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长篇】卡舍津·第五章

“我们是在沙漠里吧，好冷啊。”普拉特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其他人，“咋回事啊这？”

冈苏尔指着天空，“你没注意？天黑了。”

“成吧，现在是晚上了，”普拉特说，“天黑了都。”

“我喜欢这里的星星的，”奎特说，向后靠着抬头看，“就像以前的天空一样。”

“那是另一回事，”普拉特说“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看不到它？就因为大裂隙。所以这玩意在哪儿？”

马利克靠在圣光号的冰冷塑钢上闭眼，但他耳朵还醒着，他坐起来，看着三位亲族——普拉特、奎特和冈苏尔——围坐在他们晚上的口粮旁。当没有人回答时，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一个影子站在黑暗中。

“是你吗，中士？”普拉特问道。

“是这样就好，西尔，否则你死定了。”

“乌韦斯、哈和恩索都警戒中。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越过他们，我们都会死的。”

马利克踢了踢圣光号的轮胎，打掉了粘在靴子上的沙子，“皇座啊，西尔。我不会告诉你的是，你太蠢了，以至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到大裂隙。”

普拉特说：“中士，我倒不在乎我为什么看不到裂谷——倒不如说如果我再也看不到它了，我还更高兴点。”

奎特仍然凝视着，脸上布满了星光，点点头，“我和西尔同感，中士。当我看到它时，我就觉得不舒服。”

马利克把舌头上的沙子收集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又厚又粗的痰，“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们送死是吧，埃滕。”

奎特扫了一眼，“当然，随你说什么，中士。”

马利克望着她。他向奎特走了一步。但冈苏尔伸出手阻止了他。马利克低头看着那只手，然后慢慢地看着冈苏尔。

大兵移开他的手，举起手，手指尽可能地舒展开来，以不带任何威胁。

“你来告诉我们为什么看不到大裂隙，肖恩，”他说“埃滕和西尔都会想知道的——他们太愚蠢了，没有清楚这一点。”

马利克停了下来。他慢慢地看着普拉特，然后是奎特。就连埃滕也意识到了危险，正盯着中士。

“首先，不知道是什么杀死了卡迪亚。先记住这一点。”马利克把大拇指插进他的甲壳甲帆布里，“然后再去学习，活着。”

奎特点了点头，“告诉我们吧，中士。”

马利克向后靠着圣光号。即使穿过甲壳甲的背板，他也能感觉到金属发出的热量。

“首先，你为什么冷，西尔，”他看着普拉特说，“因为沙漠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挡热。太阳下山的那一刻，气温就会开始下降得比地壳震动还快，而且因为你一整天都在说废话，自然就感觉比帝皇的眼泪还冷。”

“是的，”Gunsur补充道，“老实说，我最冷的一次还得是在普洛桑训练时睡觉的那时候。”

“你又开始了。托古特证实了这一点——这是真的。”

“我没打算盖过你，中士。”

马利克盯着冈苏尔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就像我说的，大裂隙。”马利克指着星空，“我们看不到的原因不止一个。首先，这中间有东西。它看起来是空的对吧？但太空并不是空的——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东西、灰尘和碎片。可能我们现在就是某个巨大星尘的另一边。”

“那么，为什么尘埃没有盖住星星呢？”普拉特问道。

因为尘埃和我们之间还有星星。银河系里有一大堆星星——我想连高领主都不知道。保不齐连帝皇自己都还没有数过。”

听到这些话，冈苏尔环顾四周，“小心你说的话，中士。我们是有一个政委的。”

“我看过他了。他就坐在圣火号里，身上裹着大衣睡着呢。”

“行，嗯……继续。”

“所以在我们和尘云之间有成千上万的星星。但还有另一个原因，由于你们这些土拨鼠太无知了，所以我还需要告诉你们一下，”马利克停顿了一下。而他们则带着即将获得秘密知识般的兴趣注视着他。他再次指着天空那些星星，“它们现在在上面，所有的星星都在上面是吧。那他们现在可能每一个都已经过去了而你还不知道。当你向上看的时候，你实际上是在回顾过去。那颗恒星发出的光到这可能有几百年，也许几千年的历史。一直以来，它都在穿越太空，然后现在它来到了这里，它可能在想，别呀，我正掉进西尔的眼睛里。我所有的旅行，所有的时间都被一个憨憨给看到了。大裂隙也是如此。在现实空间中，没有什么比光更快，而光还是属于慢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穿越亚空间——让帝国团结在一起的唯一方法就是穿越地狱，因为地狱无极限。如果回到卡迪亚，我们就能近距离看到它，但大裂隙划破苍穹时的光线现在还没有到这。”

“继续，中士，”奎特说，“我发誓我在卡迪亚那里看到过大裂隙。”

马利克慢慢地拍手，“所以在埃滕的耳朵肯定进东西了。你当然能看到。任何靠近大裂隙的星系都可以。”

“但我觉得我是在我们来的路上看到的，”奎特说，“这有啥的吗？”

“你别告诉我你直视亚空间啦？”

“你不至于觉得说我就那么傻逼吧？”

马利克摇了摇头，“我也觉得你没憨到那地步。”

“不过她是对的，中士，”普拉特说，“我想我记得在我们到达降落之前看到过它。”

