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闪电：美军黑人炮兵部队发展史

 

"我们最聪明的人应该有机会证明他们的能力，在炮兵部队中为国家服务。"--艾米特·J·斯科特, 1907年3月

美国国会在内战结束后重组正规军时，美军建立了六个由黑人士兵组成的与白人部队由于肤色而区分的部队--其中包含了两个骑兵团和四个（后来减少到两个）步兵团。尽管在内战期间，黑人士兵在重炮和轻炮部队中都能胜任工作，但战后陆军中没有黑人炮兵团。在接下来的半个世纪里，一位战争部长、多位参议员和国会议员、一些高级陆军军官和著名的非裔美国人试图弥补这一缺陷，但没有成功。陆军领导人坚持认为，只有国会才能在其名单上增加一个黑人士兵组成的团，而且许多军官认为炮兵部队的技术性太强，非裔美国人无法掌握。随着二十世纪初种族关系的恶化，南方白人对黑人炮兵在其海岸工事中服役的想法表现出强烈的反对，尽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此时唯一的黑人炮兵部队是位于乔治亚州萨凡纳的一个民兵连。因此，黑人炮兵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才重新出现在现役部队结构中。

 

内战期间

内战期间服役的黑人志愿军基本被认为是美军中的黑人部队出现的开端。黑人在整个内战期间大概被组建成了137个步兵团，其中还包括6个炮兵团和13个重型（或步炮团）炮兵团，以及10个轻型炮兵连。内战期间，有超过25,000名黑人炮兵是从邦联或边境各州的解放奴隶中招募的并且在联邦军队中服役。梅森-迪克森线以北唯一的黑人炮兵团是美国第11黑人重炮团，该团开始时名为罗德岛第14黑人重炮团，并在路易斯安那州服役至战后。

 

联邦军事当局将这些由12个连组成的重炮团的士兵当作步兵并且使他们全副武装，而且通常用他们来操作较大口径的火炮，保卫位于路易斯安那州、密西西比州、田纳西州、肯塔基州和北卡罗来纳州的城市和较小人口中心附近的海岸和野战工事。第3美国黑人重炮兵团在战争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田纳西州的皮克林堡，这是孟菲斯防御的一部分，而第8黑人重炮兵团则在肯塔基州的帕杜卡驻军。第10美军黑人重炮兵团在新奥尔良服役的全部时间。黑人重炮兵的战斗很少，但1864年4月，美国第六黑人重炮兵团的四个连在田纳西州皮洛堡服役时，由内森-B-福雷斯特少将指挥的南军部队发动了进攻。随后，几乎三分之二的黑人士兵被 "屠杀"，其中许多人是在投降后被屠杀的，这在北方受到谴责，"记住皮洛堡！"很快成为美军黑人部队的战斗口号。

 

1863年底，黑人轻型火炮（或野战）炮兵连由路易斯安那州和田纳西州的获得自由的奴隶组建。轻型炮兵连的马拉火炮伴随着步兵和骑兵编队作战，由于他们在墨西哥战争中的出色表现，轻型炮兵部队已经赢得了精英部队的威望。根据《野战炮兵指令》（费城，1863年），其士兵应该是 "聪明、活跃、肌肉发达、身高不低于五英尺七英寸"。每个轻型炮兵连被授权由3名军官和141名士兵构建，其中20到30名炮手和一名马车驾驶员另外加上火炮前车和两个炮弹弹药储存箱构成一个排，由一名中士领导。两个排组成一个小队，由一名中尉带领，在理想的情况下，三个小队--右、中、左--组成了炮兵连，炮兵连还配备了一个移动锻造车厢以及一辆马车（Traveling forge：专为铁匠铺而设计和建造的货车，用于携带铁匠以及修理所用的工具与材料，特别是在内战期间使用的必要装备以及需要修理的火炮装备）。

 

1864年初，来自索姆周围的9个炮兵连被指定为美国黑人轻型火炮第2团，但由于他们从未打算作为一个团一起服役，因此没有为他们组织团部。在路易斯安那州已经组建的三个炮兵连被重新命名为C、D和E炮兵连，而孟菲斯轻型炮兵连（黑人）则成为F炮兵连。在田纳西州还有两个炮兵连（A和I），在阿肯色州（H）、南卡罗来纳州（G）和弗吉尼亚州（B）也各组建了一个。字母K本应分配给第十个组建的炮兵连，但战争部长埃德温-M-斯兰顿却将其指定为独立炮兵连。美军黑人独立轻炮兵连于1864年7月在堪萨斯州的莱文沃思开始招募。根据堪萨斯省指挥官塞缪尔-R-柯蒂斯少将的命令，其三名军官都是黑人。他们是战争期间他们种族中唯一被任命的轻炮兵连军官，该炮兵连也是联邦军队中唯一没有白人军官的部队。

 

美国黑人部队的退伍军人最初约占陆军六个新黑人团入伍人员的一半，其中有500多人提前退伍以达到这一目的。 在战争期间担任过炮兵的非裔美国人别无选择，只能加入步兵或骑兵。208名曾在道格拉斯炮兵服役的士兵中有三人加入了第10骑兵队，该骑兵队于1866年8月开始在莱文沃思堡招募。路易斯安那州的美国第10重炮兵部队中至少有137名老兵在1866年秋天加入了正规军。

 

