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t Filled With Regret and Ohagi 满怀悔恨与牡丹饼之拳#4

（本章译者：本笃十六世） 

　　盘腿·冥想（Meditation）完毕，在两分钟内做了三次深呼吸后，忍者杀手静静地站起。六成伤势已经复原。一方面是因为仑医师的处置正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忍者杀手自己的忍者回复力非比寻常。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不晓得总会屋什么时候会找到这个地方。

　　更何况，忍者杀手还担心着由佳乃的安危。没有人能保证渡边的情报网会起效。是时候出发了。

　　忍者杀手打开波士顿包的拉链，确认自己的红黑色忍者装束还折得好好地放在里面。身后的门帘似乎动了一下。忍者杀手拉起拉链，回头一看。

　　「……」是渡边。宽广的肩膀、粗犷的脸孔、四角形的体格。他被雨水淋湿，双眼闪烁着光芒，默默地注视着忍者杀手。那是十分凄惨的表情。

　　「怎么了」忍者杀手问道。他的忍者第六感感觉到了从渡边身上发出的斗争心，还有哀愁。渡边答道。「换回原本的装扮吧，森田=桑。不，忍者杀手」「……」「我也会，去换装的」

　　「渡边=桑」「我是忍者，忍者杀手=桑。而且是总会·辛迪加的」忍者杀手点头。「好吧。」他抓起波士顿包，离开了帐篷，然后走向隔壁的帐篷，仑医师的诊所。

　　诊所里空无一人。仑先生恐怕是到痛风发作的曲沼=桑那里看诊了。忍者杀手在里面穿上自己的忍者装束。披上头巾，然后戴上刻着「忍」「杀」可怕图样的面甲。依附在他身上的忍者灵魂蠢蠢欲动。

　　忍者杀手想起渡边=桑的过去和现况，然后抛开了这一切。无须怜悯。忍者杀无赦。

　　走出诊所帐篷后，渡边也刚好换好衣服走出自己的帐篷。身穿深褐色忍者装束的渡边向忍者杀手行礼。「DOMO，忍者杀手=桑。中断者DESU。」「DOMO，中断者=桑。忍者杀手DESU。」

　　流浪汉难民营里寂静无声，就只有电灯笼发出亮光照着四周。大家都因为在白天时捡空罐的疲累而完全睡死。忍者杀手和中断者保持着三米的距离，缓慢地绕着圈。他们都试着找出对方的空隙。

　　「为何，特意隐藏了身份？中断者=桑。本来有机会暗算我的吧」「刚刚才回归总会·辛迪加。知道你是忍者杀手，收到讨伐命令也是刚刚的事。我曾经想要逃离辛迪加。不过，那也已经结束了。」

　　「你这样可以了吗？妻子，女儿还在等你吧？」忍者杀手问道。中断者露出阴暗的笑容。「说的没错。家人。我要戒掉牡丹饼，回归成一个正常人。然后找回我的家人。」「正常人？不对吧。你只是回归成一名忍者。回归成残忍无情的杀手。」

　　「住口！」中断者发动攻击。那是快如闪电的踢腿！忍者杀手有惊无险地避开这一脚。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因为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忍者杀手抓住中断者踢出的脚并将他摔飞出去！「咿呀—！」「咕哇—！」但中断者也是个能人。他在空中轻易地收回平衡并像是猫一样轻盈着地。忍者杀手朝向他落地的位置掷出手里剑。中断者迅速挥舞双手，弹开了手里剑。

　　「拿出真本事吧忍者杀手=桑。受了伤又如何。这种程度的柔·术不可能击败石化鸡蛇=桑和黑暗忍者=桑的。快出全力吧。我可是六门最强的忍者。别以为我好对付。」中断者放肆地说。

　　「咿呀—!」忍者杀手施展飞踢。「咿呀—！」中断者以相同角度的飞踢迎击。两人在空中交错。然后在着地的同时，两人转身一踢。这次也是同角度的踢击。踢击和踢击互相碰撞并爆出火花。

