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羡羡的恋爱回忆录 77 如梦【小说】

　　用过了午膳，墨染问我要做什么。过了晌午，自然要午睡。墨染又说要不要回房里睡。我却一头栽倒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说今天我们只在这里。墨染没法，只好让方七夏给他找了本书来看。

　　午后的日光明媚，墨染就坐在贵妃榻边，我睁开眼仰望着他的侧脸。日光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奶白色的柔光，仿佛他的皮肤也可以透过光。光晕的边缘，是细密的寒毛，几乎也是透明的颜色。他垂眼看着书，睫毛如刷般浓密，却也根根分明。他眨了眨眼，便如两只墨蝶停在他的眼上，轻轻忽闪着翅膀。

　　墨染，是这世上，最俊美的男子。

　　我看着他的侧脸，便觉得心中感动。我伸出手，想要抚上停在他眼上那墨蝶的翅膀。墨染亦发觉我的动作，他转过头平静的看着我。我对那翅膀心有执念，迎着墨染的目光抚了上去。墨染抓住了我不安分的手，灼灼地看着我。我弯着一汪清泉与他对视。

　　他低下头，缓缓地，缓缓地，靠近了我。我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噗通噗通”，越来越剧烈。我闭上了眼睛，似鼓励般回握住他。

　　轻柔的唇落在了我的额头，我的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纯真的羞涩。一如我初初与时影定情之时，对他不经意的触碰，表现出的敏感又羞赧的青涩。

　　我轻轻颤抖着身体，这不是我刻意的伪装，是难以自控的悲伤和激动。我轻咬着下唇，忍住不哭出来。放开唇角时，殷着水渍的明艳唇色似乎刺激了墨染，他放任自己的拇指在上面流连。

　　“阿婴……”墨染的声音带着暗淡的喑哑。

　　我几乎要冲口而出告诉他，我是羡羡，我是你的羡羡。

　　他叫了我的名字后，似乎像被定住了一般，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所以也不知道墨染此时是什么表情。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我的困意重新席卷而来，催我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再次清醒的时候，已近黄昏。我身上盖着毯子，睡在墨染的怀里。

　　刚睡醒的我，浑身慵懒。墨染的怀里很暖，我懒散的不想动弹。我将头枕在墨染胸前，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红日发呆。

　　墨染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为什么要拥我入眠？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只希望，时光可以静止在这一刻。不用去想墨染是不是忘记，是不是想起。也不用去猜墨染现在对我有几分真情。

　　这一刻，我是他眼中纯洁懵懂的少年，他是我心底不可诉说的挚爱。

　　即使是夕阳，大约也是刺目的。不然，我为何会被它灼得落泪。

　　我无声地在墨染的胸口氤氲了一片水渍，他仍一动不动。我知道他醒着，一如他知道我哭了。

　　我想到以前许多个生辰。

　　我想到父王把洗得干干净净，穿着漂亮新衣的我抱在怀里。阿娘坐在昏然的灯下，隐在阴影中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我的面前摆着许多，我从没有吃过的精美糕点。我拿着一块，一边慢慢的吃，一边咯咯地笑。心里想着，第二天可以偷偷拿去送给阿言。

　　我想到我住在浮婴阁中，再也不用在十七这天偷偷摸摸的想阿娘。那个生辰是我第一次吃酒，结果还未入夜就昏昏睡去。夜半时分，我从酣醉中醒来，想要给阿言看看我那只神奇的金玲。却在阿言的屋外，看到交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我想到疾冲和我站在金玲幻化的光影中，他笑得肆意不羁，我的脸上却慢慢泛起了潮红。他弯下腰，抚摸着我的头顶告诉我，他要离开云梦。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对他说的话，被他堵了回去，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那是我离疾冲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

　　还有时影……

　　

　　我感觉头顶被人轻轻的抚摸。墨染的手既温热又柔软。

　　“过生辰要开心一点，你是不是想家了？”

　　是的，我想家了。我想起云梦的人，云梦的事，想起在云梦得到和失去的所有。

　　仿若如梦。

　　我曾经以为幸福被我牢牢的抓在手里。然而我却不知，幸福犹如细沙，我握得越紧，它消失得越快。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

　　我离开云梦时，孑然一身。到那时我方明白，人生的真谛，是失去。

　　我想回到云梦去，我想回到几年前。我想要时影、阿言、王兄，全都在我身边，我惦念的疾冲远在迄貚，幸福平安地做他的大将军。

　　“北堂墨染……”

　　你能不能快点想起来。

　　“……我在。”

　　“北堂墨染……”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让我不要后悔，曾经失去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