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察合台可汗》翻译（第十三章-上）-二十六

此地最后一寸土地仍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被清理干净。两个军团的战士在异形抵抗被完全粉碎之前还在战斗，杀戮和死亡，即便如此，正如之前海恩出现的每个战场一样，他们需要许多天的反复燃烧措施才能确保绿皮不会回来。

战后，在加尔班加尔的深夜里，战士们点燃柴堆以庆祝胜利。这不仅是为了处理异形尸体，更是为了纪念和振抚。 以大火点燃的一刻为标志，又一个世界进入了人类的疆域。

大部分帝国军队都在欢庆。 月狼们对着群星呐喊，唱着从克苏尼亚上流传下来的军团口号。 他们向来自巧高利斯的兄弟高举双臂，尽管不似白疤那般狂野，但他们还是一起放声大笑。笑声中，他们擦去手套上的灰烬，从异形的头骨上拔下牙齿作为战利品。一种狂热的解脱在队伍中颤抖，连长们允许他们今夜放肆一把，因为连长们知道，经过如此多月的不懈牺牲，他们剩下的人类情感必须得到某种形式的表达。

随着大部分杀戮工作的完成，辅助军也开始行动了。一队队清理部队进入隧道，大多数人穿着防化服并带着镭射枪。重型升降机从轨道上降落，每一架都挤满了帝国官员，审查员，异形学家，地表改造者等等。很快，帝国的行政工作人员人数将超过军团人数。在最初的战斗人员中，只有药剂师还在战场上，他们做着战斗结束后他们一贯做的事情。 月狼的药剂师们正有条不紊地开展着他们的工作，内心毫无波澜地将基因种子取下。白疤的相比则更慢一些，他们会先低声为牺牲的战友颂念，直到仪式完成才继续进行工作。

原体参加庆祝活动也很正常。在巧高利斯，可汗总是在城市陷落后主持狂欢，在确保他的战士分享之前享用丰厚的赏金。在其他世界上，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他将帕拉丁的战争习俗带到了寒冷的星河中。

但这次不行。可汗派哈西克看管军团，以免他们的热情失控。然后他离开战场，身边除了秦夏别无他人。他们两人一起爬上异形的蜂巢，并一路向北，享受着凉爽的空气，此刻 ，他们终于将狂热抛在脑后。 随着他们的前进，火焰噼啪作响，燃得黄昏的薄暮也熠熠发光。

片刻后，他们越过了巡逻警戒区，至少有那么一小会儿，他们似乎感到了孤立此世。 可汗转身面对他们来时的方向，看着被毁坏的地方。 已成深坑的血喉在黑暗中阴燃着。就这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什么也没说。

“这是种软弱。”他终于开口。

“没人那么说。”秦夏一如既往地平静道。

“我以前也失去过战士。”

“他从最开始就和我们并肩作战。”

“这迟早会发生。”

“是吗？”

“天地尚不能久，而况於人乎。”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如化而为刃，体之如风，铭以为誓。"

可汗露出一个坏笑：“那什么会让你愤怒呢，秦夏？”

“如果您在某种程度上变得像其他人一样，”怯薛之主道： “如果您看到他死了，却没有行应为之事。如果您让其中哪怕一个活着。大汗，那我便会愤怒。”

原体思索着。 他伸手把散乱的头发从长疤划过的脸上拨开，只见皮肤之上又见鲜血。

“我将不得不习惯它。”可汗道。

“我认为您永远不会。”

斜坡之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是终结者装甲发出的轻微摩擦声。一对对发光的镜片从黑暗中出现。其中大多数人停下来，并退后了二十步，但他们的主人塞扬努斯却向原体靠近。

连长鞠了一躬。他未戴头盔，在昏暗的灯光下，那眼神冷酷无情。

“你看起来很像我的兄弟，”可汗低声道。

“我想向您的牺牲者致敬，大人。”塞扬努斯道： “但如果您想独处——”

“我很感谢。”

塞扬努斯看起来有点不自在： “我从荷鲁斯·卢佩卡尔那里得到消息。 我认为您会想尽快知道。”

可汗瞥了秦夏一眼。：“我们本来该在这之后见面的，以便在攻击核心之前结合力量。”

“他已经开始了。 出击的机会来了，他认为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