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保卫战小说：第一章 南港（2）
送走壮汉后，小酒馆的老板好不容易把他的酒杯全部擦完了。正当他准备往藤椅上躺一会时，大街上突然嘈杂起来。老板赶忙直起身来，刚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一匹快马在他的店门口刹住，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踉跄着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他的酒馆。老板吓了一跳，这个血人是他前几天刚刚招待过的一位行脚客商，两人关系很好。
“诺鲁，你怎么了？说话啊！發生什麼了？”老板冲上去扶住他。这才发现，一把生着铁锈的刀从他的后背捅入，从胸前戳了出来！殷红的血混着铁锈流下，看起来分外狰狞，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气。
“北面，北面！兽人……怪物它们来了！”行脚商人死命抓住酒馆老板，扯着嘶哑的声音说完最后一句，一口气没上来，“哇”地吐出来了一股鲜血，松开手，倒在地上咽了气。
杰拉尔德爵士府。
壮汉和爵士对坐在一张古朴的橡木桌旁。虽然杰拉尔德爵士府从外观上看挺简陋的，但是内部陈设还是透露着一股成熟的典雅，让人很舒服。
师者给两人端上了餐食，是一块煎牛排，一盘烩面，一碗蘑菇奶油浓汤和一大笼面包。
“虽然吃饭时交谈很粗鲁，但我还是想知道关于那面盾牌的具体细节。”杰拉尔德看都没看餐食。
“伙计，冷静，先吃饭。那面盾牌就在那里，反正也跑不了。”壮汉笑笑，埋头吃了起来。
杰拉尔德皱了皱眉头，还是动了叉子。
嗯，肉烤的很好，淋的酱汁也很不错，不愧是爵士府。壮汉吃的心满意足，还顺带啃了四个大面包。其实爵士吃的并不比他少，只是动作比他斯文很多，他一直注视着壮汉。
看着壮汉吃完了第四个面包，杰拉尔德才开口：“还请阁下指教一二。”
“好，咱们从头说起。”壮汉把双臂搭在桌子上：“但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你。”
“您但说无妨。”爵士轻轻一挑眉。
“汉考克·杰拉尔德是您的什么人？”壮汉问。
爵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会问这个问题。他默默地看着壮汉，环顾了一下四周，做了一个手势，周围侍餐的仆从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把厚重的门给关死了。
“汉考克·杰拉尔德是我的父亲。”杰拉尔德低声说道。
果然。
“提起他对你来说似乎是个很沉重的负担。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壮汉问。他并不喜欢窥探他人的隐私，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爵士似乎纠结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接下来的话，我希望阁下能够保密。”
“当然。”
“我父亲曾是迪纳斯国王的近卫侍从，早年跟着国王走南闯北。”杰拉尔德说：“后来——看阁下是个走南闯北之人，应该也听过类似传闻——迪纳斯国王远征水晶海南面的南方大陆。”
“是的，我听过。”壮汉点了点头。
“我父亲作为近卫侍卫也参加了那场战争，但是他在那片土地牺牲了。”杰拉尔德摇摇头：“连灵枢都没有运回来……回来的只有他的剑，就是我刚才指着你的那一把。”杰拉尔德惭愧地笑了笑。
“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如此回避提起令尊呢？”壮汉呷了一口奶油浓汤。
“所有活着回来的远征军士兵都对那场战争三缄其口，包括迪纳斯国王本人。”杰拉尔德说：“我也曾试着询问和调查过有关人员，但是我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最后，我亲自去询问了迪纳斯国王。”
“他怎么说？”壮汉放下手中的汤碗。
“他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杰拉尔德苦笑：“也未跟我说过任何有关的信息……我只能放弃。我并不知道那场战争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担心如果我过多关注关于父亲的事，会引起国王陛下的猜忌和防备……”
“惹来麻烦？”壮汉问。
“甚至更坏的情况。”杰拉尔德补充道：“包括但并不局限于死亡。”
壮汉靠在椅子上，凝视了一会儿杰拉尔德：“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的敏感性很值得肯定。”
杰拉尔德自嘲地摆了摆手：“不，阁下，恕我直言，您很难理解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我希望我们能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好的，现在轮到我了。”壮汉挺直了腰杆，刚要开口，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实在抱歉，我可能需要去处理一些急事。请阁下稍坐。”杰拉尔德站起身，惭愧地对壮汉鞠了一躬。
“无妨，你先去忙你的。咱们的事随时可以说。”壮汉对着杰拉尔德点了点头。
杰拉尔德再鞠一躬，轻轻推了出去。壮汉趁他开门时往外瞅了一眼，外面除了杰拉尔德的侍从，还有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上面沾着斑斑血迹，看上去是个士兵。
壮汉便一边等，一边啃着那笼面包。但当他啃完最后一个面包时，杰拉尔德还是没有回来。正当壮汉准备自己出去时，一名侍从推开了门。
“实在抱歉，阁下。”那人先鞠躬：“我家主人去处理一桩紧急要事，恐怕短时间之内无法赶回。小人引您去客房歇息片刻。”
“好。”壮汉站起身：“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去干什么了吗？”
“主人去处理一件很紧急的事去了。”那人含糊其辞，但壮汉也不在意。侍从把壮汉引到了一间收拾的很干净的房间，并且让壮汉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他后，就退了出去。壮汉看侍从把门关上后，就打开了房间的窗户。他看见爵士府的小院子里，一对仆从都穿上了轻便的盔甲，拖刀带枪，在一个看上去是侍从长的头头的带领下排队。
壮汉挑了挑眉，把悠长的目光放到了窗子的东北边。东北边是一大片小山丘，上面种着很多长势茂盛的树，看上去十分安详平和。
一阵微风吹入了房间，撞在紧紧关闭的房门上，还顺便带起了洁白的窗纱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轻轻地飘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