　　势均力敌！不对，忍者杀手还留了一脚！他的另一只脚像是桌球球杆般刺向中断者的胸口。中断者被踢飞出去，忍者杀手像是滑行般地冲过去。这是追击。

　　再次像是猫一样轻轻着地，中断者看似是要迎击而摆出奇怪的马步姿势。忍者杀手从那姿势中感觉到某种非比寻常的气势。不过，不能因此停止攻势。忍者杀手朝向中断者的下腹部刺出手刀。

   「咿呀—！」「哼哈—！」中断者大喊一声。是跟忍者的Shout不同的奇特叫声。忍者杀手的手刀刺进维持马步姿势的中断者的腹肌……不，不对！喔喔，快看，忍者杀手的手这不是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反过来紧紧抓住了吗！

　　中断者扭转上半身。就只有上半身几乎完全朝向后方。而且，他的右手臂异常地紧绷！有什么要来了！忍者杀手想要采取防御姿势。但是，怎么会这样，身体居然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压制着忍者杀手！

　　「嗨—！」中断者大吼一声。猛挥出去的拳头直击忍者杀手的下颚。忍者杀手的身体朝着斜上方飞向空中。一秒后，碰咚的撞击声向周围散开，附近的帐篷被压垮，里面的流浪汉慌张地冲了出来，并在看到忍者的身影后连滚带爬地逃跑。

　　「咕哇—！」请各位回想一下。这座流浪汉营地是位于巨大的地下仓库区块之中的。忍者杀手因为被高高打向天上，整个人撞到天花板。他受到的伤害不晓得会有多大？而等待着垂直落下的他的中断者竟然……喔喔，天啊！

　　他在预定落下地点再次摆出马步的姿势。南无阿弥陀佛！何等的无慈悲！中断者打算再一次朝着摔落下来的忍者杀手施展同样的攻击。想要自称六门最强，难道非得要有如此冷酷吗！

　　「嗨—！」又一次直击，一秒后破裂声响起……可是忍者杀手并没有被击飞。他居然在空中架开了中断者的攻击。像是画圆圈般的动作卷绕并缠住了中断者的手臂。简直是艺伎般的华丽身手。

　　「Wasshoi!」像是衣带一样缠绕住中断者身体周围后，忍者杀手把中断者高高扔向天上。那招可怕打击技的冲击力直接回到中断者身上并将他摔了出去！「咕哇—！」这次轮到中断者去舔天花板了。

　　撞到天花板后，中断者垂直摔了下来。如果是平时的忍者杀手，一定是在空中扣住对手，用「阿拉巴马落」收尾吧。可是忍者杀手并没有这么做。中断者在坠落的过程中重新取回平衡并安然着地。

　　「原来如此。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是个可怕的高手，忍者杀手=桑」中断者擦了擦鼻血「但是，为何手下留情。是想让我蒙羞吗」忍者杀手默默地指向流浪汉营地的出口。接着那扇小门便突然歪曲并弹飞出去！

　　然后，戴着火男面具，手拿金属棍棒的武装集团涌了进来。忍者杀手的忍者第六感早就察觉到有袭击者接近。「怎么会这样！」中断者叫道。忍者杀手看向中断者。「看来不是你的手下啊」

　　「那当然！」中断者大声回答「我才不会用人多势众这种卑鄙手段。更何况……」「没错，更何况，这里是你的『故乡』。确实是不可能把火男·Clan叫来此地」忍者杀手静静地说。中断者陷入沉默。然后开口说道。「暂时停战吧」

　　火男们像是从壁洞中爬出的蚂蚁一样跑进这个地下仓库空间。有些火男甚至拿着火把。「杀光他们！」

　　从睡梦中被吵醒并发现异状的流浪汉们冲出帐篷。「仑医师！我是渡边！」中断者叫住跑过来的瘦弱中年男子。「忍者！救命啊！」「之后再跟你说明，仑医师！我们来对付火男。医师去叫醒大家，从另一边的出口逃命！」

