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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备份】《韦布西方哲学简史》

2022-09-20 23:20 作者:心田安详  | 我要投稿

韦布西方哲学简史

克莱蒙特·韦布

59个笔记

◆ 第二章 从泰勒斯到柏拉图

或许可以从柏拉图为理性辩护中发现其对诗的留恋,至少是对理性的迟疑?考察柏拉图对话,或许有蛛丝马迹表现其对逻格斯与密托斯更复杂的态度

>> 柏拉图如此总结:感官世界永远变动不居,忽大忽小,忽寒忽热,因此它是方生方灭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不同于另一个世界,即超越时空的形式或性质的世界。我们在感官世界所得的只是意见,它的先决条件是知识,而知识是对后一个世界的认识。除非我认识你,我才不会把你与另一个人相混淆;除非我知道何谓诚实,我才不会胡乱猜测如此这般的行为是诚实行为。

>> 柏拉图如此总结:感官世界永远变动不居,忽大忽小,忽寒忽热,因此它是方生方灭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不同于另一个世界,即超越时空的形式或性质的世界。我们在感官世界所得的只是意见,它的先决条件是知识,而知识是对后一个世界的认识。除非我认识你,我才不会把你与另一个人相混淆;除非我知道何谓诚实,我才不会胡乱猜测如此这般的行为是诚实行为。

>> 像不少米利都思想家一样,毕达哥拉斯还是一位科学家,被追认为几何学之父,并且发现了八度音程。与柏拉图同时代的毕达哥拉斯派成员,从事着数学和音乐研究,并对灵魂的终点抱持严肃兴趣——这些都是他们的传统。

>> 那么到底什么是万物的动因?阿那克萨戈拉的回答是:心。

◆ 第三章 亚里士多德·伊壁鸠鲁学派·斯多亚学派

>> 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一致之处在于,都认为知识以事物的恒常性质为对象,因为恒常性质不能由感性只能由理性来把握。亚里士多德笔下的形式,也即柏拉图的理型,二者是一个词(都是Form)。柏拉图是Form与Idea不加区别地混用,亚里士多德却除了复述柏拉图的观点,几乎不用Idea。因此,Idea一词在哲学传统中就与柏拉图特别联系在一起。

>> 亚里士多德认定形式(或曰事物的共相)并非与心无关。但他区分了两种形式:一种是实质,如人性,一种是属性,如大、白、明智等。后者只有在属于前者时才是真实的

>> 亚里士多德心目中的理想政治原则如下:平等的公民应该既是统治者,同时也是被统治者,“轮流坐庄”。柏拉图要将城邦统治权交付给洞晓宇宙大道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对此持不同观点,原因不在于他看轻哲学的地位,而在于亚里士多德将人类行为归属于变迁易朽的世界,而哲学研究的是永恒不变的事物,因此人类社会与“高人一等”的哲学无涉。

>> 对事物终极性的研究,我们称之为形而上学(metaphysics),它的字面义是指“编在《物理学》这卷书后面的那卷书”。

>> 该哲学学派将有神论视为影响人类最甚的毒瘤,因为有神论使人害怕死亡以及死后世界。在较为晚近的年代,科学家往往抱持原子论与有神论双重观点,一般认为原子是“被造的微粒”(电磁学家麦克斯韦的说法),天地间还存在着非物质的存在,这些存在完全不由原子构成。相比之下,古代的原子论者则认定,唯原子永存,除原子之外,只剩虚空。将原子论作为一味药,来疗治宗教带来的白色恐怖,我这里提到的哲学派别便是伊壁鸠鲁学派。

>> 对于“享乐乃是至善之事”,斯多亚学派予以反对,认为“至善在于德行”。

>> 苏格拉底不使自己卷入名利追逐中,保持人格独立,也激发了两名同时代伟大人物:阿里斯提波(Aristippus)和安提斯泰尼(Antisthenes)热烈地悬个人自由为鹄的,他们将老师苏格拉底的理念推到一个极端。

>> 不管是居勒尼学派,还是犬儒学派,两派的见解都已然偏离传统太远,即法律和习俗是凝于个体生命血液中的东西。犬儒学派首先提出,个人不属于某个特定城的公民,而是世界公民。这两个学派分别为伊壁鸠鲁学派和斯多亚学派开辟了道路,不过内容不是完全一致,所以当后者兴起,前者仍然独立存在。

