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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微病娇]元

2022-07-14 14:53 作者:一颗红心向China  | 我要投稿

ooc、私设警告,部分内容微病娇,文笔有点烂。请以科学为准,不要轻信本文中的一些内容。

不过,如果你选择了读,那么请读完。

如有意向将本篇漫画化或视频化的请私信联系。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地点:未知   时间:未知

        今天是潮水退去的第15天,她一直跟在我身边,一声不吭,我问她话,她也不回答。在逃跑的过程中,我被海滩上一块凸起的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石头绊倒⋯⋯

        “博士,你醒了?”睁开眼睛,一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刚才做噩梦了?白雪的车在外面,收拾好东西我们就走。”

        “去那里?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博士被说的云里雾里。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儿,面前为什么会站着这个女人?

        “我叫安哲拉,你算是一个朋友。我们去航天中心。”安哲拉抓起博士的东西,替他塞进包里,“我们失败了。”

        “没有落下东西吧。”见两人点头,白雪一脚油门踩到底。

        汽车经过城市的大街,废弃的汽车和乱扔的行李占据着废弃的大街,市中心上空弥漫的黑烟表明秩序早已被破坏,小巷里不时有人冲出,对经过的车辆发出绝望的喊声。“到底怎么了?”博士叫道。白雪并不打算隐瞒,方向盘换至左手,右手按下了广播。往日的新闻或是娱乐节目不知所踪,凝重的声音从中传出,向世人昭告着末日的降临:“请所有幸存者前往各地航天中心报道,目前仍然开放的航天中心有哥伦比亚国家航天中心、维多利亚国家航天中心、乌萨斯帝国航天中心、炎国勾吴航天中心⋯⋯”“鴥彼晨风,郁彼北林。”安哲拉看向窗外——一辆大巴车横在高速公路中间,车厢里火苗跳动,轻声说了一句,“以往,我们都用美丽的话语形容海洋;现在,也该看清海洋残酷的一面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开出5千米,城市冒出的黑烟仍然依稀可见。这座城市彻底崩溃了,这绝不是普通灾难能造成的。“海嗣击破了我们的防线,现在除了塔卫二我们已经无处可去。”

        伴随着一声尖啸,汽车停在距离哥伦比亚国家航天中心1千米的地方。废弃的汽车和难民形成的一道道墙壁横在公路上,航天中心门口的哥伦比亚军队手持盾牌,同样组成一道墙抵御着人墙的冲击。“请有序排队⋯⋯”“我们能进去吗?”“从旁边走。这两年我投资了一家名为终末地工业的公司,他们会带我们上去。”安哲拉拽住博士的衣领走向侧门。“这些人怎么办?”博士指着被军队阻挡的人。“别管他们,博士。在海嗣攻到这里前会一直有飞船来接人。”“海嗣来后呢?”“他们自求多福吧。你要感谢自己和政要、高级知识分子一样有船票,肯定能走,而不是像他们挤在航天中心门口,拼尽全力去抓这最后的救命稻草。”“这⋯⋯”“这不公平,对吗?”博士的内心早已被安哲拉看透,“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难道当灾难来临时,所有人都会活下来?别傻了,在灭世灾难面前,只有我们自己可以救自己。”他们中幸运的能上飞船的可以在塔卫二开始新生活,不幸的只会变成一堆白骨——政府没有办法让他们都撤走,没走的人和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区别,在海嗣眼里,他们是食物,或者更糟,血亲。即使逃过海嗣的猎杀,他们还要面对一套最原始、最残酷的生存法则,昨日的伙伴可能在今日会因为一块地而兵戎相见,宠物狗或许会因为一块肉与主人大打出手,文明崩溃后人从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变成了与大型动物平起平坐,他们能不能适应都是个谜。“博士,你在看他们?别看了,越看你越难受。我们这些可以走的反而在担心他们的未来,我们拥有知识和思想,觉得这很残酷,觉得政府抛弃了他们。可政府也是人组成的,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人类求生的本能会让他们不顾一切地想方设法活下去,谁还有闲空管其他人?”安哲拉晃了晃博士,将想的出神的博士拉回现实。“我们是终末地工业的。”白雪亮出身份牌。把守的军官接过身份牌核实后,下令放行。在机器的驱动下,特制钢材制作的大门缓缓开启,手持盾牌的士兵向两边分开,空出一条刚好够一人通过的通道,后方的长枪手横下长枪,将欲图混入的难民拒之门外。

        远处传来了爆炸的声音,空中飞舞的法术证明了战线正在向航天中心收拢。“他们准备撤了。”航天中心的大门再次打开,可以看见靠近门的士兵开始向内撤,焊工已经拿起器具,一旦士兵全部撤入他们就会把门彻底焊死。“他们还要20分钟启动。”白雪回报道。“按照现在的速度,海嗣到这里根本不须要20分钟。”安哲拉大叫不妙。

