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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渣翻 《维尔的假面舞会》 (一)

2022-07-21 14:23 作者:莫名其妙的压力  | 我要投稿

折磨与施虐,噩梦的实体,黑暗灵族是邪恶的化身。冰冷美丽,骨骼纤细,他们的轻盈外表掩盖了致命屠杀和残忍天赋。

 

黑暗灵族从隐蔽的城市科摩罗向现实宇宙的深处发动闪电袭击,播撒恐惧之种,并在身后留下毁灭痕迹。他们猎捕奴隶,为地狱深坑提供饲料,并向他们那从仪式对决的鲜血中汲取营养的领主献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娱乐活动。因为在这个地狱般的国度里,鲜活的肉体就是货币,而霸主阿斯杜巴尔·维克特则是其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在他们的至尊君主之下,黑暗之都的执政官们谋杀和欺骗,以保持领先饥渴女士一步。黑暗灵族隐藏着一个可怕的诅咒,他们的肉体消耗只能通过痛苦施虐来减缓。永恒的生命是对灵魂收割的奖赏,而古老血伶人的恩惠可以进一步推迟一个灵族的大限......这是有代价的。另一种选择是诅咒和无尽痛苦,身心枯萎,直到仅剩灰尘。

 

但这种饥渴永远无法满足。这是潜伏在黑暗灵族体内的一个仇恨与堕落的无底洞,一个永远无法被真正装满的容器,即使是鲜血汪洋。当最后一滴血流尽之时,灵魂盗贼们将会感受到真正的恐惧,因为恶魔会来认领他们……

 



 

“灵族的一些最致命的战士根本就不是战士,这或许是不言而喻的。一种叫做‘丑角’的流浪教团或演艺派别存在于灵族的仪式性社会规范之外。他们的表演有些是程式化的,有些是抽象的,还有一些是高度形式化的。表演者经常在残存的灵族飞地之间穿梭,表面上是为了描绘他们共同的神话——神明、开天辟地、古代英雄——通常带有潜在的隐喻或道德暗示。这似乎是可能的。丑角的目的似乎也会包括不同飞地之间的外交职能,并伴有间谍活动。韦尔冈的朱利阿诺(Juliannoux of Vergaun)认为丑角的活动甚至与司法事务有关。

 

丑角剧团的演员们在台上和台下似乎都扮演着固定的角色,他们的个人互动总是屈从于其所扮演的角色。在这些独特的角色中,高阶化身(High Avatar)和死亡弄臣(Death Jester)最容易被理解为领导者和死亡的化身。哑剧大师(Master Mime)是一个更复杂的人物,似乎包括隐形或影子戏法的概念。这一角色与暗影先知(shadowseer)相交叉,暗影先知本身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灵能傀儡师,但其作用也涵盖培养方面,以抵消君主般的高阶化身的严酷。最令人好奇的是所谓的独角(Solitaire)。作为一个被团体其他成员普遍回避的弃儿,独角很少出现在表演中。只能由一个独角可以扮演的实体角色,便是带来了传说中的灵族衰落,被灵族称为‘饥渴女士’的混沌之神色孽。”

 

——摘自《异形演化大典》,

第二十二卷,附录95.0349.378 ——“附加旁录”。

 

 




(一)虚空后裔之死

 

他们聚集在一起响应无声的召唤。他们穿过现实的纠缠,滑向黑暗之地,网道的多维晶格中充满消极和腐败的咆哮。他们沿着网道的丝络(分枝)滑动,就像蜘蛛在家中奔跑时对刺耳的不和谐杂音做出的反应一样。他们的目标是一艘长度以公里计算的飞船,它在虚空中翻滚,就像一头垂死的巨兽躯体。

 

亚山索鲁斯(Ashanthourus)是第一个到达的,这与他作为剧团领袖、高阶化身和太阳王的地位是相称的。他对网道的了解几乎没有生者能与之相比。尽管网道自古以来就陷入危境,但由于亚山索鲁斯对其中无数的路线、岔道和捷径的洞悉,他可以轻松快速地到达目的地。



高阶化身(High Avatars):剧团长


 

亚山索鲁斯通过一个传送门进入黑暗之地,随即遭到攻击。一个残破的机关人偶从周围的阴影中蹒跚而出,试图毁灭他的生命。他立刻明白,这些四肢修长的造物曾经是这个世界上的高贵死者,它们容器破裂,灵魂被饥渴女士不可挽回地腐化了。变异已经在它们曾经光滑的甲壳上留下倒钩和鳞片,仿佛它们身体中毫无生机的灵骨在寻求突变重生为混沌卵。疯狂将它们全部感染。

 

