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两个杀人推理短篇,他们互为答案(上)马鲛岛失踪案


00:00 你好啊,这两期我把上个月要写的两个互为答案的推理短片写完了,之前我写了好几个版本,有些我觉得过于推理了,被我弄得太复杂了。大家毕竟不是在看书,听视频的时候,其实是很难高度参与到推理中的。后来我又弄了一个假推理的,偏文学性的,又觉得过于看不懂了,怕大家听完之后骂我,也不知道讲了什么,跟看那个穆赫兰道一样,最后又彻底的重写了现在的这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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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期视频的杀人案是互为答案的,其实单独看其实也能看出来,那推理的部分被我大大的减弱了。除了互为答案,我也藏了很多别的东西。关于一个人如何逃离,一个人如何被困,一些折磨自己的选择。主要是上个月的最后两期视频实在是太水了,非常的尴尬,被我删掉了,所以这个月补上第一个短片叫马蛟岛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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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趁着傍晚到马蛟岛的渔船, 10 年前,他也是从这个码头上岛的。开船的渔民天生的卷发罩着一层浮油,一种只属于海洋的鼻子免疫一切腐烂的味道。他用神秘的口气试探马龙,这个打算在岛上过夜的男人多少有些不正常。又因为岛上的传说,他对一路沉默的人更加好奇。在这样的岛上,死一个人丢进海里,成了神秘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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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跟未知有关的害怕,从码头朝着一半笼罩在阴影下的黑色岛屿延伸。渔民快速调转船头,柴油混合着泡沫的味道。傍晚的太阳以一种巨大的空虚在海面留下彻底的宁静。岛上最后一个单身的老渔民在 5 年前被发现死在船舱里。马蛟岛成为真正的荒岛,晚上是没有灯的,山上的房子彻底被植物覆盖,那些背阴的水泥墙,爬墙植物找不到支点,像岛的斑秃。白天探山的恐惧一点点从黑暗里蔓延开来。马龙让渔船明天在这个时间来码头等,他说的等,不带着具体的时间。岛山的某种东西是无法在一个规定的时间结束的。十年前还在派出所工作的马龙和他的搭档于准第一次来到岛上,当时岛上还有十几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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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信阳的渔民报案,有一个女孩失踪了,被他父亲打死了。他说打死了的时候好像是亲眼看见的,但问到过程时又带着推测的口气。这是渔民的一种说话方式,一种憎恨的肯定。他脸上有几处极其细小的像指甲扎进去留下的半月形状的伤口。这种肯定的口气和推测的说辞,带着私人的恶意,而看不出任何对失踪女孩的同情。那天,他们也是在这个时间坐着报案。渔民的船登倒的码头上堆满蓝色水桶和渔网,一种属于所有贝类和鱼虾死后内脏腐烂在空气中的恶臭海风。来自这样的尸体。他们跟着渔民到了失踪女孩家。报案的渔民站到自己的房子里消失了。女孩的父亲叫吴如海,坐在门口抽烟,劣质的卷烟,像大多一辈子远离陆地的渔民一样。他认识海洋跟鱼,但不认识太多的人,甚至不属于那种在港口鱼市上大声议论价格的人。他看剧,外人了解他的生活。关于女儿不见了,起初只会说,不要你管,所有的问题只有一句蛮横的回答,一种既害怕警察又怕死的眼神,无知的顽固。这样的人,除非杀了他,否则他不会改变。后来鱼准坐下来,谈论了晒在地上的剥皮鱼和柴油价格。鱼准在渔船上长大,他了解渔民的味道。 18 岁余准在本子上记了下来。马龙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天然认为失踪的应该是个更小的孩子,在这样的地方, 18 岁可以结婚了,很难成为孩子。与准记录着所有跟时间有关的最后一次见到是在 7 天前, 5 天前,又说前天渔民不是有能力预谋杀人的,那里,他连说谎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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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透过窗子看到厨房,廉价冰箱和老式的冰柜,虽然是二层的楼,但水泥地面让他看上去像永远没有完工的样子。他没有老婆,马龙能感觉到饭桌上有种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东西,一些书,还有旧电脑。