        “博士,会用铳吗?”安哲拉低来一把史密斯-韦森 M&P380“盾牌”EZ,“保护好自己。记住,口对准敌人,而不是朋友。”安哲拉打开自己的箱子,取出SV-98架在地上,装入弹夹的子弹头部涂有黑色涂料。M61穿甲弹。博士一眼认出了安哲拉的子弹,这种子弹可以在300米处能击穿约7毫米的装甲钢板,海嗣这种血肉之躯在它面前就是纸糊的。空中闪烁的光在向航天中心靠近,门外难民内部发生了骚乱,前排的难民开始推门口的士兵,试图挤进航天中心。“他们放弃了我们!”人群中传来一人的吼声。原本还算有秩序的人群瞬间就乱了,一线的士兵做着最后的抵抗,防弹衣和合金盾牌并不能帮助他们抵御难民的冲击,每个士兵都接受者3~5个难民的殴打,如果拿着匕首,他们可以轻松刺穿对面所有人的身体,不过,他们没有拿匕首的机会。难民的先锋已经冲入航天中心,身后的大门缓缓合拢,来不及进入的几个人身体一部分被夹在大门里,他们在门外的部分让其他难民更加愤怒,在盾牌手保护下,焊工冲到门前启动电焊机,在刺眼的火光下,航天中心的大门被焊死,外面的人还在拍打着大门,或许他们认为下一秒奇迹会发生,门会再次打开,但换来的只有电焊机工作特有的响声。“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安哲拉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大门附近人的一举一动,“永远只有一个结果。电焊机启动时他们被抛弃便已成定局,上帝不会掷骰子,决定权永远在当事者手里。”一声枪响。一个欲图阻止焊工工作的难民倒在地上,一朵血花在他衣服上绽开,向周围扩散。

        “你开的枪?”博士拽住身边的安哲拉。“我开的。如果他得逞了这里所有人都要没。”安哲拉拉动枪栓,弹壳弹出,新一枚子弹进入枪膛,“但愿我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子弹。真正的敌人,还没到。”博士一直保持沉默。安哲拉举动令博士难以置信,博士并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向难民开枪,在她口中,这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从没想过,在文明尚未崩溃时,生就是奢求。“他们来了。”安哲拉嘀咕了一句。“谁?”“真正的敌人。”安哲拉看向远处的阴云。

        一些浮海飘航者飞过围墙,一声枪响,最前面的的恐鱼坠向大地,与地面碰撞时的冲击力把它撕成碎片,蓝色的不明液体滴在地面上向四周扩散。枪栓再次被拉动,新一枚子弹顶替了弹出的弹壳原来的位置,又是枪响,又是枪栓拉动的声音,又是新的子弹。打空的弹夹和失去弹头的弹壳散落在旁边,远处堆满了恐鱼的遗体,哥伦比亚政府军的残部仍然在抵抗,大多数士兵都战至被恐鱼分食或因精神损伤休克。跑上船的难民和船上的人以及想抢坐住的同伴扭打在一起,几分钟前他们还齐心协力闯过封锁线,现在为了一个座位却反目成仇。在生存的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丈夫抛弃妻子,上司抛弃下属,甚至有的父母抛弃了孩子。被撞倒的人成了后面人的踏垫,与父母失散的孩子在人群中哭着,没人理会他们,他们在自己的哭声中成了恐鱼的盘中餐。

        天空中的阴云已经飘至航天中心上空,在恐鱼和海嗣的簇拥下,他们的“神”——那个拥有红衣少女形象的生物从中走出。空灵的歌声从它口中传出,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这个神秘的女人——如果还能用“人”定义它的话。这绝对不是人的声音,即使是最高的女高音也没有这么尖锐的声音,这个声音非常诱人,刚才还在抢座位的人纷纷回头,走向空中“神”。在他们永远不会到达目的地。海嗣并不是真的要接纳他们,空灵的歌声只是诱饵,诱骗他们走入自己的坟墓——恐鱼、海嗣的嘴。博士忽然感到头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冲击自己的大脑。是什么?我不知道。“戴上。”安哲拉递来一副耳机,“如果你被‘浊心’的歌声迷住了,我就只能打昏你了。”

        “走。”安哲拉清空最后一个弹夹,抓起枪向发射台的电梯跑去。“快上来!”白雪站在舱门旁边,掷出银风,将一个爬上的浮海滑动者切成两半。

        “博士,你忘了我?”空灵的声音穿过耳机,钻进博士的耳朵。声音是从应急通道里传出的,进入楼梯间向下看去,那个红衣海嗣正在向上走。“是‘浊心’!”安哲拉从腰间掏出西格绍尔M17,把一个弹夹清空,“快上飞船!”

        “博士,来我这里,成为我的血亲吧。”“浊心”还在引诱博士。“不要被它骗了!”安哲拉叫道,“快上飞船!”我到底是谁?我和‘浊心’到底是什么关系?博士捂着脑袋,停在原地抽畜着。

        “不要忘了你是谁!快点过来!⋯⋯博士?”安哲拉看见博士停止抽畜,正欲呼之,却见对面的姿势有点不对劲。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对面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冷酷,“我不是你的朋友。”

        戴着兜帽的男人掏出安哲拉给的手枪向枪的主人连开数枪:“我是蒂蒂的爱人,我是巴别塔的恶灵,还有⋯⋯”

安哲拉,我是你的破壁人。

地点:日本大阪   时间:2043年6月22日

        “你真实的意图是创造一个元宇宙,让海嗣迷失在里面,自己趁机在现实下黑手。”

        “不要叫我面壁者,这个称呼只属于一本刘慈欣小说里的人,我的职责比他们多多了。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我真正的意图。”安哲拉摘下VR眼镜,表现得很平静,“真是烦人,就差一步了。你毁了一切,恶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杀蒂蒂?”巴别塔的恶灵看着安哲拉充满杀气的眼睛,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没有看汐斯塔遗址的考古发掘报告吗?”安哲拉指向一台电脑中的废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真希望地球上每一座城市都变成汐斯塔?”

