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之线同人：蔚蓝——白夜破晓（第三章）

30XX.X.X？ ？？？？ ？？ ？？？？ 。。。。。。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 “‘白。。。晓’，长官！” 这个回答显然让这位研究人员有点失望，他看着仰躺在实验椅上、双目呆滞、看上去半死不活的男性，摇了摇头，在仪器上记录下一些信息。 “半对。但我不是你的长官，你清醒点” “可我坚决服从命令！” “唉，好吧，随便你吧，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参与这项计划？” “为了找到对抗‘它们’的方法！” “。。。。。。” 这番话明显在这位研究人员的意料之外，他本只想在工作完成后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个神经质。不过，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似乎也不是坏事。最终，他决定顺水推舟。 “哦？说说看吧，什么方法？” “山体。我去过。我一定会找到！” “什么山？你具体指什么？” “。。。。。。” “。。。。。。” “为什么又不说话了？你刚刚。。。” 话还未说完，椅子上躺着的男性猛的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立即起身离开。他粗暴地揉了揉自己看上去仍显呆滞的面部，并大口地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良久，他缓过了神。不过，这一举动倒是让那位研究员处于被动之中。 （他似乎问了些不该问的东西？） 他调整好了状态，再次摆出那副和所有人都老死不相往来的苦瓜脸，本来俊秀好看的容貌硬是被他表现出的煞气驱赶的无影无踪。而较为高大清瘦的身形也让这种压迫感多了几分。也难怪，曾经在特别行动组中，他就背负着一个“瘦长鬼影”的戏称。 “你想怎么样？”，研究员说道。出乎意料，这位看上去更不是吃素的。面对这一突发情况，他不慌不乱。 “。。。。。。” “我刚刚说什么了？”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那么，想了解整个过程的话就自己看录像吧，免的你多疑，恕不奉陪！再，不对，最好别再会了。” 话毕，研究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只剩下了一脸茫然的他。看来这次，他又因为自己的应激障碍而得罪人了。而这一猜测的深刻体现就是，实验台上遗留的实验工具，以及。。。一个空的纳米恢复剂注射器。 他拿起这个既危险又堪称奇迹的造物，反复端详着、把玩着，而心中却早已苦不堪言。他很明确一点：生化士兵的机体或神经受到严重损伤后，想要快速恢复常态化作业，就必须注射这种虎狼之药。而此类药物只会使机体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异与损害，直到他们亲手将自己送进地狱为止。 此时，植入型信号接收器骤然响起。 “‘白晓’，听说实验已经完成。立刻前往广场报道，有突发情况，完毕！” 嗡的一声，他的头颅好像要炸开一般疼痛。难道，‘它们’卷土重来了？！ 顾不得太多，他猛的冲出了实验室。穿过宽阔的走廊、穿过一级又一级令人目眩的楼梯间、穿过总部大楼首层富丽堂皇的工作大厅，迎着其余工作人员疑惑的目光，来到明亮的室外。 “嗨，看看我们的英雄，他终于忙完自己的事了！我们走吧，伙计！” 一辆搭载有轨道炮的主战坦克以低速巡航状态隆隆驶来，车上坐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正在朝着他喊道。他认识这个家伙，早在那次行动的撤离任务中，他们就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很显然，这名士兵对他印象深刻。 领头的坦克停了下来，其后跟随的车队也戛然停止。看上去这是一次相当危急的突发状况，不然，城内的警卫队也不会调集这么多兵力加以应对。无论是坦克，还是携带大口径机炮以及多用途导弹的装甲运兵车，都是完美的诠释。 他看了看车队，朝着坦克车长打了个招呼后，便在坦克的侧裙甲上寻得偏安一隅。士兵们看上去对这位曾经的特战队员很友好，他们提前留出了空位，并想跟他聊些有的没的。不过相反，他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唠家常： “各位，是将军让你们前去处理的吗？那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之前那名熟识的士兵开口道： “少尉，‘它们’可能来了，您知道我指什么。” “该死！” 这时，坦克车长发话了。