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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长诗

2023-02-21 12:41 作者:希望的诗歌  | 我要投稿

圆明园

序言:

请您用大理石,用玉石,用青铜,用瓷器建造一个梦,

用雪松做它的屋架,给它上上下下缀满宝石,

披上绸缎,这儿盖神殿,那儿建后宫,造城楼,

里面放上神像,放上异兽,饰以琉璃,饰以黄金,施以脂粉,

请同是诗人的建筑师建造一千零一夜的一千零一个梦,

再添上一座座花园,一方方水池,一眼眼喷泉,加上成群的天鹅,朱鸳和孔雀。

总而言之,请假设人类幻想的某种令人眼花综乱的洞府,

其外貌是神庙,是宫殿,那就是这座名园。——维克多·雨果

 

请允许我拨开历史睫毛上的层层过往与悲哀,

并且带着一颗诚挚而冷静的心悄悄地,

不着痕迹的来到你娇媚之身躯,

如风,如黑暗角落里的火星那样,

抚摸你的烟火和忧伤,以及梦幻的理想。

 

是你,你依然矗立在我的脑海,

以黄金,琉璃,脂粉与古木,

文物和经卷伴随着阵阵青烟去扑捉一个

失去了曾经拥有的无限荣耀和骄傲,

还有令人叹息的失落。

 

你的名字曾被多少人谈起或者又有

多少像我一样的眼睛为你凝视直至永远,

在文字中,在北国的大地上——

我以卑微的勇气与愤恨的血液

书写你无比靓丽的身姿。

 

是谁打破你这曼妙的灵魂和闪耀着的大清帝国盛世之昌隆?

再回首,慷慨临世的君王又居于何方,

此起彼落的古代王朝虽已历经千年,

可仍旧似踏雪鸿踪般沉寂于浩瀚烟尘之中。

 

当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我依旧是我,而你却宛如一块幕布

遮住了天空,深海与星辰,

为我掩饰神秘的力量,组合着,计算着,

却无比闪耀在我愁苦的脸庞上。

 

我知道我必须是一位忠臣的仆人,

对于你的号令应当言听计从,或深信不疑;

可是,我又如何忍心看你遭受英法联军的侵辱,

为这满地的残垣断壁只能说一声悲泣的晚安。

 

是的,我绝不可以也没有理由接受,

尽管你出身高贵,富有万千宠爱,

然而你的一生却是由建筑师,匠工,绘画家,

以及受苦的人民将你哺育,

因此,我才如此为你顶礼膜拜。

 

哦,你以往的神采永不会消逝,

我会带着众人的智慧结晶

顺便摘一枚心之神往送与你飞扬的彩带,

那里,有过清朝统治者的腐败与以天国居称的康乾回声。

 

我应该摇旗呐喊亦或低头沉默,为这永享盛康的国君?

近代的科学已风靡欧洲。

而后,漂洋过海敲击着这个古老的国度,

然而它依旧沉迷于花园建造之热情。

 

举国上下对于何为科学只是摇头晃脑,

或许,在某个清朗夜晚我才偶尔看到一位老人拿着望远镜

偷偷的对着天空给予几声轻叹。

之后,沿袭千年的帝王雄心——注满清朝帝国的狂傲陈梦。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梦,是一个五位帝王所编著的梦,

而这个梦在西方被誉为“万园之园”,

然而,她却脆弱甚至懦弱,连一声反抗的气息都被淹没。

 

淹没,一切都在衰败中黯然神伤,

以长剑,腰刀和战马刺杀枪炮与利船;

而我既为这决一死战的士兵称赞,

又可恨沉睡在固步自封的欢乐。

 

我走近你,轻柔不会有丝毫怠慢,

倾听你的湖光山色,触摸你的亭榭楼台,

在饰以黄金,琉璃和翡翠的梦间,

潜入十里绿波的湖景里,

做一只云雀的姿态翱翔于你广阔的胸田

 

盘旋又降落,俯冲而直下,或者化身为高贵的鹊,

以苍色中唯一的精灵蕴含着

自由奔放的奇异色彩

与我融化了的思想描绘你,

属于中国古典园林的顶峰杰作。

 

我的思绪随你而飘动,因你而感慨,

目睹你,仿佛我的灵魂穿过几百年前的清朝帝国,

你的一颦一笑你的年月,

流失与沉淀无不见证着帝国的风雨历程和繁华盛世。

 