        “有什么不行?”恶灵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为了所爱的人,毁灭整个世界又怎么样?”

        “你疯了。”“咔哒”一声从安哲拉一侧传来。

        “我没有疯。”恶灵看着面前西格绍尔M17的枪口,并没有躲闪的意思,“是你疯了。也就只有你这种人会想对抗大群记忆。他们进化的速度可比你们创新的速度快多了。”

        “真的?”安哲拉的枪口依然没有离开恶灵,“你有这种看法,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意识到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创新。”

        听到这句话,巴别塔的恶灵突然感到背后发凉,本能告诉他回头,不过在他的头还未转到后方,黑暗便已经抢先一步。

        “解决。”身后的白发女子收回了和恶灵颈部侧面接触的手,恶灵倒下了,“没想到你没开枪。他的身体就暴露在你的面前,在他胸前开个洞肯定比给我创造背刺的机会容易。”

        “你也知道我不能开枪,我开枪的话你就会向我开枪。而且如果子弹杀死他,我们的计划就真完了。”

        “你还怕完了?你现在不在赌?科学目前可没有证实强制眩晕会让人格切换。”白雪把昏迷的博士拖到椅子上,“现在弄醒他?”

        “不,不必那么麻烦,等他自己醒。”

        “这里是雷刃,隔离室发生交火,曼恩教授、柯洛教授、史蒂文森教授已经死亡,我现在正在带着重伤的赫尔曼教授前往医务室,我们需要支援!重复,曼恩教授、柯洛教授、史蒂文森教授已经死亡,我现在正在带着重伤的赫尔曼教授前往医务室,我们需要支援!”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博士便被身边对讲机里歇斯底里的呼喊吵醒。

        “我就应该给她一颗核弹,就像对付祂时一样。”

        “不要自责了,我们已经做得够好了。你这么做是为了其他人。”

        “我这是在哪里?”博士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你还记得她吗?”安哲拉并没有回答博士的问题,而是走上前将一张照片放在博士面前。

        “蒂蒂。”看着上面的女子,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麻省理工学院生物工程-生物与生理输送现象、生物工程-生物力学、生物工程-致癌作用、生物工程-遗传毒理学、生物工程-基因组学-蛋白质组织学与醣体学教授温蒂。”

        “你在日本。”听到回答后,安哲拉紧绷的内心松了下来,“情况有点不妙⋯⋯”

        “它们刚刚攻陷医务室。医生和赫尔曼教授都死了。”雷刃跟战车冲进了博士所在的房间,“‘浊心’被我用蛊针暂时控制住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隔离室陷落后海嗣原本随意的进攻突然变的十分有章法。”战车的枪口依然对着门口,沉重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

        “它们的指挥官上线了,还会搞自杀式冲击吗?”安哲拉再次检查武器,“莹马上和我们会合,现在清点武器。我们要去夏威夷执行B计划了。”

        电梯大门在不时传来的枪声中缓缓打开。“走吧。”安哲拉拍拍博士的肩膀,示意他进电梯,“我们必须要到夏威夷完成B计划,人类的未来,就在我们肩上。”

        “其他人怎么办?”

        “他们能帮我们拖多久就帮我们拖多久吧。”安哲拉身后的电梯门又缓缓合上,下行的指示灯亮起。

        “艾泽尔哥哥!”电梯下至一楼,一声尖叫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一个小女孩趴在一个年轻男子身边哭泣着。年轻男子已经死亡,血液在他蓝色的上衣上留下了一块块深色的斑痕。他致死都紧握的霰弹枪证明他曾经进行过不成功的抵抗,安哲拉看这地上的男人沉默许久,至少在她的眼里,这个有气节的男人比那个因为所谓的“爱”而丧心病狂的恶灵勇敢多了。

        “砰”的一声,一只试图靠近的深溟引痕者被莹的子弹贯穿大脑,蓝色的血液向外飞溅,在玻璃墙上留下一条蓝色的线。“你叫什么?”安哲拉走上前,蹲在小女孩身边。

        “塞茜莉亚。”小女孩并没有停止抽泣,“艾泽尔哥哥为了我⋯⋯”

        “你父母去哪儿了?”安哲拉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

        “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离开了我家,妈妈前几年去世了⋯⋯”泪水从塞茜莉亚的双颊流下,“一直是艾泽尔哥哥在保护我⋯⋯”

        “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安哲拉把塞茜莉亚拉起来,带到莹身边。

        “3点钟方向,大量敌人!”

