リコリス・リコイル Ordinary days ３２

1

还有一家广播台在播报中。

据报道，这次谜之丧尸·大流行从昨晚凌晨时分以猛烈的势头扩散出去，至次日正午日本的都市功能已经瘫痪。其来源等问题尚属未知，不过由于海外先于日本已陷入一定的混乱，预计无法得到外部的救援，虽然在混乱初期能够见到自卫队与警察活动的身影，但现在已不能确定是否仍在继续……。

接着便是老生常谈的内容，丧尸会吃人肉，被咬到的人也会变成一样的丧尸之类的。

这则广播的播报，似乎也是完全封闭了演播室，通过自家发电来进行播报的。时不时夹杂的主持人的抽泣声，让人实在听不下去。

泷奈将已获取的情报汇总到本上，再一次眺望过去。

果然还是，太奇怪了。

大流行的扩散速度过于迅速。即便假定丧尸因病毒而起，并能够产生使肉体以猛烈的速度腐烂的作用，这种腐败也过于迅速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今晨黎明时分的事情，那么对此尚无任何认识的自己和千束难道趴在柜台上睡了半天有余？这不可能。

随着思考不断深入，泷奈的思维向着一个结论收束。

没错，答案已经由千束说出来了。

“……是梦，么”

事实越是丰富，就越是朝着这个方向进发。

至少这应该不是现实吧。

不过，此刻泷奈想到。

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样一个世界呢。

不如说这个梦的感觉更像是——。

——当啷当啷。

“我~回来啦~！”

是千束。她肩上还背着一个没拆标签的旅行包。

“别忘了上锁，千束”

“啊咧？不庆祝一下我平安归来吗？还以为你会哭着过来说我好孤独哦，你去哪里了笨蛋”

“因为提前准备好的包不见了。若是你带着枪走了的话，可以说是万全准备了吧。不过，请谨慎擅自行动”

“好~”

“那么，都收集到什么东西了？”

“姑且拿到些，罐头装的储存食品及维生素制剂……另外，还有这个！”

千束拿出了木制球棒，以及不知为何拿出的工具。

“说起对付丧尸的物品……果然还是带钉子的球棒！但是没有地方卖所以自己来做”

“……那你请便吧。然后呢？外面什么样？”

“所~有人，都是丧尸。莫名反倒有些不现实的感觉，也不怎么可怕哟。只是有些臭味，就算袭击过来也十分缓慢呢。结果连枪也没有必要使用”

呼唔，泷奈思考着，打算试着说出自己刚才的假设。

“千束，我觉得这是一个梦”

太阳临近落山，店内也变得昏暗，千束要去打开电灯。

“我也这么觉得。若是这样，就要好好享受呢。难得做这样的梦了。……啊啦？停电了么？”

转头望去，一直显示彩条的电视也不知何时关闭了。

“……我准备了照明工具”

泷奈从应急背包中取出LED式的提灯，并打开了开关。

千束马上在提灯下用充电式电钻在木制球棒上开了个洞，据她说由于木制球棒过于坚硬，正常将钉子敲进去的话整体会裂开的。

这种事，泷奈完全不知道。

如果，这是个梦的话……至少不是自己的梦。

若是那样，思考这些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就连这些思考也是梦的主人所做的梦么——。

那样的话，自己要——。

 

2

似乎与停电一起发生的，还有不知何时断掉的水。

千束为寻找带钉球棒而走掉以后，泷奈曾接过水，当然了，并没有接多少。

[果然只能想办法逃出去了]，泷奈下定了决心。固守这里的话储备不够，就算要等待救援也要到一个显眼的地方去。

在LED提灯的光亮下，泷奈和千束一边收拾装备，一边讨论着接下来的策略。

“要是购物中心不行的话……要去的话果然还是自卫队的驻地之类的？”

做好了一根用电钻打满孔的木制球棒。千束倒入胶水并将钉子敲了进去。刺猬状的武器逐渐显露出它的样貌来。

“自卫队……还在发挥着机能的吧”

泷奈将从武器库带出来的子弹拉出来，续到了弹匣中。泷奈手中的并不是日常使用的圆头型全金属被甲弹，这次由于对手以曾为人类的生物为主，所以选择了中空弹。这种子弹比起贯穿能力更加重视击中时的冲击力。

