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御坂美琴的消失（二十五）

中途歇了十几分钟，月亮快要升到头顶的时分，上条和食蜂终于带着御坂美琴来到了她的住处。

为了照顾多个人格的不同生活习惯，她们在校外租了间屋子，像2号经常闭门不出的就是这间出租屋。

“她们究竟是怎么找到这儿的？”食蜂几乎没来过，不过第一次见时，讶异的感想一直徘徊在心间。

三人身前是一栋二层楼公寓，弱不禁风，墙壁斑驳的模样伫立于寸土寸金的学园都市中，简直就如同高速公路上一台连最低速度都达不到的古董车能合法行驶。

上条笑而不语，借着昏暗的灯光寻找御坂美琴位于二楼的房间。

“这儿还有别的住户吗？”

“不清楚，不过蓝发耳环之前说想搬过来。”上条回答。

“蓝发耳环是？”

“我的一个朋友，跟4号认识。”

“趣味相投的那个？”

“对。”

“那可不能让他搬过来。”

“没事，他已经把这茬忘记了。”上条无奈苦笑，“好像是他心血来潮独自一人前来看房那天遇到了1号，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发生了些小摩擦……”

上条没有细说，可能他就没想了解细节。食蜂配合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她对只在远处见过一两次的1号人格知之甚少，全都来自于5号人格偶尔提及。1号人格追求强大战力的理由主要有三，一是击败上条，二是守护心中的正义，而三则是——她心中始终被恐惧和不安占据，只有不断追寻更上一层楼的战斗力，她才能安抚随时都可能吞噬自身的猛兽。

食蜂猜测，1号人格的诞生可能跟御坂当时身处险境，自身力量不足有关。

上条和食蜂走到一楼廊檐尽头，通往二楼的楼梯处，帆风润子如同算准了时间，正走下来迎接他们。路上的时候，食蜂操祈通知经常照顾2号的她一同过来。

“来得挺快嘛，润子。”

“我正好就在附近。今天漫画新刊发售，我答应御坂同学要在12点之前帮她到内部员工那里取提前预定好的漫画。”帆风颌首，走近上条。“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帆风接过御坂，毫不费力地横抱在身前，问上条是否上去坐坐。

上条当麻犹疑了一瞬，“不了，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要做。”

帆风没做过多的挽留了，只道了声路上小心。“谢谢你把她送回来。”

“不客气。”

上条转身准备离开，食蜂叫住他，上条站住回头，她自己却惊异地愣在原处。

“……我……送送你吧。”

“哦……”

两人在帆风目送的视线中离开公寓。食蜂不觉得上条刚才说不留下的理由完全是真的。可能他觉得待在女孩子们中间会不自在，抑或他抗拒走入“御坂美琴们”生活的地方。也可能是其他的原由。

不过有趣的是，食蜂对真相为何并非特别热衷。

走出院墙外，顺着单行道的路边，来到第一个十字路口，上条停下脚步，说：“就送到这里吧。”

“嗯。路上小心。”

“谢谢。”上条没有离开迈步，深吸一口气，脸颊似乎因为紧张泛出绯红。“和食蜂同学聊天，度过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很快乐。谢谢你。”

“没什么……”食蜂机械般回复没有起伏的话语，一方面全身燥热，心脏像是升级般狂奔；另一方面，脑袋却遇到了BUG，运转的齿轮之间嵌入异物，无法继续活动。

“再会。”

上条说完，张望路边两侧，快步穿过路口。食蜂怔怔望向慢慢消失的背影。思维终于艰难活动了起来——他说再会，可他一定会忘记。但是……

——“……我不会忘记，能兑现‘再会’的诺言。”

食蜂猛地发觉后面半句谐谑的语调不是来自于内心，她遽然回头。御坂美琴笑嘻嘻地站在身后，傍边是手掌举到鼻尖处，作道歉手势的帆风。

“为什……”

“已经过十二点了。”御坂欢快地踏步，满足看着上条当麻离开的方向，一把揽住食蜂缩起的脖颈。

“一定要‘再会’哦，食蜂同学。”5号顿然收敛调侃的口吻，温柔而认真地凑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