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乱)《永恒回响》(第二十章)
来自萨尔九号/57437AJc/94-DVk的授权档案
发送给军团战士泽丰
开始录音。
我叫申凯,伊斯玛兰塔家族之后。今年已至第十二个标准期了。这是我官方档案中的第一份录音,制作于正前往泰拉的路上。
我是巴尔福勒人,但我除去照片和扫描图像,却从未亲眼见过它。我是出生于虚空的巴尔之后,所以我学通了族人们的礼节仪式与人文历史。我是一个奴隶。但我的父母和导师告诉我不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他们说奴隶无欢无悦,只能一生受虐,但我们却与之不同,故而就不是真正的奴隶。我不觉得奴隶和幸福能扯上什么关系,我认为它是一个可以自由作答的问题,而我们却没有作答的机会。第九军团的战士们高洁善良,为他们服务可以说是我的荣幸。但我不明白如此高洁善良的战士们却让我们做起了奴隶。我们的工作很重要,这使我们都感到十分自豪,但有时我相信我们这些侍奴也会把工作做的和天使们一样完美。我也相信,即使我们有不做的选择,但我们还是会发自内心去办的。
我的导师和父母告诉我不要说这些。他们告诉我,假以时日,我将不再这样思考。他们还说,我们的原体大天使,要是听到我说出了“奴隶”这个词会十分伤心的。
我一生中见过大天使四次,其中一次我有幸得到了他的尊言。那时的我已有9个标准期了,在因见证大人们目见天使而哭泣之后,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当我问起父亲为何要哭泣时,他说这正是因为大天使的完美而泣,看到他,就仿佛看见了太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一颗行星的表面,抬头去看它的太阳。而我们透过“红泪”黑暗的窗户看到的太阳,也没有那种明亮的感觉。
得到原体的尊言,那还是我在大天使军械库里的日子。那时,大天使正在寻找我的主人泽丰,但我家的主人却不在那里。那天,军械库里挤满了正在修理武器和盔甲的侍奴,我的母亲和父亲正在教我如何保养我们主人的装备。这是我见过的最接近大天使的一次。他感谢我的父母,说他们对我们主人的装备整修得很好,虽然我没有瞧见他们,但我想,那时的他们一定很高兴。
大天使转向了我,因为我正在触摸他的一个翅膀。我的父母因为我的这番举动而变得心神不安,但大天使却微笑着蹲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会让你感到十分安心,仿佛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奴隶。他用白色的手指抚去我的泪水,他的语气很是平静:”你好,小家伙。”
他问起了我的名字,我虽想告诉他,但却迟迟没有说出口。想接话的父母,被大天使阻止了,他说道:“如果你的父母是伊斯玛兰塔家族的埃里斯特斯和沙菲亚,那么你一定就是申凯。”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却对我笑了笑,好像已经听到了我的内心想法,他回道,“我认识这艘船上的每一个凡人与军团的每一位战士。”他告诉我,当我的学徒生涯结束时,我将会为军团而骄傲。他还说,很高兴认识我。
但接下来他却说了一件让我无法停止思考的事情。当我告诉他,“我长大后想成为一名天使。”后,他的笑容随即便消失了,“不,你不行”。这是他留给我的答话。
当我问起他为什么在说出这话时看起来如此悲伤时,他说这没什么,“他没有悲伤,一切都很好。”
起身的大天使,并没有直接走开,他向我的父母鞠了一躬,好像他们才是原体,而他则是一个侍奴,这让其他的一些侍奴看的上气不接下气,也让其他人继续为之落下了眼泪。每个人都非常爱他,这一点,你可以在会议厅就能直观的感受到。最后,大天使离开了,在所有侍奴的目送下,他离开了。
我已经告别了学徒时代。于上个月出师。按照传统规矩,我将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奴来到我们的主人泽丰的帐下,可这一切,如今都出了问题。
我主人的名字叫泽丰。他是高领主执行官。人人口中的报丧者,这既是因为他的残酷,也是因为他是一名携带着禁忌武器的神圣破坏者。可虽是如此,也抵挡不住我们一家的服侍热情。
我曾多次观看过我主人的战盔录像,当我父亲审查数据时,我就和他一起观看。在那些时候,我站在父亲的椅子边上,看着他和其他侍奴在飞船神殿的控制台上循环查看档案数据。那些开始出现在许多船只上的录像是不被允许流入这里的,因为这些数据对军团来说是神圣的。我已经听到一些人对此的抱怨,但我并不在意。他们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我看过我的主人很多次战斗,有时是通过他的眼睛,有时是通过其他高领主战士的眼睛。他像所有的天使一样美丽,但他的美并不是常人之美;他的美更像是那些藏在旗舰甲板最深处的画作与雕像。