独立炮兵团在夏天剩下的时间里在堪萨斯州东部征兵，招募了许多逃跑的密苏里奴隶。1864年秋天，南军少将斯特林-普莱斯（Sterling Price）率领一支12000人的骑兵部队从阿肯色州进入密苏里州，然后向西驶向堪萨斯城和莱文沃思堡。为了阻止普莱斯的突袭，柯蒂斯将军迅速组织了防卫部队，独立炮兵连的一个由两门火炮组成的炮兵战斗小组被部署到堪萨斯城地区，并在那里隶属于拥有四门火炮的威斯康星州第九独立轻炮兵连。在帕特里克-H-米纳尔（Patrick H. Minor）中尉的指挥下，这支由两门10磅帕罗特炮组成的炮兵战斗小组在10月22日和23日的拜伦福德战役和西港战役中帮助击败了普莱斯，并加入了追击向阿肯色州方向撤退的普莱斯军队的联邦部队。

 

独立炮兵团在12月完成了招募，然后正式加入了联邦军队。在H-福特-道格拉斯上尉的指挥下，这支部队在战争余下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苏利堡的荒凉山丘上驻守火炮，这一系列工事是在莱文沃思堡西侧的山丘上匆忙建造的，以帮助防御普莱斯的攻击。 经过七个月平淡无奇的服役，"道格拉斯炮兵团"于1865年7月被征召退出联邦服役。尽管轻型火炮连的预期作用是随军出征，但其他大多数黑人轻型火炮炮兵连也在战争中履行了守备任务。然而，美军黑人第二轻型炮兵团的A连参加了1864年12月的纳什维尔战役，B连参加了对彼得堡的围攻。F连参加了 1864年6月的密西西比州布赖斯十字路口战役，它的一个部队也参加了皮洛堡之战。

 

1865年战争结束后，美国有色人种部队的士兵比白人志愿部队的士兵更缓慢地被征召退出联邦服务，也许是因为后者可以投票，而黑人几乎都被剥夺了权利。 在1865年6月至12月期间，第14美国黑人重炮团以北卡罗来纳州第1黑人重炮团的身份开始服役，团里面的黑人士兵仍然与朋友和家人保持密切联系，这个团在海岸的梅肯堡驻扎，最后也退役了。其余的黑人炮兵部队在南方各地执行驻军任务，直到他们最终在1866年退伍。美国第10黑人重炮团的B连从1865年5月到1866年3月一直在德克萨斯州的墨西哥边境服役。1867年2月退役，同月，《纽约时报》报道说，南方的黑人部队 "各组织单位的总体表现""主要是非常好的"，它还指出，很明显，"黑人......[可以]在所有兵种中做有效的工作。"

 

与此同时，黑人炮兵的未来正在华盛顿进行辩论，马萨诸塞州参议员亨利-威尔逊（Henry Wilson）是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主席，他正在制定立法，该立法将在1866年7月颁布后为正规军增加六个由黑人组成的团。 1844年，作为一名年轻的马萨诸塞州立法者，他曾试图修改州民兵法，以消除种族障碍。1861年12月，威尔逊提出了在哥伦比亚特区废除奴隶制的立法，四个月后，它被签署成为法律。他与本州的废奴主义者州长约翰-安德鲁一起敦促林肯政府招募黑人士兵加入联邦军队。然后，他为黑人与白人士兵拥有相同的薪水而奔走奋斗，并一直坚持完成这个任务到1865年。

 

除了建立黑人骑兵团和步兵团之外，"威尔逊法案 "的最初版本还规定要组织两个新的炮兵团，一个是黑人，一个是白人，但尤利西斯-格兰特中将反对这一规定。 在回应威尔逊参议员要求他查看陆军重组法案时，格兰特说："我不赞成组建黑人炮兵团，因为我认为我们的炮兵在和平时期只是[原文如此]作为战时的炮兵学校。...在和平时期，我认为炮兵可以被看作为一所学校，如果只由白人部队组成，效率会更高。" 格兰特的意见很有分量，关于黑人炮兵的规定很快就从法案中删除了，但白人炮兵团组建提案也被删除的事实表明当时美国的经济形势也是决定这一结果的一个因素。

 

内战期间服役的美军黑人部队的退伍军人最初约占陆军六个新黑人团入伍人员的一半，其中有500多人提前退伍以达到这一目的。 在战争期间担任过炮兵的非裔美国人别无选择，只能加入步兵或骑兵。208名曾在道格拉斯炮团服役的士兵中有三人加入了第10骑兵队，该骑兵队于1866年8月开始在莱文沃思堡招募。路易斯安那州的美国第10重炮兵部队中至少有137名老兵在1866年秋天加入了常备军。

 

民兵

美国有色部队的退伍军人也加入了战后开始出现的黑人国民警卫部队。在成为民兵的前黑人炮兵中，有些人被选为民兵军官。泽贝迪-霍兰德少校是罗德岛普罗维登斯的理发师，也是美国第11有色重炮部队的退伍军人，他指挥着本州的伯恩赛德营。1876年，该部队成为第6营，由另一位美国第11黑人重炮团的退伍军人约翰-H-门罗上校指挥。1881年，弗兰克-M-韦尔奇少校被选为康涅狄格州第五黑人营的指挥官。韦尔奇曾是马萨诸塞州第54志愿步兵团和美国第14黑人重炮团的中尉。

 

在镀金时代，美国唯一的黑人炮兵是佐治亚州民兵的成员，该民兵分为全部由白人组成的佐治亚州民兵部队和佐治亚州黑人部队，后者授权组织拥有2100人的兵力。1878年，萨凡纳的黑人公民组织了佐治亚炮兵，理发师乔治-麦卡锡上尉被选为炮兵指挥，1881年由约翰-C-西蒙斯接任。 1886年，当萨凡纳b白人查塔姆炮兵部队的一名中尉视察这支部队时，他发现这支部队有两名军官和23名士兵组成，他们在前一年里训练和演习了50次。炮兵连有两门三英寸来复式大炮，士兵们各自配备了军刀。这些武器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视察的军官认为~这是一支优秀的黑人士兵部队，他们对军事的事务的兴趣值得称赞。"