“难怪。因为当我们离开亚空间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会儿我们在盖勒立场里还拖着一点亚空间，因为它们正在中断供能。如果你那时候往外看，那你确实会看到大裂隙。”

“是的，我当时想看看我们要去哪里，”普拉特说，“我听说过这个地方——他们称其为活沙漠。”

“谁这么说的？”冈苏尔问道。

“在简报里看到的。”普拉特抱歉地耸了耸肩，“我读了它们。因为我在这途中总得有事可做。”

冈苏尔点了点头，“我倒是听说它叫了一个不同的名字。”

“比如什么？”

“有些人叫它深坑。”

马利克突然感兴趣地看着，“冈苏尔你这从哪里听到的？”

“不记得了，中士。但我今天又想起了这件事了，当时我们还在开车，现在坐在这里就可以说了”，冈苏尔降低了声音，环顾四周，“当然也可能只是我怂了还是啥的。”

“好像没吧你，”奎特说。

“闭嘴，埃滕，”马利克说，“我想知道托古特这是什么意思。”

冈苏尔耸起肩膀抵御夜寒。在黑暗中，在星光下，他们都能感觉到白天的热量被贪婪地吸进了虚空。他看着周围的士兵都在听着，他们的脸上有阴影。

“你们中有谁，就是还在卡迪亚的时候啊，你们中有谁看到一个泥鲨坑？”

“你是说那些小洞吗？”普拉特问道，“是的，堡垒外面有一些。讨厌的家伙——如果你踩到，那它们可能会伤了你的脚踝。”

奎特笑了，“你们俩都来自奥斯蒙堡垒。那里确实产怪东西。”

冈苏尔说：“我们的怪东西好歹在堡垒外面。不像维克拉斯堡垒。怪东西搁里面去了。”

奎特盯着冈苏尔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移开了“没事了，”她说。

冈苏尔停了下来，他转身转向普拉特。“所以你有没有停下来看过一个泥鲨坑？”

“盯着地上的一个洞？”普拉特笑了，“即使我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我也有更好的事情要做的好嘛。”

“成，嗯，行。反正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反正它们都有相同的坡度——50度吧差不多。我对此感到好奇——行，我确实还蛮闲的——于是我开始看，就在一个夏日呆在它旁边。然后看到一只发光甲虫朝着坑边走来，我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所以我放过了它。”

“然后它来到了坑的边缘，翻了过去，但随后它腿下的泥土都滑了下来，它直接滑到了坑的底部。我现在都很好奇这一点。发光甲虫躺在那里，像它们平时一样闪烁，然后它爬起来，试图爬上坑的另一边。它可能会爬到一半，然后就滑倒，再次跌入底部。它一直这样做，一次又一次，但我能看出来它累了，因为它没有爬到坑里那么远。正当我想捡起它的时候，它又滑回了坑底。但这一次，坑打开了，那里有一张嘴和牙齿，它们抓住了发光甲虫，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一下子就把它的甲壳弄破了。”

冈苏尔环顾了一下他的同志们，他们都来自卡迪亚。“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在发光甲虫蹒跚而行、撞到东西的时候踩过它们，但总之它们很牢固。我就从来没有踩爆过一个。但在坑的底部，这一只就像鸡蛋一样裂开了。埋在坑底的就是一只泥鲨。”

“这名字听着还是很傻逼，”奎特说，“所以鲨鲨咬了什么？”

“如果你看到它吞食发光甲虫的方式，你就会知道，”冈苏尔说，“他们住在坑底，你永远看不到。它们太小了，除了伤脚踝外，基本不会打扰我们，但它们吃掉到坑里的任何小东西。结果是，它们以精确的角度挖出坑，这样任何掉进坑里的甲虫、蚂蚁或蜘蛛都会试图爬出来，但坑的两侧会滑动，将坑带回到底部，并将其磨损，直到地道里的土鲨听到了所有的骚动声，爬了过来，然后”——冈苏尔咬紧牙关——“吃掉”

“所以这关我们啥事？”马利克说。

冈苏尔停了下来，又偷偷地环顾四周。他回头看着马利克。

“你看，自从我们开始进入沙海以来，我就有这种感觉，直到今天我才弄清楚它是什么。”

“然后我想起了那个坑，还有在底部等着的泥鲨，我知道了。这片沙漠，可能是一个坑，中士，我们已经掉进了坑里，无论我们多么努力，我们都不会再爬出来了——然后，当我们用完力气以后，泥鲨就会张开嘴。”冈苏尔摇了摇头，“只是感觉，中士。可能很傻逼吧。”

“是的，这一次你是对的，”普拉特说，“确实傻逼。”

“傻逼，”奎特附和道。

“中士？”

“在我看来，这里又不像卡迪亚，”马利克说，“而且，是的，这很傻逼。无论如何，是时候变动警戒岗了。你们三个可以滚去接替乌韦斯、哈和恩索了。”

“别吧，中士，”普拉特说，“我口粮还没恰完啊。”

“那么你就别花那么多时间说话啊？”

当普拉特、奎特和冈苏尔抱怨着离开去接替乌韦斯、哈和恩索时，马利克环顾四周黑暗的沙漠。即使在万星光芒下，它也笼罩在黑暗中，安静，等待，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