为你,我查阅古籍翻阅历史的海洋,

但你的面貌我似乎永远捉摸不透;

只因有你美丽的容颜,

——几代人为你皓首穷经,奉献他们的无价青春与热血。

 

于是,我瞻仰你的同时也在思考:

是帝国的富硕创造了你,

还是科学的进步摧毁了你或人类天性中隐藏的贪欲

迫使你走向一个辉煌的灭亡?请你告诉我,

 

如何才能得到你的答复,

该用何种假设来填补我弥久以来的困惑,

面对你我竟一时手足无措,

像一个孩子似的唯有静观并用手指指点点

以求得一丁点你明媚之情思。

 

可惜,我凭借一己之力无法窥探你的全貌,

那么我以一片落叶,一朵云彩或初升的太阳

爬进你柔软的心脏,去探秘每一件屋宇,以及禽鸟的藏身之所

和每一处幽静之湖泊。

 

我看到了你,以及长春园和绮春园,

我还看到雍正题名的二十八景,“牡丹台”,“杏花馆”,……

在我的身边依稀还有亲王,公主赞叹这如画似仙的美景,

侍女,宫俾以及太监因这一切而陶醉。

 

而你将华夏的园林艺术的精粹,

巧妙地融合于西方的建筑风格又引领一个新的时尚;

如何才能将你的才智偷学于心,

你以娴熟的技巧,用运对景,障景,借景和透景

自由而广阔的展现水之魅力,楼宇和植物的交错。

 

当然你也并没有忘记亘古以来的神话传说,

因水使你变得流动,变得鲜活;

而来自玉泉山的清水置源于西北角,

正是以天下之水发源于昆仑山的传说

为你永远流淌着新的活力。

 

我的胸膛在发烫,但寻找你的足迹却是那般漫长而零碎,

一处处湖泊,假山与岛屿星罗棋布,

在这里我几乎快要迷失了回家的路,

让我独自飘荡在这寂寥的殿宇楼阁吧,

 

那种神奇的自然力量将我带往天穹,

我被这巧夺天工的建筑与自然山水而深深折服,

你的每个名字都是那样的诗意灿烂,

给予我悲伤的幻想时刻也洗涤了我暂时被压抑的心境。

 

在此,我愿长醉不复醒,

在这里我仿佛走入华夏大地每一处柔软的心脏;

我看到福海东北岸那奇异的景色:

山字型月台伸入水中配以重檐大厅作为前奏曲,

 

二层楼宇与天桥相连,前为哕鸾殿,北为琼华楼且左右兼置配楼,

一座座佛像与佛塔几多辉煌,

述说着蕊珠宫,三潭印月,清旷楼,昔日遗留的莫名凄怆。

 

还有,还有那数不尽的绝世杰作,

在远处我仿佛听到

洞庭湖畔的范仲淹饮酒赋诗,长歌一曲:

“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声调略带忧伤,终显孤独。

 

我也曾见到杜牧冒着清明时节的微雨,

一声声询问,一处处怨叹,最后只是轻轻地说出一句: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他走远了,却带来一片园林的风景。

 

啊,园中之园你有多少诗情画意是我所不曾了解的,

你的无言以对只会令我倍加疑惑,

因此我来到了桃花源来探访你的身世,

和一位田园诗人陶渊明把盏划船,畅想远天,

直至杯盘狼藉,不知东方既白。

 

是否,你也在幻想一个太平而无忧的盛世,

以这满园的艺术支撑着清帝国由盛为衰的长叹与无奈?

或许,只因你的美丽从诞生之日

便已注定会香消玉损,化为烟尘。

 

但即使如此,你也无法感知我曾有过的思索:

你代表着帝王的丰功伟绩,

同时也是封建社会积累的技艺精粹,而更多的是

由每一个人,一个种族,一个亚洲

对于人类所能够做出的不可复制的艺术瑰宝。

 

而今,你不复重现,这种给予你语言的评价或赞美,

都无法抵补人类所犯下的罪过,

我只能一遍遍,一次次地默念你的名字。

止步与你的门前,此时的我又多显疲惫与愁郁,

答应我,我对你的怜爱应深埋于心底,

从此不对任何人说起,即使连梦我也不会——

 