在三个多小时的提问中,他们得到的信息是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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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渔船上的午饭,晚上回到港口,熟悉的鱼贩子顺便买回猪肉跟柴油。关于女儿,念完初中就不怎么管他了。只有提到报案的渔民,他才显出一种海洋的强悍,站起来回走动,有一种跟鱼叉一样的恨意。就是这样。这种恨来自哪里,是其他渔民说的。这两个男人的女人是同一个,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不见了,听说是淹死了。这个孩子不是侮辱海参的,长得不像眼睛的样子或者脸型,渔民不让她嫁人,要自己留着。这里的人明显不喜欢这个男人,在他身上有很多丑陋的事情。那天晚上没有渔民愿意送他们离开,马龙和于准在侮辱海价过夜,渔准说可以多了解一些,但只是聊了更多的渔。一种渔民用来喝酒的咸鱼,在渔船上他们都会带着这种鱼。还有一种吃了会死人的后渔血是蓝色的,有人犯一点在酒里多了会喝死人。这个男人比他们以为的带人要更实在,和岛上其他的人不一样,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会一直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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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沿着海滩朝渔民停船的码头走去,永远都冲刷不走的腐烂味,想起一种深海,鱼的内脏出水就骨战破裂,变成黑色的粘稠物。一种回忆里的酒精味被唤醒。港口小卖部带过来的烧酒渔民都是在那里打这种散砖酒。这十年,他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在酒精里才不会那么害怕。他总是想象在水底扭曲变形的腹部。在水底,有一双眼睛突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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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从码头向山上走去,房子被植物吞噬,川子在海风里向外挣扎,里面是黑色的空洞。从随便一扇被砸碎的窗子看进去,里面都传来声音。在晚上爬,会经过几座墓碑,海岛不大,这些墓碑和房子靠得很近。马龙到了那晚住过的房子,他和鱼准睡在一楼的水泥地上,喝了不少渔民的酒。破棉絮,有一种鱼腥味,潮湿,他已经不记得是怎么睡过去的,好像聊了很多。起初聊了失踪女孩,后来马龙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打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聊到了马龙的妻子。后来于准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马龙已经睡了过去,而鱼准也就是在这个晚上消失的。突然消失在这个黑色的岛上,马龙的脑袋几乎要炸开,劣质酒精在他胃里混合着杂鱼的腥味,扭曲在一起。鱼准就在夜里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他的被子没有铺开。他是什么时候走出屋子的,马龙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有很长的时间,余准就躺着,离自己很近很近,没有任何的喘息声,一动不动等着马龙睡着。他妻子那晚很紧张,几次让马龙洗澡,后来他们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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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准消失后的第二天,新派来的警察分头走访了所有渔民,没有任何线索。最后所有的嫌疑又一次回到吴如海身上。两起失踪案,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来调查的警察。吴如海被带走,在审讯了半个月后,没有任何证据,又被放了回来,半年后听说就搬走了。马龙站在房子前,一把老式的锁从破碎的窗户就能爬进去,他还是找到石头砸开了锁。屋子里被藤蔓遮蔽了所有的光线,海风从窗子进来,找不到出去的路,发出鬼怪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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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几十次来到这里寻找那个失踪的女孩,她有种坚定的想法。那晚的码头是平静的,平静到可以听到任何说话的声音,水面很亮,他一直好奇停在码头的渔船,如果有人睡在里面,海水拍打船舱会发出巨大的声音吗?他会很容易醒来吗?马龙拿出手电,足以照亮半个屋子,所有被遗弃的东西都有一种怨念,家具,房子,海岛,还有人都是。