亚山索鲁斯与堕落的亡灵一同跳起致命的帕凡舞,在它们的利刃和残破肢体间飞驰穿梭。他没有举起任何武器来对抗。当他逐渐将它们的可怕力量用来对付它们自己时,而他那咧嘴大笑的面具毫无动摇。他双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地从一把剑游走到另一把,毫不费力地在抓握的爪子之间摇摆,在步履蹒跚的敌人周围跳跃。它们在笨拙地试图摧毁他的过程中,这些被腐化的机体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被互相粉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过了一会儿,洛托斯(Lo’tos)也来了,看见亚山索鲁斯正在练习。作为剧团的哑剧大师1和魔术师,洛托斯清楚自己的位置,并开始无缝地围绕亚山索鲁斯的表演编排起自己的演出。他开始模仿太阳王的动作,径直踩在团长的脚印上。洛托斯像小丑的影子般移动着,险险避开亚山索鲁斯毫不费力就能躲开的急促锋刃。洛托斯假装惊恐地从一个死亡机器跳到另一个,然后飞奔回去,追随亚山索鲁斯的脚步。很快,洛托斯在他的领袖和王周围飘动,仿佛在发出无助的恳求,直到亚山索鲁斯引领最后一个机器人将自己刺穿在同伴的残骸上。


1】哑剧大师(Master Mimes),哑剧演员之首,谍报和侦查专家。


洛托斯站直身子,向亚山索鲁斯讲究地鞠了一躬,亚山索鲁斯也鞠了一躬,不过他没有鞠得那么深。两人在表演结束前摆了一会儿姿势。亚山索鲁斯戴着金制面具,身穿华丽的深红色紧身衣,光彩照人。他同洛托斯不断变化的脸和骨瘦如柴、朦胧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那是不合适的,洛托斯,”亚山索鲁斯用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告诫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是悲剧而不是喜剧。”

 

洛托斯的面具立刻变成了一张哭泣的灵族脸颊,通常被描绘成月亮女神伊莎(Isha the moon-goddess)。魔术师再次向亚山索鲁斯低低地鞠了一躬,变成悔罪的形象。

 

“这里的悲剧不是洛托斯造成的,”另一个声音说——这个声音像在深水上起舞的星光一样冷静清澈。“你应该原谅他,我的愚王。”

 

亚山索鲁斯把他咧嘴大笑的面具转向新来者,一边说着,一边散漫地向洛托斯挥了挥手。“我神秘的女王,我立刻为你能及时来到这个蒙昧(双关,也表示陷入黑暗)的地方表示祝贺。”

 

月亮女王和暗影先知西莉亚(Cylia),依然披着兜帽和斗篷,站在传送门前。她在兜帽下方的面罩是一个反光的椭圆形,从背上伸出的管状克里丹榴弹发射器,像一对分叉的鹿角。

 

暗影先知


“我感应到这里出现了巨大的邪恶,而且来得太快,这些幽灵战士都来不及干预和保护它们的家园,”西莉亚悲伤地说。“我担心它们的失败是其走向疯狂的原因。”

 

当西莉亚无比优雅地纵身跃向前方时,很显然,她身后跟着一道凶神恶煞的影子,一个身披铠甲的身影,全身上下布满骨头和死亡符号。这个人的面具是用骷髅笑脸制成,他名叫赫拉迪瑞·拉(Hradhiri Ra),剧团的破坏愚者(margroach)或死亡弄臣。他手里拿着一门细长有凹槽的大炮,和他的身高一样长。赫拉迪瑞·拉歪着头,端详那些被打得四分五裂地幽灵卫士,然后意味深长地回头看向亚山索鲁斯。

 

死亡弄臣,战场上的致命杀手


“这种情况很严重,不需要解释就能进行召唤,”赫拉迪瑞·拉低声说,他用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听者的脊部(the listener’s spine)。

 

“更可怕的是,当我们到达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我们那位游荡者朋友呼唤我们前来的理由比这一扭曲孤例更为充分,”西莉亚说。“我觉得这些可怜破碎的容器只是这个地方灾难的开始。听着——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四个人都歪着头站在那里,似乎先听了一会儿,然后相互对视一眼。

 

“无限回路完全是静止的。”

 

“死者的灵魂又一次沉默了,”赫拉迪瑞·拉用他那阴森的低语附和道。

 

洛托斯耸了耸肩,双臂环抱在胸前,但没有吭声。

 

“这个方舟世界已经变成一个死寂之地,失去祖先灵魂的保护而腐烂,”西莉亚说。“至少我们应该在它的毒液渗入网道之前守住它的大门。”

 

