希腊语云,塔穆士,塔穆士,最大的塔穆士死了。人民盖在伤悼塔穆士,即阿多尼斯,大的潘在希腊语云潘墨伽斯(Panmegas),与最大或一切大的云帕木墨伽斯(Pammegas),二语在发音中几乎不可辨别也。“关于阿多尼斯的事,见本书笫三卷十四章四节。
[3]所云石罅即指巫女所据者,传说云因其所发生的灵气之影响,故得代宣神示。关于杀大蛇的事,据说阿波隆为此须得往屯珀地方去求袚除,以后这袚除的事就八年一次在得耳福举行庄严的祭礼。这所谓皮提亚祭即为纪念此死蛇而设立,大概用以和解它被杀的怨愤吧。皮提亚祭大部分为颂歌比赛,和以竖琴,外加双管、箫的比赛。又有别的竞技及跑马等,时在八、九月间。希腊人对于死者常举行竞技以示崇敬,或慰安之,即于葬后在墓前举行,在本书中常见。
[4]据泡萨尼阿斯说,提堤俄斯的坟在福喀斯的提诺剖斯地方,是一座高冢,周围约有二十余丈。又在阿密克赖地方,阿波隆的神座上刻有提堤俄斯为阿波隆与阿耳忒弥斯所杀的情景,又有克尼多斯人献给阿波隆的一群造像亦作此状。他在地狱里的受苦,亦经坡吕格诺托斯画过,在得耳福的那有名的“冥土图”里。这大画家把那罪人画作一个将就渐灭的鬼影,却巳没有那些秃鹫在咬他的肝使他受苦了。
[5]二节,雅典那扔掉编箫,据说是因为她吹箫时,在水里照见她鼓出来的高胀的面颊的缘故。在雅典的高城上曾有一群造像,表现雅典那在打玛耳绪阿斯,因为他拾去了她所扔掉的箫。挂过玛耳绪阿斯的树大家都说是松树,但普利尼乌斯在《博物志》上说,那是一棵阔叶树,他那时候(一世纪)尚在,在从阿帕墨亚到佛律癸亚去的路上奥洛克勒涅地方,意思即是箫泉。剥下的玛耳绪阿斯的皮,据赫洛多托斯说,存在刻赖奈供人观览云。古代绘画上常画他有马尾巴,因为他是一个萨堤洛斯,与潘相似,见别项注释。
[6]三节,“地生“普通意思与本地人相同,但在神话上常当作是地即伽亚所生的。又有一种古怪的传说,他的父亲是许利欧斯,因为没有儿子对神祈求,宙斯与波塞冬、赫耳墨斯到来,听了他的愿望,乃在牛皮上撒溺,叫他去埋在地里,十个月之后生了小孩,取名乌里翁,因为是从溺即乌隆出来的,后乃改名俄里翁云。这故事只见于俄微狄乌斯诗里,显然是从俄里翁这名字与地及波塞冬附会而成的。俄里翁渡海,赫西俄多斯说他在水上行走如平地,后世则说他徒涉过海,因为他身体巨大而衍化出来的说法吧。
[7]俄里翁被弄瞎的原因,据赫西俄多斯说是因为他酒醉了,强污了俄诺庇翁的女儿。日光能医好瞎眼,欧里庇得斯所作悲剧《赫卡柏》(Hekabe)中说及此事,波吕墨斯托耳被赫卡柏报仇弄瞎眼晴,曾说:“太阳啊,愿你能给我医好流血的眼珠,回复瞎了的眼光呵!”
