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上上善道（节译二十四）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GREATER GOOD》，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二十四章
等我向齐凡报告完情况，西斜的日头为会议室的金属墙壁涂上了一抹血色，令人很不舒服地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吉尔德哈尔豢养的那些基因盗取者在过去的六十年里一直在这座设施中通行无阻”的这一爆炸性消息一经披露，便对总司令以降的每个人都产生了巨大的触动。谁也说不准这些野兽有多少次偷偷溜出约束围栏，把污染传播给了粗心大意的齿轮小子，每个在走廊中奔走忙着处理手头事情的家伙似乎都在用一种露骨的怀疑目光互相打量着对方。幸运的是，五十一区大概是这颗满是炉渣的不幸星球上最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在过去的六十年间，有大量的人员造访过这里，对于本地的仲裁官办公室来说，追查他们所有人的行踪将会被证明是一个“很有趣”的挑战。【注：这里还不清楚他指的是仲裁庭派驻在当地的实际代表，还是将要审查此事的费库恩迪亚本地执法人员。有可能二者都在他的指定范围内。】
“他们已经开始在主要的人口中心实施大规模的基因检查。”总司令对我说道，他的那幅全息影像微微有些摇晃，看起来就像是坐在房间中部桌子的中央。幸运的是，“他”大约只有实际尺寸的三分之一，所以看起来并不突兀。“从最具战略性价值的重要机构开始。”
“他们有发现杂种基因盗取者或是被植入的受害者吗？”我问道。齐凡耸了耸他那没有实体的肩膀。
“还没有。他们只检查完了一万两千人，还有二百亿人待检。”
“很不妙。”我说道。但这便是泰伦派它们的基因盗取者先于虫巢舰队行动的原因所在。除了它们的傀儡直接造成的伤害以外，如果它们繁殖的数量多到足以完全渗透到一颗行星的全体居民中，那么为了追踪其下落而转移的资源将会严重削弱整个星球的防御力量。
“圣祠的情况如何？”齐凡问道。
“有一些好消息。”我知道他需要一些正面的信息。“我们已经检查完了半数的齿轮小子，到目前为止他们还都是清白的。没有检查的人员中有一两个家伙下落不明，所以斯基塔里正在逐层搜索，以防他们从某个地方到达地面。”
“不过我们认为，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他们当时在协助大规模的越狱，”肖勒尔插话说道。“然后与穿梭机上的家伙一起被干掉了。”药剂师自然是第一个接受检查的人，而结果正如我所料，他没有受到污染。据我所知，他那经过修改的基因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吞噬掉任何试图破坏它们的基因盗取者植入物质。【注：诚然，星际战士的强化免疫系统确实非比寻常，但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不管怎么说，你们干得漂亮。”齐凡懒得过问我们是否对斯基塔里进行过检查。自不消说，他们是继肖勒尔和阿斯塔特修士们之后第一批接受基因实验室检查的人员。他轻咳了一声。“那么吉尔德哈尔贤者呢？”
“肯定是被污染了。”我说道。“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得知她是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被植入的，但估计那很有可能是在仆役们被感染之前的某个时间。”
“修士队长雅伊尔正在审核那段时期的任务记录，”肖勒尔补充道。“但我们成功找到答案的可能性不高。”
“那么就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当前。”齐凡把我们带回到了手头的事情上。“你们已经确保生物船碎块的安全了吗？”
“它还在冷冻室里，”我对他说道。“像是那种尺寸的东西，我们能采取的处理办法并不多。”
“我已经下达了指令，要把它挖掘出来，并打算使其苏醒。”肖勒尔的这句话让齐凡皱了下眉。药剂师随后补充道。“当然，这要得到迪森贤者和你本人的同意。”
“我必须得说自己还拿不定注意。”齐凡说道。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是。”我承认道。肖勒尔和我已就这一问题展开过讨论，而权宜之计已经不是第一次把我推向了一个自己不愿选择的方向。“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来袭的虫巢舰队不顾一切想要摧毁这个节点，而这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它也有害怕的东西。我们得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我同意。”艾尔’哈萨伊说道。它以增量的方式从侧面进入到了全息投影仪的显示范围，出现在总司令的身边。肖勒尔和我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想弄清楚它在那里潜伏了多久，以及偷听到了多少之前谈话的内容。根据齐凡看到它时那毫不惊讶的表情，艾尔’哈萨伊很可能一直就躲在旁边。说到这一点，试图将这位钛族特使排除出我们的协商范围似乎没有多大的意义，毕竟我们是盟友，我们在这里能够建立的战术优势或许同样能用在它们对卓’斯’尼尔的防御工作上（不过由于泰伦舰队周围的亚空间阴影阻塞了星语通讯，让我们无法把这一情报发送给多纳利身边的通讯人员，这就使得它们能否及时收到这一信息完全取决于艾尔’哈萨伊自己那条通讯渠道的传信速度）。“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进展，探明它的原理必将推进上上善道。”此时它站在齐凡身后，所以它的影像不再像它那长袍袖子周围那样显得虚无缥缈，但取而代之的是，它的头顶失去了焦点，这使得那看起来极像是一根装饰蜡烛冒出的摇摆不定的烛烟。