“那我们就行动起来吧,”亚山索鲁斯果断地说,并拍了拍手。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剧团里的其他成员三三两两地从阴影里轻快地走出来,默默加入了他们主人和女主人的行列。大多数都是鬼鬼祟祟的哑剧演员或机敏演员(agile troupers),但也有少量的次级死亡小丑和暗影先知现身。出席的总共不超过二十多人,但都是灵族丑角,这是一场威力非凡的假面舞会。亚山索鲁斯派他们四处游走,以保护方舟世界的网道入口,并搜寻幸存者,尽管他对找到任何完整或正常的幸存者不抱多大希望。

 

剧团成员们已见过这样的地方上千次,但与之相比,这个地方有细微差别。走廊弯弯曲曲的墙壁和椭圆形的门道,平滑的螺旋坡道和开阔的森林圆顶,对任何曾经在灵族的方舟世界里待过的人来说,都极为熟悉。但是在这个方舟世界里,圆顶的金色光芒熄灭了,弯曲的墙壁被撕开,大门也被粉碎。某种力量登上这个方舟世界,用不可思议的暴力攻击了它。

 

在数千年的时间里,有限的方舟世界总是悲惨地逐渐减少:内部冲突、外部敌人和彻底失踪都造成了损失。任何方舟世界的沦丧都是一件值得哀悼、调查的事情,如果情况允许,还可以复仇。

 

 

 

自陨落以来,方舟世界一直徘徊在银河系的巨大星轮上。每一个方舟都保存了一个灵族社会,他们有远见地避开了在大陨落时期横扫他们种族绝大多数的难以置信的灾难。对于那些在船上度过一生的人来说,这些巨大的船只是国家、堡垒、住所、公园和救生方舟。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都是工业和工程的产物。方舟世界的大部分基础结构是由其居民惊人的精神塑形技能培养和雕琢而成。

 

吸引他们来到这里的无声呼唤把他们一直引导到方舟世界的深处。随着探测的深入,光和热逐渐消失。当他们穿过方舟世界缓慢翻滚的船体向内移动时,重力变得越来越微弱。现在,剧团的成员们不再行走,而是不得不在漂动的残骸中从一根桅杆攀跃到另一根柱子上。他们在上下已失去一切意义的空间里轻松地翻转着;天花板变成了地板,走廊变成了竖井。正是在这些混乱的空间里,剧团遇到了袭击者留下的第一个真正的陷阱。

 

洛托斯的职责是接近和调查潜在的演出地点。当他在走廊里拐过一个弯时,前方一个微小无声的闪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股看似无害的残骸风暴吹来,像花朵一样绽开,顺着走廊冲向魔术师。洛托斯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的动作比想象中还要快,将身体晃向一边,钻进一根只比肩膀宽一点的窄管里。碎片化作致命的残影掠过他的藏身处,隐藏于其中的一团隐形单分子金属线以分子级别切割着接触到的一切。

 

在他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赫拉迪瑞·拉和西莉亚看到魔术师飞奔到一旁,几秒钟后,翻滚的碎片飓风袭来。当它到达他们面前时,体积增加了一倍,单分子细线的粉碎作用不断增加其质量,它从墙壁、天花板和地板上撕下大块碎片。西莉亚本能地做出反应,举起双臂,召唤了一个保护他们三人的灵能保护罩。这种能量将翻滚的物体分开,就像船头分开波浪一样干净利落。当它们耗尽最后的冲力后,单分子细线织成的蛛网突然被推到一边,把走廊的墙壁冲成剃刀的巢穴。

 

魔术师一确信危险已经过去,他的悲剧面具便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他看到赫拉迪瑞·拉的骷髅面孔也在看着他。亚山索鲁斯正忙着把他们的发现通报给剧团的其他成员,告诉他们要更加谨慎。

 

“我们还以为你抛弃了我们呢,”死亡弄臣低语道。“在我们的评委认为得更加严厉之前,赶紧走出这个坑吧。”

 

“这是怎么做到的,赫拉迪瑞?”西莉亚问,她声音的轻微变化让死亡弄臣停了下来,惊讶地转过身来看向她面具上反光的椭圆形。他可以发誓,暗影先知听起来很紧张。

 

“一个简单的运动传感器和炸药就够了,”死亡弄臣低声说。“任何猴子都能想出同样的主意,但单分子网是灵族的武器。”

 

西莉亚点点头,她垂下的兜帽遮住了她平滑的面部曲线。亚山索鲁斯严厉地看着他们俩,他那狞笑的金色面具在黑暗中显得邪恶而狡诈。

 

“单分子线本身证明不了什么,我们自己携带的单分子线就足够编织一艘星际飞船了。”

 

“正是如此,”赫拉迪瑞·拉低语。“但还有谁知道呢?次元蜘蛛?叛徒(Renegades)?卡巴利特黑武士?这份名单很短,但它给了我们关于谁应为这场悲剧负责的第一条线索。”