哦,你似乎走进了我的梦里,你的庐山的西峰秀色,

香茗缭绕的四宜书屋,茹园,狮子林以及小有田园等,

无一不再增加我梦的色彩。

我穿过水泊,凌游于草木,与孔雀,锦鸡以及梅花鹿为伴,

也曾和麋鹿,鸳鸯,凤头鸭嬉戏;

一旦我累了,那山茶花的香气就会指引我畅游于植物的王国。

 

那株海棠和玉兰香气四溢,

在栀子花,桑与柏的坚韧中品赏雨打荷叶的脆响与迷蒙的雾气,

再浅浅地躲进南屏晚钟勾勒出

一幅幅被毁的画卷和檀香木铸建的兰房。

 

我说过,我是一片落叶,或者让我以落叶的姿态为你梳妆,

对于你,以及你这里的一切花鸟虫鱼,

尤其是大臣们曾在这里的议政之事,

还有帝王们的蜚短流长绝口不提。

 

我只是一片落叶,

静静地俯瞰着宫苑里的庙宇,住宅和市肆,戏楼,船坞;

以永恒的目光向你致敬,

或者在我有空时仍要钻入

藏书楼细细追溯前代历史和你的传奇。

 

你的神秘时刻在我心头萦绕,

我以单薄的身躯和愚蠢的头颅一遍遍地默想,

有时,需要在牡丹台沉睡片刻,

或者在安佑宫屏气凝神对着白鹤低吟徘徊。

 

想象着三园相通,实为一体的建筑,

于是我便这样走入一园复一园,

惊叹层层楼宇相嵌套的细致慎密;

也许,这便是你的神秘之一,以山水为镜,日月临耀为华。

走吧,你的历史风云,你的流泪,

让我取一瓢昆明湖的碧水来装点你的心碎,

或者,一只黄鹂立于观音柳,鸣叫你的完美,我的伤悲。

 

也许刹那,也许在某个黄昏仍旧有人为你歌唱:

普天之下再也造不出你的模样和荣耀;

盛衰与荣辱都已化作一捧黄土,

记住你的也仅仅是几行以血泪和悲叹所谱写的宫调。

 

纵观你的园圃我不禁感慨万千,

历史的一切只在这短短的百余年间风起云涌,

而后残烟消尽;你的殿堂楼阁,轩馆廊榭以及木石制料,

延续千年的封建思想与文化统统搬进了这座“万园之园”,

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与你媲美;

在空间与时间上,你都做出了惊人的维度,

将一个古老的亚洲文明呈献给了全世界。

 

我的心中有千万个汉字奔涌,尽管它们如何组合,

造就的词汇仅是:

爱与恨的痛心疾首与无可挽留;

其实,你的陨落谁都无法拯救,

这是历史轮回的宿命,也是帝王统治下的必然。

唯有,延续时势所发展的步伐

与兼行各国的文明成果,史记的篇章才有辉煌的一页。

 

有关于你的梦我做的太长了,以至于身处何方我竟不知;

恍惚间,围绕在你头顶的烟云似在消散,

这里是九州,那里是北部——一座清宴殿赫然浮现,

碧桐书院,山水高长

和万方安等如众星捧月般的游荡于我的身边;

我在岛屿上自由穿梭,无拘无束,既在梦里又跌落梦外。

 

我开始想象着每一处你曾遗留的痕迹,

不知不觉,月光已弥漫了一道水系,

她的样子何其婀娜,

——细长,且玲珑剔透,弯如新月的眉毛。

 

趁着夜色朗润,清旷而富有忧思,

在紫碧山房尽情泼洒豪情吧:惆怅兮烟雨飘摇,忆故国兮落雪飞扬。

既离忧兮寄之以妩媚,涕泗而仰天为之怀容兮。

 

你的面容落满了尘埃,我轻轻地擦去,在月光下似蜉蝣不胜轻重,

我感觉你正如它们这般变得憔悴,变得有形无实,

不可名状,如白驹过隙;

你变得白发苍苍,齿牙松动。

由汉白玉雕刻的石柱可是你的双臂,各处的风景可是你的眼,

微风吹拂起的波纹可是你心之跳动?

