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17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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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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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大年初一清晨,不过六点,就被我弟弟咿咿呀呀的哭闹声吵醒,小朋友向来哭声响亮,隔着门板都能够刺痛我的耳膜,从床上爬起来,把设置的七点半的闹钟关掉,看到正抱着孩子哄的林慧。
林慧只是瞥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继续哄着自己怀里的小孩儿,小孩儿面对我,亮晶晶的眼睛里清澈无比,满是好奇,他渐渐止住哭声,伸手要抓我还没来得及绑起来的头发,头皮被扯得生疼,但看着他的眼眸,我生不起气来。
小朋友眼睛里如同是一汪清水,没有半点杂质,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手里还揪着我的头发,我不得已靠近了一步,他在林慧怀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盯着我好久好久,半天那张粉粉嫩嫩的嘴巴才张了张。
“抱……”
林慧有些不明所以,又掂了掂怀里的小人儿。
“姐姐……抱……”
我傻了,站在本来还动着手臂哄着孩子的林慧也是,她皱了皱眉,转过身的瞬间,小朋友扯着我的头发,我的肩膀硬生生和林慧的肩膀碰到。
林慧轻啧一声,将怀里的小孩儿不由分说的塞进我怀里,转身往厨房走:“好好照顾他,我去做饭。”
怀里的小朋友脑袋趴在我的肩头,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有些痒,我伸手托着他,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
“姐姐,想你……”
我哑然失笑,我和他不过见过两三面而已,哪里谈得上想念啊。
“真的吗?想姐姐什么呀?”
“想姐姐哄我睡觉。”
小航奶声奶气的在我耳边说,声音黏糊糊的,已经止住哭泣,现在白皙的小胖手里攥着我的发丝,他一只胳膊环住了我的脖子。
我记得,那是两年前,他才两岁,惊讶他怎么记得这样清楚,他已经又开口。
“姐姐都不回来,我找不到姐姐。”眼看着这小孩儿又要哭,我急忙找些柔软语言想哄他。
小朋友几句姐姐把我砸的晕头转向:“姐姐错了,姐姐以后一定经常回来看我们小航,好不好?”
小朋友软乎乎的答应了,然后又喊着让我带他去找舅舅,把小孩交给到林飞怀里,我想要离开我舅舅的房间,小航却紧紧拽着我的头发,不让我走。
“姐姐不许走!”
“姐姐去扎头发,小航先放开姐姐,姐姐一会儿就回来,好吗?”我无奈的哄着他。
“姐姐骗人,姐姐上次就是这么说的!”小孩子一句话说不对就要哭,眼看着小航又要哭,我几乎有些崩溃。
“姐姐说真的,先放手,姐姐扎完头发一定回来好不好?”小航眼眶红红的,我舅舅也一句话不说。
“好好好,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
“姐姐一定要回来噢,我记住姐姐说的话了,骗人得话会变成长鼻子的,那样很丑噢,姐姐这么好看,变成长鼻子就会变得很丑很丑了!”小航奶呼呼的说着他自认为恶狠狠的话威胁我,表情也是奶凶奶凶的。
我无奈,笑笑点头:“好,我一定说话算话,马上就回来了!”
小航还是没有松开我的头发,眼眶红红的盯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软,他伸出另一只小胖手给我:“姐姐和我拉勾勾!”
哑然失笑,我伸出手牵着他的小拇指,小朋友的手温度比我的手要高,暖的我觉得有些灼热,他盯着我,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一百年不许变,等说完以后,他撇撇嘴,松开了我受难已久的头发。
我舅舅看着我,喊出我的名字,声音有些低哑,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礼貌的笑笑。他手里拿着的红包厚厚的,看上去里面就装了不少钱,他把红包塞进我手里,眼睛里都泛泪花。
“小鱼,这些年是我们对不起你……”
他轻描淡写的这些年里的黑暗记忆又一次一拥而上,鲜血混杂着啤酒味道好像已经充斥我的鼻腔,后背上那些还留着淡淡疤痕的伤口都又一次隐隐作痛,我爸爸刚离世的时候,毫无支柱没有最后依靠的那样的无助感好像又要把我包围。
“舅舅说什么呢,从来没有过的啊,”我把钱塞回他的口袋,“别这样,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我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迅速逃离这个地方,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我能说些什么呢。
我突然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和状态去面对他们了。感谢吗,感谢他们在我最需要帮助,最需要被爱的时候都不在,又在我现在已经快要走出那条小巷子的时候来拽我回去。还是怨恨,怨恨他们不过是保全自己不想多管闲事而已。
我好可笑。
该怎么办啊?
我好想我妈妈。
林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刺耳尖锐。
她因为破碎一地的玻璃碗突然爆发的脾气让我躲闪不及,却也碍于他们都在,所以没办法回到房间里去,只能坐在原位听着她那些话。
捏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我想要掀桌子走人。
“和扫把星有什么区别,早说过不要让她回家来!”林慧收拾着一地狼籍,嘴里的话恶意极大——至少在我听来。
“我姐姐怎么费尽力气生下来你这么个东西!”
如果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死呢!
如果不是我,我妈妈怎么会死呢?
“本来她可以回家来的,但因为你,因为余温你!她说要留在那里照顾你,不然她才不会死呢!”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余温,为什么啊?”