[8]五节,俄里翁之死,据别一说,云因为他想要强迫阿耳忒弥斯,由她差遣一只蝎子去,把他蜇死了。蝎子因了这功劳,被放在天上成一星座,俄里翁却也得到同一的光荣,但在天上此猎人星亦仍永久在逃避蝎子的追赶云。
第五章
一 普路同爱上了珀耳塞福涅,宙斯给他帮助,秘密地把她抢走了。但是得墨忒耳拿了火把日日夜夜地走遍全个地面在找寻她,从赫耳弥翁的人民[1]打听到是普路同抢去了她,她对于诸神很生了气,便离开天上,变成一个老婆子模样来到厄琉西斯。最初她坐在那块石头上,因了她的缘故以后便叫作无欢笑石,在所谓美舞井的旁边,随后她走到刻勒俄斯那里去,他在那时正统治着厄琉西斯的人民。在里边有几个女人,叫她坐下在她们的旁边;有一个叫作伊安珀的老婆子,对女神开玩笑,使得她笑了。据说因此之故在忒斯摩福里亚祭日妇女们所以说玩笑话的。[2]刻勒俄斯的妻墨塔涅拉有一个小孩,得墨忒耳接过去养育,她要使得他不死,每夜把那婴孩放在火里,脱去他凡人的血肉。[3]但是得摩丰,因为这是小孩的名字,每天长大得出奇,普剌克西忒亚留心去看,发见了他被埋在火里,她就叫了起来,于是那小孩为火所烧死,那女神现出了她的本相来。
二 但是她给墨塔涅拉的大儿子特里普托勒摩斯制造了一辆飞龙的双座车,给他小麦,那么在升到空中,往全个住人的地面去播种。但帕倪阿西斯说,特里普托勒摩斯是厄琉西斯的儿子,因为他说是得墨忒耳到他那里来的。菲勒库得斯却说他是俄刻阿诺斯与伽亚之间所的。
三 但是在宙斯命令普路同交出那处女(珀耳塞福涅)来的时候,普路同拿了一颗石榴子给她吃,[4]她不能长久同她母亲留在一起。她没有料到这个结果,把这子吃了。因为阿刻戎与戈耳古拉的儿子阿斯卡拉福斯作证反对她,得墨忒耳[5]用一块沉重的石头在冥土压在他的身上。但是珀耳塞福涅就不得不每年三分之一留住在普路同那里,其余的时间留在诸神这边。
注释:
[1]一节,据泡萨尼阿斯说,在赫耳弥翁有一个地下的得墨忒耳的庙,又云那地方有一石罅,相传可以通至冥界,赫剌克勒斯去将冥土的三头狗拉上来即走此道路云。本书所记似即根据这地方,谓普路同由此带了新娘往冥土去的。据斯特剌蓬记载,赫耳弥翁的人民深信他们那里有一个往冥间的便门,所以他们很节省地不复依照希腊普通习惯将一个铜元放在死人嘴里,因为他们觉得既然可以从那后门自由进去,若再给卡戎渡河钱乃是浪费。
[2]忒斯摩福里亚是得墨忒耳的祭日,每年在十月下旬,纯由女人参加,男子不能阑入。其仪式之一节似女人说玩笑话,都是猥亵的,但其用意却很严肃,因为祭中仪式其目的在使田谷丰稔,女人的猥亵话在感应法术上能使谷种迅速生长也。在各国民俗中此例甚多,中国据《江南野录》云,俗传种胡荽口诵狠语则茂,皇佑馆阁或谈论,则曰宜撒胡荽一巡,可知在宋时亦有此说。
[3]把小孩放在火里,锻去凡性,使他成为永生不死,本书第三卷十二章六节,记忒提斯对于她的儿子阿喀琉斯也是如此,但同样地给人窥见而失败了。据弗来则说,这些故事指示出古代希腊的习俗,将初生的婴孩在火上对递过去,使他不至为恶鬼妖物所害,后来乃转变为安菲德洛弥亚之俗,意云绕了跑。即于小儿诞生五日或七日后由其父(在古时是裸体地)抱着围绕了灶火奔跑三转。从这风俗上可以想象那灶是房屋中间的,灶在家中本来是最神圣的地方,据说近代希腊乡间正是这样,也与蒙古包和日本乡下的“围炉里”相仿,没有烟通,只在屋顶开着一孔,由此可知古代希腊也是灶火设在屋内正中,或者也只于屋顶开孔,放烟气出去的吧。