　　「我，我知道了，难不成那位忍者是森田=桑！？AIEEE！」仑医师虽然感到害怕但还是了解自己该做的事，往后方跑走了。两名忍者互相点头，然后跃向冲杀过来的火男集团。

　　火男们用手上的金属棍棒随手敲向身边的帐篷、纸箱和灯笼。身材高大的火男首领一脸满足地站在后方观看。看到他们的凶暴模样，让人不禁联想到平安时代的暴虐忍者「明智·忍者」率领私人军队到处毁灭村庄的地狱绘图。

　　两名忍者在暴动人群的正中央着地后，火男们便因为惊讶而停下动作不发一语。「忍者！？」「为什么忍者会……」一名火男回头看向首领。「King！是忍者！这我可没听说过！这个不要考啦……」首领泰然自若。「放着不管」

　　首领高举手中的青龙刀。「诸位命运之子啊！忍者可不是火男！也不是太阳！所以就和根本不存在一样！放着不管烧掉帐篷！狩猎流浪汉吧！」火男们面面相觑。「原，原来如此」「不愧是King！」「King！King！King！」「杀光他们！」

　　「咿呀—！」忍者杀手像是陀螺一样旋转身体。「咕哇—！」六枚手里剑飞向四方，额头和心脏挨了两发手里剑的三名火男当场毙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中断者挺身挡在无视这情况直接追赶奔逃流浪汉的火男面前。

　　「嗨—！」被中断者的榻榻米·拳直接击中的火男水平飞向后方，然后带着身后的另外两人嵌进了墙壁里。「咕哇—！」「咕哇—！」「咕哇—！」

　　两位忍者一起展开有如风暴般的杀戮行动，但火男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那对首领的话绝对信任的异常价值观，让他们变得完全不害怕忍者。最后终于有几人突破阻碍，成功地在帐篷上放火。

　　由易燃物组成的帐篷和纸箱屋轻易地和流浪汉辛苦赚来的血汗财产一起燃烧。巨大仓库的喷头对产生反应，开始洒水。火和水，以及产生的水蒸气，立刻就把流浪汉营地变成末法的地狱绘图。

　　即便如此，一次攻击就能夺走多名火男性命的两位忍者使得袭击者全军覆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首领这种把组织成员当成弃子使用、完全不考虑后果的战术实在诡异。「呵呵呵呵！」戴着面具的首领笑了。「这样一来这个村子也完了，中断者=桑！」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名字……」中断者看向首领。然后，想到了原因。「这次是夺舍了那个火男首领，男巫=桑！？」「Exactly（正是如此），中断者=桑！DOMO！」

　　「怎么回事」解决最后一名火男后赶来的忍者杀手询问中断者。中断者答道。「他是男巫。总会·六门的忍者。会使用夺取他人意识的术。本体在别的什么地方」

　　「呵呵呵呵，Exactly。不过出卖同伴的情报可让人不敢恭维啊。」「闭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巫=桑」「因为不需要！」没有问候忍者杀手，男巫回答中断者。「这营地就是你的软弱人性的根源」

　　水蒸气和热气搅在一起。不晓得仑医师是否成功带着流浪汉们逃走了。「你是六门的忍者。以前你逃离组织，也是因为人性。所以我要帮你抛弃那种东西。欲速则不达。你的家不是这里，而是总会·辛迪加」

　　「你说什么……」男巫重新看向忍者杀手并行礼。「还有，初次见面，忍者杀手=桑。男巫DESU」「DOMO，男巫=桑，忍者杀手DESU。总会屋的邪魔歪道，可别以为还能苟活多久」「呵呵呵呵！」

　　男巫指向中断者的腰际。「话说回来，有没有发现不见了什么啊，中断者=桑。你最重要的东西！」「什么！咕哇—！」中断者一脸愕然。挂在腰上并装着牡丹饼的生化竹叶容器竟然被人硬扯走了。「是什么时候！」

