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kmeans算法的兽化病治疗分析【月之城篇】第二章
杨蓿闻到了药(remedy.n/vt)味,紧接着一股混着腥味的酒如瀑布般飞流直下,一喷一醒然,她也睁开了眼:
“停!停!”如此抽象的(abstract.n/a/vt)疗法,确实只有兽化病人能干出来。
“啊,终于醒了。”救下杨蓿的壮士把酒坛子挂了回去。
杨蓿抹了把脸,脸上的血、土和酒混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些什么。四周昏暗无比,房间唯一称得上家具的只有那放满瓶瓶罐罐的柜子,墙上挂着各种野兽的皮和肉,看上去十分瘆人: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壮士转过身来,眼见来者是兽化病人,杨蓿更紧张了,壮士说:“你被吸血鬼的眷族偷袭(assault.n/vt)了,他们给你的食物里掺了迷药,我正好路过,顺手把你救下来了。”
杨蓿见此人口齿伶俐(ingenious.a),完全不像早上见到他时发狂暴怒的样子:“是吗?啊……多谢。”
“他们时常这么做(proceed.vi/vt),将旅行者献祭给他们的领主,嗯,这种行为(process.n/v)很常见,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直接把人砍了做成菜,然后——没事,起码他们端给你的是真牛肉。没喝村口井里的水吧,喝了的话问题就大了。”
“有什么问题?”
壮士端来一壶水,水质清澈、毫无异味:“那口井里的水被污染了,有的人喝了以后也变成了吸血鬼,不过兽化病人嘛,变成什么都无所谓了。”说完猛灌一大口,又把水壶递给杨蓿。
杨蓿接过壶,想起自己被打碎的水壶,明白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壮士相救,自己恐怕已经被剁成菜了。
“不过,我救你也是有原因的,”壮士指了指杨蓿的身体,杨蓿赶忙护住自己,“我说你这身校服——你从哪儿来?要干什么去?可认识一个叫apparatus的学生?”
“呃……”杨蓿坐远了点,把水壶原封不动地递了回去,“我是从东边的白鹿上院来的,现在因为延毕了所以要尽快找新论文题目和素材,哦对,我叫杨蓿,是内修系的。至于apparatus……我也不太清楚诶,他是哪个长什么样?是哪个系的?”
壮士想了想,取下戒指递给杨蓿看:“曾经有先导到此处考察,我已不记得她的样貌,只记得她是追求(pursuit.n)自然的女性,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能靠这,东西,保持理智。我——”他舌头越来越迟钝,上下嘴唇打颤(alienate.vt),杨蓿赶紧把戒指还给了他,“她让我领略生命的价值,生命的概念(concept.n)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只知道这里环境过于恶劣,怕是只有野兽一样的人才能活下去,我也将戒指藏好,直到你来了。”
“啊,我也是被学妹叫过来的,说是她发现了治疗兽化病的办法,邀请我过来一起研究,” 杨蓿见此人如此真诚(sincere.a),也继续聊了起来,“其实我和她也不太熟啦,不过来到这里考察的女同学好像还真不多,兴许跟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呢。”
“是吗?太好了,”说到那位先导,壮士变得激动起来,“她说她是哪个院的三好学生候选人(candidate.n),优雅(cautious.a)又善良,心怀(cherish.vt)自然、乐于奉献(dedicate.vt)……”
杨蓿心想,这人说的怎么这么抽象啊于是打断他的话:“那她外貌上,有什么特点(characteristic.n/a)吗?”
见壮士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校服上有化学制品(chemical.a/n)味。”
“啊……”杨蓿把天聊死了,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呢,未闻壮士大名?这么熟悉这里的情况,咱们得赶紧报官啊。”(anecdote.n)
壮汉摇摇头:“我叫叁海,这儿的人都叫我三柱子。我也算这里的原住民了,这里城邦和城邦间(vicinity.n)相隔太远,哪边都不愿意管咱们。沙漠里又常有妖精出没。别看现在这里没什么人了(decline.v/n),以前这里作为中继村,可繁荣的很,直到几十年前吸血鬼作乱,很多人都被抓走了,”说着他把脑袋凑过来音量调小着说,“很多人被抓走后都变了样,刚才想抓你的那群人——他们领主也就是吸血鬼呢!”
