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觉醒:在和谐中恢复
在银河系的东部边缘,很多前帝国士兵背弃了帝皇,选择拥抱上上善道,即钛帝国的指导思想。与他们的异族盟友并肩作战,使他们相信自己是一个平等的善良文明的一员,对于其中一组人而言,这一信念将遭到严峻的考验........
作者:安迪·克拉克Andy Clark

(本文与原文存在一定出入,仅作参考)
福美迪斯主巢Formidis Primehive都在燃烧,它正在发出战争的嘈杂。地面在摇晃,直到碎玻璃发出叮当声,碎砖跳起了舞。激光枪的尖嚎声和自动枪的咔哒声掺杂在他们断断续续的战吼当中。炮兵发出的有节奏的锤击声和轰鸣声回荡在如同人造峡谷的残垣断壁之间。整个碎石街道的空气中弥漫着从燃烧的越野汽车和被炸毁的采矿车当中涌出的浓烟。
亚夫抱着自己的脉冲卡宾,缩在一堵化为残骸的干墙后面。他手上的钛族枪支让他安心。显然它比亚夫在他旧有生活中使用的任何帝国科技都要优越。它平和地哼唱,机魂沉着且友好,可不像那些帝国机器里的好战魂灵。
“哦,但是你该生气的时候还是得生气一下呀不是吗?”他低声说道。他在想,就和钛星人自己一样,他们不是只顾和平的懦夫,也不是凶残嗜杀的狂热者。他们不避战,但他们的第一选择永远是对话,他们杀人只是为了上上善道。
这个想法让他更加聚精会神,亚夫感到自己是在为正义之主和正义事业而战。他觉得这样的话还好,因为他今天似乎就得为他们捐躯了。
“第七火队,报到。”他的火队指挥古'尤 谢纳Gue’ui Shenna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通过亚夫和他的团队所佩戴的小巧光滑的VOX耳机讲话,又一个远超帝皇士兵所使用的那看上去笨重的VOX设备的钛星科技。
“7-3号,在这。”瑙里用念珠回话。
“7-5号报到。”图勒说。
“这里是7-8号。”亚夫低声说道,他不知道敌人离自己有多近,他也不想暴露自己。
伴随着亚夫的回话的,是几秒钟的VOX沉默,他的内心进一步低落了下来。溃败之后,他们已经只剩下四个人了。这比他所担心的还要糟糕,从她开口前的誓言来看,谢纳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将陨落者的灵魂托付给上上善道。愿他们死后能享受到我们所有人毕生所不可及的和谐。”她虔诚地说道,然后她以强硬的语气继续说下去,“有敌人盯上我们吗?有敌人追踪我们吗?”
“我不这么想,他们应该还在对付那些基因窃取者教派的家伙。”图勒的语气里透露出了厌恶。
亚夫了解这个大块头的感受,在他们只担心帝国的时候,这场战争就已经足够艰难了。而当基因窃取者教派从矿井和下水道当中攀升而上时,他们就把福美迪斯推到了绝对的无政府状态,而这个星球的古'维萨Gue’vesa解放者那井井有条的计划也崩溃了。在亚夫看来,这里面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起义给帝国带来的麻烦和给他们的麻烦一样多。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有足够的数量来继续努力,将男男女女塞进这场绞肉机当中直到胜利为止,但是这种愚蠢的屠杀不是钛帝国的战法,因此也不会是古'维萨的战法。尽管对帝国的任何游击、佯装撤退和伏击似乎都不可能来赢得战争。

“你们看到先驱路和天使大道拐角处那辆被烧毁的越野汽车了吗?”谢纳问道。火队幸存者们确认了这一点。她说:“我们到那里汇合。”谢纳的语气中透露出了希望。下一秒,飞行器就从他们头上高速低空飞过,并留下一串串涟漪般的爆炸。大火从附近街道的废墟当中升起。人类在恐惧和痛苦当中尖叫着,亚夫也分不清楚他们是哪一边的。
当他逼迫自己从他那微薄的掩体跃出时,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他弯腰跑过不知道曾经是谁的家或事业的废墟。碎石、玻璃和骨头在他脚下嘎吱作响,漂浮的烟雾让他边跑边喘。亚夫紧握钛星枪支,他感觉随后都会感受到激光枪命中造成的剧烈灼烧,或者是双脚被自动枪的迅猛撞击打碎。
都没有。他迅速滑进了损毁车辆的阴影之中,火队的最后几个成员也迅速加入了进来。灵巧且精瘦的瑙里曾是中央巢都行会的管道清洁工。图勒一直是一名工厂工人,直到他听闻了上上善道。谢纳脸色严肃,留着短发,有着由行星防卫部队带给她的花岗岩般的身板。他们都手握枪支,饱受火燎血染。虽然看上去都很害怕,但是他们决心依旧。
“我收到了第四火队和第二火队的消息,”谢纳说道,亚夫内心放松了下来,原本一想到他们要独自面对这事情他就要吓坏了。“他们聚集在这里往北的水处理圣地。伤亡比我们更少。”
“不坏。”瑙里神情严肃地说道。
“而且我听塑形者坎'霍克Kan’Ghok说了,”谢纳说道,她的话语里流露出一丝野蛮的欣慰感。“他和他的部落都将从第18区推进过来。”
“克鲁特!这会让那些混蛋害怕上上善道的。”亚夫说道,他自己也感到了一股暴戾的欢欣。凶残且食人的克鲁特打垮过他,以至于他为上上善道服务多年都没能完全化解。但只要外星人是把敌人而不是把他撕了,他也乐意叫他们盟友。