“就算没有正常功能也会存储像样的装备和应急品，为了确保万一被孤立也能正常生存做了许多准备的对吧？姑且是为战争期间而做的准备”

这话没错。战时体制下，就算所有生命线都被切断也应该或多或少能够做到维持下去。

不过，唯有一点应该考虑。

“……但我觉得即便对方是丧尸，自卫队也不会发起攻击”

“那是……”

为了攻击而训练，却被要求决不能攻击的日本自卫队，就算面对的是变成丧尸的国民，也很难想象他们拥有开枪的觉悟。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射击决断的人应该基本会被逐出自卫队，或是送到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

那样的话那边的驻地，在内部遭丧失入侵，或是感染扩散时很可能会走投无路。

“千束会主动攻击吗？”

千束停下手中的话。泷奈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啦。虽然不想杀人……但是……那是丧尸啊”

“至少在我看来，你干劲十足”

千束望着手中的带钉球棒，[确实是呢]地笑了。

就算不认为用带钉球棒可以毫无顾虑的杀死对手，此时也没有可以代替的工具了。

“大概，这是个梦。对手是丧尸的话……嘛，射击也是不得已的吧。但是，用的还是平时的子弹”

“这一点还真是不肯退让呢”

“就算游戏我也是如此。因为更强，因为能赢，因为效率更高……我才不愿意仅仅是出于这些目的，就放弃自己的游戏风格呢~”

“尊严，是吗？”

“没有说的那么帅气。……我是觉得直到最后也想要做我自己啊”

[我知道啦]，泷奈开始为千束的弹匣续着子弹。

如果丧尸全面腐烂的话即使是千束的枪也可以期待着十分良好的效果。不，或许远超预期。对象如果像电影里那般有着不自然的柔软度，虽然不能否认中空弹也能轻易穿透的可能性，但塑胶·易碎弹则与对象的硬度没那么大关系，仍然有可能能给予对方同样的冲击力，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那，泷奈觉得去哪里比较好？”

“前往DA本部”

“……原来如此？”

四周用栅栏围住，即使没有自卫队驻地那般周密，也应该能在孤立之时短暂的撑上一段时间。

而且，DA虽然在全国各地都有支部，，但在现在的本部、于各种意义都是最高级的组织，同时也是千束成长、泷奈移居受训的这处首都圈内的组织。

虽然以前以京都为中心，但从东京成为首都以来，所有资源向这边倾斜，教育·训练设施，以及为应对大规模恐怖袭击等而准备的超出法规的各种火力储备都一应俱全。

不过，比起那个，眼下最重要的是泷奈被推举为候补的理由是，在那边的战斗人员，接受过有组织的训练，并且进行过针对向人射击的训练。

不是打倒携带武器前来袭击的敌人，而是将拥有不得不杀的理由的人在其毫无防备之时杀掉，云集于此的人们将此事视为理所当然，所有人都将日本的紧急情况当作自己的日常。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没有比它更理想的组织了。

另外，虽然连身为现役Lycoris的泷奈也未知其全貌，但恐怕与可能存在的姐妹组织进行协作对DA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DA是direct·attack的缩写。作为组织名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可以说若是独一无二的组织那用一个与Lycoris一样合适的名称即可，而硬是要用具体工作作为组织名则说明事实并非如此。

换言之，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存在拥有与“守护日本和平的姿态”相同理念而不以直接攻击为主的其他组织。

恐怕会有许多与之类似的超越法规的组织，DA只是其中一个专业组织，那样的话或许说它是这个巨大组织的一个职能部门也不为过。那么，应该也存在为其命名者——囊括所有组织，并统领它们的高层组织。

虽然这里决不会教授这些事，但任意一个对DA命名产生违和感的人迟早都会注意到这些。只是亲口说出多少有些禁忌感，所以Lycoris伙伴之间也很少提及此事。

无论如何，他们确实是当下最可靠的庇护，估计也是全日本唯一一个能够使拥有战斗能力的己方二人最大限度发挥本领的组织。

“原~来如此呢~。嗯那，我觉得要去见楠木女士”

泷奈将自己的想法连带关于暂时与其他组织协作的问题说出来后，千束轻松回应道。

果然她也想到了……不，应该是知道的吧。春川风希也一副知晓有关其他组织的样子，或许成为First·Lycoris之后就会说到这些。

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全部知悉的吧。待到将First·Lycoris红色制服穿在身上之时……。