听到这儿,杨蓿联系到自己早上被官兵抢劫的荒诞经历,“这地方确实乱啊,那,壮士(叫我三柱子就行),啊,咱现在怎么办?”
“姑娘家的,以后得留点心眼啊,”三柱子捶了她肩膀一下,“今天得亏是遇见我了,要不然指定要出大事。”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杨蓿站起来,使劲鞠了一躬。
三柱子见状忙扶她起来:“行了,我送你出村,等你找到人了,去西城里放个彩色的烟花,我就去找你们去。”
二人谨慎(discreet.a)地离开破山洞,观察(detect.vt)一番,四下无人,只有沙子和岩石在西斜的阳光下反着光。远方那座村寨在杨蓿眼中是倾斜的(deviate.vi/n/a),即使还有石砖混凝土(concrete.n/vt/a)的建筑,如今也是一点人气都没有,看上去就像半掩、溶解(dissolve.v/n)在沙漠中的白骨。
“你在看什么?”叁海见她眺望对面。
“所谓的吸血鬼,你们还了解多少?”
叁海想了想:“没多少,我只还记得这一带的事,其他的……我也只能从他们那些不三不四的眷族那里听说。但那帮人很明显(explicit.a),和普通的兽化病也没什么区别。”
想到吸血鬼,杨蓿想到的是住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的蝙蝠精,也听说过那些妖怪吸食人髓、控制人心的志怪传说,没想到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妖怪已经这么猖獗(distinguish.v)了:
“我在想,我同学要写的论文,和吸血鬼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就拿你知道的吸血鬼眷族(kin.n/a)为例子,他们的兽化病有好转或者加剧的迹象吗?”杨蓿想到,叁海能靠那枚自己学校造的戒指恢复人性——那戒指出现在这妖邪之地,绝对不是偶然。
叁海想了想:“不清楚——这些人好像都是凭空出现的,当年这里还有不少健康的人,现在基本都消失了,就好像一夜之间全部被这些兽化病人替代掉了。至于说吸血鬼治疗兽化病,我觉得不太现实(feasible.a),还不如他们卖的那些非法的(illegal.a/n)麻药酒管事。”
说话间,身后的村庄已经远去,十几公里外的小城塞,在一片森林后面若隐若现。叁海停下来:
“杨道,再往前走几里我们就到城镇了——就在森林对面——那座城叫真来县城,听说到了那里会安全很多。”
“多谢(gratitude.n)壮士,”杨蓿见天色渐晚,“壮士,既然前路无碍,就不劳烦壮士了。”
“啊……”叁海见少女主动辞别,还有点依依不舍,“也好,那祝道爷前路坦荡。莽夫我就此道别了。”
叁海回去以后,杨蓿拾点柴火准备随便吃点森林里的野果野菜充饥,自己现在又渴又累(fatigue.n/a/v),头脑也不太清醒(ideology.n)。行李大多都被抢了,仓促离开,连水也没喝多少:“这晚过去,得赶紧去城里,不然要渴出问题了。”浅吃了点酸果,杨蓿就把火生旺,爬上棵矮树当床,把鞋子挂在枝头,眯上眼休息。
二更天时,林里的鸟突然躁动不安起来,杨蓿睁开眼,发现森林里泛起了淡红色的雾气,她赶忙跳下树,蹲在树后面观察情况。
几道人影从雾气中显现出来,领头的(hierarchy.n)身上穿着红白色布条攒成的吉利服,脸色发黑、阴气逼人,后面跟着数十个人高马大的兽化病患,都是清一色(homogeneous.a)腰别长剑、木铠挂身,从血雾中走来,好似阴兵过境。
树后面的杨蓿,都已经吓傻了,还想着他们没发现自己,赶紧溜了,结果刚这么一动,那帮人就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尤其是领头的那位,眼里竟然发出红光来:“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呀!”