他是直接接受上级命令的人，也是这次应急处理任务的指挥官。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由他解释，似乎又多了几分合理性与可信度。 “抱歉，少尉。事发突然，如果我们没能与您做好基本的沟通还请见谅。情报指出，中央广场附近发现了那些怪物的踪迹，整个城市已经戒严。联军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后，除了“神盾”系统持续运作外，港口的几艘盾舰已经开始进行近海巡航作业了，防空军也出动了十几架次的截击机。而我们只是要做后续处理工作而已。” “。。。。。。” “但愿坚壁清野的防御思路能有效抵挡住‘它们’吧。” 一路无言。。。 车队缓缓行进，穿越死一般寂静的街区，大部分地方都因遭到攻击而破坏，最终被废弃了。一路之上，遗体、工业与生活垃圾随处可见，几只乌鸦在不高的头顶来回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后，又被车队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惊吓的四散奔逃，看来这些家伙们并不饿。联军曾试图在战后彻底打扫战场，但还是无奈草草收场。毕竟，城市要面对的不仅是‘它们’的入侵，更有资源、管理与研发等一系列问题在等着他们，千头万绪一把抓，不如直接放弃来的效率高些。因此，这些废弃的街区也就存留至今，联军偶尔来此，也仅限于防疫工作：消毒。 。。。。。。 。。。。。。 中央广场，这本该作为整个城市最大的标志性集会与休息的场所，如今却空荡荡一片。除了外围的道路仍与其“相辅相成”外，只剩下了数不清的铁拒马和缠绕其上的铁丝网可以作为些许点缀了；哦，当然，还有沙砾防爆墙与沙袋交错其中。不过，今天的广场上，似乎来了一位稀客。 “看那儿，那个丑八怪不就是当初飞在天上攻击咱们的怪物吗？它把地面砸了个大坑。等等，地面是，是冻住了吗？！” 随着对讲机中的一声令下，车队默契的急停在原地，并快速放下了所有警卫队士兵。紧接着，剩余车辆已经解除了武器限制，随时准备开火。虽然‘它们’确实很强大，但仅凭现状来看，人类的火力足以撕碎这个落单的杂种。 不可否认，警卫队中的一部分队员们还是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厌恶与慌张，即便他们早已见过这种天外来物。毕竟，‘它们’实在没有长在人类的任何审美感上。 “指挥官，我想先查看一下情况。” 仍在坦克上用军用电子望远镜观察的坦克车长兼指挥官，显然有些质疑他的行为。不过，回答的敷衍了事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位车长比较清楚他的作风：认定一件事后的坚持不懈。鉴于此，车长开口道： “少尉，我们无法确定敌军的具体状态。当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周边区域布防并控制局面，随后呼叫并等待高层派遣科研队前来处理。” 他定了定神，反驳道： “抱歉，但您是否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个体没有爆炸，这或许说明‘它’相比‘它们’是特殊的。而我可以利用内置终端进行扫描，这样或许能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放置不管，‘它’一旦在科研队到来之前就爆炸的话，我们将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知道是自己言词之恳切打动了这位临危受命的战士，还是真的以理服人。总之，这位车长点了点头，拿起了对讲机： “总部，车队已目视目标，目前还未出现冲突。事态紧急，请立刻派遣科研队前来处理。‘白晓’少尉将会提前抵近查看情况。完毕。” “收到。立即展开布防并等待后续增援，且务必保证‘白晓’特战队员的安全。总部完毕。” 尘埃落定，车长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小心行事，少尉！” 他将万千感激之情凝结为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义无反顾地朝着目标走去。手中的突击步枪，在生化士兵这层身份的加持下，更有了几分威慑力。。。 ！ 。。。。。。 。。。。。。 。。。。。。 “警告！系统遭到干扰，强制关机程序启动！”（AI音） 一股不详的冲动在他脑中闪过，可还是太晚了。他的内置系统在发出了一连串毫无商榷余地的告警后，自动关停了机体的生化运作机能。曾经在战斗期间再熟悉不过的HUD面板也瞬间消失。 那个怪物似乎也是受到感召般，闪烁数次后，动了起来！ “少尉！小心那家伙！它有动作！” “都别动，我来对付它！” 视线，愈发模糊。但他极力保留了最后一丝意识。