[4]三节,珀耳塞福涅在冥土吃了一颗石榴子,乃不能长留世间,四章三节说,俄里翁的妻西得因为同赫拉比美,被扔下冥土去,西得意云石榴,似此二者很有特殊的关系。活人到了死人的国土里,假如吃了那里的东西,他便不复能回来,这种信仰古今都很普遍。大概吃食也是一种契约,如希腊宾主共食,即发生道义的关系,不得互相损害,是其一例。
[5]得墨忒耳意云地母,伽亚系地的人格化,此则为田谷农业之神,因事属生产,故为女性。珀耳塞福涅在神话是冥后的地位,此处代表田谷,冬间种子入地,春夏繁茂以至成熟,被劫的故事即为象征。食为人生的基本,故得墨忒耳母女的礼拜在古代最占势力。虽然父权的宙斯一时得了优胜,但在民间忒斯摩福里亚之祭仍属主要,又因谷种每年复活,与后世灵魂不死的信仰相结合,形成厄琉西尼亚大祭,影响更大了。它加入了埃及来的俄耳甫斯教义,蔚然成为民间宗教,与犹太人的基督教便血脉相通,罗马皇帝的改教乃有可能,旧教虽崇天主,而圣母母子之尊重则与得墨忒耳母女还是很有相似的地方。
第六章
一 关于得墨忒耳的故事便是如此。但是伽亚因了提坦们的事情生了气,与乌拉诺斯生了那些巨灵。[1]他们身体大得无比,力量大得无敌,那相貌显得非常可怕,浓发从头上颊间垂下,脚是硬的龙鳞。据人说,他们生于佛勒格赖,但或如别人所说,是在帕勒涅地方。他们把岩石与烧着的栎树标枪似的抛到天上去。波耳费里翁与阿尔库俄纽斯更超过他们,在他们出生的地方出仗是永不会得死的。他又从厄律提亚地方把赫利俄斯(太阳)的牛群都赶走了。诸神得有一个乩示,说那些巨灵不能死在神们的手里,但是要有一个凡人做帮子,诸神才能把他们结果了。伽亚知道了这事,想要寻找一种草药,使得凡人也不能够除灭他们。但是宙斯禁止厄俄斯(曙光)、塞勒涅(月亮)和赫利俄斯(太阳)的出现,那时在别人得到之前他自己把那草药割了,经过了雅典那把赫剌克勒斯叫来做他的帮手。赫剌克勒斯先射倒了阿尔库俄纽斯,但是他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却有点苏醒过来了。因了雅典那的提示,赫剌克勒斯把他拖出帕勒涅的地界之外。
二 阿尔库俄纽斯这样地结果了,但是波耳费里翁[2]在战争中来攻赫剌克勒斯与赫拉。宙斯引起他对于赫拉的欲情,他撕破了她的衣服,想要强逼她的时候,她大声呼起救来,宙斯用一个霹雳打他,赫剌克勒斯把他射死了。至于其余的人,阿波隆射厄菲阿尔托斯在左眼上,赫剌克勒斯射在右眼上,狄俄倪索斯用松球杖打死了欧律托斯,赫卡忒用火把烧死了克吕提俄斯,赫淮斯托斯则抛去烧红的铁杀了弥玛斯。恩刻拉多斯正在逃走,雅典那把西刻利亚岛抛在他的上面,她剥了帕拉斯的皮,使用这个在战争中来掩护她自己的身体。波吕波忒斯为波塞冬所追,过海来到科斯岛,波塞冬掰下那岛的一部分来,抛在他的上面,那就是所谓尼绪戎岛。赫耳墨斯戴了冥王的盔,在战争中杀了希波吕托斯,阿尔忒弥斯杀了格剌提翁。那运命神女们用青铜狼牙棒打仗,杀了亚格里俄斯与托阿斯。其他的巨灵,宙斯打霹雳毁灭了他们,赫剌克勒斯把垂死的那些都射死了。