        子弹呼啸着飞向对面的恐鱼群,蓝色的血滴和破碎的几丁质脑壳交织在一起四处飞溅,同伴的倒下并没有让恐鱼退缩,相反,这让它们变得更加疯狂,一条条恐鱼拼命向这几个拿枪的活人冲来,似乎人类夺走了本属于它们的重要的东西。

        “真是没完没了!”

        “不要恋战,去汽车那里!”

        “门也被挡住了!”白雪指着门口几只深溟猎食者,“后面的恐鱼群正在快速靠近,如果不解决掉门口的我们就完了!”

        “闭上你的眼!”莹喊道。

        莹向门口的恐鱼丢出“烛光”,强烈的亮光让原本灵活的深溟猎食者失去了视野,只能茫然的站在原地,萤举起T-95  LSW扣下板机:“解决。”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安哲拉拉着博士走向大门。可惜了我的鞋,博士踏过门口的恐鱼碎片时差点吐出来,如果有其他路我绝不会选这条。

        “去那辆凯迪拉克XT5。”安哲拉指着对面的一辆车叫道。

        “小心!”一只始海穿刺者突然从路口冲出,它将它长着巨型尖刺的脑袋对准汽车向下奋力一击便将车砸扁。街上下起了玻璃雨,始海穿刺者看见了博士一行人,准备将尖刺从汽车残骸中拔出进行下一轮冲击,刚刚解决追来恐鱼的战车和雷刃回头便看见了这一幕,战车并没有给它机会,手里的DP27喷吐火舌,中弹的始海穿刺者挣扎着并接连发出惨叫,蓝色的血点和扬起的沙尘在空中飞舞,甩飞几辆自行车后,它停了下来,也再不发出一点声响。

       “去找其他能动的车。”安哲拉并没有在眼前那堆废铁上花太多功夫。

        街上有很多车,大多数都没比那辆凯迪拉克现在的情况好太多,一旁的停车场里倒是有几辆在开战前就停着的车还能动,博士和战车仔细检查了每一辆车,不出意料他们的主人都没有把钥匙留下。

       “那里!”白雪叫了起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悍马正停在路中央。

       “走!”安哲拉下令。

        领头的莹没走几步,就被恐鱼吐出的液体逼了回来。“情况不妙。”雷刃指着天空,大量浮海飘航者正向他们飞来,200米不到的马路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你是知道怎么使用它的。”安哲拉突然说到。

        “你⋯⋯”白雪说到一半就讲不下去了。

       “一条直线,不要回头。我会保证你们的道路畅通。”安哲拉没有对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事感到恐惧,“答应我,为了人类的未来,一定要成功。等事情结束后去找我奶奶,替我转达孙女不孝,没能给家里留后。走吧,现在未来掌握在你手上!”

        “不⋯⋯”两行眼泪从白雪双颊流下。

        “你现在必须走!如果你不去夏威夷,不仅我会死,这颗星球上的80亿人都会给我们陪葬!战场上总会有牺牲,不是吗?”话音未落,安哲拉就向旁边的楼走去。

        “我也留下。”战车将新弹夹装到DP-27上,“你在集中精力给他们开路时,总需要个人守住你身后。”

        “还有我。”雷刃也向反方向走去,“你们两个连溟痕都不会清理。”

        “现在就靠你的运动天赋了。”白雪对博士说道。

        子弹呼啸着飞过头顶,试图阻挡地上这支人类小队的恐鱼纷纷中弹,在本能的驱使下,博士飞速跑过大街,身后一具恐鱼尸体砸在汽车残骸上,给汽车免费上了新漆。

       “他们把钥匙留下了。”汽车发动机传来轰鸣声,“坐好!”

       悍马在前往关西机场的路上飞速行驶着,各种武器发射的声音从这座城市的各处传来。旁边一条街上,一辆10式坦克向一只游荡的囊海爬行者发射炮弹把它炸个稀烂,一架附满浮海飘航者“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打着旋坠向地面,撞到一辆阻挡着一只钵海收割者的LAV上,一个火球取代了原有的东西。“日本自卫队快顶不住了,他们平时的宣传都是在吹牛。”白雪将车开到表面冒着火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汽车停在岔道上,隔离带深深嵌入车头中,一只断手还紧紧握在副驾的门把上。悍马向关西机场跑去,身后仍然有制导炸弹从城市上空落下,在开过一个仍有自卫队员驻守的工事后,车上的人都松了口气。

        “跑道旁边着火了,注意警戒。”白雪抓起一把M4A1,解除保险。黑色的烟柱从跑道边升起,让充满硝烟的空气更加浑浊。在和平时期,这座填海造陆机场是日本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每天来自全球的飞机在这里起飞降落,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航站楼孤独的留在原位,等待着属于它但没有来或许永远不会再来的旅客。

        “没有人。”塞茜莉亚拽紧莹的衣服,躲在大人身后。

        “他们留下了武器,但没有尸体。”航站楼前有一个机枪阵地,一挺M2重机枪孤零零地挺立在沙袋后面,它的操作员早已不知所踪,但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交火的痕迹。