我抬起头,望向远处,勤政殿里的咸丰帝正愁苦的呼吸。

 

带着最后的月色我离开了这里,

金碧二色的琉璃瓦从我眼前滑落,一声比一声清脆刺耳;

我喝下一口烈酒,

剑与火的光芒令我全身的血液荡气回肠。

你的破裂的碎片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块块倾倒的石碑与荒草同眠,昔日的胜水与阁楼已面目全非;

我闭上眼睛重复着,回忆着你这段人皆痛心的往事。

 

我步入宫苑的一角,折断的大理石碑依然在太阳的照射下

显得安静谦卑,没有一丝假相的掩饰,

但却拥有令人满是莫名的无言以对或暗自索味。

听说你那里还有一座欧式花园,占据着六点七万平方米的土地;

六组建筑,三组喷泉和无数小庭院,

呈东西线布局依次排列,

外貌具有巴洛克风格而装饰赋予东方神韵。

 

走吧,只为书写你应有的辉煌,

因此我情愿陷入你梦的理想与永世的典范;

起点是线法墙,而后我踩着青石方砖,凝视桥身的兽面

抚摸着雕刻花纹来到方河,线法山,远瀛观,

接着我便看到了你——海晏堂,

前后两楼,身以砖砌,立柱仍以汉白玉,其上刻以西洋番花,

屋顶缀以孔雀绿琉璃瓦,垂脊四角各安翻尾石鱼一条以显其重。

 

我悄悄地走近你,一簇簇花冠似的宝座,铜窗,三角式假门装饰,

以及珐琅花盆,叠落石跑梯等纷繁有序映我眼帘;

池中央,喷水台一座,两侧则站立着十二生肖兽面人身之像。

而如今,你们一切的一切身处何方,本应属于华夏的怀抱却流落他乡;

但是,我也为你们感到庆幸,庆幸你没有再次罹难。

然而,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我不得而知,甚至愚昧到我自己也说不清,

我的视野无法停留在你某个确定的伤口,

因为这伤口既密又深,

上面刻满了一个民族的悲痛与清帝国最后的昏庸

以及英格兰、法兰西的贪婪与凶残:

 

一个以梦为载体的皇家园林,一个以玉石、青铜、瓷器为梦的宫苑,

一个以绫罗绸缎、巨石真木、古典史籍所装饰的梦的神殿,

终于在以冷兵器时代下的枪炮中,得以轻而易举的被抹杀,被战火硝烟所吞噬。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往日的华耀依然呈现,

当第一声战鼓鸣响的刹那。我,一柄长剑和腰刀在铁马冰河里

与之做出誓死的格斗和以一名骑兵的荣耀血溅夕阳。

 

“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

我站在一八六零年十月的边缘,陷入了时空之静止和精神之孤立,

僵硬的手指再也写不出半个汉字,和有关于你最美的诗句。

 

你可曾听到我哭泣的声音,

你可曾看到我淌下的泪滴,

你可曾像我一样满是悲戚复悲戚,

直到思绪点燃了灯芯,白鹤再次飞起。

 

于是,我独自一人撑着雨伞,

倾听这千万条愁思般的连绵细雨敲打河畔,

在微弱的灯光的指引下步入不为人知的某间屋舍——喜雨山房。

 

屋子里颜色温和,木制桌椅散发兰香,

借着山河飘絮,让我用拙劣的文笔写出对你的思慕吧:

一座宫苑万世秋,五帝天下多少忧。

昔日朱玉庭景深,日暮客中江水流。

 

莫知黄金易其价,冰河风雨入幽州。

可怜黎民甘遭躏,我辈胜于烟楼愁。

 

之后,你再不会听到这样如此大声的朗读,

我将撕碎我的诗稿抛向无尽之长流。

你的覆灭似乎也正揭开中国近代史的帷幕,

落在地上的一片片破碎的瓷瓶,

以及与清帝国最后一位君王续写着多少离愁,

而百姓武将对国家的软弱又有多少愤慨和自责,

 

当然,也包括我这人海中平庸的一员,

文韬我不曾拥有,武略也不解丝毫。

而我却知道一个以天国自居的王朝,

其步伐永远走不出骄傲自大所建造的无形铁圈。

 

你的尘土要落往何方,

“请同是诗人的建筑师建造一千零一夜的一千零一个梦”

在战火将要熄灭的瞬间举起你的臂膀划出一个彩虹似的片刻的梦吧!