◆ 第四章 基督教的到来

>> 后期斯多亚学派,特别是塞涅卡,开始深切感受到人性的软弱,于是一种较为温和博爱的精神开始削弱斯多亚学派原本的苛刻特质。

>> 但只有在基督教这里,救赎者“道(圣言)成肉身”:耶稣过着极其卑微的生活(但出身奴隶的爱比克泰德无疑更卑贱),被处死在十字架上(像苏格拉底那样受到不公正审判),就这样活过,传教过,然后死去,以至于视爱比克泰德、苏格拉底为圣贤典范的人们,包括从哲学学派皈依基督教的殉道者查士丁,也认同耶稣基督为对神圣理性的至高启示,这一神圣理性也遍布每个人。

>> 柏拉图的上述表达被视为对此一思想提供了最高的哲学证明。被创世界的理型可以等同为道(圣言,word)或者耶和华的使者(先知代表上帝行事、说话、降灾难、传报佳音),基督徒认为耶稣便是道成肉身

>> 在柏拉图这里,万事万物的恒常本质能为人类的智慧所掌握。《蒂迈欧篇》中,柏拉图不仅提到这一永恒神智(努斯),还提到不生不灭的理型(永恒本质)世界,和我们所能感知的方生方灭的世界(理型的摹本)。柏拉图还将灵魂定义为“能够自己让自己动起来的运动”,这意味着,灵魂是万物所有转变和运动的原因。

>> 普罗提诺与柏拉图的取径有所不同。柏拉图眼中的迷狂状态,是低于哲学家体验的,在以思辨为最高状态的哲学家看来,迷狂状态只是黑暗的镜中场景。在普罗提诺的迷狂状态,是一种比思想活动更高级的状态,在其中思想并不活动

>> 从普罗提诺的神秘主义,我们可以看到对个体精神生命的全神贯注

>> 有些低等生物,如果被从里到外翻过来,它也能很好地重新适应,而这对高等生物则是不可能的。各部分之间的差异越大,它们就越是互相依存为一体。

◆ 第五章 中世纪哲学

>> 在西方文明风雨飘摇之际,卡西奥多罗斯和波伊提乌以全副精神,对学问进行各种抢救工作

>> 卡西奥多罗斯《论七种自由技艺》一文,是此过程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两三篇宏文之一,为古典文化留存了一丝血脉。七艺教育后来在中世纪自由民教育制度中呈一统江湖之势。所谓“七艺”,即:语法、逻辑、修辞、算术、几何、音乐以及天文。其中语法、逻辑和修辞是最基本的,合称“三艺”(trivium,英文中表琐碎的trivial一词便是来源于此);“四艺”(算术、几何、音乐和天文)则是比较深奥的。七艺也是欧洲古老大学最初给予学位的七大学科。

>> 波伊提乌在狱中写了一本小书,他把对柏拉图和斯多亚学说的沉思写成了《哲学的慰藉》。

>> 波伊提乌还翻译并注解了古希腊学者波菲利(Porphyry)的哲学著作《亚里士多德〈范畴篇〉导论》(简称《导论》)

>> 法国逻辑学家和神学家阿伯拉尔

>> 阿奎那是多明我会修道士,他的哲学神学体系堪称中世纪最伟大的成就之一(但丁《神曲》的整体框架也取材于此)。阿奎那尽可能将新近发现的亚里士多德思想同基督教教义相调和。他并不是简单地将二者拼在一起,而是克服各种障碍,一个观点接着一个观点地思考,终于完成《神学大全》。

>> 不仅托马斯·阿奎那,还包括一般经院哲学家,他们对基督教传统和亚里士多德的双重忠实,结下了丰硕的自由果实

>> 阿奎那的调和与区分工作经常是步一个世纪之前犹太哲学家摩西·迈蒙尼德(1135-1204)的后尘。

>> 邓斯·司各托(据说1308年去世)和奥卡姆的威廉(1350年去世

>> 奥卡姆将此法则运用于所谓的“共相”(universal或common nature),比如属或种,指出共相并不存在于人的心灵之外,当我们想到许多相似的个体事物,然后给予它们一个共名,这便是共相的由来。此学说被称为“唯名论”(Nominalism),有时也被称为概念论(Conceptualism),因为名字只是我们头脑中思想或概念所形成的符号而已。