我对我的主人最深刻的记忆来自于一个叫托里安战士的头盔录像。在我主人还未出现在录像之前,你就会看到被蔓延的黑雾所吞噬的地面。这是他们炼金武器的毒烟。高领主已经从上面用辐射'套住了'这颗星球,现在他们要登陆地表,杀死所有的幸存者。当托里安落入烟雾笼罩中时,他的视野变得黑暗。你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他的靴子落地时的静电模糊声。
然后他的热成像视角恢复了。这些身着盔甲的男男女女在毒气和热成像中反抗着对他们世界的归顺行动。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在死去,但不是所有人。那些及时封死铠甲的人还在战斗。高领主砍倒了他们。在热成像下惊慌失措的敌军纷纷倒下,在镜头后的几分钟内,它们将被寒冷与深黑所覆。
托里安的镜头从雾中走了出来。视角边缘还留有一些薄薄的薄雾。我的意思是说,正在消散的毒物。托里安从里面出来了。然后他转过身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用了不到三秒钟。而我知道它也是因为显示屏角落里的符文时间标记。这一幕我已重温很多次了。
有两个敌人从死亡之雾中跑了出来。放射性的毒雾并没有穿透他们奇怪的盔甲。其中一个人只走出了一半的雾区,就像是被吸走一样又消失在了烟雾中。你听不到他的尖叫,也看不见他的人影。直至后来吾主泽丰的出现,我们才知道了他的最终命运,当时,泽丰抓住了那名士兵战甲后方的一根管子,将他拖了回来。他打破那个人的头盔让毒药进到了他的衣内。这就是他死亡的全过程。
第二个士兵在走出毒区几步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她的背部拱了起来,鲜血突然喷在了她的面罩内测,遮住了她的脸。这要么是她咳出来的,要么就是吐出来的,我不好说。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我很难看到穿过她的身体、从她胸口突出来的刀刃,那时候的毒云已经把剑身染成了黑色。这是高领主武器的所作所为,如果他们在战争中使用了他们的毁灭者武器,那接受过对等训练的我们,也会用我们自己的特殊手套和防护服来清洗他们的武器和战甲。
我很难看清主人的佩剑,因为它的能量场是关闭的,阿斯塔特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他们不希望敌人立即死亡,他们想要感受到敌人慢死亡的全过程。
当第二个士兵倒在地上时,我的主人也从毒云中走了出来。他的红色盔甲变成了黑色,甲面上出现了毁灭者武器的灼烧痕迹。当那个女人死在他脚下时,他便与托里安交谈,并下达进一步的命令。你甚至都可以听到其他连长向他致出祝贺的无线电讯音。然后,转过身的主人,发动了飞包。他纵身一跃,身后的跳跃背包随即又发出了闪光,让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就是泽丰。至少,这就是以前的泽丰。自好几个月以前,他就不是这样的了。
在上周去药剂师那里之前,我和父亲曾去了红泪号的深层甲板。我的父亲说整个帝国最美丽的艺术品都藏于这片阴影之中,在圣血天使战舰的深处。当我问起他为什么军团不展示他们的财宝时,父亲回道;这是因为天使们并非爱慕虚荣之辈。他们只会脚踏实地干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而非是一堆无用的花架子。
我们在描绘异星风景和城市的画作下经过,身旁是许多来自不同世界的石料雕刻而成的雕像,这些雕像中有动物、怪兽和君王,还有一些在我看来并不合理的奇怪样物。后者看起来很抽象。即使我不知道它们想要表达什么,但我还是知道这个词,我又不傻。我认出了少女,野蛮人还有异形。许多的异形并没有展现出失败的狼狈,反而都摆出了一副高贵的姿态。用这种向敌人示敬的方法来纪念敌人,这让我觉得很是奇怪。
我看到了巴尔福勒的画作,我父亲说它们是一片让人不安却又令人着迷的地方,因为它们是战士们遥远记忆中的巴尔,这里有的画作已过百年,所以画上那些被毁坏的焦土看起来与现实有很大的不同。我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巴勒法,所以我不能说真正的不同。
但也有其他人说过同样的话,正是他们雕刻出了极具磨难风格的雕像,也正是他们为垂死的世界绘出了写实的画卷。当我对父亲说这些时,他也只是简简单单地回了句,“正是如此”。好像就能应付的了一切。
