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与日记】《长假》(七)
2021.10.07 周四 阴转阵雨

其实日记在7号那天晚上便写好了,之所以过了天才发出,是因为……是因为课程与学习方面太忙了。
本来是没什么要紧事想记下来的,应该我对生活的感觉,与大多数青年相似,麻痹了,冷淡了,无谓了……但想到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有些事总感觉是要记下来的。
假期的最后一天总是忙碌不已的,不过早上尚好,还能在图书馆看上一看,清欢自喜,但人数也猛地多了起来,不太自在。
近来收集的文学素材也愈来愈难以深入内心,遵从灵感,仿佛与文字谈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本该“情人眼里出西施”,却相处久了又觉它味同嚼蜡、枯燥无感——果真像极爱情,尽管我还未真正感受爱情……
内心彷徨,理想迷茫,瓶颈,大部头与长篇文自然是看不下的,故而读起了杂文随笔与微型小说。
杂文随笔先前至钟爱鲁迅先生,但总是要扩充眼界,近来便读起了李敖先生的《传统下的独白》。
未曾想……在李敖先生的杂文集中解开了心结!

本书内容谈男人的爱情、谈女人的衣裳、谈母亲的梦幻、谈法律的荒诞、谈不交女友的不亦快哉……各文的性质虽是杂拌儿,但是贯串这杂拌儿的却是一点反抗传统、藐视传统的态度。
这种反抗与藐视,对李敖先生来说,颇有孤独之感,所以千言万语,总觉得是个人的“独白”。
如李敖先生于自序中所说:
“在传统的标准里,一个反抗和藐视传统的人,经常被看做是一个不正派的人。
经常不为‘世儒们所喜:王充、阮籍、李贽,以及一切被目为放诞任气,议古非今的人物,都不是"世儒"眼中所能容忍的。
‘世儒’看他们是狂叛,他们也懒得辩,狂叛就狂叛吧!
通常‘世儒’们打击狂叛的法子总不外是一个公式:
A(行为不捡)十B(言论不经)=C(大逆不道)
对A,‘世儒’们惯用的帽子是不孝呀、无礼呀、好色呀;
对B,惯用的帽子则是思想游移呀、态度媚外呀、游戏文章呀、专爱骂人呀。
于是,在罪状毕至之下,C的大帽子便自然戴成了。

在这里,我愿对‘游戏文章’和‘专爱骂人’两点,做一点说明。
谈到文章,在明朝有所谓"文章二十五品"之说,其中有‘简古’、‘典则’、‘讽切’、‘刺议’、‘潇洒’等二十五品,我认为在这些"品"中,一项重大的遗漏可说就是‘狂叛品’了。
狂叛品的文章最大特色是率真与痛快,有了什么,就说什么;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狂叛品的作者深知写文章的重点是在表达作者的意思,只要能达意,使读者痛痛快快地读下去,"形式"上面的计较,是可以不必的。
所以嘻皮笑脸,不失为文章;亦庄亦谐,也不失为巨作。

最可恨的是一些浅人们,他们看文章,不看文章的‘内容深处’说些什么或暗示些什么,却只从皮相着眼,看到文章里一些被视为‘不庄重’或‘不道德’的字眼或句式便大惊小怪,便草草断定为不能登大雅之堂,不合‘君子水准’,不遵守传统的‘文章规范’,于是便判定这篇文章是‘游戏之作’、是‘专爱骂人’,是没有价值或没有多大价值的……其实这真是‘混球的文章雅驯观’ 。
我生平最讨厌一些伪君子们在文章上装模作样忸怩作态,一下笔就好像一脑门子仁义道德之气充塞于白纸黑字之间,读其文,似乎走进了孔庙中的大成殿,好像非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番不可;读过之后,幸运的读者要昏昏欲睡,不幸的读者便要吃强胃散,文章也者,写到他们那种地步,真算罢了!
十六世纪的唐顺之(应德),在他的《与茅鹿门论文书》里,说明为文的道理极其痛快他主张‘文章本色’,要‘直抒胸臆,信手写出,如写家书,虽或疏卤,然绝无烟火酸腐习气,便是宇宙间一样绝好文字’。这四百年前的老话,岂不值得今天的‘能文之士’想一想吗?”

写文著章需有一颗平常心,肤浅的羡慕,无聊的攀比,笨拙的效仿,只会让自己整天活在他人笔墨的影子之下。
少些烟火酸腐之气,文字细应如溪流,繁则似沧浪,循环往复一周,洗尽铅华,返璞归真,亦为一方之水,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水善于帮助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它停留在众人所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接近于道。
上善的人居住要像水那样安于卑下,存心要像水那样深沉,交友要像水那样相亲,言语要像水那样真诚,为政要像水那样有条有理,办事要像水那样无所不能,行为要像水那样待机而动。)

坚持把简单的事情做好,就是不简单;坚持把平凡的事情做好,就是不平凡。
所谓成功,大道至简,还是在于简单的事坚持做,重复做,用心做,在平凡中做出不平凡的坚持。
发于真善之心的文字,才能如宇宙星辰般邃远,如清泉沧海般微彻,如春夏秋冬般熙然的绝好文字。
应当认清自己,找属于自己的“文风”,走自己的“文路”,过自己的“文生”。
瓶颈之上,亭亭玉立的花蕾正含苞待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