那里池澈天净,繁花紧促,那里有叫不出名字的禽鸟与楼宇,

还有三百余名宫女和太监在过去的火海当中

日夜勤劳拂拭每一本经卷与座座佛殿;这就是你所能蕴含的一切。

 

 

静止的桥石和梁宇,浮动的水草与鱼群

以及在林中奔突的野禽飞鸟,无论是静止的或者运动的生命

你都以宽大的胸怀接纳它们,使其成为你炫丽的色彩和动人的风景。

而后,你也以死亡的阴影笼罩它们,

迫使其充当你至死不渝的仆人,一枚枚火把曾经照亮夜空,

也曾划落夜空并让拥有它的人据此引以为傲且宣告着“两个强盗”的洋洋得意。

 

我试图想要用心灵的胶片扑捉你残留且些微的轮廓,

可根本无济于事,你的倾倒的废墟上踏满了文明人高贵的脚印和涂画,

而我对此却袖手旁观甚至有点冷漠、孤傲地站在你的身旁。

尽管,你有千般苦痛未言之于口,然时至今日你已历经百年风霜,

依稀可辨的林木也伴着你走向了一个新的世纪,

而今的一切都在改变,包括你断留的篇章。

 

我看到你的辉煌的历史已变为陈迹,

侵伐和焚烧所结出的恶果,乃是留给后人的不断缝补,偷盗和拓荒;

终于你又面临着新的灾难。

一九零零年,八国列强重演了四十年前的序曲。

 

不,公元日期应当追溯到一八四二年八月二十九日,

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签署;

接着又签署第二个不平等补充条约

——《五口通商章程》和《虎门条约》。

看看,帝国的懦弱和列强的贪婪;

条约远不止于此,十三年之后新的贪婪更加浓重,

一个盛夏之日的六月初始,先后与英、法、俄、美等国签订《天津条约》;

于十三日与俄签订《瑷珲条约》;两年之后,即一八六零年,

 

十一月二日与法、俄签署《北京条约》,

于一九零一年九月七日签署了《辛丑条约》;

然后再看看那些山河土地,黄金白银和劳苦大众的身躯。

 

一个国家遭受的苦难,

更多的莫过于每个华夏儿女所遭受的苦难;

你,又是你,

你可曾亲眼看到了这真实的一切,你可曾默然记住了这一切!

 

时间书写了历史,历史却承载了国家兴衰与个人荣辱;

而我也终于明白:一座由文明构建的城堡

在蛮横粗暴的维权者眼中无异于是毁坏,黄金和欲望的火苗。

 

那些令我们悲愤的条约与赔款,

要写进历史但更要扎进国人的心;

我依然保守着那份爱你的纯洁。是你,让每个人在领略你风采的同时

也在一次次回思着过去的历史。

但是,我却害怕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甚至有天在你起伏的胸膛上盖起层层摩天高楼,

到最后只剩的几行汉字来填补描绘你的样子。

哦,但愿这只是一个杞人忧天的远梦。

 

寻你,我以我不停地生命前行,然而为你做梦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在一弯细水中,在春暖花开处,在黎明将近之时;

你的欢快似一位采花的少女,你已不再佩戴明珠,玉石和拥有神像,异兽,

 

取而代之的是你温婉的性格,帝王给与你的宠耀已荡然无存;

现在或将来你都将接受国民与世界的欣赏,

尽管,伱显得并不无完美,有时还带给人凄楚的滋味。

 

对于你已经在历史中做出的牺牲,我不会再有任何指责之词或一贯的惋惜,

失去的是一个旧王朝,迎接它的则是新中国;

在此我仍将高声的赞美你,

 

并且捧一束鲜花送给你,你所失去的画卷,瓷器,珍本和宝石

虽已流落异国,但请你无须再为此伤叹了,

——文明见证的是人类共同的进步。

 

既然如此,历史遗迹所彰显的文明是依据于一个民族或整个人类的智慧;

而你所作出的成就已毋庸置疑,

对此,我愿奉献我全部的才思作为敬仰你的筹码。

你不必讶异亦无须谦虚,这样的话语出自我全部的诚心,绝非虚情假意;

让我如风,如雷电,如云,

演绎变换你的万种风情,于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你的梦的典范我仅仅触摸到一丁点,

我看着你缓缓走来,似有天台松的威仪也伴着海棠的清香,

你的身世如雨后新冒出的嫩芽快速地拔节生长,

 

一座座宫殿,一眼眼喷泉,一块块白玉

以及那一张张不平等条约,

承载了民族的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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