 

洛托斯只是耸耸肩,模糊了他的面具,展示出他亲眼目睹冲向他的旋涡状碎片团。于是,魔术师以对手的形象为脸,手脚并用,更加谨慎地向前爬行,活像一只四足蜘蛛。

 

下一个陷阱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群微型机器,它们被设定为能剥去附近任何感觉到的生物的肉和骨头。洛托斯觉察到机器蜂巢那几乎听不清的嗡鸣从远处传来,于是藏身在一层薄纱般的灵能阴影下,进行追踪。一旦找到它,赫拉迪瑞的尖啸者大炮就会在球状巢穴及其居民造成任何伤害之前消灭它们。

 

亚山索鲁斯从方舟世界内的其他剧团成员那里接收到更多的报告。还发现了其他的陷阱并解除了它们的武器。它们的分布似乎是随机的,细节也各不相同,但都带有一种特别恶毒狡猾的特点,这是剧团之主再熟悉不过的了。这个方舟世界很小,比一座城市大不了多少,同时期最大的方舟世界的大小堪比一个大洲。即便如此,对仅有的一点儿人手而言,这也相当于一片辽阔的搜索区域。再加上伤亡的风险混杂其中,这就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带着遗憾,他命令剧团停止毫无结果的幸存者搜寻,集中精力关闭方舟世界的传送门。

 

“那么它真的失落了?”西莉亚说。

 

亚山索鲁斯沉重地说:“我不能为了搜寻可能不存在的幸存者而冒险失去更多的同伴。”

 

“他们还活着,我能感觉到,”西莉亚恍惚地回答。“但恐怕他们超出了我们的救助能力。”

 

 

进入方舟世界最深处的大厅时,他们遇到了幸存的居民。这些人失去了灵能封印的保护,在饥渴女士的邪恶影响下,扭曲成柔软的蛇形存在。他们几乎无法被辨认出是灵族:嚎叫着的失调之物们已迅速退化为返祖突变体。这些怪物不再互相捕食,而是伸出爪子,耷拉着舌头,兴高采烈地奔向新到的玩伴。

 

洛托斯瞬间冲到他们面前分散注意力,一闪而过的阴影膨胀成了威胁性的雷鸣,然后在他们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西莉亚的火箭发射装置喷出一道明亮的火花,在空中尖啸着落入这些被诅咒的生物中间,一团团彩色烟雾将其笼罩。烟雾中的迷幻气体和暗影先知的灵能编织使变异者们乱作一团。这些堕落的灵族摇摇晃晃、放声大笑,不断扭动、哭泣,撕咬着彼此。

 

赫拉迪瑞·拉带着冷酷的决心走到前面,平举他的尖啸者大炮,然后向亚山索鲁斯寻求批准,开始收割。剧团之主盯着人群看了好一会儿,人群向他涌来,仍然在对看不见的折磨者尖叫和鞭打。那群变异者盲目地涌向他们,但亚山索鲁斯似乎对他们的进展毫不在意——不管他是被催眠了还是被吓坏了,他那咧着嘴的面具似乎漠不关心地注视着他们。

 

“你难道想等到能和他们握手的时候吗?”赫拉迪瑞·拉终于沮丧地厉声道。此时,离他最近的敌人几乎都快碰到他的炮筒尖了。最后,亚山索鲁斯向死亡弄臣微微点头,大炮开始唱起死亡之歌。

 

和发射器一样,大炮是灵族丑角特有的武器。普通的灵族武器发射带有单分子锋刃的旋转圆盘(星镖)来切割目标,而大炮则使用经过改良的圆盘来释放一定剂量的强酸性物质。这种酸具有一种特殊功效,它能与大多数生物体内的体液结合,产生震撼人心的剧烈爆炸反应。之所以被称为尖啸者大炮,不仅是因为它在开火时发出的声音,还因为它的受害者在他们浴血爆炸前的短暂瞬间发出的尖叫。

 

赫拉迪瑞·拉冲进变异者集群中,巧妙地左右转动大炮,以平稳的节奏施加打击。红雾在空气中弥漫,不幸的幸存者被一连串的爆炸轰得四分五裂。死亡弄臣的长外套和布满骨头的盔甲很快就尽染血污,但他毫不留情地向前推进。变异者已经被西莉亚的致幻剂弄得晕头转向,被洛托斯的能力搅得混乱不堪,但即使他们精神错乱,当一个血腥的死亡贩子出现在他们中间时,还是不敢迎其锋芒。幸存者们崩溃了,试图逃跑,他们爬上墙壁,在低重力中向门口滑去。

 