09:01
在余准消失后,马龙升上了副所长,一年后,妻子离婚,那时候他发现他有一种深深的被遗弃的怨念,像一个加剧舆准消失的晚上,成了他生命里的一团雾。他无时不刻被雾中的一双眼睛吓醒,于是他渴望回到这片黑暗中,回到这个屋子里,这个岛就是它的全部恐惧。马龙感到这个屋子有人住过,有些东西的位置变化了,也可能是记错了,他看下楼梯,没有被粉刷过的水泥墙壁连接着粗糙的楼板,楼梯没有扶手,什么人还会来到一栋透着死亡的屋子。马龙想到了一个人,他害怕的眼睛。这时候外面彻底暗了下来,鞋子摩擦在水泥地上,有一种不属于自然的声音,他举着手电往楼梯上走。马龙以为自己不再害怕这种感觉,他连死都不怕。黑暗和那种突然发出的声音,能让他清醒,证实自己还活着的是加快了心跳和不断慢下来的脚步。但他还是怕了,甚至他幻想楼上真的有他不相信的东西存在着。他努力去听,找到不属于自然的声音,没有,只有酒精的味道,他需要麻痹自己,于是大步的冲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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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大的转击声,窗子上有黑色的海鸟飞出去,过度的集中放大了那些细小的声音。窗子外面能看到码头的方向。此时是一片遥远的黑,书桌上摆过很多的蜡烛,有人在这里过夜,而且待过很久。地上因为浸泡过雨水,字迹完全模糊掉的粘在一起的学生作业本,被用过的一次性水笔和一支廉价的派克干笔不协调的感觉。又一次在马龙的回忆中发现他捡起干皮,笔尖已经不在了,他很想看其写了什么,密密麻麻。旁边通往卧室的门已经没有了房间里被手电拉长的影子,不协调的床垫摆在地上,玻璃碎片和发霉的痕迹,一种饼干的铁盒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在那个报案的渔民家里,后来那个人出海,再也没有回来。十几天后,他的渔船在海上被人发现,他同样消失在海里,没有任何痕迹。喝多了也许掉进海里了。最后是这么结案的。这是岛上连续第三个失踪案,所有人本来都肯定跟无如海有关,但是吴如海那时候正好被带走审讯了,所以失踪案的故事里多了跟人无关的神秘东西。住在这里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马龙走进了另一侧的屋子,这里是渔民的房间,一种被海水熏过的味道,在阴暗的角落,衣柜的镜子被打碎。 90 年代还能见到的老式木板船。马龙想到小时候他躲进船底,他闻到了一种遥远的肥皂味。背叛的故事。船板扭曲的喘息声隔着门传来,他想起船头的廉价相框和妻子旅游的合影,女人尖叫的声音带着玻璃破碎的血腥味,一种扯碎鱼鳃的撕裂声。余准,他认识 30 年的搭档,他唯一的朋友。那时候他总是来家里吃饭。这张船底下会藏着什么?马龙用手电照着,不会的,那是一种幻想的恐惧,里面什么也没有,人没有。神秘的东西,余准已经不在了,但是一切被人占领过的地方,无论过多久,自然怎么掩盖,它都透着跟鬼魂有关的气息。衣柜的门明显被打开过,抽屉被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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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想要确定的事情已经确定了。他感到一种不受折磨的,新的纯粹的罪恶感。他要从房子里退出来。他能退出来吗?他要走下码头,在黑暗中,他要袒进任何一艘渔船的船舱里,然后听着水底传来的说话声,想象着一种相似的仇恨,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以前经常躲在船舱过夜,马龙总是记得那个失踪女孩父亲说过的这句话,他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打消他们对失踪的疑虑,和大多随便说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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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马龙盯着被遗弃的渔船里面,哪一艘才是无入海的,他想到最后一个留在岛上的那个孤独的老渔民,在船舱里死去,带着岛上巨大的秘密,现在他也觉得它属于这个岛,它属于这个船舱,远远的留在这里,困在这里。这期视频里面很多答案在下一期视频里面会被找到,同样的,下期视频里面的答案在这期视频里面也能找到,对吧?我老奸巨猾的,就是希望吸引大家把两期都看了,当然了,我 31 号还要还会更新一期 b 站的诗人们的一个娱乐的视频。那这期视频先到这里,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