像许多民兵部队一样，不管是黑人民兵还是白人民兵，佐治亚炮兵部队大部分时间都在从事社会活动--参加游行（包括威廉-麦金利总统1901年在华盛顿特区的就职游行），举办 "招待会"，并到附近的景点游览举办赞助活动，以筹集部队所需的资金来支付其费用。连队在特殊场合定期开火以此庆祝1月1日这一天的解放日。在1887年5月庆祝第十五修正案通过的仪式上，一名炮手从一门炮中取出一个未爆炸的炮弹，结果炸掉了他的胳膊，并且受了致命伤。三年后，该州军事顾问委员会建议解散该部队，但州长约翰-B-戈登在萨凡纳知名公民的支持下，不支持这一项提议。然而，在一年之内，民兵们就筹集到了足够的资金，从费城购买了两门铜炮。萨凡纳的黑人报纸《论坛报》吹嘘说："萨凡纳应该为它拥有美国唯一的黑人炮兵连而感到骄傲。"

 

1897年，炮兵连筹集了足够的资金，为8月份在附近的弗劳尔斯维尔（Flowersville）举行的野营活动提供了足够的资金。27名黑人民兵在为期八天的营地里进行护卫、操练和接受军事指导--这对佐治亚州的黑人民兵来说是第一次。《论坛报》评论说："指挥部采取的方式是英雄式的，应该让该州为对待黑人部队的残忍方式感到羞愧。"

 

尽管佐治亚州的许多黑人民兵渴望在美西战争期间服役，但州长拒绝将他们纳入志愿军的兵员配额。1898年5月，西蒙斯上尉了解到另一个服兵役的机会--国会授权组建一支包含10,000名对热带气候下的疾病有免疫力的士兵的新部队。西蒙斯正确地认为，这些入伍者中有一些会是美国黑人，因此他写信给麦金利总统，请求将一个或多个轻炮连纳入 "豁免范围"。 西蒙斯指出，佐治亚炮兵部队 "有幸成为美国唯一的黑人炮兵连"，他说，"为了保持我们的身份并使这个兵种在我们种族的历史上更有竞争力，我们请求您给予有利的考虑。" 战争部没有接受西蒙斯的提议。1899年，该州将其黑人民兵部队缩减为一个包含七个连的步兵营，总部也设在萨凡纳，还有一个炮兵连。一年后，该州的国民警卫队总司令首席助理报告说，这些部队的管理很好，[他们的]操练是可以要求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建议解散这些黑人部队，因为他看不出他们 "从军事角度来说，对国家有什么好处。"1904年，该州的监察官表达了同样的观点，指出 "黑人部队......在白人参与的情况下不能用来镇压暴乱，否则会使事件恶化，因此佐治亚州炮兵部队的年度检查并不顺利；整个炮兵部队依然处在试用期，并在1904年4月被正式解散，16个月后，该州剩余的黑人步兵连也被解散。

常备军

与此同时，大部分正规军的炮兵被分配到海岸防御。一些野战炮兵被用于西部的印第安战役，但步兵或骑兵部队几乎总是负责操作这些火炮。1884年底，陆军60个炮兵连（5个团）中只有11个连位于100度经线以西，其中10个连驻扎在守卫旧金山港和哥伦比亚河口的沿海堡垒。其他31个炮兵连驻扎在大西洋和海湾沿岸，包括10个连守卫纽约港；5个连驻扎在罗德岛纽波特附近的亚当斯堡；5个连驻扎在弗吉尼亚门罗堡的炮兵学校。陆军黑人骑兵和步兵团的记录非常好，但在1877年，《纽约时报》报道说，他们的白人军官认为这些部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由于陆军认为黑人部队更适合在炎热的气候下服役，黑人兵团的军官们抱怨说，他们被 "流放在美国最令人讨厌和不健康的岗位上"，其中许多军官支持开放所有部队供黑人入伍以结束这种歧视。同年，罗德岛州的参议员安布罗斯-E-伯恩赛德（Ambrose E. Burnside），一位内战时期的少将，提出了一项取消征兵中肤色限制的法案，但它从未成为法律。尽管威廉-T-谢尔曼（William T. Sherman）中将更倾向于拥有白人部队，但他也支持军队的整合。在1880年的年度报告中，他说："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应该入伍，并被分配到团里，无论肤色或以前的状况如何。这是海军多年来的法律和惯例，陆军很快就会习惯于此。"尽管陆军允许黑人士兵在骑兵和步兵之外担任医院管理员和军械员、军需员和小卖部军士，但它拒绝接受出现个别黑人炮兵或黑人炮兵部队。然而，高层对后者有一些兴趣。在1889年12月提交给国会的年度报告中，战争部长雷德菲尔德-普罗克特指出，陆军司令部想再组建两个炮兵团，并指出 "这些新兵团中的一个或两个是否可以由黑人组成是值得考虑的。"

 