“但除非我们能把帝国军的攻势拖足够长的时间,”谢纳说道,“侦察无人机已经确认了多个正在前进的沃斯托亚装甲中队,如果他们在坎'霍克带领他的部落穿过前成功抵达,那么他们将把这里化作狩猎场。”
“我们怎么拦坦克?”图勒问道。
“无人机已经发现了炮塔和引擎神龛所在的后方装甲弱点。”谢纳说道,然后从肩上卸下一个沉重的帆布包。“这些,还有这些。”她小心到近乎恭谨地从包中倒出一小堆拳头大的球形装置。
“电磁机魂放逐者。”瑙里睁大眼睛地辨认道。
“是的,我们没多少这玩意,所以为了上上善道,别浪费了。”谢纳答道,她开始分发钛星手雷,亚夫将他分到的三个EMP手雷绑在腰带上,正如他曾经小心翼翼地处理印有帝皇、原体和高领主的机印三联画那样。
“不只是我们在对付他们是吧?”附近街道新出现了枪炮开火的咆哮声,亚夫听到了爆炸物的怒吼和自动武器的雷鸣。
“干翻帝国的压迫者!”
“宰了不信者!”
“星辰子嗣在注视,飞升就在眼前!”
谢纳说道:“那些被蛊惑的疯子或许能顶一次用,只要他们的枪能起更大作用,随他们喊他们的异教神灵。现在我们走起,亚夫,你是重点,去街区一楼找一个坚固的能打击沃斯托亚人侧面的火力据点。”
亚夫行了个军礼就出发了,他听到队员紧跟在后面的碰撞声。
通过被炸毁烧毁的卧室和公共房间,亚夫忽略了四肢摊开的死尸和骷髅的骨白咧笑。他不顾自己心脏的怦怦直跳以及嘴边发灰的干涩,一边拼命地为上上善道祈祷,一边强压本能,奔向那愈发猛烈的枪声。
他发现建筑已经呈半倒态。太阳光和火光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条金红色的光带。亚夫躲在那被斩首的不屈者圣特鲁库鲁斯的雕像后面,第一次看到了街道上的战斗。
他很难相信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还控制着这片区域。在碎砖和废墟之间还能看到古'维萨防御工事的遗迹,以及试图守住那里的人的尸体。他们与沃斯托亚先头部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但是当基因窃取者教派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12区时,古'维萨们发现他们遭到了装备精良且性情冷漠的沃斯托亚人和教派的粗犷采矿车和突变体的夹击。结果可想而知。

上上善道还有赢头,亚夫如是想,当他看到带着皮毛帽的帝国卫队向前进中的基因窃取者教派倾泻激光和重武火力,采矿车被导弹或者是反甲炮弹命中爆炸,拆迁炸药和采矿激光的光束发起了反击,把越来越多的沃斯托亚人轰成尸体。
当他听到坦克推进时的轰鸣声时,他看向街道。就在第一辆黎曼鲁斯从烟雾里出来的那一刻,主炮立刻开火。炮弹沿着街道疾驰而去,并在身后留下螺旋状的烟雾。它命中一辆装甲探矿车的外壳,随后的爆炸将其残骸在空中翻旋,砸在废墟里,这是离得如此之近,吓得亚夫发出嘘声。
更多的坦克向前移动,用其巨大的重量将碎石和尸体碾成浆,留着八字胡的指挥官们站在炮塔口前倾,一边盯着他们的目标,一边发号施令。更多的砰砰声,更多的炮弹和更多的炽热的爆炸声,重爆弹也开火了,无情的巨响撼动着亚夫的肺。
“哦,王座在上。”他喘息到忘乎所以。他很快愧疚的看了一眼,发现他的三个队员和他一样害怕,因此也幸运错过了他难改的旧习口误。
基因窃取者教派的家伙本应在这火力风暴前凋零,但相反他们更加奋起。飞弹从肩部发射器打了出去。教派自杀分子向坦克投掷采矿炸药,随后爆弹将他们打成红雾。爆炸撼动了主战坦克,使一辆偏离正确轨道,让另一辆着了火。
但他们还是来了。
“开火,就现在,现在,快!”但坦克接近时,谢纳大喊。亚夫强迫让自己的大脑打开,让四肢活动起来。他端起脉冲卡宾枪,尽可能瞄准最近坦克炮塔上的缝隙。脉冲卡宾枪在他开火时发出了声响,每一道毁灭性能量都没有为其带来任何后坐力和热量。尽管亚夫很害怕,但好歹枪声都是真实的,但尽管它们可以打穿星际战士的胸膛,但脉冲弹还是无伤地从黎曼鲁斯的装甲上飞溅了出去。