三 诸神打胜了巨灵的时候,伽亚更是气恼,与塔耳塔洛斯交会,在喀利喀亚产生了堤丰,[3]是人与兽的一种杂种。他在体格和力量上超过一切伽亚所生的。在大腿以上,他是人的模样,却是那么的大,他高过所有的山峰,他的头时常碰着星辰。他的一只手伸张到西方,别一只手到东方,从这中间长出一百个龙头来。从大腿以下,那是巨大蟠结的蛇身,这伸长了可以到他的头上,从那里又发出很大的呼啸声。他的身上全是羽翼,乱发从他的头和两颊因风飘扬,眼里闪出火光来。这样的是堤丰,而且是这么的大,他扔着烧着的岩石,呼啸着、叫喊着奔向天上去,从他的嘴里喷出一阵阵的火焰。但是诸神见他向天上冲来的时候,他们逃向埃及去,被追赶着,都变形成为各种动物。[4]可是宙斯从远处用霹雳打堤丰,走得近了便用不屈金刚石的镰刀打倒了他,他逃走了,直迫他到科西俄斯山,这山是下临叙利亚地方的。在那里,宙斯看见他很受了伤,便同他徒手相搏。但是堤丰把他缠绕,抓住了他,夺去镰刀,将他手脚的筋割断了,扛在肩上,带了过海向喀利喀亚走来,到了之后便把他安放在科律喀亚山洞内。他又把那些筋也收藏在那里,隐藏在一个熊皮[袋]里,叫女龙得耳费涅做看守,那是一个半兽的女子。但是赫耳墨斯与埃癸潘偷了那筋来,[5]偷偷地给宙斯装上了。既然回复了气力,宙斯坐在飞马的车里,忽然地从天上扔霹雳打堤丰,追他到了名叫倪萨的山下,在那里那运命神女欺骗了那逃人,因为他相信以为可以回复气力,尝了那短命的果子。再被追赶着他来到特剌刻,在海摩斯山战斗中他把整个山都掀了起来。但是这被霹雳打回来,落在他上面,在山上流出好些血来,据说因此那山被称作海摩斯,即是血山。在他正要逃过西喀利亚海去的时候,宙斯把在西喀利亚的埃特那山抛在他的上面。这是一座很大的山,从那里直至今日据说有一阵阵的火焰从以前所扔的霹雳发出。关于这事现在我们所说的就是这么样。[6]
注释:
[1]一节,巨灵原云癸干忒斯(Gigantes),或云源出“地”字,因有人称他们及提坦等曰地生者。赫西俄多斯说乌拉诺斯为克洛诺斯所伤,血滴在地上,地(伽亚)乃受孕,到期生了些巨灵,穿着发光的衣甲,手执长枪。泡萨尼阿斯说他们并不是蛇脚的,但古代有些雕刻绘画大抵都是如此;中国有些汉石刻上也有此画法,且用以表现古代圣王,也是很有意思的事。
[2]二节,波耳费里翁是巨灵的王,据品达洛斯诗中说,他为阿波隆所射死,并非赫剌克勒斯。
[3]三节,堤丰(Tuphon)亦称堤福俄斯(Tuphoeus)的,构想大概出自东方,形状奇诡,代表风暴、火山的势力,在赫西俄多斯便如此说。
[4]诸神变形为各种动物,逃走到埃及去,宙斯为公羊,阿波隆为大鸦,狄俄倪索斯为公山羊,赫拉为母牛,阿耳忒弥斯为猫,阿佛洛狄成为鱼,赫耳墨斯为红鹤云。这种传说盖用以说明埃及的动物崇拜,因其影响及多于希腊宗教,常与诸神相混。如安蒙等于宙斯,有公羊的角;大鸦与山羊对于阿波隆与狄俄倪索斯是神圣的;哈托耳等于赫拉,乃是牛形,赫拉亦有玻俄庇斯之称,即云牛眼;叙利亚的阿塔耳伽提斯等于阿佛洛狄忒,在她庙里有圣鱼;托特等于赫耳墨斯,乃是红鹤头的。堤丰则等于埃及的塞特,乃阿西里大神的怨敌,是豕首的神,但在希腊神话上这却并无痕迹,他乃是一百个蛇头,或云这与希腊海中的大章鱼有关,亦未可知。赫西俄多斯在《诸神世系》中说那些龙头能发各种声音,有的发出神们所懂的言语,有的是公牛怒叫的声音,有的像狮子的吼声,小狗的叫声以及蛇的嘶嘶的喷声。