　　「我的念·力是万能的。趁着你和火男喽罗们酣战不休时偷偷夺取牡丹饼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失去家（Home）），失去了牡丹饼。这样一来你就是身心都一干二净（Clean）的忍者了，恭喜你。呵呵呵呵……」「你这家伙！」

　　「然后，很遗憾，忍者杀手=桑，我必须告诉你这家伙隐藏的事实才行！」「不要啊！」中断者脸色发白。他想要对男巫发动攻击，但双腿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禁断症状让他开始浑身发抖。

　　男巫耸耸肩，说道。「他有没有说过这种话？说是为了逃离刑警生活的痛苦才走向牡丹饼。还有六本木妻子孩子。呵呵呵呵！不对，不对，不对！」「不要…不要再说了……」「从以前开始，他似乎就一直这样糊弄自己还有别人喔？」

　　「听好了，忍者杀手=桑。他是个杀人狂！一边做着刑警的工作，但却每晚都用空手道而杀害无辜路人。还闯进了发觉这件事的后辈刑警家里，把他和他的妻女一个不留地残忍杀掉！」「不要……不要……」

　　「最后他成为忍者加入了六门。用来适度压抑他那异常斗争心的，就是那牡丹饼。活在幻想中的他，连这种事都忘掉了吗……。真是遗憾啊，忍者杀手=桑，可是这样一来他就能变回原本的杀人机……咕哇—！！」

　　忍者杀手的飞踢直接击中男巫的脖子。脖子以上的部位和火男面具一起断裂飞出。像是埼玉·香槟一样激烈地喷出鲜血后，首领的身体便趴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中断者以半跪的姿势不断颤抖。「芜湖湖……啊啊……这个感觉……想起来了……」「中断者=桑」「啊啊……好！很好！」体格方正的巨汉一边发抖一边站起。眼中流出血泪。他的脸上挂着笑容。

　　「何等清爽啊。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冗余了」中断者摆出马步的架式。「来吧，忍者杀手。我的榻榻米·拳和你的柔·术。哪边较为高强。就来分个高下吧」「咿呀—！」「哼哈—！」

　　忍者杀手用手刀砍向中断者。南无三！中断者的防御架式理所当然地挡下忍者杀手的手刀并将之牢牢固定。中断者的上半身转向后方。

　　「嗨—！……什么？咕哇—！」「咿呀—！」「咕哇—！」南无阿弥陀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忍者杀手用没被固定住的另一只手，抓住转身向后摆出预备姿势的中断者准备施展榻榻米·拳的手臂，然后，南，南无阿弥陀佛！

　　忍者杀手他竟然只用一只手的力量，继续扭转已经扭转到极限的中断者的上半身，把他的身体整个扭断了！

　　凄惨！忍者杀手俯视着腰部一分为二并摔落到地上的中断者。「……忍者杀无赦」忍者杀手喃喃自语。虽然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但听起来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息尚存的中断者看向忍者杀手。

　　「这样就好，森田=桑……不……是伪名吗……」想笑的中断者咳了一声。「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亡灵。像我这样的人就是如此下场……可以为我介错吗？忍者杀手=桑」忍者杀手点头。

　　「听好，是『矮桌』。到『矮桌』去。忍者杀手=桑。」中断者一边吐血一边告诉他。「去见『矮桌』的，每日=桑。他，现在，一定已经，找到由佳乃=桑，的去向了」「……」「撒由那拉！」「咿呀—！」

　　忍者杀手的手刀击中了中断者的额头。额头裂开后，闪耀的外质体（Ectoplasm）便从中喷出。那是中断者的忍者灵魂。忍者灵魂漂浮到忍者杀手的头部高度后，马上爆裂四散了。

　　忍者杀手站在原地好一阵子。然后他转身走进水蒸气之中。只有中断者的凄惨尸体留在原地，可是，那紧闭的双眼却充满了安详。

【Fist Filled With Regret and Ohagi 满怀悔恨和牡丹饼之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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