他们无处可逃。赫拉迪瑞·拉把大炮对准离出口最近的那些人,更多的猩红喷泉在这群蛇形生物解体之前爆发。那群踉跄的变异者被来回驱赶,惊恐得疯狂地胡言乱语。死亡弄臣越来越近。他的炮弹一轮又一轮地冲进人群,激起阵阵垂死惨叫。但是赫拉迪瑞走得太近了。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出于绝望,最后几个变异者开始攻击死亡弄臣,试图拖垮他们的宿敌。

 

赫拉迪瑞·拉发现自己突然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无法充分发挥大炮的威力。亚山索鲁斯、西莉亚和洛托斯立刻跳过去帮助他,但为时已晚。死亡弄臣彻底消失在一堆翻滚、盘绕的躯体下面。利爪闪动,獠牙撕咬,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达到了淫秽的高潮。亚山索鲁斯咒骂一声,正要涉足这群暴徒中,他们却被人群中的另一场血腥爆炸撕裂了。骨头和内脏像弹片一样从密集的躯体中喷溅出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赫拉迪瑞!”西莉亚对着扩大的血雾难以置信地大喊。里面毫无动静。

 

洛托斯看向一边,开始慢慢地鼓掌。一时间,只有他戴着手套的手发出的平缓而有节奏的掌声。亚山索鲁斯和西莉亚瞪向哑剧大师,他们的面具倾斜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对一名战友的死亡做出的反应。洛托斯回以致歉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们会有更好的反应呢,”赫拉迪瑞·拉的低语在他们身后响起。“我的逃生魔术每次都会让人恐惧吗?”

 

他们定睛一看,死亡弄臣在阴影中现身。他得意洋洋地大步走过惊诧不已的高阶化身和暗影先知,走进最后一个变异者留下的蛇形尸体堆。他从中央鲜血淋漓的弹坑里取出大炮,抖了抖上面的血迹。

 

“你是怎么逃脱的?”亚山索鲁斯问。

 

赫拉迪瑞·拉若无其事地把炮筒放在髋部的一侧上。“大胆逃生的秘密只有破坏愚者才能知晓,并让他的观众去猜,”他干巴巴地低声说。

 

“这么多,却又这么少,(So many and yet so few)”西莉亚看着死者说。“即使是这种小型方舟世界,也是成千上万灵魂的家园,但我觉得如今不会再有人离开了,他们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被从红尘纷扰中拽了出来,”赫拉迪瑞·拉讽刺地说,亚山索鲁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洛托斯发出一阵轻微的干呕声作为回应。

 

 

最终,剧团统领们来到一条宽阔的林荫道上,这条林荫道向上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宽阔的拱门处。拱门外曾经有许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大门守卫着这片区域,以防侵入,但现在它们像一堆落叶散落在台阶上。

 

洛托斯蹲下来检查碎片,用一只手指纤长的手拨弄着焦黑的碎片。他拿起一块,用两个手指捏碎了。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无论何等暴力袭击了大门,其根源都是熵变,这种打击粒子之间结合度的攻击,使其结构的基本材料强度不比腐木更强。

 

高科技摧毁了大门,如果需要更多证据的话,那就是只有灵族或者他们传说中最可怕的敌人才能进入这最深处的圣所。

 

拱门之后是由晶化远见者们组成的方舟世界的穹顶(水晶穹顶)。无限回路的灵能传导性灵骨一般能允许方舟世界的死者灵魂在他们的故居中游荡。幽灵战士构造体甚至允许那些渴望超越回路之人进行物理显化。然而,大多数灵魂只希望留在无限回路中,他们通常在晶化远见者穹顶周围聚集得最稠密。

 

将自己漫长生命的一部分奉献给先知道途的灵族来到穹顶,最终放弃了死亡的斗篷,逐渐进入无限回路。在穹顶内,他们萎缩的身体慢慢地变成具有灵能活性的晶体,在无数的千年里一点一点地成长为神奇的树状结构,并直接连接到无限回路中。

 

这个地方应该位于方舟无限回路的脉动中心。它本应该是一个让智慧和祖传知识真正地在空气中脉动的地方,在那里,世世代代的方舟世界居民于死亡的那一刻被精心地聚集在一起,被保护在壁垒和符咒后面,永远不受饥渴女士的伤害。相反的是,对于那些有心灵感应的丑角来说,穹顶内只感受到死亡和虚无。

 

穹顶的一部分被闪烁的沙丘填满;空气中弥漫着明亮的卷须,光线从漂浮的水晶微粒中散射开来。无声的呼唤把丑角们吸引到这个地方,但无论如何,他们来得太晚了,无法拯救它。

 

“全毁了,被彻底地蹂躏,”亚山索鲁斯用带有冰冷愤怒的颤音说。“看,每一块魂石都被拿走……或者被打碎了。”