普罗克特指出，四个黑人团的记录 "非常好"，非裔美国人 "整洁、有序、听话，很少被带到军事法庭，也很少开小差。"在每九个士兵中就有一个 "违反军规 "的那一年代，最后这个特点特别有吸引力。秘书还指出，黑人士兵似乎特别适合在一些海岸防御工事中服役，所接受的纪律和指导将使他们受益，并成为维护公共利益的组成人员。本杰明-哈里森总统在12月3日发给国会的国情咨文中特别赞同普罗克特关于增加陆军炮兵部队的建议。当月晚些时候，康涅狄格州的共和党参议员约瑟夫-R-霍利（Joseph R. Hawley），即他所在机构的军事委员会主席，提出了一项重组炮兵的法案。霍利曾是一位前民权时代的废奴主义者；在1864年2月佛罗里达州的奥卢斯蒂战役中指挥了一个旅，其中包括一个黑人步兵团；在1866年退出联邦军队之前，他获得了晋升为志愿兵少将的资格。1884年，弗吉尼亚州的《彼得斯堡论坛报》曾指出，"黑人......很少有更温暖的朋友"。霍利的法案建议将炮兵团的数量从5个增加到7个，并包括 "总统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授权征召一定比例的黑人在上述7个炮兵团中服务，以满足服务的相关需要 "的规定。1890年1月，来自密歇根州的共和党议员拜伦-M-卡切恩（Byron M. Cutcheon），一位内战时期的上校和预备准将，在众议院提出了相同的法案。卡切恩是他所在议院的军事委员会主席，他的法案于1890年4月在众议院通过。然而，直到1891年2月28日，该法案才在参议院获得批准，在此之前，该法案被修改为重组陆军的步兵团，将其编制原为工兵营扩大为一个团，并将陆军的授权兵力从25,000人增加到30,000。这些条款引起了一些民主党议员的强烈反驳，他们试图阻止该法案进入会议委员会，但没有成功。在关于修订后的法案的辩论中，卡切恩解释说，政府计划 "不超过一个团的黑人部队来驻守最南部的海岸工事"。当会议代表报告了一项妥协的军事重组法案，将炮兵扩大到七个团，允许招募黑人炮兵，并授权在现有的步兵团内组建步兵营时，众议院的反对者继续攻击其预算费用和步兵重组条款。在坡脚鸭会议（lame-duck session）的最后一天，参议院批准了会议报告，但众议院以48-54票否决了它。对修订后的法案的反对意见大多涉及其增加军官和士兵的条款。种族政治在多大程度上促成了该法案的最终失败，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9个月后，黑人炮兵的问题再次出现在国会山。同年1891年12月，早在一个月前辞去战争部长职务的佛蒙特州参议员雷德菲尔德-普罗克特（Redfield Proctor）提出了一项炮兵重组法案，其中也有关于黑人入伍的规定。1892年4月，参议院通过了一项包含这些炮兵规定的军事重组法案，但众议院没有批准。内布拉斯加州参议员查尔斯-曼德森（Charles Manderson）于1893年8月提出了一个类似的法案，允许总统在一个或多个炮兵团中征召非裔美国人，但这次法案依旧没有得到委员会的通过。霍利参议员在1897年12月提出了一项新的法案，将炮兵部队扩大到7个团，但这项法案没有提到征召黑人炮兵的问题。也许该法案的支持者怀疑非裔美国人能否提供他们认为有效操作在1890年代安装的新海岸炮所需的 "最高等级的熟练劳动力"。随着美国越来越接近与西班牙的战争，参议院于1898年2月22日以58:4批准了该法案，而众议院在根据禁止任何修正案的程序对该法案进行辩论后，也很快跟进。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共和党人、黑人议员乔治-H-怀特（George H. White）在 "呼吁所有美国爱国者取消现在对非裔美国人规定的所有法律障碍，并允许一个新的部队 "黑人士兵 "的时候，还是赢得了热烈而长久的掌声。3月8日，第9骑兵连的前牧师亨利-V-普卢默（Henry V. Plummer）向麦金利总统提出了同样的建议，当时总统签署了该法案成为法律。普鲁姆 "恳切地要求从黑人中招募一个团，~但战争部将新部队编制保留给白人炮兵。3月11日，弗吉尼亚州帕尔米拉的S.G.休伯特提出了另一项关于黑人参与炮兵的建议。休伯特是弗吉尼亚州弗鲁万纳县 "高等黑人学校 "的一名教师，他向参议员霍利提议，对黑人进行培训，使他们能够操控用于防御的大炮。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建议在弗吉尼亚州的纽波特纽斯建立一个训练据点，训练非裔美国人 "熟练地 "处理迫击炮和重炮的军械。3月14日，霍利参议员将休伯特的建议转达给军械部部长达尼德-W-弗拉格勒准将。但军械部部长弗拉格勒没有对此事采取任何行动。

 

在美西战争期间，当第9骑兵队的亨利-H-莱特上尉被问及为什么没有黑人炮兵时，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说，如果允许他们加入炮兵，"我们的火炮射击精准度将......类似于西班牙人的射击技术"。陆军的所有黑人团都在古巴服役，尽管赖特上尉有所顾虑，但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圣地亚哥战役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第10骑兵队的霍勒斯-W-比文斯（Horace W. Bivins）军士长是一位著名的陆军火炮射手，在进攻圣胡安山时被安排负责一个由四门霍奇基斯火炮组成的炮组。其他第10骑兵队的士兵也很好地担任了约翰-H-帕克中尉的加特林炮的临时炮手。1899年，7个炮兵团分别从12个炮兵连扩大到14个炮兵连，每个团有两个野战炮连。两年后，国会再次扩军，由30个野战炮兵连和126个海岸炮兵连组成的 "炮兵团 "取代了七个炮兵团。伊利诺伊州和堪萨斯州的黑人公民对后一项法案作出了回应，他们向麦金利总统发出了措辞相同的请愿书，称 "现在已经到了非裔美国人[原文如此]应该被接纳并作为士兵加入美国军队的所有部门的时候了。" 公民们 "恳切地请求 "总统组织两个黑人炮兵连--一个轻型炮兵连和一个重型炮兵连--但战争部将1899年批准的14个新炮兵连和1901年批准的56个新炮兵连和连队全部给白人。三年后，两位部门指挥官--新恢复的海湾军事行政区的指挥官托马斯-H-巴里准将（Brig. Gen.Thomas H. Barry,）和他的直接上司，大西洋军事行政区和东部的指挥官亨利-C-科尔宾少将（Maj.Gen.Henry C. Corbin）--提出了黑人在海岸炮兵中的征兵问题。在他的年度报告中，巴里注意到白人炮兵很少被重新征召到海边的岗位，其中许多岗位 "由于长期和过度的听觉、隔离、蚊子和脏水而不受欢迎"。将军认为黑人入伍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征召黑人加入炮兵部队，并将他们分配到在这些站点[海岸哨所]服役的连队，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根据法律规定，似乎有充分的权力征召他们，....。这些人在上述地点可以得到满足，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数量，并在一段时间内掌握海岸炮兵部队的要求，而且在任何时候保持组织的授权力量都不会有困难。”