定神、举枪、瞄准或瞄偏都无所谓了、射击。。。 一连串的子弹打了出去，与怪物的机体发生碰撞后，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剧烈响声。留下的，只有广场上隐约环绕的回声，以及枪口的红温。这个畜牲怪叫了一声后，终于重新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他再也撑不住了，他慢慢撑住地面、慢慢坐下、慢慢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等待自身系统的恢复。喉咙里好像有积血，但咳不出来。身体想要休息，却不能于此时此刻倒下。这处境，着实有点咫尺地狱的意味。 然而短暂的噩梦终会来临。。。 还没等焦急的车长与警卫队员们上前，那个怪物就再次发出了诡异的光。不同于前，这次，光芒逐渐刺眼，逐渐扩散至每个队员的双眼中，最终绽放。 “所有人！别过来！退后！” ！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又一次晕了过去，不过，这次的他，没有在记忆中周转的余地了，只能面对可怕又残酷的现实。还有现实下隐藏的真实。 怪物彻底失去光泽，黯淡了下来。 周围，变为了银白色的境界，宛如冰冻的天堂。。。 。。。。。。 “呃，呃。。。。啊啊啊啊！！！！” 惨烈的一幕再次于他眼中上演： 身后，是一尊又一尊形态各异的“冰雕”，他们有的呈撤退状，略显慌张、有的呈举枪状，神色凝重、有的甚至因没有反应过来而十分迷茫，还有那位坦克车长兼临时指挥官，他也没有幸免于难。 车队挂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好像寒冷冬季中露天停放并从未使用过的汽车一般，然而，前者并不需要时间的积累。这瞬间迸发出的低温脉冲，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或许，没人知道。。。 他面容痛苦且狰狞，如果现在让他亲自照照镜子，或许自己都会吓一跳吧，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广场上，一个瘦高且神色疯癫的“狂人”，正凌乱地走过每一尊完美的塑像，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抚摸他们后、一眼又一眼确认着可能的生命体征后，又失望地放下双手、低下了头。他没有眼泪，当然也再不可能利用哭泣这种情感去表达，因为，一型生化士兵的改造过于激进，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未来是否会失去“情感”这一概念。 不，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有未来。 但，现在还有一息尚存。 他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不知是因为冰面而滑倒，还是自身原因。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军人。片刻，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他使劲鼓捣着身上不知什么东西，目的也相当不明朗。 。。。。。。 。。。。。。 “生物系统启动。”（AI音）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总。。。咳咳，咳，咳，咳。。。” “。。。（吱啦吱啦的静噪声）” “‘白晓’，你们刚刚与总部的通讯被全部切断了！发生了什么，你们是否交火？！” “。。。。。。” “总部，原谅我越级通话。但，但现在情况紧急。我暂时安全，请尽快派遣另一支救援队，完毕！” “收到，立即派出救援队。请你远离事发地并时刻保持通讯，等待救援。总部完毕！” 结束了，各种意义上的。。。 至于后来，他是如何向前来的科研队与救援队说明情况，又是如何回到总部复命，科研队是如何处理这块烫手山芋的，他恐怕已经淡忘了。他只记得，自己的视线与记忆，一直很模糊。。。 ———————————————————— 醒来，在暗室中。 这里黑漆漆一片，好像黑洞般把所有光泽全部吸收殆尽。 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大把叮当作响的狗牌。 上面镌刻的，是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下意识摸着边缘的墙壁，想要找出一条通路。 这难道是一条通道吗？ “你是个军人，孩子！” “少尉，我得谢谢你带我们回家。” “‘白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白晓’！” ！ 前方，是坍塌后露出一道缝隙的洞口，那里，正射出一缕光芒。 