[5]同了赫耳墨斯去把宙斯的筋偷来的埃癸潘,其事不详。据农诺斯的诗中说,乃是卡德摩斯假扮了牧人,去奏乐给堤丰听,说他要宙斯的筋做竖琴的弦用,便骗到了手,并不是赫耳墨斯。劳斯曾译注农诺斯诗,在所著《希腊的神与英雄与人》中即依此说,有卡德摩斯欺骗堤丰一节,但关于抽筋的事却未收在里边。
[6]堤丰的子姓在神话中很不少,大概都是怪物,如本书第二卷三章一节的喀迈拉,五章一节的涅墨亚的狮子,十节的两头狗俄耳托斯,十一节守金苹果的百头龙,又在高加索山上吃普洛墨透斯的肝的大鹰,第三卷五章八节的人面女身的斯芬克斯,又节本一章一节的克戎密嗡的母猪,都说是他所生的。
第七章
一 普洛墨透斯用了水和土做成人类,[1]又把火给他们,这是他瞒了宙斯在茴香杆子里藏了来的。[2]但是宙斯知道了这事的时候,他叫赫淮斯托斯把他的身子钉在高加索山上,那是斯库提亚地方的山。普洛墨透斯被钉着捆缚着,在这上边有好许多年。每天有一只鹰对他扑下来,吃他的肝叶,这在夜里又长上了。普洛墨透斯受着这偷火的刑罚,直到后来赫剌克勒斯解放了他,[3]这在讲到赫剌克勒斯时当再说明。
二 普洛墨透斯有一个儿子丢卡利翁。他统治佛提亚一带地方,娶了厄庇墨透斯与潘多拉[4]的女儿皮耳拉,那潘多拉即是诸神所造作的第一个女人。在宙斯想要除灭青铜时代[5]的人的时候,丢卡利翁因了普洛墨透斯的指示造一个箱子,放上粮食,他便同了皮耳拉走进这里边去。但是宙斯从天上注下豪雨去,淹没了希腊的大部分,所以人全都死灭了,除了少数逃到邻近高山里去的人。在那时候在忒萨利亚的山分开了,在伊斯特摩斯与珀罗蓬涅索斯以外的世界就全灭了但丢卡利翁在箱子里漂浮海上凡历九日与同数的夜,到了帕耳那索斯,其时雨已停止,他就在那里登陆,对于避难之神宙斯举行祭祀。宙斯乃派遣赫耳墨斯到他那里去,允许他选择他所想要的,他选择了要得人类,依照了宙斯的吩咐,他拿起石头,从他的头上抛过去,那些丢卡利翁所抛的石头成了男人,皮耳拉所抛的成了女人。[6]因此人民被隐喻地称为拉俄斯(人民),从拉阿斯来,这是说一块石头。丢卡利翁因皮耳拉生有子女,最初是赫楞,他的父亲有人说是宙斯,其次安菲克堤翁,他在克剌那俄斯之后统治阿提刻,又有女儿普洛托戈涅亚,从她与宙斯之间生了埃特利俄斯。
三 赫楞与神女俄耳塞伊斯之间生了多洛斯、克苏多斯、埃俄罗斯。那些被称为格赖科伊[7]的人,他用自己的名字叫作赫勒涅斯人,把那国土分给他的儿子们。克苏多斯得到珀罗蓬涅索斯,他与厄瑞克透斯的女儿克勒乌萨之间生了阿开俄斯与伊翁,因了他们的名字那些人民被称为阿开埃与伊俄涅斯人。多洛斯得到珀罗蓬涅索斯对面的地方,用自己的名字叫那些移民为多利厄斯人。埃俄罗斯统治忒萨利亚一带地方,称住民为埃俄勒斯人。他娶了得玛科斯的女儿厄那瑞忒,生了七个儿子,即是克瑞透斯、西绪福斯、阿塔玛斯、萨耳摩纽斯、得伊翁、玛格涅斯、珀里厄瑞斯;又有五个女儿,即是卡那刻、阿耳库俄涅、珀西狄刻、卡吕刻、珀利墨得。