 

科尔宾将军的年度报告指出，耗费精力来进行照顾海岸炮的 "巨大劳动 "是 "如此严重"，以至于人们拒绝在炮兵部队中重新招募。因此，他建议 "将黑人骑兵和步兵中训练有素的人调到炮兵团"。他认为黑人士兵 "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成为优秀的炮兵"，而且 "他们很快就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对服务的热爱，向炮兵军官推荐自己"，就像他们向骑兵和步兵军官推荐自己一样。巴里将军向战争部提交报告两个月后，南方报纸报道了这一事件，正如《亚特兰大日报》所报道的那样，出现了 "一场反对的风暴"。诺福克的《弗吉尼亚飞行员》（Virginian-Pilot）认为，南方人民宁愿他们的港口 "为自己着想"，也不愿意有黑人炮手。查尔斯顿新闻和信使报》在头版发表了巴里报告的一部分，标题是 "贬低炮兵"。该报称将军的建议 "非常不幸和不明智"，并说它 "可能会使所有白人离开炮兵部队"。一篇社论强调，"这样的行为方式对南方人民来说是多么特别的冒犯"。萨凡纳的赫尔曼-迈尔斯市长写信给他的参议员和国会议员，鼓励他们对巴里的建议提出抗议。市长建议，如果要使用黑人炮兵，"应该在新泽西州、纽约州、马萨诸塞州或其他北方州沿海的海岸哨所进行试验。迈尔斯市长的信激发了佐治亚州布伦瑞克的威廉-C-布兰特利议员的热情，他通知战争部长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萨凡纳市民担心巴里的建议可能对附近泰比岛的斯科文堡的人员配置产生影响。布兰迪认为，执行该建议将是一个错误，"我写信给你，希望你能进行仔细的调查，并对其进行最认真的考虑，然后得出一个有利的结论。" 一个月后，佐治亚州参议员奥古斯都-O-培根（Augustus O. Bacon）写信给战争助理部长，"提出对拟议计划的反对意见"。培根参议员强调，泰比岛是一个受欢迎的海滨度假胜地，而不是一个 "不健康和令人讨厌的地方"，在那里驻扎黑人部队 "将产生最不幸和有害的影响"。

 

在布兰特利写这封信的前几天。陆军参谋长阿德纳-R-查菲中将(Lt. Gen. Adna R. Chaffee.）询问了陆军军法署署长乔治-B-戴维斯准将（Brig. Gen. George B. Davis）对征召 "黑人"在南方哨所的海岸炮兵部队服役的合法性的意见，后者回答说，在1866年颁布的有关创建黑人骑兵和步兵团的法律是 "强制性和限制性的"。戴维斯写道，只有国会可以改变海岸炮兵部队的种族组成。当《陆军日报》报道戴维斯的答复时，它评论说："可以权威地指出，战争部并不看好巴里将军的建议。当局认为在南方各州派驻黑人士兵是不可行的，这件事无疑会被允许放弃。"然而，黑人社群的发言人拒绝让这个问题消失。1907年1月，国会将陆军的炮兵分为海岸炮兵和野战炮兵两个分支，并建立了六个新的野战炮兵连和44个新的海岸炮兵连。次月，曾因在圣胡安山战斗中的英勇表现而被推荐获得荣誉勋章的前第10骑兵军士长普雷斯利-J-霍利迪（Presley J. Holliday）写信给有影响力的黑人教育家布克-华盛顿(Booker T Washington)的私人秘书埃米特-J-斯科特(Emmett J. Scott)，建议他寻求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帮助，建立一些黑人炮兵部队。罗斯福曾因第25步兵团的167名成员可能参与了1906年在德克萨斯州布朗斯维尔发生的未解决的枪击事件而 "无荣誉地 "开除了他们，这激怒了大多数美国先生，其中一人被杀，两人受伤。虽然华盛顿曾反对解雇，但他和斯科特继续支持总统。命令建立黑人炮兵部队可能有助于恢复罗斯福及其政党在黑人选民中的声望。斯科特于1907年3月写信给罗斯福，要求他下令用黑人"招募六个野战炮兵连和至少十八个海岸炮兵连"。斯科特提出了五个理由来证明对非裔美国人的 "青睐"：他们在战斗中被证明是勇敢的（包括在与西班牙的战争中使用四门霍奇基斯炮），他们在骑兵和步兵中被证明有良好的射击能力，他们有 "足够的智力"，他们的离职率低，最后，"我们最聪明的人应该有机会证明他们的能力，在炮兵部门像具有类似资格的白人士兵那样为国家服务。" 斯科特还说："我被告知，陆军部过去一直认为，找不到有足够智力的黑人来当好炮兵。这在60年代和紧随其后的时期无疑是正确的，但现在并不成立，我相信通过试验就可以看出。只要有机会，如1898年在古巴的拉斯瓜西马斯，他们就会表现得很好。”

