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剑》 师尊是全修真界的白月光,但谁也不知他是个喜欢抱着剑爱哭包
月泽剑尊人美心善修为高,是全修真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没人知道,他是个喜欢抱着剑哭滴滴的天然呆。
在下不才,穿成了月泽剑尊……的剑。
累死累活给修为尽失的天然呆找个好归宿,他抱着我红了眼:
「小剑,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别想离开我了。」
1
「唔……嗯啊……」
好吵啊,我被车撞到18禁现场了?
睁开眼睛,我看见两个古装美男交叠在一起。
我穿越了?
床摇动,被翻红,我爱看!
等等,好像不对劲?
强壮男人拿起被子,紧紧捂住身下白发青年的口鼻:「哥,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名声太大,这家主之位,我坐不安稳。」
一只冰凉的手碰到我,手指修长,骨感突出:「嗯……救命……啊……」
天,这是杀人现场!
我张嘴欲喊,忽然发现我嘴没了。
没嘴,没手,也没脚。
什么玩意?
古镜里,倒映出一把古朴大气的剑。
这是我?
一边的呼救声越来越小了。
不管了,救人要紧。
我尝试着动动手脚,镜子里的剑也跟着动动。
很好。
旋转、跳跃、瞄准、发射。
「啊——」
菊花残,满地伤。
我趁着男人捂臀,勾起白发青年的手就跑。
一路翻山越岭,无数长发汉服的美人对我们行注目礼。
跑着跑着,我被一脚踹沟里了。
大哥?
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大哥跌坐在地,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你是谁?」
我在水里扑腾:「我是你爹!」
男人立刻把我捞起来,放在腿上打量,嘴里喃喃:「我爹,已经仙逝多年了。」
不是?你真信啊?
如雪的长发耷拉在我身上,这个距离,可以清晰看见他眉目如画,发肤似雪。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病弱美人!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我灵光一闪,趁机套情报。
青年有问必答,一顿叽叽喳喳后,我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这世界是本我看过的万人迷小说!
按剧情,全修真界的白月光,我的主人月泽剑尊苏温砚,病死在今天。
而我,一把被契约了的剑,自然是人亡剑毁。
我「……」
神特么主仆契约。
我嚎啕大哭,大哥,我怕死,你可别死啊!
2
苏温砚满脸疑惑,曲指弹弹我的剑身:「小剑,你怎么渗水了?」
我震惊地忘了哭:「你叫我什么?」
苏温砚掏出块白手绢:「小剑啊,你是我的剑灵吧!」
「不是,我是个人……」
苏温砚点点头,从善如流:「明白了,你是小剑人。」
白手绢在我身上擦啊擦,擦的我无语哽咽。
书上说,月泽剑尊以一己之力挡天地浩劫,救万民于水火,得六界之敬重。
但没说,他修为尽废满身沉疴,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天然呆。
而我这辈子的命都绑在一个天然呆身上了。
天然呆忽然剧烈的喘息起来:「小剑,有东西在我身上爬,我好难受。」
「啊?」我蹦哒起来,看见他亵衣里露出半截蛇尾。
瞄准,跳跃,砍。
……
半晌。
我和苏温砚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一条青绿的小蛇盘在他肩上,嘶嘶地吐着舌头,好像在嘲笑我们。
「这蛇成精了吧!」我剑锋扫过,小蛇灵巧的钻到苏温砚胸口。
没砍到蛇,反而是苏温砚的衣服又添新伤。
苏温砚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唳——」
天空响起鸟鸣,火红的大鸟俯冲而下,一口啄断了蛇的脑袋。
这鸟好恐怖!
蛇头落地,竖瞳里,倒映着我瑟瑟发抖的身体。
我尽量闻住声音:「苏温砚,你还有吸引动物的本事啊!」
「动物?」苏温砚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拔鸟毛:「朱雀真君,你先派小妖戏弄我,后来吓唬我的小孩,很有意思?」
大鸟头一偏,化作一个漂亮女子对我们行礼:
「剑尊莫气,现在修真界都传遍您修为尽失,被剑灵带着跑,您既然入了我妖族地界,就先去我妖王殿避避。」
说着,它不由分说把苏温砚抱起。
我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一辆华丽的马车堵在前方,身后传来朱雀真君的轻笑:「小孩,别急啊。」
跑不掉了!
……
马车里有床,苏温砚病体难支,沉沉睡去。
我窝在他怀里,抬头欣赏盛世美颜。
然后被一只爪子踹开了。
朱雀真君鄙夷地瞥我一眼,自己钻到苏温砚怀里。
我蹦哒起来要骂鸟,朱雀一翅膀压住我:「嘘,小点声,你想把他吵醒?」
我放轻了声音:「你要做什么?」
「一问换一问,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我?我不知道。」
我总不可能说我是穿来的吧。
朱雀似乎并不意外,她眼里泛着诡异的光:「你可知,剑灵都是练剑炉里惨死的人魂?」
话音落下,热浪扑面而来,满目鲜红,烈火像食人的怪兽把我吞没。
「小朋友,不要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
我猛地清醒过来。
手脚还残留着灼烧的痛苦,鼻尖有挥之不去的焦糊味,一切都太过真实。
可我是被车撞穿越的呀!