四 珀利墨得与阿刻罗俄斯之间生了希波达玛斯与俄勒斯忒斯,而珀西狄刻与密耳弥冬之间生了安提福斯与阿克多耳。赫俄斯福洛斯的儿子刻宇克斯娶了阿耳库俄涅,他们为了骄矜而灭亡了,因为他说他的妻子是赫拉,她说她的丈夫是宙斯。[8]但是宙斯把他们变成了鸟,女的他变作鱼狗,男的变作淘河。卡那刻因了波塞冬生了荷普琉斯、尼柔斯、厄波剖斯、阿罗欧斯与特里俄普斯。阿罗欧斯娶了特里俄普斯的女儿伊菲墨得亚,可是她爱上了波塞冬,时常走到海边,用她的手拘起海波来,倒向自己的怀里。波塞冬和她交会,生了两个小孩,俄托斯与厄菲阿尔忒斯,即所谓阿罗阿代。[9]他们每年生长一肘(约一尺半)宽,一托(约六尺)高,在他们九岁的时候,已经有九肘宽,九托高了,他们决计要对诸神作战,把俄萨山放在俄林波斯山上,又将珀利翁山放在俄萨山上,恐吓说将因了这些山而走上天去,又说用山填入海内,使成为陆地,将使平地成海。厄菲阿尔忒斯去对赫拉求婚,俄托斯对阿耳忒弥斯求婚。他们把阿瑞斯捆了关起来。但是赫耳墨斯后来将他偷了出来,阿耳忒弥斯用了阴谋在那克索斯杀了那阿罗阿代。她变形为鹿,在他们的中间跳过去,他们想要射中那动物,于是互相为投枪所杀了。
五 卡吕刻与埃特利俄斯之间生了一个儿子恩底弥翁,他从忒萨利亚引了埃俄里亚人去,建立了厄利斯。但有人说他乃是宙斯所生的。他是异常地美丽,塞勒涅爱上了他,宙斯允许他选择他的志愿,他选取了永久睡着,长是不死也不老。
六 恩底弥翁与一个河的神女,或如有人说是伊菲阿那萨之间生了一个儿子埃托洛斯,他杀死了福洛纽斯的儿子阿庇斯,逃到枯瑞忒斯的国土里去。他在那里杀了他的居停主人,佛提亚与阿波隆的儿子多洛斯、拉俄多科斯与波吕波忒斯,用自己的名字称那地方为埃托利亚。
七 埃托洛斯与福耳波斯的女儿普洛诺厄之间生了普琉戎与卡吕冬,在埃托利亚的两个都市就以他们为名。普琉戎娶了多洛斯的女儿克珊提珀,生了儿子阿革诺耳,和女儿斯忒洛珀、斯特剌托尼刻与拉俄丰忒。卡吕冬与阿密塔翁的女儿埃俄利亚之间生了女儿厄庇卡斯忒与普洛托戈涅亚,阿瑞斯因了她生了俄克绪罗斯。普琉戎的儿子亚革诺耳娶了卡吕冬的女儿厄庇卡斯忒,生了波耳塔翁与得摩尼刻,在她与阿瑞斯之间生了欧厄诺斯、摩罗斯、皮洛斯、忒斯提俄斯。
八 欧厄诺斯[10]生了玛耳珀萨,阿波隆向她求婚,但是阿法柔斯的儿子伊达斯从波塞冬得到了一架飞车,将她抢走了。欧厄诺斯驾车追赶,走到吕科耳玛斯河,但是他不能够捉住他,他把那些马杀死,自己投到河里去,这河便用他的名字叫作欧厄诺斯河。
九 但是伊达斯走到墨塞涅,阿波隆遇见他,将要把那女人夺去。他们为了那女孩的婚事斗争着的时候,宙斯将他们分开了,允许那女人自己选择愿意与谁同居,她怕阿波隆在她老年会得弃舍了她,所以选取伊达斯做她的丈夫。
十 忒斯提俄斯因了克勒俄波亚的女儿欧律忒弥斯生了女儿,即是阿耳塔亚、勒达、许珀耳木捏斯特拉,和男儿伊菲克罗斯、欧伊波斯、普勒克西波斯、欧律皮罗斯。波耳塔翁与希波达玛斯的女儿欧律忒之间生了儿子俄纽斯、阿格里俄斯、阿耳卡托俄斯、墨拉斯、琉科剖斯,和女儿斯忒洛珀,据说亚刻罗俄斯因了她生了那些塞壬们。
注释:
[1]一节,普洛墨透斯(Prometheus)意云先见,厄庇墨透斯(Epimetheus)则云后见也。赫西俄多斯不说普洛墨透斯造人,只云他给人类从天上偷火来。关于人的起源大概有三种说法,其一是从地自生,如本书第三卷十四章一节说阿提刻最初的王刻克洛普斯是地生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其二是为神所生,如第一卷七章二节说宙斯的儿子有赫伦,是希腊人的祖先,希腊人原语云赫勒涅(Hellenes),即赫伦的多数;其三是为神所造,如普洛墨透斯即是,又次节说诸神造潘多拉,是也。各地方人民夸诩本族的伟大,常利用第二说,但一般地说人类原始,则大抵以第三说为普通,与中国女蜗造人的传说相似。
[2]普洛墨透斯偷火所用的植物是大茴香,从宙斯的灶里点了火来,或云从日轮,或云从赫淮斯托斯的铁工场得来。大茴香原名那耳忒克斯,学名为Ferula Communis。据一七一九年都纳福耳著《东方旅行记》中说,他在那克索斯以南的一个名叫斯喀诺萨的小荒岛上发见此草茂生,据云茎高约五英尺,三英寸粗,相隔约十英寸有节生枝,整棵都包着很坚硬的外皮。他说:“这茎里充满着白的芯,因为很干燥,像灯芯似地容易着火,火在茎里完全燃烧着,只是渐渐地把芯焚去,不会损伤外皮。因此人家都用这植物点火从这里拿到那里去,我们船上的水手收存了好些。这个风俗很古,可能说明赫西俄多斯诗里的一节,他说普洛墨透斯从天上偷火来,放在一根茴香梗里拿走的。”他又告诉我们,希腊人至今还叫那植物为那耳忒卡。朋特在所著《圆周列岛》中说在那克索斯曾见有柑橘园以高大的芦苇做篱笆,又云:”在勒斯玻斯岛这种芦苇仍被叫作那耳忒卡,是古语的遗留,即是普洛墨透斯从天上拿火来的那芦苇的名字。这个意思人很容易了解,现今的乡下人想把火从这屋拿到那边去,常放在这中间以免被风吹灭。”这里或者朋特把大茴香看错作芦苇了。希腊后世史家狄俄多洛斯依据唯理论的说法解释偷火的神话,以为普洛墨透斯乃是钻木发火的火棒的发明者,但希腊传说则云火棒乃系赫耳墨斯所发明,见荷马派《颂歌》中关于赫耳墨斯的一篇。
[3]关于普洛墨透斯为赫剌克勒斯所释放的事,见本书第二卷五章十一节。普洛墨透斯被缚在高加索山上的时间,相传云有三万年。
[4]二节,潘多拉的故事见赫西俄多斯的《工作与时日》中云,宙斯欲报复普洛墨透斯,乃造潘多拉,以赠厄庇墨透斯,带有一个箱子,内盛各种灾祸,经她打开盖子,放了出来,人间乃无幸福的日子。但这故事的本意原来并不如此,哈理孙女士著《希腊神话论》第三章论山母,乃是讲上古母神的,其中有云:
“希腊神话里的一个可爱的人物可以确说是从克瑞忒的母神直接出来的,这就是那潘多拉,意云万物之给予者。”在陶器画上,地母时常画作半身从地里出来。牛津博物馆里有一个红地的两耳壶,正在半身涌了出来,我们普通称她作伽亚即地的图像上面,写着名字曰潘多拉。最初这潘多拉原是地母的名字,即万物之给予者,但是父权社会的神话却随便将她变作一个美妇人,集众神之赐予而成,所以成为“众赐”了。赫西俄多斯的《工作与时日》里这样地讲那件故事:
”于是那有名的跛神依了宙斯的意思,取土塑成一个端庄的处女。明眼女神雅典那给她系带整发,风雅神女与辩才王女给她加黄金的项圈,美发的神女给她戴春花的花鬘,雅典那还给她着种种的衣饰。那个杀阿耳戈斯的使者又放上了证言、媚语和狡性在她里,依了宙斯的意思,使她能说话。他叫这女人名为众赐,因为俄林波斯众神都有赐予,成为吃粗面包的人们的祸祟。”