“非常感谢你的支持。”我勉为其难，紧绷着面孔向它保证道。
“我们会将你的建议考虑在内的。”齐凡补充道，他没有使用任何包含有“并照此办理”意味的措辞。
“若是决定要调查生物船碎块，”肖勒尔提醒我们说道。“那么越早开始越好。对我们来说，时间无疑非常重要。”
“确实如此。”我表示同意。此时防护玻璃窗外的天空开始变成了紫色，就像是受到了新的瘀伤一般，那上面点缀着几颗初星，其中的绝大部分很可能是绕轨道飞行的战舰，它们就像是一个规模虽小但却很致命的天然卫星群，反射着来自落日的余晖。降临的夜幕加剧了我心中的忧虑：尽管明知道从这黑暗中突然冲出一支未被察觉的泰伦部队的几率微乎其微，鸟卜仪阵列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感度监视着任何靠近圣祠的敌方单位，但我的深层意识正蜷缩在篝火旁边，随时打算伸手抓起一块锐利的石头，对来袭的“妖魔鬼怪们”实施反击。“在我看来，你越早开始进行研究越好。”
“我同意。”与我们垂直距离多达两百公里且周围环境相对安全的艾尔’哈萨伊不咸不淡地附和道。
“迪森告诉我说，他相信你的判断。”齐凡对肖勒尔说道，那语气就好像是深谙推诿责任那一套把戏的他再一次听到有人在玩弄这一伎俩。他长叹了一声。“我本人仍然怀疑这样做是否明智。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我们已经别无选择。尽你最大的努力，好好干吧。”他阴郁地笑了笑。“若是当真到了实不可解的地步，我想我们总还能够从轨道上净化整个设施。”
考虑到我还待在“目标”设施里，他本可以选取一些更加令人振奋的措辞。
“有那架穿梭机的消息吗？”我希望这种联想不会过于明显。“除了妨碍药剂师工作，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我们还有一场战争要打。”
“根据我最后得到的消息，海军已经空出了一些飞行时间。”齐凡说道。“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或许能够派出一架穿梭机把你接回旗舰。”
“这是我这一整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如实地对他说道，自己仍在凝视着窗外那愈来愈暗的景色。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我在沙漠上空某处追踪到了一颗流星模糊的尾迹。在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当轨道上战斗产生的碎片旋转着冲进大气层撞向地面时，我们还会看到很多次这样的焚化景象。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的身体骤然僵硬。我眯起双眼。一道接一道的明亮条纹划破天空，就像是雷雨一般迅捷而又密集。我转回身面对全息影像，迫切地想要询问这让我惶恐不已的情况。仍然坐在那里的齐凡正与投影范围之外的某人进行着交谈，而钛族外交官那虚幻的身影徘徊在影像的边缘，就像是一个试图紧紧抓住现实凭依的亚空间幽灵一般忽隐忽现。
“出事了。”肖勒尔的双眼兀自紧盯着桌面上演出的那场微型戏剧。
“没错。”我附和道。“你看外面。”
“我的天啊！”他简洁地说道。“那看起来就像是——”
“虫巢舰队刚刚发动了第二波攻击。”齐凡通知我们说道。“攻势远比上一波要猛烈得多。”
“当然会是这样。”我已经认出这是典型的泰伦战术。这一次它们试图向地面投放足够数量的生物，来真正消耗我们那沾满尘土的防线，并收集它们需要的情报，以便在下一次或是再往后的尝试中彻底击溃我们。与此同时，它们会建立滩头阵地，让虫群获得成长，并开始收割它们用以进一步壮大军队的生物质。我试着用玩笑的口吻问出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尽管我已经猜到了它的答案，但还是不肯死心。“我想我的那趟‘顺风车’要晚点了吧？”
“恐怕就是这样。”齐凡信以为真。“你也只能耐着性子坐在旁边观看我们作战了。”
但当我凝视空中的闪光时，从不认为那会是一个自己能够选择的选项。
编者按：
摘自《远征及其后续：达摩克里斯湾军事史》，瓦尔戈·罗伊兹，058.M42。
泰伦第二波攻势的猛烈程度令被围困的守军疲于招架，甚至在两支舰队接近之前，海军就有几艘轻量级船只被酸液或是生物电浆击毁。数不清的空投孢子如同暴雨一般穿过了防线上的缺口，每一个那样的东西里都承载着致命的生物体，就像是病毒寻找到了脆弱的寄主似地感染着下面的行星，而那些生物星船或是试图抵近，用它们的爪子以及触须与海军幸存的舰船交战，或是发射登船部队，企图收割我方舰上的船员。
然而尽管我们的防线已是摇摇欲坠，但并未被敌人彻底攻破，帝国海军那些英勇的星际旅行者们运用光矛、舷炮和鱼雷进行着反击，撕碎了无数太空孵化出的讨厌怪物的心脏。甚至那些仍然留在行星轨道上的商船也有效利用起了相对贫弱的武器，组成了临时的小型舰队，它们的联合火力足以让那些轻率冒进认为商船不堪一击的泰伦生物船失去行动能力，在少数情况下还能够杀死那些可怕的怪物。
然而，总的来说，双方在太空中打了个势均力敌。若不是凯恩政委那意想不到而又具有决定性的干预，这场战争很容易便会走向另外一种结局。战斗打响，泰伦入侵部队开始大举进攻时，我们这位大英雄便与这场战争的成败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