杨蓿马上跑了起来。身边的血雾越来越浓,身前又有黑影——那群妖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拦到自己前面了——
“啊!”杨蓿被吓得惊声尖叫,刹车过猛,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没多想,身体本能地手脚并用、掉头就跑。身后那个声音还在喊:
“还跑呢,哈哈哈!”一阵嘲笑声响起,越来越远。突然,前面血腥味毫无征兆地变浓,杨蓿撞在一团布里,然后自己的右手手腕被猛地拉住,甚至被抓兔子一样提了起来。
“你们看看这小姑娘嘿!”原来是刚才那个乞丐一样的妖精,“真好嘿,咱今晚就吃她,哥几个说行不行!”(recreation.n)
“彳亍!哈哈哈!”后面一群人迎合着手舞足蹈。杨蓿心想:“吾命休矣,到死大专都没毕业。”边想着边挣扎着想脱身。
“但是,”那白面妖精突然转折,“这家伙是魔术师,咱们直接送到天父那儿,那好处才多。”(legacy.n/a)
“哦↓”
“不过呢,”见大家士气低迷,这人又说,“咱几个先嘬两口尝尝鲜,大家说怎么样!”
“好!!!”欲扬先抑了属于是。
要不是水喝得少,杨蓿准得被吓尿了。
(不不不,这种剧情绝对不能发生。太恶心了。)
“嗨嗨嗨,来了啊——”这群人身后,又有一个落单的兽化病患者跟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差点错过了晚饭啊,兄弟,”领头的妖怪上下打量着这个身上皱巴巴的兽化病人,“你这是怎么了?”
杨蓿努力转过脑袋看向这个归队的兽化病患,那人正在诡异地搓手,而手指关节处,居然有戒指形状的圆环突起。
“解……解手。”
“记大过一次,别给你们点脸就蹬鼻子往上爬,你哪个队(liability.n15)的?”这一问,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后面的人也都围了上来。
“我……我——我是你爹!”怪人手指尖突然闪出一道黄金光束,同时一脚将妖精踹进人群里,那道光束仿佛有生命一般,跟着妖怪身上的红白布条窜到人堆里胡乱(optional/arbitrary.a,)游走,众人被那股奇异的力量笼罩,不受控制地跟着光束摆出各种奇怪的动作。
“这——是——电——”杨蓿也被点得忍不住乱颤。
几个没被电到的兽化病患举起剑向这怪人砍来,还没近他的身,又是几股电流顺着剑身传了过去。刚才快被电傻的妖精趁着这个间隙闪到远处,正欲反击,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好啊,这电流吸走了我的内力。”他把手搭在杨蓿身上,正要吸血,一根树枝被踢了过来,好似扎枪一根,扎在他们二人中间,多亏妖精躲得快。
杨蓿喘着粗气,以手抚膺,庆幸死里逃生,他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树枝,这树枝上还有块发着绿光的宝石:“这哪是树枝啊,这分明,是自己的魔杖啊!”
怪人捡起地上的一柄剑,颠了颠,把电流绕在上面,血雾中亮闪闪的像一根电棍。再看敌方,兽化病患大多神经敏感,被电这一下,大多都吃不消,忽听远处惊雷般的一嗓子:
“列阵!”
血雾像河水一样流动起来,怪人正纳闷,定睛一看,方才还躺在地上痉挛的兽化病患居然都不见了,他再看向刚才声音的方向——十几人蹲在一起,摆出了个三角形的阵,血雾正从阵中心突突往上冒,抬头看去,刚才那个妖精就悬在血雾之中,身上的布条像柳条一样上下翻飞。
怪人后退几步,想跳上去直接一刀解决他们,突然,血雾中仿佛有冰晶飞来,扎在怪人脸上、身上,像钢针一样越扎越深(pathetic.a),怪人赶紧护住眼睛,这一护,那妖精立马俯冲下来,要给怪人脑袋开个瓢。
那怪人也不躲闪,将气一沉,身上那层伪装用的人皮登时爆开,里面一个黑脸壮士闪亮登场,果然是——叁海!