无论如何，这丧尸世界太艰难了，没有时间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了。

当下应该做的事情既不是关于做梦也不是要叹气，而是活下来。泷奈重新振作起来。

“……那么，接下来……”

暂时完成续弹后，泷奈再次冲向武器库。一直以来从未注意到，在那里竟然还有两只可以的枪械收纳箱（gun case pelican），打开一看，是一把狙击枪与一把霰弹枪，所以立即取走。看样子似乎是三贺与千束的枪。

这真是未曾预料的幸运。先不说狙击枪，有了霰弹枪可真是令人欣喜。

那是一把Kel-Tec公司生产的KSG。不过理所当然是，只配备了非杀伤弹。

为以防万一，她还是拆开一发霰弹取出其中的子弹加以确认，其内含六发内芯为金属球的橡胶弹。从极近距离发射的话不论是多么强壮的男人们只需一发即可将三人送进医院。瞄准头部射击的话会直抵死亡。

对付丧尸对手的话一发应该能收割一群。泷奈决定把它带上。

而另一边，在和千束讨论之后，决定留下狙击枪。因为负重太多了。

毕竟，半自动步枪还好，难以想象用单发式机枪对付丧尸对手能有什么意义。就算能对远距离的敌人射击，那些大概不会使用远程攻击的丧尸无视掉就好。

千束与泷奈不断将辎重放入应急背包里。枪械、子弹、保养工具包、便携炉、食品、饮用水、包含卫生用品的各类药品、最低需求的衣物、灯、无线电，以及巧克力零食Alfort……。

“……带的是什么，这个？”

“诶？很好吃哟？”

“……这样么……”

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吧。泷奈叹了口气，将零食等放进背包里。

最终二人塞满了两个应急背包。重量果然到了光是提起来就让人发出【呜~】的声音的程度。

虽说分成了两份，但主要是食品与饮用水，以及霰弹枪与球棒太占重量，而它们的重量全部压到了一侧肩膀上。

若是双肩背包还好，由于背后已经背着一只背包了，也只能选择单肩包了。

这份沉重感即使对千束来说也似乎有些辛苦，在她背上之后，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神情。

“虽然不是不能带，但我可不想带着这些东西跑个马拉松或者直接战斗啊”

“找一辆车来吧。不管那条路交通工具都是必要的”

“诶~既然那样再多带一点更好不是么？”

“情况尚不明朗。我希望在车子抛锚的时候迅速逃出，并且，能够带上这些东西”

因为不清楚会发生什么选择多带一些东西，还是说正因为不清楚会发生什么而选择轻装简从……真是个难解之题。

恐怕哪一边都是正确答案，视情况而定的话哪一边也都可能出错。泷奈仅仅是偏好于后者，所以她打算若是千束不肯让步的话就继续讨论的。然而，千束随口【OK】地答应了。

对她来说似乎有那根带钉球棒就足够了。

准备工作意外地花费时间，现在已是深夜。二人决定要等到清晨，所以泷奈从壁橱里拿出小睡用的被褥，在坐席上铺了两床。

千束随即将两床被褥拉到一起。

“……为什么这样？”

“这样比较有意思嘛！”

千束穿着制服就一下子滑进了被子里，接着掀起了旁边的被子。

“来吧，come on！”

泷奈一脸无语，从背包中拿出了枪。

“唔哇哦哦！？这么生气的嘛！？”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要放到枕边而已”

“啊，这样啊这样啊。那，我也把带钉球棒拿来吧”

其实泷奈打算三小时一换班来警戒的，但和千束争论实在太麻烦了。

毕竟数小时之前才睡过现在既不困，也不疲劳。只要自己躺在被子里待着就好了。

泷奈用发圈简单将黑长发绑起，披在肩上，顺着千束的邀请，躺进被子里。制服有点起褶的样子，不过在这脱下来也不对劲。

“老师他们是不是平安呢”

“……完全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呢。有些担心他们”

三贺与瑞希还好，但她难以想象胡桃会积极地离开这家店铺。就算没有丧尸，她平时也一直有着人身危险。而且，作为她最大武器的机器设备也断电的话……。

由于它们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行而让电费猛地上涨，甚至还引发过争执。至少泷奈是第一次见到胡桃的机器完全沉默着。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场梦的话……恐怕胡桃并没有作为登场人物也说不定。