我看到一幅雕刻人脸的壁画,除去眼睛上像眼罩一样的铁丝圈外,他们的神情都看起来十分的平静。这是药剂师阿玛蒂斯的作品,我父亲说他这样做是为了纪念他死去的兄弟。
我看到三个雕有深痕的球体,被托在一个无形的反重力场中。这是纳西尔·阿密特战士的作品。我父亲告诉我,这是一个叫做尤里西亚的星球上三月亮同升的景色,对阿密特连长来说这其中一定蕴含着什么深刻的意义。
在大部分军团战士为其他兄弟作画的时期,我看到了很多关于天使本身的演绎。在这其中身披长袍和宽衣的和平时期,更为创作的高峰期。我看到一幅达拉米尔画的天使之泪,他穿着长袍站在那里,在一次军团座谈会上讲话时举起了一只胳膊。这是赫卡特战士的杰作,他总是画他的兄弟,而且总是会展现出他们的温柔与平静。当我问起父亲这是为什么时,他说是因为赫卡特想要抓住其他战士的内心。
各式的声乐合奏录曲也是战舰上的常客,在这些曲子里你能听出你所想到的每一种乐器,当然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乐器。不过有时候录曲也会在战舰上停播,只有在一个身处黑暗的密室里穿出一首曲子。
我的主人不是一个画家、雕塑家或诗人。一个空旷的前厅正是他展示才艺的天地。当你走进去的时候,你会听到它的声音,那是钢琴独自演奏的轻柔乐声。这是我父亲带我来的房间,他闭上眼睛,仿佛能从音符中听到我听不到的东西。
我不喜欢主人的音乐。因为它听起来令人悲上心头,让我不断想起我在训练中的失败或与其他学徒争吵的过往。有时他以一种翻滚的和声演奏出了许多的音符,而有时他则会让最长的音符一直响个不停。
我告诉父亲我不喜欢这种音乐,因为它让我陷入了沉闷与没伤,他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在我入职演说之前把我带到这里的原因。
“是让我伤心吗?”我问道,因为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想让你看看我们的主人失去了什么。”
当时的我还并不明白这其中意思。直至当我在那天晚些时候被介绍给泽丰的时候,一切方才真相大白。
这应该是我给他的介绍,但他却对此毫不关心。他几乎没有过看我一眼。虽然药剂所里被介绍给他感觉很逆天,但这是在他受伤并经历多次失败手术后,一直宅住的地方。
他们没有见证我的入职介绍,而是看到了我们的主人作为高领住的最后行动。他在 "红泪号"的医护室里的一张床上下达了命令,此令正是副官安萨雷尔的升迁令。主人的仿生义肢在又一次重接手术后宣告失败。它们无法与他的神经系统正确融合。他的腿出现了故障,他的手臂在颤抖,他的手指不受命令地自顾开张。
安萨雷尔接受了升迁,但他拒绝了泽丰的佩剑馈赠。
我的母亲是泽丰的武器携带者,当我们的主人下令时,是她把这把剑带到了他的床边,但是安萨雷尔却拒绝接受这把武器。
在地球上我几乎用不到他了,”我的主人说道。“我无法再挥舞它了,即使我不得不这样做。”
安萨雷尔看起来很惊讶,我的父母后来告诉我,我们的主人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的战士们说过话。脾性是军团重点修炼的一物。如果你仔细观察,你总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它,但是军团战士们对此是需要克制,而绝非是放纵。
我的主人试图递剑,但他的仿生义肢却突然失灵,扔剑的力道甚至比我想象的要重一些。不过,在那华丽的剑柄和剑鞘映入安萨雷尔双眼的几秒钟后,他还是接住了。这一时刻应该是激动人心的,但当安萨雷尔道出谢语之时,泽丰已然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希望它已经结束了,但随后安萨雷尔又开口了。
“长官,现在我要以高领主的口令向您通报。”
我的主人咬紧牙关。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的怒气,还是因为他的肌肉仍留有损伤的影响。
“好的。”
“长官……”
“别再叫我长官,你的军阶现在于我之上。现在的你是一位高领主 而我只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残废。”
“泽丰。”安萨雷尔说,这听起来很奇怪,因为主人的名字听起来很别扭,又很羞耻。“高领主们希望我能替他们说出他们的计划,军团向你重新呼唤,他们希望你能接受其他职位中的一个……”
我的主人试图挥动起他的手臂来把安萨雷尔打发走,但他的金属义肢此刻却不肯松开拳头。有那么一刻,我确信安萨雷尔会留下来反抗他,然后呢?我的主人会在他的副官以后无助地躺在病床上时对他发火吗?