 

他们看了看,发现高阶化身所言极是。穹顶弯曲的墙壁上有成千上万个中空的凹坑,这些凹坑是将魂石嵌入无限回路的地方。每个方舟居民都带有这样一枚护身符,以防自己可能死亡。那块石头会成为他们灵魂的避风港直到它可以被带回去植入无限回路中。数千年来,越来越多的魂石被镶嵌在穹顶内部。

 

“大敌的仆人一定是强闯进来的,”赫拉迪瑞·拉迟疑地低语。“但我不明白守卫们为何无所作为。他们本可以召唤凯恩化身击退入侵者,或者向其他方舟世界求援,甚至放弃这个方舟世界逃离。我看不出他们有任何试图做这些事情的迹象。”

 

洛托斯蹲下来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他那不断翻滚、面目全非的面具注视着一个居民破碎的残躯。这个方舟世界的人民遭受了大陨落和随之而来的一切,但他们的故事就这样在此结束了。尽管他在他的时代见过比这更大的罪恶,哑剧大师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西莉亚,”亚山索鲁斯生硬地说。“你能查明这堵墙内发生了什么。你的灵视会让你看到过去的事情。赶紧去看看,看明白、弄清楚谁该对这可憎之事负责。”

 

西莉亚犹豫了。“这样做不是没有风险,太阳王。如果这里有一头大魔,它能在我看见它的那一瞬间看见我。那时,即使是笑神的庇护也无法拯救我,一旦这样的一个存在吞噬掉我的灵魂,时间和空间就不会对它构成障碍……”

 

暗影先知的声音在亚山索鲁斯的注视下抱歉地消失了。她不愿意全盘否认高阶化身,但她知道她感觉到的危险是非常真实的。暴力事件,令人发指的行为都在物质宇宙中留下了他们的印记,并使他们更接近真正的混沌。混沌的居民们,居住在它那包罗万象的媒介中的强大存在,只需要一个立足点就能在他们的领域之外显现:一个词,一个符号,甚至一个思想都可能是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洛托斯向一旁瞥了一眼,他的面具骤然变化。它从爆炸时的翻滚碎片变成了最常让人联想到的笑神嬉高奇的程式化特色微笑。哑剧大师短暂地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我可以让你不必冒险去搜寻,”一个新的声音说。“你什么也找不到。”

 

赫拉迪瑞·拉瞬间举起大炮,猛地转过身来,对准新来者。那个瘦小的身影受到死亡弄臣的威胁,举起双手假装投降。

 

“用灵能尖啸来掩盖现场,”新来者清楚地解释道。“不管是谁干的,都很小心,没有留下容易找到的活动证据。”

 

“莫特利(Motley),”赫拉迪瑞·拉哼了一声,又将大炮对准天空。

 

新来者身材欣长,穿着一套古色古香的服装,乍一看是灰色的。仔细观察发现,它是由无数重复的黑白相间的小钻石组成。与被面具完全覆盖的丑角不同,这个人戴着一副多米诺面具,这幅半面具覆盖了他的上半张脸。下半部分没有遮盖,一张红唇饱满、过于活跃的嘴,目前正露出欢迎的微笑。


独角,莫特利的职业应该就是这个

 

“的确是我,莫特利,同样是我那骨瘦如柴的朋友(It is indeed I, Motley, one and the same my bony friend)。我很高兴见到你们大家——我原以为你们永远不会来到这儿——当然,我显然希望你们别来。”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混沌孽种(spawn of Chaos),”亚山索鲁斯冷冷地说。“证明你存在于此的正当性——你有何等权利要求假面舞会来参加你的漂泊游荡?”

 

莫特利深深地鞠了一躬,显得非常懊恼。

 

“请原谅你流浪的仆人,我高贵的王,我只是想用温暖的笑声来点亮黑暗时刻。作为背弃我族末日,立足于飞升与泯灭间的刀尖之人,我以牺牲的权利召唤假面舞会。(I call upon the Masque by my right of sacrifice, as one foresworn to the doom of our people and perched upon the razor’s edge between apotheosis and destruction)你们想看看我的凭证吗?”