 

斯科特在给罗斯福总统的信的结尾指出，尽管自内战以来正规军的规模大大增加，但在1869年首批六个团合并为四个团之前，黑人在其队伍中的代表人数更多。他正确地指出，"自从第一批六个团被批准以来，黑人在国会或战争部手中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总统将斯科特的信转交给战争部，并要求总参谋部提交一份报告。陆军总参谋长J-富兰克林-贝尔（J. Franklin Bell）少将指示其办公室的军事信息处确定黑人是否有资格从事炮兵服务，并建议在决定纳入黑人的情况下，"新的炮兵部队应该由哪一部分组成"。该部门的负责人萨迪厄斯-琼斯中校(Lt. Col. Thaddeus W . jones)是一名骑兵，在西部、古巴和菲律宾与黑人部队一起服役了近三十年，他准备了一份答复，谨慎地赞成将黑人纳入炮兵部队，据他观察，这一建议得到了该部门所有成员的支持。琼斯上校首先回应了斯科特的理由，承认黑人部队的勇敢和较低的逃兵率，但指出小武器和火炮射击技术之间没有联系。他还认为，黑人士兵的文职工作和领导能力的发展比白人士兵的发展要慢。琼斯引用了人口普查数据，这些数据表明，在父母是本地白人的黑人男性中，从事一些类别的技术劳动的比例要低于本地白人男性，他写道，除非有更高比例的熟练黑人工人想在军队中服役，否则 "在一个完全由黑人组成的炮兵组织中，很难有足够的熟练工人填补更重要的职位。" 他确定，1900年的人口普查显示，适役民兵年龄的男性人口中有10.42%是黑人，因此170个海岸炮兵连中的18个和36个野战炮兵连中的4个分配给黑人将是对黑人炮兵部队而言的公平分配。然而，琼斯建议陆军组织不超过18个黑人海岸炮兵连和6个黑人野战炮兵连（最好是山地），每个炮兵连都有一个白人志愿炮兵的 作为组织的"骨架"，"以填补需要特殊才能和训练的更重要的职位。" 如果黑人士兵后来证明有能力胜任这些职位，他们可以在出现空缺时晋升到这些职位。如果没有，就应该停止分配黑人到炮兵部队。

 

两名总参谋部官员提交了报告，对琼斯上校的观点持不同意见。科内利斯-德威特-威尔考克斯（Cornelis DeWitt Willcox）少校，一位从乔治亚州入伍的职业炮兵，对斯科特的理由提出了更严厉的看法。他坚持认为，勇敢 "本身并不是 "黑人士兵 "应该被选中从事某种特殊服务的理由"，而且炮兵射击技术需要良好的团队合作，而不是个人的射击技巧。威尔科克斯断言，"黑人""在智力和精神能力方面不如白人"，他说这一点 "许多黑人自己都承认"。威尔考克斯认为，如果剩下的士兵 "智力低下，不适合履行职责"，那么他们较低的逃兵率对军队没有帮助。至于斯科特认为黑人士兵应该有机会证明他们作为炮兵的能力，威尔考克斯只是说："我们看不出这种说法的意义。" 在详细介绍了现代火炮测距的高技能性和海岸火炮机制的复杂性之后，威尔考克斯判断，"可以公平地得出结论"，非裔美国人 "不适合现代技术炮兵服务，无论是野战还是海岸"。他强调，"最近在布朗斯维尔发生的骚乱 "说明，"如果坚持这个黑人连队的计划，在南方可能会出现什么情况。"最后，威尔考克斯指出，"炮兵法案 "刚刚承认海岸炮兵是一个分支，而这个新的分支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现在征召黑人海岸炮兵将转移部分 "海岸防卫的精力，使之从其适当的功能转移到种族问题上。征召黑人入伍是故意揭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愈合的疮疤。"第二份少数派报告来自 "CJB "少校，显然是总参谋部战争计划处第三师的查尔斯-J-贝利少校，他是一名海岸炮兵军官。他同样认为，"一般的黑人新兵在天性、性格或训练上都不适合掌握技术知识"，"如果有一天，一个完全由黑人组成的组织在很多年内都不会变得有效率。" 相反，贝利建议进行整合，或者 "将黑人新兵送到任何有空缺的[炮兵]组织"。只有那些能够胜任技术含量更高的职位的人才会被提拔到这些职位。这将与海军的做法相平行，这是很恰当的，因为 "海岸炮兵的高级职责与海军的职责相比，更类似于陆军的任何部门。因此，应该考虑海军对黑人的经验，而不是陆军对黑人的经验，不应该做其他的比较。"布克-T-华盛顿还与战争部长塔夫脱进行了交谈，塔夫脱询问了他 "关于组织一个有色野战炮兵团的可取性和智慧的意见"。华盛顿在1907年5月底写信给塔夫脱说，在咨询了他所尊敬的几个人并考虑到此举可能引起的批评后，他还是决定 "强烈建议组织这个团"。华盛顿指出，在大多数州，由黑人组成的州民兵已经被放弃了"，这让非裔美国人感到沮丧。他还希望能修复布朗斯维尔事件后对共和党的一些损害。"这个团的组织将阻止现在空气中许多无意义和无用的批评，并将让国家看到和感觉到我的总统和政府赞成为所有种族做正确的事情，不管是赞美还是指责。"