“呐，话说泷奈……喜欢的人，有吗？是有的吧？”

“突然之间说什么呢？”

这话题有些过于脱线，所以泷奈转头看向躺在身旁的千束。……她的脸近在咫尺，泷奈不由得把脸向后仰了仰。

“两个妙龄少女并排躺在一起的话，一定会谈起恋爱话题的！”

“……………………这是店外有丧尸，枕边有枪与带钉球棒时该说的事情吗？”

“恋爱话题只要人类存在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哟？来嘛来嘛，老实告诉姐姐嘛！”

“并没有特别好讲的哦”

“有故事对吧？不应该没有的呢？嗯~？”

泷奈装作无视的看向天花板，但千束离得太近了，她的声音与呼吸声一直挑逗着泷奈的耳朵。

泷奈实在受不了了，背向千束翻过身去。

“……泷奈的头发总是很漂亮呢。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千束喃喃细语般的声音传来。接着，摸到了自己的头发。无视掉她。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千束取下了泷奈绑头发的发圈。

“……千束，请不要这、呀~！”

千束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泷奈后面的头发里。脖子上感受到千束的鼻尖与双唇的触感，泷奈不禁发出了尖叫声，并后仰起了身子。

“原来泷奈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嗤嗤嗤~]，笑个不停的千束，从泷奈背后似轻轻抱住一样，将身体贴了过去。很明显是钻进了这边的被子里。

泷奈打算一记飞踢将千束踢飞——然而就在此刻。

店里的玻璃一起发出了破碎的声音。大量的呻吟声。以及席卷整个店的腐臭味。

所有窗户已被破坏，丧尸蜂拥一般闯进店里。

“完了啊！！一到亲热的时候就成为瞄准目标可是基本中的基本啊——！？”

“你在说什么呢。该行动了！”

泷奈掀开被子，将枪拿在手里。现在进入店内的丧尸有八只。虽然有后续，但先头部队已被窗框绊倒，正在地上挣扎着。不用太担心。

泷奈毫不犹豫地开枪，对准爬进店里的丧尸的头部射击。一般说起丧尸就是爆头，而且在确实可射击的距离内，泷奈一直就会爆头。

击中时丧尸在一瞬间抽搐一下子，接着停止挣扎。

有效果。可行。能打倒它。

泷奈再也没有一点犹豫，继续不断地射击。

“要出去了。千束，拿东西！”

LycoReco大厅并没有那么大空间，就算对方像木偶一般动作迟缓，来的数量太多的话自己最终还是会失败的。

千束已经带工具了，本该给窗户钉上一块板的。泷奈一边怀着这种后悔，一边将枪口对准明显正瞄准己方的丧尸们，扣动扳机。

“诶~，真的假的……唔~”

千束手握球棒害怕似的傻站在店里。仿佛一个柔弱少女。

“千束，你在干什么呢！？”

“哎呀，果然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会觉得就算是丧尸还是像人类一样，或者说完全就是人类……我对揍它们还是有些抵抗……”

“那就不要战斗，带上东西出来——”

“啊，是瑞希”

“诶！？”

泷奈顺着千束的声音回头看去，进入店里、缓慢前行的一只丧尸，的的确确就是瑞希的肉身。

双目浑浊，皮肤腐化掉落，身体到处都是被咬过的牙齿痕迹，肉已翻出——其外貌虽不忍直视，即便如此仍可认出是瑞希。

无法合上的嘴中不断留着口水，同时也发出诅咒一般的呻吟声，接着她朝千束追了过去。

“千~……是~……唔……哦哦……”

“啊，瑞希，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啊，怎么会，到底为什么……去死！！”

千束，全力挥棒。带钉球棒砸进瑞希身体的同时也折断了，而她的身体也因此被摔到墙上，然后软塌塌的落到地面。

“啊，断了！？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

“……做，做到了呢。话说，你还是会出手呢？”

“哎呀，果然还是，你看，已经丧尸化到那个地步了，让她体面的死去也是身为伙伴的责任。话说，嘛反正也是梦”

千束将断掉的球棒握手扔向瑞希的尸体，背起背包迅速取出爱枪，装弹上膛。

“要出去咯，泷奈”