>> 与唯名论对立的学说叫做唯实论(Realism),认定共相是独立于我们心灵的现实存在。

◆ 第六章 文艺复兴时代

>> 随着1453年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东罗马帝国灭亡,希腊学者纷纷到意大利寻求避难,使尘封许久的古典知识和诗歌的宝藏之门,重新为西方世界打开。曾经只能通过译文来领略的经典,如今能读到原文。亡佚数百年的作品,如今不少重见天日。比如,可以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母语来阅读他们的哲学,绕过中世纪学院派用阿拉伯文或拉丁文做的注释。

>> 基雅维利(1469-1527)在独立的民族国家这一理念激励下写出《君主论》,希望看到这样一个民族国家能在他的祖国意大利实现。一个世纪之后,托马斯·霍布斯(1588-1679)受同样理念的指引,在英国内战期间奋笔疾书,用《利维坦》详细阐述了创建民族国家的各项原则。霍布斯认为,他们那一代人由于缺乏对这些原则的理解,故而易于在各种遁词下做出有损主权之事。

>> 由于炼金术士是实验科学的代表者,他们汲汲于点石成金,操作方法又极度保密,便很容易在世人心目中造成此种印象:自然知识是和通过神秘方式追求世俗利益联系在一起的

>> 弗朗西斯·培根的计划是这样的:将与炼金术士相关的迷信成分清除出新科学,使新科学的目标不是直接从中渔利,而是获取完全的知识,最终极大地促进人类对自然的统治。培根指出,统治大自然,是人类最原初的天命。但人类不满足于直接听从上帝的指令,而是用“道德哲学”为自己立法(被描述为圣经故事“吃善恶树上的果子”),这样的举动白费力气又渎神,导致人类偏离了最应该做的事业——追求“自然哲学”,即研究和解释上帝的作品,并在上帝的智慧中揭示宇宙真面目。

>> 培根希望建立起一门比演绎法更适合于自然科学的方法,从事实出发,而非从假设从发,并将之命名为归纳法(Induction)。培根的归纳法,与传统意义上的归纳法不同,它更看重“消极事实”,而非“积极事实”(这里使用J.S.密尔的术语,他1848年的《逻辑体系》一书以培根的归纳法为典范),换句话说,重视实验中某现象消失的情况,而非该现象出现的情况。

>> 波兰数学家哥白尼1543年提出了石破天惊的日心说,使中世纪的宇宙观变得遥远而陌生,对此培根也未曾以正眼视之

>> 地心说不仅可诉诸日常感官,而且是圣经上白纸黑字写明的,从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到公元2世纪的天文学巨匠托勒密的《天文学大成》(中世纪天文学知识的主要来源)全都主张地心说,日心说毫无立锥之地。

>> 日心说打开了一个无限宇宙,布鲁诺对此满心欢喜。基督教和亚里士多德哲学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判然二分的界限,以及“大地是静止的,天空围绕着它转动”这一信仰,统统烟消云散。大地如今被视为天空的一部分,并不比天空更神圣。

◆ 第七章 从笛卡尔开始

>> 在1619年,笛卡尔决定将怀疑进行到底。其结果是,笛卡尔终于找到一样他没办法怀疑的东西,也即他自己的存在这一事实本身。因为要怀疑,就必须要思考,而要思考,就首先必须存在。于是,确定性便有了基石:我思,故我在(I think,therefore I am)。

>> 笛卡尔不会说,“就像我站在这里一样真实”,而只会说“就像我正在思考一样真实”。我的身体处在何方,甚至我到底有没有身体,都有可能是一场错觉。但“我在思考”却不可能是错觉,笛卡尔在比较宽泛的意义上定义“思考”,指的是我在有意识状态下的各种心灵活动。

>> 我们方才遇到了如今的人最熟悉意义上的“观念”(idea)一词。

>> 而对笛卡尔,说一个心灵或意识在运动,就等于说一个物体在思考或意识一样,是毫无意义的。笛卡尔指出,我们具有异于思想的、清楚明白的广延观念,以及异于广延的、清楚明白的思想观念。思想没有广延,广延不能思想。笛卡尔将物质(具有广延属性)和心灵(具有意识属性),一概都称为“实体”,即不依赖于其他任何东西而自身存在的东西,因为二者都可以被观想为——也只能被观想为——独立于彼此。

>> 根据“机缘论”,身体和灵魂之间并无实际互动。身心的协调一致是一种机缘,其真正原因是上帝的安排。

>> 宾诺莎看来,天地间只有一个实体,那就是上帝或曰自然,广延和思想都只是属性。没有理由认为上帝的属性只有广延和思想两种,但其他属性是在人类认识之外的。广延和思想这两大属性从不互动,永不相交,斯宾诺莎在这一点上和机缘论者看法是一致的。