        “进去。”白雪指了指空无一人的航站楼。莹举起枪,带头向航站楼走去,自动门检测到了它等待的信号,向两边滑去,留下中间给它的上帝们通过。

        “真是奇了怪了。”航站楼内依然是冷清的,冷清中透着诡异——一开始,博士认为是海嗣洗劫了这座机场,自己也为此做了心理准备,但这里的情况却出人意料,航站楼里非常的整洁,所有的东西都和平常一样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没有血迹,没有溟痕,唯一缺的是人。一行人穿过安检口,检测到枪支的安检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是人类吗?”候机大厅的椅子后站起一个人。

        “安全代码FUT2044。”白雪向对面喊道。

        “欢迎乘坐美国海军航空公司前往夏威夷的航班。”椅后的海豹突击队队员放下装盾的枪迎了上来,“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要是再迟十年,你们可就要从水下起飞了。”

        “其他人去哪了?还有,跑道那的火是怎么回事?”白雪指着航站楼外仍然在向天空进军的黑烟。

        “本来有日本自卫队员在这里的,不过除了高速公路上的哨卡外他们都被调去前线了,我们有一个队,刚才有一小股恐鱼袭击,我们一个腿废了,其他人在烧溟痕。”海豹突击队员带白雪从登机口走出航站楼,“你们乘坐那架G550走。安哲拉小姐之前留了个箱子在这,她在哪?”

        “她,为了我们留下了⋯⋯”白雪抹了抹双颊。

        “拿上箱子,你们会用上它的。”陆战队员拿出一个箱子,停在白雪旁边。

        “瓦尔基里,情况怎么样?”

        “只有一条跑道能用了,其他的上面都是溟痕。还有个坏消息,我们没汽油了。”被称为瓦尔基里的女人指着还在冒黑烟的水泥地说道。

        “你能造个黑洞吗?我们没时间了!”另一名海豹突击队员指着仍在扩散的溟痕叫道。

        “这很不妙。”黑胡子说道,“瓦尔基里,告诉我的孩子,我没办法再陪他们玩海盗游戏了。”

        没有等别人反应过来,黑胡子就提枪冲上了被溟痕覆盖的地面。“来啊,低等生物,我在这里!”装上盾的步枪向溟痕发射子弹,在溟痕上留下一个个弹痕。“我记得他的盾一打就掉,平常我们都笑他,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他救了我们。”瓦尔基里看着双腿已经被溟痕缠上的黑胡子对白雪说。

        “我们准备好了!”飞行员站在机舱门口向下面喊道。

        在能让人顺间致聋的引擎声中,湾流G550飞离地面向天空爬升,半身已经被溟痕裹住的黑胡子看见飞机上天后微笑着拉响了手雷,乘坐“黑鹰”撤离的海豹突击队员看着地上的烟纷纷敬起了军礼⋯⋯

        “没子弹了!”大楼里战车刚刚打完手枪的最后一个弹夹。“我也没了。”安哲拉又看向旁边的雷刃。一边的男人正将一瓶化学药剂洒到新生成的溟痕上,听见问题后摇了摇头。

        “不要再抵抗了,成为我的血亲吧。”海嗣群中走出了一个红衣少女。

        “肯定走不掉。”躲在掩体后的安哲拉看向身边两人,“让我们为这个世界多争取一会吧。”

        “浊心”在恐鱼、海嗣的簇拥下等了很久,掩体后还是没有回应。对面应该没有子弹了,他们那种叫“枪”的恐怖武器使不上作用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投降?“浊心”等不及了,她下令恐鱼准备好,就在恐鱼们准备把对面撕成碎片时,三个人影从掩体中冒了出来。领头的女人把手枪丢到地上,后面的两人也效仿她放下武器向“浊心”走去。

        “很好,就是这样。”“浊心”看着渐行渐近的三人笑了起来。身体的疲惫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单细胞生物见到恐龙,这些人都是主战派,如果他们都主动成为血亲了,那么那些在媒体前发誓要抵抗到最后一兵一卒的领导人们还会进行抵抗吗?不,他们会投降,五年之内,这颗星球上的智慧生物只会是血亲们!

        安哲拉并没有走向“浊心”,相反,她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海嗣,到海嗣旁边时,她向另外两人眨了眨眼,其他两人点头回应。“到我这儿来。”“浊心”见几人不来她身边,便再次叫唤。三个人还是没来,他们各自找到了一只海嗣。

        “再会,comrades。”安哲拉看向身边两人,微笑着手雷拉环。

        在三声爆炸和浓烟之后,原本站着血亲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红蓝色物质。“我的⋯⋯血亲⋯⋯”“浊心”浊心的眼睛变得更红了,里面似乎有火在燃烧。