1908年1月，华盛顿再次写信给塔夫脱，因为他听说陆军在1907年5月和6月组建的6个新野战炮兵团已经满员，"因此，似乎没有机会组建一个黑人兵团"。他指出："黑人一般都急于入伍，而我知道白人很难入伍"。这位黑人教育家这项建议在为 "在适当的时候 "组织一个黑人团提供了充分的理由。塔夫脱部长9天后给华盛顿回信。他说，他已经就此事见过罗斯福总统，"他似乎倾向于建立一个黑人炮兵团"，但更愿意先等待参议院调查委员会关于布朗斯维尔事件的报告。塔夫脱补充说，他 "一直赞成让其中一个团由黑人组成。"然而，这位战争部长想在1908年成为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他显然担心建立一支新的黑人部队会引起政治上的反弹。正如他向华盛顿解释的那样，"我正要决定下达命令，用有黑人组织一个新的炮兵团时，布朗斯维尔事件突然发生了潜在的变化。"塔夫脱因此决定推迟他的决定。他告诉华盛顿，当他能够避免自己被怀疑受到政治动机的影响时，他会再次考虑这个问题。塔夫脱有些虚伪的回答未能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他要对黑人公平，并下令组织一支黑人炮兵部队，他就必须从新的白人炮兵团中抽调一支炮兵部队为其腾出空间。塔夫脱显然不愿意在这一敏感问题上出手，无论是他作为战争部长还是后来作为总统，1913年上任的伍德罗-威尔逊总统的民主党政府也不愿意。因此，认真考虑组织黑人炮兵部队的问题一直到美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才停止。

第一次世界大战

1917年4月美国对德国宣战六个月后，陆军部宣布它决定组织一个黑人师。第92师有自己的第167野战炮兵旅，而后来的黑人部队--第93师（临时）--只包括两个步兵旅或四个团，其中三个团由黑人国民警卫队组成，并且没有组建炮兵。92师的第167野战炮兵旅，最初由前野战炮兵委员会主席约翰-E-麦克马洪（John E. McMahon）准将指挥，授权组建人数刚刚超过5000人。该旅由三个团组成--第349、350和351野战炮兵团和第317战壕迫击炮连，以及较小的医疗、军械和兽医部队。第349团和第350团分别装备了24门75毫米火炮，第351团装备了24门155毫米榴弹炮，第317团装备了十几门6英寸战壕迫击炮。这三个团都是在1917年10月24日成立的，并在11月2日组织起来，第349团和第350团在新泽西的迪克斯营，第351团在马里兰州的米德营。获得黑人军官构成了一个直接的问题。10月20日，参谋长办公室战争学院分部的代理主任P.D.洛克里奇上校（Col. P. D. Lochridge）给参谋长塔斯克-H.布利斯将军（General Tasker H .Bliss）发了一份备忘录，报告说 "相信从现有的黑人中选拔炮兵指挥官是绝对不可行的。" 他所指的材料是10月中旬从陆军在爱荷华州得梅因堡建立的为期四个月的特别隔离军官训练营中产生的639名黑人连队军官，包括106名上尉。该训练营提供严格的步兵训练。洛奇里奇上校建议第167野战炮兵旅所有15名上尉以上的军官和所有37名上尉都是白人，但绝大多数中尉（133名中的130名）是黑人。然而，陆军部将黑人中尉分配到第349和第350旅，白人中尉分配到第351旅。

1918年1月进行的检查表明，指挥层只是该旅及其部队面临的几个主要问题之一。在迪克斯营，第349团和第350团加起来只有一个拥有3英寸火炮的炮兵连，而在米德营，第351团有恩菲尔德步枪，但没有火炮。除了一个炮兵连长的望远镜外，该旅没有火控设备，迪克斯营的第317战壕迫击炮连只有一个人--就是他们的上尉。迪克斯营的一名视察员报告说，团级指挥官 "显然对组建这些高效的炮兵团不抱希望，因为黑人缺乏教育和智力"。这位军官认为，"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来训练这些团，以便 他们可以被派往前线"。第351团的指挥官认为，如果他能得到至少约300名受过教育的黑人......作为军士、专家、文员等，他就能组建一个 "高效的炮兵团"。"他的视察员指出，他的士兵的纪律和军事素质都很好，但 "如果要让他们在现代战争的方法中变得高效，就必须有一定程度的受过教育和聪明的黑人。 "该旅的军官随后在黑人高中和其他机构进行了招募活动，从匹兹堡、巴尔的摩和其他城市获得了相对受过良好教育的黑人士兵，还有一批来自塔斯基吉学院的学生。1918年4月，战争计划司代理司长丹尼尔-W-凯彻姆上校通知参谋长以及该旅旅长威廉-E-科尔上校认为第349和第350团的黑人中尉的训练状况不能令人满意，并表示他们中的许多人 "在精神上不能成为有效的军官"。凯切姆解释说，他们是唯一没有接受过炮兵训练就被分配到国民警卫队野战炮兵团的军官，而且 "没有因为精神上或其他方面不能胜任炮兵工作而被淘汰"。上校建议要么不使用这些黑人军官，要么把他们送到野战炮兵军官训练营，凯奇姆上校赞同第二个选择。到1918年5月1日，战争部长牛顿-贝克（Newton Baker）指示，第349和第350部队的所有黑人军官都要被送到下一个师的军官训练营，并要求他们 "达到野战炮兵军官的既定标准"。那些未能达到该标准的军官将被送往步兵、劳工或装卸工人单位，并由白人野战炮兵军官取代第349团和第350团部队。至少有一半的黑人军官在西尔堡完成了军官培训，并在法国为该旅服务，直到战争结束。炮兵旅的问题反映了整个第92师的问题。由于陆军部希望尽量减少黑人士兵和北方白人之间的潜在冲突，该师的部队被分配到南方以外的七个营地--从位于堪萨斯州莱利堡的芬斯顿营地的师部到位于纽约州萨福克郡的厄普顿营地。这减少了该师在冬季有用的训练时间，并且作为唯一一个在训练中被分散的师，使其无法发展出与其他师同等的师级凝聚力和精神。当92师准备部署到海外时，用最近最重要的研究黑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服役的历史学家的话来说，它是 "不情愿的设想，肤浅的训练和不专业的领导"。