的确地,神话的路不一定是向上,那个大母神变成了一个诱惑人的女儿了。
但是那大母神却不曾完全被忘失。在英国博物馆里一只陶尊上,画着潘多拉的产生,或是制造的情景,雅典那与赫淮斯托斯(即上文所云跛神,司锻冶者)在她两旁,正忙着装饰。但写在她上面的名字不是潘多拉而是阿涅西多拉,意云送上礼物来的,是地母的真确名号。还有潘多拉的箱子,现在已经成为熟语,但略加查究,这却完全不是一只箱子。赫西俄多斯所用的字原是庇托斯,这不是说箱子,乃是一种大的瓦瓮。这种庇托斯,希腊人用以贮藏五谷油酒的。在克瑞忒岛发见了这样的大瓮,整行地排列着,有几只里边还存留着所贮藏的谷类。潘多拉打开她的箱子的时候,并不是魔女放出人类的祸患来,这乃是地母开她的瓮,为她的子孙开放她五谷百果的仓库。
[5]青铜时代据赫西俄多斯说是第三代,上边是黄金与银的两个时代,丢卡利翁以后为第四代,即是半神的英雄,神话中七人攻忒拜,以及特洛亚十年战争等都是他们的故事。第五代为铁时代,即现今人世,人民日夜只是辛苦懊恼,到得末了人类退化,感情灭尽,小儿诞生即已头白,此种族亦将完了云。俄微狄乌斯觉得这时代排列不甚妥洽,乃改变次序以铁时代为第四代,其次为英雄时代,今人即其后嗣,此书则根据旧说,故以丢卡利翁时的洪水列于青铜时代之后也。
[6]丢卡利翁与皮耳拉抛石头变成人,本书说是依照宙斯的吩咐,但品达洛斯说乃是由于忒弥斯的乩示,叫他们把母亲的骨头抛在背后,丢卡利翁悄说母亲即是大地,石即其骨,乃抛石成人云。
[7]三节,格赖科伊(Graikoi)系希腊人的古称,拉丁文拼作Graeci,为后世欧语所从出。据帕洛斯岛石刻纪年上所记,改称赫勒涅斯,系在公元一千五百二十一年前,赫勒涅斯人所居的地方则名赫拉斯,汉译即为希腊,此原非国土的名字,当时希腊民族与文化所及之地,如小亚细亚等处,亦均称赫拉斯,与后世用法不相同。
[8]四节,刻宇克斯称其妻阿耳库俄涅为赫拉,阿耳库俄涅称其夫为宙斯,据弗来则说此为古代希腊一种习俗,国王照例成为宙斯,与罗马皇帝称神相同,后世渐忘其事,遂以为骄矜耳。阿耳库翁,希腊语云鱼狗,刻宇克斯亦鸟名,或曰海鸥或曰淘河,汤姆生《希腊鸟名汇》中云,此是空泛的、诗的以至传说的名字,很少用作实在的特殊的鸟名。
[9]阿罗阿代(Aloadai)意云阿罗欧斯的子姓,因为在名义上是他的儿子,也是一种巨灵,却比较平常,只是形体与力量都异常地大罢了。荷马诗中说战神阿瑞斯被他们抓去,紧紧缚住,放在青铜缸里,关了十三个月,后来由他们的后母告诉了赫耳墨斯,他才把阿瑞斯偷了出来,已经衰弱得要死了。
[10]八节,据荷马注释家说,欧厄诺斯与俄诺玛俄斯相像,常叫他女儿的求婚者与他跑车比赛,得胜者可以娶她为妻,若是输了便被斩下首级,钉在他屋内的墙壁上。这里似即根据此说,却将这一节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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