>> 每个单子都可以说是从一个特定的点映现了全宇宙,不仅都是宇宙的一面镜子,而且也都是神性的一个映像。这也就是说,每个单子都包含着宇宙全体;这个“全体”不仅是空间上的,也是时间上的,即每个单子中不仅包含着它自己的全部过去与未来,也包含着宇宙的全部过去和未来。

◆ 第八章 英国三剑客

>> 洛克说,经验分两种,一种是感觉,另一种是对“心灵内部运行”的反省,或称“内在的感觉”。在经验产生之前,心灵就像一块有待书写的白纸

>> 洛克所做的是对“第一性的质”和“第二性的质”的区分,他列举的“第一性的质”包括静止、广延、形状、运动和数目等,是数学和力学处理的对象,对应着外部物体固有的性质,而像颜色、声音、味道等属于“第二性的质”,并没有精确的外部对应物,只是物体细小而不可感的各部分的体积、形状和运动(属“第一性的质”),在心灵中引起的观念。

>> 三位伟大的英国哲学家,前后薪火相传,最终铸就了哲学史上的经验论(人类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完全源自感觉经验)。洛克、贝克莱和休谟这三位奠基者,恰好分别来自英格兰、爱尔兰和苏格兰。

>> 在贝克莱看来,根本不可能形成关于物质实体的任何概念。物质实体不可能是可被感知的对象,因为被感知的只是观念,而它被认为与观念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 克莱想要推翻的并不是感知有其对象,而是不可感知之物的存在,以此来强调我们所真实感知到的。

>> 贝克莱对洛克哲学“六经注我”式的解读,也被休谟套用在了贝克莱身上

◆ 第九章 康德和同时代哲学家

>> 前作《纯粹理性批判》处理的是人类的知觉与知性,《实践理性批判》的中心则是人类的意志。根据康德的说法,人类意志是“实践理性”,因为不像动物的纯然出乎本能的意志,人类的意志总是与理性相关,总是与眼前的某些目标相关

>> 道德观与康德最为接近的道德学家当属上一代学人——英国神学家约瑟夫·巴特勒

>> 卢梭(Jean Jacques Rousseau,1712-1778)改变了康德,康德开始认识到,人不能因拥有知识而自视甚高,自认为凌驾于他人之上。恪尽天职这样的德行有其内在价值,而这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无论贵贱,无论受教育与否,追求知识、为知识而知识只是一部分人(包括康德)的天职。不过值得留意的是,虽然卢梭让康德意识到,追求知识是一小部分人的事业,与关涉所有人的道德践行比起来,仅是“支离事业”,但康德没有像卢梭一样,将道德视为一种情感,更走向了卢梭的反面

◆ 第十章 康德之后

>> 康德否认心灵可以接近终极现实,并将心灵的触角限制在现象知识的范围里。此一观点成为了法国哲学家孔德(Auguste Comte,1798-1857)“实证主义”的思想基础。孔德更进一步将人类科学的范围框定在外部现象(由此移走了心理学),并且是太阳系的外部现象(由此移走了恒星天文学)。类似的立场也能在苏格兰哲学家威廉·汉密尔顿爵士(William Hamilton,1788-1856)及其追随者圣保罗大教堂牧师长亨利·曼塞尔(Henry Longueville Mansel,1820-1871)的“知识的相对性”理论中找到。

>> 谢林主张,自然是和自我具有同等地位的实在,并非只是自我的派生物。——此观点让我们想起斯宾诺莎笔下的实体(广延和思想是它的两大属性)。不过,谢林对费希特思想体系的这一“纠偏”,却将“绝对同一”(the Absolute)呈现为既非自然,也非心灵,虽然“绝对同一”作为终极实在是自然与心灵的基础,但它自己却被剥去了任何确然的特质。

>> 康德哲学中被排除于人的认识能力之外的智性直观(intellectual intuition)在谢林那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谢林用“智性直观”直达“绝对”。正是在这里,黑格尔的哲学与谢林分道扬镳。在黑格尔看来,智性直观“缺乏逻辑发展的形式和过程的必然性”。

>> 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得出了相反的结论:所有的存在根本上都是恶的,而我们辛辛苦苦去理解世界就是为了获得这一真相,以免再成为“生存意志”的傀儡。

◆ 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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