        湾流G550飞至高空,调整好角度向前方平稳飞行。“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海!”塞茜莉亚兴奋地望着下面蔚蓝色的海水。“这座城市会怎么样?”“纪伊水道里有一艘美国核潜艇。”“她⋯⋯是个什么样的生物?”博士问道。“她希望我们全成为她的血亲。”白雪低声说道。“成为血亲,会怎么样?”博士感到疑惑。“很糟。”莹抢答了这个问题,“那天,它们登上大地,好奇的打量四周,看看这片大地是否和大群记忆里的画面一样美丽,游客也看见了它们,好奇的走上前去,它们闻到了食物的气息,瞬间血液和叫声充斥着整片岛屿。这是2040年4月16日的南丫岛,是我们和它们间第一次大型战役的开始。17日,我奉命带领一些平民撤离,在途中,我们遇到了会说话的海嗣,它对我们说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加入大群会获得进化,会永远在一起。我当然不信它那套鬼话,一梭子扫死了它。不过有几个普通民众信了,他们一意孤行,去找海嗣,甚至在我们阻拦时攻击我们!直到海嗣被击退,我都没听到他们的消息。后来,部队里的一个熟人告诉我,5月3日,战役结束后的第三天,他在浅水湾打扫战场,他看见了一个人,和我描述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很像,那人当时下半身已经变成海嗣了,当时正在啃食地上的⋯⋯算了,你不会想知道他在啃什么的。他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救我,我好饿’,我的熟人很同情他,但他已经没救了,最后,解放军用一颗子弹给他来了个痛快。”

        博士听后沉默了。

        “我们要去哪里?”塞茜莉亚的发言将安静击破。“夏威夷。你原来要去哪儿,小姑娘?”白雪转过身子蹲下,确保自己的脸和塞茜莉亚一样高。“艾泽尔哥哥原本打算带我去洛杉矶找爸爸。我们已经找遍整个欧亚大陆,接下来要去美洲。”“等到了夏威夷,我会安排你洛杉矶的,你一定能找到爸爸。”“我们还是先看看安哲拉留下了什么吧。”博士提议。白雪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个U盘状的东西。“这是什么?”博士问道,很难想到所谓的“重要物品”居然是这个比手掌还小的东西。“密匙。”白雪说道,“有了它,B计划才能实施。”

        “你要反思。”飞机飞到关岛上空时,沉默再次被白雪打破。“为什么?”博士一头雾水。别说伤天害理的事了,我可是连红灯都不会闯。“记得你那次乌拉尔之行吗?是亚历山大救了你,如果没有他,那天死的人就不是乌萨斯内卫而是你了。记得普瑞塞斯吗?她为了给你筹集心脏移植的费用上了那条船,正是这样,安哲拉才收到那份发错的电子邮件,并拥有这个职务,最后在今天血洒疆场!你干了什么我是不用说的吧。”白雪的手在发抖,她竭尽全力压住怒火,免得自己一巴掌呼到面前的男人脸上。在和海嗣的战争中,最麻烦的不是进化出的新品种,而是深海教会等认为海嗣会去除社会腐朽部分的人,正是因为这些人,海嗣才能绕过军队的防线深入内陆大肆破坏。“人权,金钱,社会地位,这个世界给了你一切,在你眼里,这没有一个洞值得!”

        “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在檀香山国际机场,请收好小桌板,打开遮阳板,机上洗手间将暂停使用⋯⋯”在经历11小时左右的旅途后,飞行员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可算来了。”飞机刚停好,FBI探员便迎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白雪问道。

        “刚才海岸警备队汇报有大量敌人靠近,现在整个岛正在撤离。”灰烬指着机场门口的人群,“海军陆战队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他们会帮我们争取时间,但愿你们的东西有用。”

        机场跑道上,民航客机、私人飞机、军用运输机一架接一架地起飞。

        “走吧。”灰烬指着跑到另一边的汽车。

        “我们会在外围防守,剩下的就靠你们了。”灰烬指挥着FBI探员布置防御,白雪带其他人走进了研究中心大门。

        白雪将身份卡在门上划了一下,实验室的大门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打开。“它们正在攻击珍珠港,我们得快了。”白雪看向身边的博士,“去找个安全地方。”

        “他们要来了。”灰烬看着半空中向地面发射导弹的“阿帕奇”,对周围的探员说道。

        “时间坐标设置完毕,地点⋯⋯”白雪问正在和自己实时通话的考古学家。“伊比利亚。”考古学家翻笔记后答道。

        “外围防线已被攻破!”铝热将现在被海嗣群包裹的铝热炸弹引爆。“进大楼!”灰烬将最后一枚榴弹发射,然后向大楼跑去。

        “什么?启动?这TM的还要启动时间?”白雪看着电脑显示屏上20分钟倒计时把工程师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列维为什么可以瞬间启动?你们连这个都复制不了?”

        “坏消息,各位,我们还要等20分钟。”白雪从对讲机里说出了这个消息,灰烬率领的剩余FBI探员与刚刚与她会合。莹点点头,给SIX12装上弹药,蹲在接待处桌子后面。

        “对面来了!”白雪一枚榴弹把对面领头的深溟引痕者轰个稀碎。海嗣无疑是疯狂的,不断倒地的血亲并不能让他们退却,他们一直忠实地执行大群的进攻命令,直到被呼啸而出的子弹击倒。

        博士在二楼找到了一个还算整洁的房间。房间里的东西并没有移动太多,书整齐地摆在书架上,玻璃被擦得锃亮,一台电脑和几瓶碳酸饮料摆在整洁的书桌上。抱歉。博士打开一瓶可乐喝了起来。