 

第167野战炮兵旅于1918年6月和7月抵达法国后，继续在蒙莫里翁（Montmorillon ）和拉库尔廷（ La Courtine）的后方地区训练。因此，它没有在1918年8月和9月与92师的其他部队一起占领法国第七军在孚日山区圣迪埃（St. Die）以北25公里长的防线。该部队的许多军官仍然训练有素，而且大部分装备都已丢失。抵达法国一个月后，没有黑人军官的第351炮兵部队仍然没有发射155毫米的法国榴弹炮。第92师在10月初转移到了梅斯南面的蒙特穆松（Pont-a-Mousson）附近的莫斯克勒河（Mosclle River）前沿防线的一个区域。其炮兵旅于10月20日在那里加入，但该师在停战前一直保留着一个白人士兵炮兵团的援助。当第167旅进入该区时，它终于装备了拖拉机和机动车，使其成为一支完全机动化的部队。随后，该旅在战争的最后两天里有力地支持了92师的进攻。莫尔文-希尔-巴纳姆（Malvern Hill Barnum）准将，一位职业骑兵，在这些攻击中领导该师的183旅，报告说该师的炮兵以滚动炮击支持步兵的推进，"炮击非常有效。炮兵在对敌人的强点和机枪巢穴进行集中射击方面也做出了宝贵的工作。它的火炮反击工作非常出色。" 黑人炮兵也收到了约翰-J-潘兴将军的祝贺，他对他们说："你们像老兵一样行动，一旦接到命令，从来没有失败过，都能达到你们的目标。我希望对你们的工作表示感谢"。由于只在战线上呆了很短的时间，第167野战炮兵旅的伤亡很少，三个团中只20人在战斗中受伤，没有人因伤势过重而死亡。该旅于1919年2月和3月与92师的其他部队一起返回美国，其各团也迅速在其组建的驻地复员。尽管有潘兴将军的表扬，其他高级陆军领导人对黑人炮兵也持批评态度。1920年3月，查尔斯-C-巴鲁（Charles C. Ballou）上校对92师及其黑人军官的功绩给予了不同的评价。巴鲁曾以少将身份指挥该师，早些时候曾在潘兴对墨西哥的惩罚性远征中担任黑人第241团部队的中校，并在得梅因堡担任黑人军官训练营的指挥官。他说，他的师炮兵 "干得非常好--尽管很少有黑人军官在炮兵学校合格，而且很难找到高效的士官。" 巴鲁总结说："很少有黑人能成为炮兵。"

 

总结

在评估美国黑人炮兵从内战到一战的有限经验时，很明显，他们最大的敌人始终是种族偏见。军队的高级领导人通常更喜欢白人士兵，并满足于将黑人的参与限制在国会于1866年向他们开放的部门。他们坚持认为，只有进一步的立法才能授权黑人炮兵部队，但公正的参议员和国会议员，如约瑟夫-R-霍利,雷菲尔德-普罗克特, 都无法说服国会两院颁布此类法律。在第51届国会的最后时刻，库奇康的增加炮兵的法案确实极其接近于授权黑人炮兵。陆军和海军杂志指出，那是 "对军队底线具有巨大可能性的时刻"，它本可以正确地加上 "以及增加黑人在陆军中的参与"。有影响力的陆军军官认为，大多数黑人都不够聪明，无法掌握炮兵部队所特有的技术问题。此外，南方社区不赞成将黑人炮兵部队派往附近的沿海要塞，并利用国会的压力劝阻陆军不要尝试这样的实验。1904年萨凡纳报纸的社论表达了南方的这种态度："政府所能做的，没有比用黑人士兵驻守南方军队驻地更容易增加种族摩擦的了。"1906年在德克萨斯州布朗斯维尔对黑人士兵提出的指控加剧了南方对黑人部队的厌恶，罗斯福总统和塔夫脱总统都不愿意授权黑人炮兵来帮助弥补前者命令第25步兵团士兵大规模退伍的高度可疑的决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战争部对黑人炮兵的实验做得非常糟糕，导致许多黑人怀疑军队是否在努力用心去进行这个实验。最初分配到第167野战炮兵旅的黑人中尉训练不足，许多士兵没有受过足够的教育，无法胜任炮兵的工作。军队监察官还指出："在大多数黑人炮兵部队中，完全缺乏炮兵装备。但是，这些人仍然努力工作，在法国接受进一步训练后，他们在战争的最后几周为92师提供了有效的火力支援。92师师长巴鲁将军后来报告说，他的炮兵 "干得非常好。”

 

埃米特-斯科特（Emmett Scott）向西奥多-罗斯福承认，在内战刚刚结束的时期，可能缺乏 "有足够智慧的黑人有色人种，可以成为优秀的炮兵"。战后两代人，即1907年，对一支黑人部队的公平审判将证明情况确实有所改变。然而，不止是另一代人，常备军在1940年的扩张中终于包括了黑人炮兵团--一个野战炮团和两个防空炮团。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又有几十个黑人炮兵部队被组建起来。1948年，陆军终于遵循谢尔曼将军和 "CJB "少校的明智建议，开始了整合 "战斗之王 "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