我小姨哭了。
再也呆不下去,一桌子的人都陷入沉寂,仿佛有人给他们下了定身咒,我没有抬头,没有去看他们的眼睛——因为我不敢。
我已经想不起来我那时候是怎么颤抖着手扔下筷子的了,我转身连棉服都没有拿,猛地摔上门的瞬间,冷空气将我团团包围,那颗我自认为早就对亲情不为所动的心一天之内被他们两个狠狠刺中了两次。
但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说就是我的错,一声声如同要将自己生剥开的哭诉,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的反常,质问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做那个旁观者,质问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那瞬间,我觉得心底深处的声音说得对——本来就该是我的错。
如果没有我,我爸就不会为了让我们全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去自己创业;如果没有我,我妈就不会为了她的孩子留在那条恶梦一样的漆黑小巷;如果没有我,也许我外公外婆不会遭遇那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悲事情。
回忆里一个个落下的啤酒瓶好像穿过时空裂缝,生生从过去剥裂开来,狠狠的砸在现在我的身上,玻璃瓶的碎片刺入我的每一寸皮肤,化作一个个啃咬皮肤的虫子,要把我生生从中心撕裂开来一般的痛。
那些美好的甜蜜的,烈狱般的让人想要逃离的过往掺杂在一起,不断刺痛我的每一根神经。脑子里上一秒是爸爸妈妈笑着看我叫我小鱼,下一秒又是倒在血泊里的妈妈和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爸爸。
我爸爸笑着看我,抱着我,眼睛里都是眼泪,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和我说我爱你,手里递过来的橘子,因为太久没有关心过我,所以显得那样笨拙生涩的照顾,一次次的我来吧。
我妈妈自/杀前那样绝望却又那样温柔的抓着我的手,嘱咐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如果实在没办法,那一定要逃走,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要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想去唱歌那就去吧,手里的银行卡塞进我手里,将我送进学校。
他们的眼神,都那么绝望又那么温柔,盛满那样沉重却那样渺小的爱意,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们的爱就显得那么渺小,可是那就是最伟大的爱,他们想把最好的都给我,把我当做全部。
为什么早点没有发现呢,为什么没看出来他们眼睛里的绝望,为什么没有看出来他们眼睛里的悲哀,为什么没有听出来他们声音里的颤抖和凄婉。
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如果没有我的话。
如果没有我,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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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最后还是麻烦他了。
带着眼泪哭得意识模糊的瞬间,胡乱摸到在空气里冻的冰凉的手机,我已经不知道我打给了谁,但是却也不甚清楚的明白,那是我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我此时此刻最想要依靠的人。
那时候,脑子里只剩一句话了。
如果他在就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手机里女孩的哭腔,瞬间就慌了神,本来还悠闲的躺在床上听音乐,下一秒急促铃声下惊醒,听到女孩哭着说想自己,哭着说如果没有自己该多好的瞬间他脑子里的神经都要断裂。
她的眼泪像硫酸,烫的他也要崩溃。
问她现在在哪里,那边的人哭着,半天也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好不容易问出大概位置,抄起手机就要出门,却在出门的瞬间停住脚步,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开车,凭他自己怎么找到她?
那瞬间,外面的冷空气仿佛已经透过门,穿过墙,从脚底传播,冰冷了他整个人,思绪也开始跟着撕扯,迅速蔓延的冷意,那样的复杂情绪迅速充斥大脑——痛苦,无能为力。刚刚知道失明诊断的无助慌乱又一次一拥而上,他恨自己好像摆设一样的眼睛,恨自己现在这样可悲。
但他也迅速将那些混乱思绪驱逐出脑海。
她还在等我。
幸好身后坐在身后看电视的严浩翔看出自己的反常。
因为要随时待命值班,所以索性也没有回父母家,和刘耀文张真源两个同样值班的人直接住进了宋亚轩家里。严浩翔询问几句,看出宋亚轩的着急,索性不再追问,拿着车钥匙就和他一起下了楼。
泪眼模糊,看不清眼前来来往往的人,但宋亚轩着急着喊我名字的声音将我如同乱麻般的思绪瞬间拽出一片混沌,抬头透过泪花,看到熟悉的身形,我再也绷不住委屈,扑进他怀里的瞬间,我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崩溃。
感受到扑进怀里的人,他瞬间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他抓得住她了。摸到怀里的人身上是单薄的卫衣,他皱紧眉头,想要说什么,却被她的哽咽声卡住,沉默下来,他只是抱紧了怀里的人,想要透过冰凉衣物温暖她的身躯。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但是宋亚轩本来温热的手已经被风吹得发凉,他只是不断轻轻拍着我的背,一句话都没说。
长时间的学业压力,刚刚我小姨那些锥心泣血的话,那些过往,那些曾经。
我好像要把这些委屈全部哭出来。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去年的年初,在阳台上,他就是像现在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抱着我,轻轻拍我的背安慰我,只是陪着我崩溃。
意识到怀里的人哭声渐小,宋亚轩才松了一口气,稳了心神,他低低问她:“怎么穿这么少?”
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在大年初一的夜晚打电话给他的,我以为他会责怪我这样忍耐不住,眼泪快要停住,我就已经在组织语言,该怎么道歉。
他的温柔将我包围在温暖的海湾,那瞬间我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长时间的安静让他以为我只是不想说。
“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们回家。”
被他带上车,听见严浩翔出声帮他辨别位置,一直到他让我好好睡一会,我都是懵的。
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我们回家。
汤曲小区离我外婆他们家并没有那么近,但那天我不过十分钟就看见他了。
几次哭得崩溃的时候,都是他在我身边,他好像成了我的情绪宣泄所,每一次的委屈,看见他就会绷不住。他每一次都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但每一次他都一直陪着我,几次崩溃,他都没责怪。
责怪我为什么大半夜要求他过来陪我,责怪我为什么那么胆小快成年的人还会怕黑,责怪我为什么大年初一的夜晚打电话给他。
他都没有责怪,只是温柔的安慰我,将我抱住,陪着我,一次次地用行动告诉我有他在。
每一个有他陪着的瞬间,我都只有一个想法,我欠他的,要拿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