        碳酸饮料让紧绷的神经立即松了下来,博士靠在椅子上,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和他们创立了罗德岛,为了更好的世界,我为此奋斗过。在那次乌拉尔之行后,那个当年在麻省理工毕业晚会上发誓要建设一个更好世界的萨布林博士消失了。“没有世界,没有未来。”巴别塔的恶灵嘀咕着。一百个家庭在迪士尼乐园里欢笑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要和蒂蒂同床共枕,哪怕在废墟里。

        博士看向窗外,燃烧的汽车杂乱地堆在街上,灰尘将原本用于绿化的植物覆盖,残余的美军士兵在瓦砾中摸索,向每一个被认为有威胁的东西倾泻弹药。救救我,塞茜莉亚充满泪水的双眼有一次出现在脑海里。不,别让我再看到了,太可怕了,救我!博士手在空中胡乱摸索,希望能抓到窗帘,但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头痛欲裂的博士又猛灌了几口可乐。该死,要是有瓶威士忌就好了。

        “博士,快过来,不要和他们在一起,大群会掌握世界,他们必然会被淘汰。”“浊心”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比上次小了一点,“你说好的,要为我献上心脏。”博士的脑袋又疼了起来,我到底是谁?蒂蒂,我来了。巴别塔的恶灵挣扎着从椅子上离开,向楼梯口走去。

        “快没弹药了!”灰烬丢下榴弹发射器拔出手枪。对面海嗣的进攻却没有减弱的样子,相反,他们的进攻更加疯狂。“该死!”白雪看着计时器上的4:47,向头顶大叫。

        “有人来了!”灰烬指向楼梯口。

        “是博士。”白雪认出了楼梯口晃荡的身影。“停火!”灰烬向其他FBI探员喊道。

        巴别塔的恶灵不屑地看了掩体后的人一眼,向海嗣群走去。

        “不!快回来!”白雪叫道,她跑出掩体试图将博士拉回,不过腹部的剧痛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灰烬将一个手枪弹夹清空,子弹悉数到了“浊心”身上,可下面一幕成了在场所有人再也不想看到的一幕。被血液染成深紫色的衣服下的躯体并没有倒下,她依然站在那儿,就像之前一样。“来吧⋯⋯回归大群,我亲爱的博士⋯⋯你深爱的斯卡蒂就在这里。不要听那些卑劣的人的话,他们在骗你,大群可不会撒谎。”“浊心”说完喘了一大口气。

         “不要⋯⋯不要去⋯⋯别忘了你是谁!”白雪举起手枪向“浊心”射击。“自不⋯⋯量力⋯⋯”“浊心”看着白雪的困兽之斗笑了起来。“白雪姐姐,你受伤了。”塞茜莉亚从楼道中跑出,来到白雪身边。见白雪受伤了,塞茜莉亚拿出手帕堵在白雪的伤口上。“对不起,塞茜莉亚,我失约了。”直到现在,白雪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把塞茜莉亚送上前往洛杉矶的飞机,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白雪掏出手枪向恐鱼射击,不让它们靠近身边的小姑娘,“没能带你去洛杉矶。安哲拉说你唱歌很好听,你能唱一首吗?”“哪首?”“《乡间路带我回家》,约翰•丹佛在1971年创作的。”

        “就是⋯⋯这样⋯⋯”“浊心”看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博士,忍着头痛继续说道。

“I hear her voice in the morning hours,She calls me

The radio reminds me of my home far away

And driving down the road

I'll get a feeling,That I should have been home,Yesterday, yesterday......”

        掩体后传来了塞茜莉亚的歌声,博士听后脑袋又是一阵剧痛。麻省理工的毕业典礼,对普瑞塞斯的表白,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我怎么会忘记这些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大群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里,曾经我也认为大群是一剂良方,幻想着它能拯救世界,然而,大群除了祸害世界什么都不行!博士从地上捡起一把枪,枪口对准“浊心”:“我知道我是谁。我是萨布林博士,是麻省理工学院神经生物学博士。”博士扣动扳机,直到枪里的子弹打完。“我⋯⋯以为⋯⋯你⋯⋯会⋯⋯追随我,但⋯⋯你还是⋯⋯选择⋯⋯和⋯⋯他们⋯⋯”“浊心”捂着头大口喘着气,说话变得非常吃力,后来她连话都说不出了,只能靠在墙角。被当成掩体的接待处的电话响了,白雪按下了免提,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本该不存在的声音,安哲拉的声音:“冯翼惟像,何以识之?”

世界再黑暗,总有人不顾一切守护光明。

地点:日本 大阪  时间:2044年6月22日

        安哲拉坐在电脑前漫无目的地刷着新闻,现在阅读量最高的是一篇名为《汐斯塔遗址新发现,二叠纪或存在高度发达文明》的文章。这还要加“或”吗?安哲拉冷笑一声,要是没有的话今天我就不会在这儿。海嗣的出现改变了这个世界——在上个世纪,不,十年前,谁都不会认为中美俄三国宇航员能在火星上握手拥抱、在相距不到十米的三国国旗下合影,但就在一周前,全球范围内30亿人通过各种渠道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幕。抓着鼠标的手又碰到了桌上的VR眼镜,可惜了,太早出局了,全靠你了,白雪,一定要驱散恶灵。走廊里有一只被打成筛子的海嗣——那是亚历山大打的,他和其他几个之前出局的早已提枪加入了门外真正的战斗。安哲拉回过头,看见了椅子上带着VR眼镜的塞茜莉亚。小姑娘的声音没有“浊心”那么诱人,但听她唱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唱《乡间路带我回家》时,自己脑海里浮现出了年轻时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尽头便是爷爷的小屋——自己的家。这是听“浊心”唱歌从来没有过的。在另一个房间里,身穿防化服的生物学专家正围在被戴上特制头盔的“浊心”旁边。“脑波拦截系统运行正常。”“模拟信号发射系统运行正常。”“脑波现在正在消失,初步推断脑死亡!”听见汇报,屋子里的人欢呼起来。