“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千束在地上倒成【<】字型的瑞希头上补了一枪使之毙命，将应急背包背到一肩，向着外面的大门靠近，打开了锁。

千束打开大门。眼前是无数仿佛在等她一般伫立于此的丧尸。千束毫不理会继续靠近，将枪斜置眼前——以延展姿态精确瞄准到丧尸们的颈部。

恐怕她在击中瑞希时已经确认了吧。即使肉体已腐烂，用非杀伤弹果然还是难以穿透头盖骨。

所以，她选择瞄准颈部。将非杀伤弹从极近距离射入这里的柔软肌肉，对于正常人来说可能会致命。

如果换成丧尸——即由腐肉构成的它们的话，理应更加容易。被千束击中的丧尸像吃了一记上勾拳一样向上仰头后翻过去，其中一些会腐肉四散，另一些颈部会被炸成碎片落下……然后倒下去。

虽说对手是行动迟缓的丧尸，但一个怀着敌意迫近还会来回动的对手，并且作为靶位只能瞄准其灵巧的颈部而非头部，如此不断射击可谓是相当有难度。

不过，千束做的相当行云流水。像是在玩一款反复玩到腻的游戏还是别的什么一样。

五发子弹解决掉五只丧尸后，千束一边换子弹一边向外面跑去。

“千束，别扔弹匣！要考虑没有补给的长期作战！”

泷奈拾起千束丢下的弹匣随手塞进应急背包，本想要跟上去……。

“吓哈！？”

飞奔而出的千束忽然退了回来，差点和千束撞到一起。

“发生什么了！？……啊”

平时的这里是锦丝町周边寂静到难以置信的那片区域，可当下却仿佛是在开庙会还是别的什么一样无数人——丧尸云集，并且它们全都像是在，看着泷奈她们一样。

于因停电而陷入昏暗的街道上，浑浊的双目看起来像发光一样，让人本能上不停发抖。

“唔吓~，怎么办啊，这下……！？”

“只能清开一条路了。请退到一边！”

泷奈站到千束前面，摆出双臂伸直的姿势，双脚轻轻前后分开。不用说这肯定与一般的韦弗式不同，但与等腰三角式也有些微妙的不同，通俗点来说这是一种名为改·等腰三角式或格斗式的射击姿势。

一边快速狙击左右两边聚集过来的多只目标，一边应对突发事件，这样的姿势更好。

双脚似嵌入地面一般固定住，上半身也基本固定，活用其腰部在字面意义上如旋转炮台一般左右来回移动枪口。

丧尸们呻吟着，一起向她们迫近。

泷奈连续不停地射击。真真切切如同在射程内进行射击训练一般，由近及远将对手依次，一股脑地消灭掉。

虽然她才对千束说过不要丢掉弹匣，但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捡了。泷奈将空弹匣丢在脚下，换上新弹匣后，再次举起双臂摆好姿势，再次不停地射击。

接着她发觉到，这比预想的更加……简单。丧尸之间在体格上没有那么大差异——即是说，丧尸的头部基本只在一条横线上，没有左右晃动地笔直的朝着自己这边迫近，所以瞄准也很自然地变得容易了。

才认为只要有子弹不管来多少都能解决掉不久……[完了]，泷奈发觉了一件事。

之前考虑到没有隐蔽的必要而没有装消音器，这样连续射击的话且不说耳朵会很痛，就是枪口火焰也不可小视。自己的瞳孔已经完全适应了枪口火焰，近距离还好，远处黑暗的地方就看不清了。

“千束，附近有车吗！？”

泷奈为了声音不被枪声盖住，大声问道。

“我看看……啊，那边，织元先生回收店前面，有一辆送货用的丰田Hiace面包车！”

[好极了]，泷奈想道。织元回收店丰田Hiace应该是一款老式车。想要开走一辆带电子防盗装置的车，若是没有胡桃等人的支援的话相当费时间，不过要是老式锁的话用手上的工具不过几分钟就能启动起来引擎了。

“我来开路！”

泷奈换用韦弗式，将枪口对准织元回收店。

那边挤满了无数的丧尸。太多了。她不由得咋舌——。

就在此时，爆炸一般的枪声响起。丧尸一起如飞散一般倒下。

在泷奈的身边，千束架起了霰弹枪。

“走吧，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