 

莫特利举起一只手去摸他的多米诺面具,好像要摘掉它,但是亚山索鲁斯摇了摇头。

 

“没必要,蠢货,我看得出来嬉高奇接触过你。如果不是在笑神【2】的教唆下,你为何会如此大胆?除非现在你所服务的另一个存在正驱使着你的欲望。”


 【2】灵族笑神,大陨落中唯一幸存的自由身神明,丑角剧团的领导者。


莫特利摇了摇头,放下手。“如果是这样,那就显而易见了。首先,你们的灵魂在我身边会不安全。另外,我们都认为我就是我所说的那个人,并且没有比平常更像傻瓜或换生灵的家伙了吧?(no greater a fool or changeling than is usual)”

 

亚山索鲁斯专横地扬起下巴。“的确,”高阶化身说,“尽管你不是我的仆人,无论你是否是个游荡者,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该这样向我发言。”

 

“铭记在心,”莫特利又鞠了一躬,几乎把鼻子埋进水晶般的灰尘里,一动不动。“我不过是一条虫子、一个仆人,只是我自己糟糕的品味——再加上我们共同的神明、资助者和恩人——以及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人民的厄运......”

 

“够了,亚山索鲁斯,”西莉亚大叫道。“莫特利肯定有重大消息要告诉我们对吧?让他讲。别再故作姿态了!”

 

轮到亚山索鲁斯露出懊恼的神色了;面对暗影先知强烈的感情冲击,他甚至有些许退缩。尽管如此,他很快恢复镇静,庄严地示意莫特利站起来说话。

 

“那就说吧,无赖,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亚山索鲁斯有点生气地说。

 

“我真是期待得要死,”赫拉迪瑞·拉带着强烈的讽刺低语。听到这个笑话,莫特利对他微微一笑,表示赞赏。

 

“你一定猜到了,这个方舟世界的居民遭到袭击,并且很快就被击败。在我的漫游中,我去过很多很多方舟世界,但当我发现这个时,它对我来说是从未见过的。我发现它时,它的情况和你们现在看到的差不多。”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们不相信是你造成了损失。”

 

“是啊,不过,你们认为伤害是最近发生的,这毫无疑问。这个地方不久前遭到过破坏。能根据这里曾经有多少灵石来判断。”

 

莫特利伸出手臂环抱整个穹顶和它的空槽。“我认为这个方舟世界已经在亚空间中迷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它出现的时候,大多数居民早已进入无限回路。”

 

“那是谁攻击了他们,为了什么?”亚山索鲁斯恢复了一些镇定,问道。“他们不可能构成威胁。”

 

“好吧,这就是个进退两难的问题。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封锁了所有通向网道的入口。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在大陨落中幸存下来,他们担心会有恶魔或类似的东西涌入——不得不说,这并非没有充分的理由。总之,他们把自己封闭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我甚至还没能找到任何能体现这个方舟世界名字的东西。”

 

“你一开始是怎么发现它的,莫特利?”西莉亚轻声问。

 

“啊,陛下,就像我一向所做的那样,跟着我的鼻子走,”莫特利一边说,一边卖弄地用一根手指敲打那个冒犯性的器官。“我是偶然发现的,很快就意识到……好吧,我意识到你们都很清楚的一点。请原谅我没有在入口处迎接你们,但我觉得你们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需要进一步地亲自进去看看。”

 

“集中注意力,呆子,你不必要的废话开始冒犯我的耳朵了,”亚山索鲁斯面色阴沉。“袭击者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尽可能快地回答您的问题,陛下,这不是一件容易解释的事情,实际上,我还没有掌握所有的事实。不过,我可以从我仅有的几个——”

 

亚山索鲁斯沮丧地拍了下面具,然后用一根手指戳向莫特利,用雷鸣般的声音大喝道:

 

“谁。干的。这个吗?回答我!”

 

莫特利变得沉默不语,羞愧地低下头。“这个,我不清楚,”他勉强承认。

 

赫拉迪瑞·拉尖酸地笑了起来。亚山索鲁斯扬起双手,昂首阔步地走开了,他的脚步把彩虹云从尘土中驱散。过了一会儿,西莉亚走过来,她的镜面面具的一片银色从斗篷下露出,就像刚升起的一轮明月。

 

“你能告诉我们什么,莫特利?”她温柔地说。“亚山索鲁斯没有叫你停下来。”

 

莫特利笑了笑,继续说下去,好像没有人打扰过他似的。“我可以从我发现的一些事实中推测,幸存的居民,出于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的原因,实际上打开了几个进入网道的入口。我想,他们在黑暗中独自生活了几千年之后,这么做一定是非常绝望的,或者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原因。”

 

亚山索鲁斯站得远远的,但他弓着的背部和头的角度表明他在不由自主地听着。莫特利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从他嘴里滔滔不绝地冒出。

 

“所以他们打开了大门,恶魔们没有蜂拥而入,因此他们一定认为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那一刻他们一定很开心,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种族,艾达灵族,在陨落中幸存下来时,他们更加开心。你看,在他们打开方舟世界之后,很快便有人发现了他们。我刚到这儿,就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他们一定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千年来都没有打开的传送门打开,所以他们第一个来到了这里。我不用告诉你我认为是谁,对吧?”