其他人也加入到他的行列当中,他们的连续齐射迫使坦克指挥官赶忙缩回坦克内。图勒掷出一枚EMP,它发出响亮的噼啪声,并让闪电幽灵在坦克车体上起舞。更多的脉冲火力从上方某处传来,其他火队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当中。
一辆黎曼鲁斯停车,引擎神龛喷涌出浓烟,而另一辆的车体枪炮则被一阵火花束切断。然而亚夫惊恐地意识到,他们和基因窃取者们的火力打击只是在放慢这些披甲大块头,而不是在暂停他们。
一辆坦克旋转它的炮塔,当它抬起炮口以后,子弹正在它装甲上打出火花。炮一响,整辆车都颠了起来。亚夫没有看到炮弹打到了哪,但是脉冲火力瞬间削弱了。他本可以对其他火队的死亡感到更加的悲伤,如果不是最近这一辆坦克正将其侧面重爆弹朝向他的话。
“趴下,以伟大的G之名。”
(PS:这里是我开了个玩笑,原文为In the name of the Greater G—,理应是翻译成为了上上—)
爆炸了,亚夫紧绷着等待死亡。它又没来。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是黎曼鲁斯,而不是他和他的火队。亚夫傻傻地眨了眨眼睛,随后传来的磁轨炮独有的噼啪声让他惊异地倒吸一口凉气。另一辆坦克猝然一动,然后也爆了,磁轨炮的蓝色残影刺穿了它。
“钛星人,是钛星人来了!”瑙里兴高采烈地喊道。当另一辆坦克爆炸时,一个声音从亚夫的耳机里传来。他瞥了眼队员,确认他们也听到了。这里说的是人类语言,带有火氏的那种略加生硬,稍有停顿的语气,但它传达的讯息精确无误。
“以上上善道之名,所有外星辅助军前进并显露自己。萨'西家门在这里以上上善道之名结束你的战斗。前进,并显露自己。”
瑙里已经跑到街道上,用她的脉冲卡宾射向惊慌失措的沃斯托亚人。亚夫紧随其后,谢纳和图勒紧随其后。当他出现在空地上时,烟雾被引擎向下吹的气流吹到一边。他敬畏地抬起头,看到三艘巨大的曼塔导弹驱逐舰的轮廓如下雨般向基因窃取者和帝国军开火。成群的微型导弹在空中引燃,然后精确引爆。战斗服降落在喷气造成的冲击波上,里面的火氏驾驶员以金属叮当声和强大的随动系统的呜咽声来引导其着陆。
“为了上上善道,我们为上上善道而战!”瑙里喊道。
那是他们开火射杀她的时候。
激光射击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亚夫还在理解他所看到的事情,这时战斗服挥动它的加特林激光朝图勒射击,这个大块头丢掉了半个脑袋倒下,血液在空中弥漫。

“不!不!我们是古'维萨,古'维萨呀!”谢纳的表情从欢欣变成了惊恐,亚夫则是惊恐地叫出了声。谢纳挥舞着她的枪作为证据,而她得到的唯一回答便是战斗服的喷火器。当他近五年的火队队长兼朋友化为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炬时,亚夫退缩了。
他的大脑在困惑地尖叫。
他试图理解发生了啥,他失败了。
这个驾驶员疯了吗?难道敌人对神圣的钛星科技做了什么手脚来让他们从外面操控它了?
然而没有,当他摇晃着身子看向四周时,看到有更多的钛星人开始射杀从掩体中出来的震惊的古'维萨。在附近,他听到克鲁特步枪的噼啪声和外星佣兵的刺耳尖叫,他们的前盟友在屠杀他们。
亚夫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他丢下枪,惊恐地盯着朝他走来的战斗服。
“为什么?”他抽泣着,“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你的迷信玷污了上上善道。”驾驶员刺耳的声音从战斗服的发声器里传了出来。“你必须被清除,才能使其得到净化。”
清除。他在极度恐慌中想着,他以前听过这种词,但从未从钛星人那里听到过。
他们杀人只是为了上上善道
他又试图去理解一遍,但失败了。
这是战斗服开火前他的最后想法,现在他和他陨落的战友们已经身处于上上善道的和谐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