        “里面的事完成了,这里情况怎么样?”白雪摘下VR眼镜后第一件事便是问情况。“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安哲拉抱紧白雪,指着电脑屏幕。屏幕里是另一个房间的实时视频,穿着防化服的人正在将“浊心”的遗体抬入贴上生物危险标志的密封盒子里,准备带到实验室进一步处理。“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博士摘下VR眼镜,看见眼前一幕后觉得自己醒来的有点不合时宜,“报歉,来的不是时候。”“好了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安哲拉放开白雪,叫博士不要误会。

        一只海嗣闯进了房间的后门,踩中了“迎宾踏垫”,接着传来了霰弹枪的响声。“不要放松警惕。”霜华放下SUPER 90,踩着已经没头的海嗣走了进来,“亚历山大说你们游戏体验感很差,他还没开几枪就被判了出局。”“怪她。”安哲拉指着白雪,“她上星期窝在被窝里改了好多数据,里面的海嗣智商至少是现实中的十倍!她还把溟痕的扩散速度调的非常快,海嗣跨海的速度也被调到快赶上喷气式飞机了。”“谁叫你们填非常简单。我看你们都这样,当然要改的难一点了。”白雪嘟哝着嘴,一脸无辜。“看来在这里准备枪是个明智的选择。”安哲拉抓起桌上的西格绍尔M17,两枪将一只悄无声息走到门前的海嗣击毙,“晦气,烦人的事还没结束。”

        解决完这些小问题后,安哲拉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博士:“真是抱歉,学长。让你惹上这么多麻烦事。现实可不给我们太多选择的机会。就像我原本会成为一个游戏设计师,继承家里的公司,却因为你女朋友那条发错人的短信走上了这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全是碎片⋯⋯”博士捂着头,竭尽全力想想出什么。

        “别想了。”安哲拉上前踹了海嗣一脚,见海嗣没有回应变把枪放下,“在元宇宙里大多数时间跟我们在一起的不是你,是巴别塔的恶灵。要不是你的这个人格,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至少,你暂时摆脱它了。”白雪向博士露出了笑容,“你永远是你,那些来自二叠纪的记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要怕它,只要你不去想就不会有事。就像并不是所有获得‘不死的黑蛇’的人都会成为所谓的黑蛇一样。”

        “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安哲拉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带,里面有一枚镶有钻石的银制戒指。当博士看见戒指上刻着的“F to P”时,泪水从眼眶里涌出:“亲爱的⋯⋯”

        “抱歉,只剩它了,上周我们才夺回那片海域的制海权,潜水员进入求知号时,这条船已经是不少海洋生物的家了。要不是她当时所在的舱室是密封的,我们连这枚戒指都拿不到。”安哲拉向博士表示歉意,“好好珍惜她留给你最后的回忆吧,但愿温蒂不要吃醋。还有,由于白雪画蛇添足的行为,我给你和‘浊心’各打了一针苯二氮卓类药物,你关于最近几天的记忆可能在短时间内很模糊。”

        “你干掉她了?”博士指向屏幕中的“浊心”,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难以置信。

        “是的。说实话,我都没有十足把握。”安哲拉摆了摆手,“事实上,我连她叫什么都不清楚。我们叫她‘浊心’;海嗣叫她Ishar—mla;挖出来的泰拉时代的资料里,她又有另一个名字——斯卡蒂。或许,名字本来就没有真假之分,当我们叫多了一个名字时,它就是真的了。坏消息是她和其他海嗣很不一样,比如她有一部分独立思维,不过好消息是她的细胞还是有丝分裂,长春新碱起作用了,我不用启动‘日光协议’,让这个国家欠我们一瓶反物质。”

        安哲拉拿起手机,过了一会回头看向博士:“两小时后会有一架前往洛杉矶飞机从关西机场起飞,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汽车在楼下等你,塞茜莉亚他们和你一起走。”

        “莹会带你们从安全的线路下去。别担心,这座大楼里只有三只活着的海嗣了,我们会解决它的。放心去吧,夏威夷航空可不会等你们。”安哲拉把安全的线路发到萤的作战终端上,又去联系其他小队对海嗣进行清扫。

        “走吧。”莹拉住塞茜莉亚的手,又向博士等人招呼。

        “你们到底是怎么打败海嗣的?”博士走到门口,忽悠抓住白雪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谎言。”白雪看向博士的双眼,“真正让我们战胜海嗣的不是长春新碱,也不是核弹,而是我们在对它们撒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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