血肉飞溅,这一招把那妖精冲了下来,血雾平静了一下,也只一下,更猛烈的雾气像喷泉一样冲向叁海。
叁海赶忙躲闪,提了口气,脸色由黑变紫,把一块布绑在自己眼上,随即趴在地上躲闪开来,即便带着戒指行动敏捷,身上还是被蹭出了数十道伤口。他心想:“不行,这雾气太毒,刚才放半天电就耗费了不少体力,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他们折磨死。”
兵贵神速,妖精领着身后的血雾上下翻飞,战场上腥臭至极,地上、树上,全都是血(saturate.vt/n/a),身穿红白布条的妖精就更难以捕捉。几招之后,叁海几乎被扎成了个血人,身上裸露的地方快被扎成马蜂窝了,这还是躲开主要攻击,万一迎头撞上了血雾,怕是要直接被冲成烂泥了。
此时高速移动的妖精站在地上,一双红眼直勾勾地盯着叁海:
“我玫才不杀无名鼠辈,哪来的野狗(notorious.a),报上名来吧。”
“流浪者,叁海。”
听到这个名字,玫才想了想:“你就是叁海啊,听说你在隔壁村杀了不少我们的眷属,我当你有多厉害呢,想不到也就是个半吊子啊。”
听到这话,叁海咽了口吐沫,捏紧手上的剑就要突破,但玫才更快,他右手一抬,血雾混着血针飞出,在这紧要关头,两束长长的绿光(radiant.a/n)弯弧飞过,竟然像层膜一样,把血雾给兜住了。
玫才正纳闷,长剑一闪,险些就刺到玫才肩膀,他赶紧飞回树上,观察四周——只见魔杖头还发着光的杨蓿,就站在远处,瞄准着他。
刚把自己魔杖拔出来的杨蓿并没有把目光集中到玫才的身手上,反而更在意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十几个兽化病患,马上就明白了:“哦,那个吸血鬼在吸那些病人的血作为武器。”想到这儿,杨蓿两发审判(judical.a)荧光射出,一发射断血雾、一发射断供给,还真把玫才给打下来了。
见玫才如此狼狈,又见杨蓿的火力支援,叁海也嘲讽玫才道:“说我半吊子,你这还不如我呢!”
“你别得意,下一招我要你的命!”玫才身后的供应已经恢复,嘴上说着要打叁海,实际上在空中一个拐弯,向着杨蓿冲去。叁海一急,正要去抓玫才,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居然径直冲向那群蹲在一起的兽化病患,脸色由紫转黑、敞开肚子就开始放电,那电光顺着供给的血雾,又吸上了玫才。(segregate.v/a/n)
这下叁海简直可以说抓住了玫才的命门,兽化病患此时几欲站起,可强大的电流把他们全身的肌肉把持得紧绷绷的,还有飞到半空中的玫才,此时也喘着粗气降落了下来。
“咱们各退一步如何?”黑脸的叁海威胁般地谈起条件,“你放了我们,我放了你这帮弟兄。”
“少来!”玫才指着叁海,一点退让的语气都没有,“单凭我自己,我先杀了那个小丫头,再杀了你。”
“你尽可以试试!”叁海也撂下狠话,身上的电流越来越强,刚才的血包,现在全被叁海占领了,“看看一会儿谁技高一筹。”
毫无征兆的又一阵血雾,玫才、还有他那些部下、以及场上所有的血液,全部都消失了。
吸血鬼被自己的血包拖累,太讽刺(sarcastic.a)了。
叁海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吸了这么多的内力,自己简直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arouse.vt),四周又恢复平静:“杨真人!出来吧!”
杨蓿也兴奋地跑向叁海:“壮士,刚才可真英勇啊。”(performance.n/a)
“哪里,还是高人明察秋毫啊。”
二人就这么互相吹捧着,叁海一拍脑门:“对了,忘了正事了。”他掏出一个包裹。
“哎呀!”这正是杨蓿的行李,打开一看——各种东西都在,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太感谢你了。”
“还有那水,我给你找了个新壶,”叁海指着包裹里崭新的葫芦,“水是烧开过的,没毒。”
“太好了!那……”
“你还要赶我走啊?”叁海他俩现在得罪了领主的亲信,恐怕很难回到(inhabit.vt)原来的村子了。
“哪儿的话,”杨蓿又欠叁海一个人情,“等咱找到我那学妹、写出优秀论文来,咱们一起署名(participate.vi)!”
“呃……”叁海可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以为跟功德碑上刻字似的,“好!咱一起出名、一起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