但安萨雷尔并没有拒绝。他敬了个礼,带走了那把宝剑。在随后的沉默中,我以为按照传统,我的主人会承认我,但他却看向了我的父母,命令他们退了下去。
他们去了,我当然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所以,我们就混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泽丰被派到了远征军大本营。而我们正在一艘前往泰拉的运输船上。
远征军代表是驻扎在王座世界的阿斯塔特荣誉卫队。这应该是一个外交职位。军团士兵是他们军团的大使。但我的主人却不认为这是一种荣誉。他曾说,“那个地方就是一群流浪者和失败者的秘密集会。”
远征舰队已经向他提供了其他职位。培训岗位。军事顾问。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顾问职位。除去知道它们的名称外,我并不对此十分了解。哦,他还被授予了军团战舰“默契康提肯”号巡洋舰的指挥权。我的父母相信我们的主人会接受舰队的新职位,因为这是一个能让他留在军团和兄弟们一起战斗的机会。母亲说,“这将是他在面对自己的未来时保持自我的机会。”
但他拒绝了。相反,他接受了远征军大本营的一个职位。当我问为什么时,父亲说“这是因为泽丰再也不用在其他兄弟的眼中,看到反映的自己了。
我的主人没有当面拒绝大天使。他把他的决定写作战舰通讯的经文发送了出去。只是让它们变成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大天使回给了他一条讯息,他要求我的主人在动身之前要来他这里一趟,但我的主人却无视了大天使的命令。
我们在红泪号左舷第二停机甲板上的穿梭机旁等待着我们的主人。当他场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因糟糕的仿生义肢而一瘸一拐的步伐,尽管他努力装出冷漠和愤怒的样子,但你仍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沮丧。
他对父亲说:“谢天谢地,没有告别演出。”我们原以为原体会到场,也许会向他致意,祝他旅途愉快。但这里只有我们,还有甲板上的工作人员,以及伺服装载机和飞行甲板上常见的混乱之景。
“上穿梭机。”他下令。我们照做。我们带着自己的东西,而仆人们则把我父亲的装备装进了箱子里。
但最后的告别,还是有的,我们也是在登机后才发现的。我正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那时,它在货舱的一个板条箱里:那是一个密封的金属箱。有着军团的印记和高领主的标记,那是一个张开黑色翅膀的埋葬面具。我一看到它就知道会是什么。
“你在干什么,孩子,”
主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但我没有掩盖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告诉他,“我正在检查货物,检查一下我们带来的各类物资”,这是我的允内之事,因为我现在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专业侍奴。
他看到了结案,他也知道是什么。甚至在他说之前,你就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
“我的剑。”
“我想是的,大人。”
这肯定是他的剑。安萨雷尔把它还给了他,把它和他一起流放了。
“傻瓜,”我的主人说起了他的副官。但他在说的时候语气里透露的不是怒气,而是哀伤,。毫无疑问,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友好的姿态,”
他打开板条箱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对的,但我们都错了。
那是一把剑,但不是他的剑。它用红色天鹅绒做衬垫,甚至比他给安萨雷尔的那把还要好。我立即想到的不是战斗中的武器,而是清洗它的感觉以及制作它时的感觉。剑柄是强化的火星金,并带有第九军团工匠大师的工艺标记。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见过如此珍贵的剑刃。
沿着银色的剑刃,流淌着一股埃努克符文。它们是用酸刻在金属上的,非常整齐。上面的铭文是这么说的。如果翻译成哥特语的话那便是“血之精神”,但这只对了一半。这是一种祈祷或是祝福,而不是一个名字。这把剑是一个承诺,是我的主人随身携带着的军团灵魂。
我意识到这就是为什么圣吉列斯想在他离开前和他谈谈。大天使想给他这把杰作。最有可能的是,这其实是高领主们,或者甚至是原体亲自下来为他铸造的专用武器。
“这是一件贵重的礼物,大人。”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勇敢一点,让他知道我并不怕他。
“我不需要军团的施舍。也不是他们的遗憾。等我们到了泰拉,就把这个东西放在仓库里吧。”
“大人?”我甚至都怀疑是我听错了。
“别让我再说一遍,奴才。我犹豫了一下,因为尽管阿斯塔特的记忆力超群,但他却不知道也不记得我的名字,因为他不在乎。我的主人让我把箱子合上,然后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货舱里。
我的第一份报告就到这里。我们将在一个月内到达王座世界。我的主人将开始在远征军大本营里开始新的军旅生活。我知道我应该敬爱他,但我没有。他就像一把断了的刀,如果你试图清理它,那它就会反过来割伤你。
我希望他能在泰拉上获得慰藉,即使在他的音乐、艺术和兄弟都被剥夺的情况下。
结束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