“是的!”西莉亚和赫拉迪瑞·拉沮丧地齐声说。莫特利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意提出指控,但又无法否认自己亲眼所见的证据。

 

“我相信他们中有来自科摩罗的客人,”过了一会儿,莫特利说。“是永恒之城的某个人先发现了他们。”

 

“很显然,这是我们应该想到的,”亚山索鲁斯轻蔑地甩过肩膀。“留下的名片和陷阱都说明了这一点。”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莫特利耸耸肩。“太明显了,但后来我又看了看,想知道为什么叛徒或方舟居民要这么麻烦地去做这种事?看看你们的周围,这个地方的魂石和灵骨已被完全剥光。方舟世界决不会允许这些——对他们而言,哪怕是设想这种事都是最黑暗的罪行。大多数叛徒不会考虑珍视它们,但也不会堕落到去偷它们。不,只有在科摩罗,诸如被俘虏的灵魂和被窃取的灵骨这样的东西会以极高的血价出售,以至于阴谋团会为了得到更多而不择手段。”

 

“这些都改变不了亚山索鲁斯说的,”西莉亚叹了口气。“一个先知议会可能已经决定,策划这场暴行将促使方舟世界联合起来进攻科摩罗。一个怀恨在心的叛徒可能会为某件被遗忘的侮慢进行可怕的报复,从而释放出这一切……”

 

“是的,就这一切而言——是的!”莫特利高兴地叫起来。“比起说是科摩罗阴谋团的日常行动(对他们而言),我更愿意把这视为某种邪恶的阴谋。这实在是太压抑和令人沮丧了。我只是凭自身的信念回答了你们的问题。也许有了你们的帮助便能证明我的错误?”

 

现场一片死寂。洛托斯仍然蹲着,他的面具被重置为闪烁的万花筒般的图像。西莉亚和赫拉迪瑞·拉站在莫特利瘦弱的身影前,看上去就像一个瘦削的死神和一个流浪者般的复仇者在威胁一个孩子。亚山索鲁斯站在一旁,一副王者尊荣。尽管如此,作为剧团活动的最终裁决者,高阶化身终于打破了沉默。

 

“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办?”

 

“正如我解释的那样,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莫特利笑道。“但我确实有一条密切相关的情报,可以反过来解决所有其他问题。”

 

“是什么,莫特利?”赫拉迪瑞·拉低声说。“那你为什么等这么久才分享?”

 

“因为你们坚持要问我是谁干的,你们的要求完全超出了我所知道的,进而变成了我所猜测的。现在我基本不用为此负责了吧?”

 

赫拉迪瑞·拉歪着他的骷髅面具作为回应。“我现在想起来为什么我们总是不径直穿过通道,”死亡弄臣低语道。“请原谅我的急躁,继续说下去。”

 

“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

 

当莫特利再次为了戏剧效果而停顿时,剧团的四个负责人都带着难以掩饰的不耐烦瞪向他那瘦小的身影。

 

“……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就是这个,”莫特利狡黠地笑道。“我从那边的传送门进入,当我检查其他传送门时,这是最近唯一一个被激活的传送门。”

 

他们面前倾斜的墙壁上有十几扇叶形拱门,没有一扇比普通的门道更大。

 

“我们知道他们的起点后,在网道中追踪这样的一连串灾难就不难了,”赫拉迪瑞·拉轻声说。“他们携带的被窃取的魂石会一路嚎啕大哭。”

 

他们关闭并锁死了方舟世界的所有入口,只留下马特里给他们看的那个。西莉亚找到了方舟世界的紧急控制回路,使其恢复活力,并为这艘巨大的飞船设定了一条新航线。他们就该怎么办争论许久,强烈表示,牺牲这样一艘残破的飞船,对整个种族来说是一种犯罪性损失。

 

最终,他们只能达成一致,这个方舟世界以其目前情况不能被找到。西莉亚决定把它送回虚空深处,他们回望多次,然后离开了它。即使失去了灵骨和魂石,方舟世界仍然存在。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和意识从那些在这里度过一生的居民身上依附到了这里。更准确地说,可以感觉到的,曾经巨大而不可思议的东西在缓慢而渐进地消逝。这艘巨型飞船是具巨大的尸体,只能暗示曾是完整生命的它有多么伟大。

 

他们转过身,背对黑暗之地,它沉入了色彩斑斓的虚空深处。他们再次踏上了网道。一条可能的单一线索带领他们穿越时空,来到虚空和物质宇宙之外的一个领域:一滴在网道的内部跨次元纠缠上颤抖的实体露珠,一个物质气泡,一个既相似但又不同于许多其他由亚空间中不断搅动的泡沫所创造之物。



P.S. 灵族小说真难翻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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