他被不可抗力吸引过去，义无反顾。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随着慢慢被白色包围，随着自己慢慢融于其中。 。。。。。。 “各位，我会的。” “我一定会的！” ———————————————————— “滴、滴、滴。。。。。。” 人体工学实验台、生命体征监测装置。。。 还有， 仰躺在上面的他。 。。。。。。 “你醒了，少尉。说实在话，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好几次，你的心率都降到零了。上级差点要执行强制抽离与销毁程序。” 一位科研人员擦了擦头上和脸上的汗水，整理了下口罩说道。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微微打湿了。 “我。。。” “另外，我们要感谢您的这次精准判断。正是您的正确应对与扫描存储，使得我们可以从这个特殊的个体中提取到许多前所未有的生物信息，这将有利于我们后续开展更多的逆向解析工作。毫不夸张地说，同盟可能进入了一个新时代。谢谢您！” 悲愤，但又无奈。 他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他没加入这支特别行动组、没遭遇这次事件、甚至没生在这个灾难频发的时代，他一定会像教科书中那些英勇的战士一样，牺牲后魂归故里，墓前摆满鲜花，被世人铭记与歌颂吧。 至于活着看到黎明，荣归故里，与心爱的伴侣厮守终生，他倒是从没想过。因为在这点上，他就像个初生的孩童般畏惧。从不敢想象。。。 “方不方便问个问题？” “请讲。” “我的身体状况，现在怎样？” “。。。。。。” 他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对方，明白了什么，随即宽慰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未来的行动或许还需要我，我了解‘它们’，可以协同部队作战。另外，我的使命，正在于此。” 这位科研人员不由得心生苦涩，与敬佩。 “少尉，理论上，您需要进行一次大换血。总控系统显示，您的机体损伤程度已达60%，复合材料与原机体及神经的融合程度较高，不及时修复，则可能持续恶化直至死亡。但特殊时期，如果可能，我尊重您的想法。” “谢谢你的提醒，伙计。关于身体状况的问题，我其实早有心理建设。” “但是，我大概不会再回头了。。。” ———————————————————— 30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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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总部日志，30XX年： 1. 敌未知生命体坠入城市，经妥善处理后，移交由技术研发部保管，并增设兵力保护。 2. 逆向解析工程初获成功，定位信号来源，全球坐标已取得。 3. 原‘白晓’特别行动组成员，现存：两人，状态：良好，预计整编为新特别行动组成员，并执行特殊任务。 4. “蔚蓝”计划，启动。 ———————————————————— “看到你还清醒，我倒也算欣慰。毕竟，如果你再那样神经质下去，以后的任务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 “不好意思，之前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确实比较迟钝和笨拙，还望海涵。” “哈哈，算了吧，之后你就多保重！” 两个人的插科打诨，显得氛围是如此，轻松？最起码，没有了曾经在实验室中那种各说各话的尴尬、也没有了实验结束后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城内的港口旁，高墙林立，戒备森严。船坞中停泊的战舰整装待发，行将出海。高墙上的神盾防御系统，早已监视着一切状况，誓要撕碎任何来犯之敌。 防御墙上，巨大的液压闸门缓缓开启，激起几层泛白的浪花。。。 身旁的VTOL机开始迸发出蔚蓝与赤红色交织而成的火焰，地面被吹起阵阵灰尘。这是起飞前的加力推进工作。 一切的一切，都催促着他，该走了。。。 “再会！还有，麻烦代我向慕博士告个别吧。多谢！” 。。。。。。 研究员缓缓抬起臂膀，朝着上升中的VTOL机挥了挥手。 直到那一刻，舰队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 。。。。。。 。。。。。。 生化维持系统记录： 来自编号27149个体的留言： “我，就是他们。” “他们，就是我。” “我是，‘白晓’。” “这，是我的救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