这老鸟想挑拨离间。
我立刻与它拉开距离,坚定道:「一问换一问,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朱雀用翅膀环住苏温砚,昂着头轻蔑道:
「当然是睡剑尊,提升行为,毕竟顶级炉鼎,天地间就他一个。」
我一个哆嗦。
所谓炉鼎,就是大功能灵力净化器,收集提纯灵力,偏偏自己留不住,只能逸散出去。
没想到苏温砚和原著主角脸一样,体质也是一样的。
朱雀真君安慰地拍拍我:「放心,我是纯洁的小动物,不会把你家主人玩成花的。」
我想到原著中那些追求者的手段,识趣的钻进床底。
我放心……
个鬼呀!
这可是吃了人的大妖怪!
3
妖王殿里的生活很惬意,朱雀说睡觉就是睡觉,绝不干其他事。
但看过原著的我知道,朱雀的爪子越磨越尖,等它修为突破,就是我和苏温砚的死期。
我还知道,今天是逃跑的好机会。
道尊来了。
道尊是苏温砚的嫡亲师弟、天下第一派的掌门人,是个为了调查苏温砚死亡真相,把整个苏家除名的狼灭。
所以哪怕这人看我一脸晦气,我毫不犹豫地当了带路党。
「你到底是哪来的?」道尊扶起床上的苏温砚,疾声厉色:
「因为你个妖物,苏温谨那斯到处造谣,说师兄修炼邪术。」
苏温砚护犊子似的把我抱怀里「秉武,苏温谨要闷死我,是小剑救了我的命。」
道尊一愣。
苏温砚叹息:「你该向小剑道歉的。」
道尊张了张嘴,就听见窗外响起愤怒的鸟鸣声。
不好,被朱雀发现了。
道尊双手按着法器:「你们先走,我来拦……」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我已经载着苏温砚飞出百里之外了。
身后两人打的热火朝天,我一只剑带人飞再一次吸引了无数视线。
太显眼,不利于逃跑。
我灵机一动,扯着嗓子大喊:
「朱雀真君非礼道尊,他们在床上打起来了……」
「在床上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声音空谷传响,绵绵不绝。
看着吃瓜群众闻风而动,我混在人群里,深藏功与名。
苏温砚在我头顶上轻笑:「你个小吝啬鬼。」
「呸」我吝啬地翻个身,把苏温砚甩下去。
停个几秒,在低空飞行接住他。
「嘿嘿嘿,」
我得意地左右摇摆:「英雄救美,苏温砚你服不服!」
苏温砚没答话,伸手抓住我剑柄。
他的手很冷,细细感受还能发现他在抖。
「苏温砚?」
我心里一慌,转头发现剑背上的苏温砚双目紧闭,白发里冒出了黑烟。
「你吓得冒烟了?」
黑烟?好像是鬼王的标志吧!
「小剑……」苏温砚声音沙哑,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不要我了吗?」
苏温砚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如同两朵寒焰,星火灼灼,烧进我心。
我吓得差点把他甩下去。
「小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苏温砚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我,脸上的委屈忐忑也浑然天成,毫不作伪。
还是那个天然呆。
我看错了吗?
……
道尊和朱雀谁打赢了我不知道,只知道道尊一瘸一拐地回来后,就以「静养」的名义把我赶出苏温砚的房间。
我见不到苏温砚,只能一把剑溜达。
门派够大,我溜达了半天,看着熟悉的石榴树只觉得眼前发黑。
眼前的树越来越模糊。
我被人算计了!
昏昏沉沉好一会,再睁眼,就看见了张黑如墨汁的脸。
「道尊,干什么?绑架呀!」
我一动,发现脚下空空如也
——我整把剑都被铁索吊在半空。
眼睛下移,炉火烧得正旺。
道尊盯着瑟瑟发抖的我:「果然,剑灵都怕火。」
我绷紧神经在铁链上摇啊摇:「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道尊黑着脸:「你污我师兄名声,怎可留于世间?」
「哗啦啦啦——」
铁链急速下降,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急得大喊:「别忘了,我是你师兄的剑,是我救了你师兄!」
「但现在你没用了,」道尊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缕古怪又温柔地笑:「你安心地去吧,以后,我会保护好师兄的。」
指尖传来灼痛,眼前一片火海,脑子里却只有一片空白。
以前没发现,我这么的怕火。
意识模糊间,隐约听见苏温砚急切呼唤:
「小剑……小剑……」
声音顿了顿,又来:「小剑人……小剑人……」
吵什么吵?苏温砚,我要被你害死了!
「小剑,是你吗?你在哪?」
好吵啊……好热……火烧的好痛……我要死掉了……
「小剑?小剑!等我!」
「轰——」
黑气袭来,风如刀,寒砭骨,房门破,火炉毁。
我瞬间清醒了。
劫后余生,我对上了一双寒焰似的眼睛。
4
瘦骨嶙峋,目如寒焰。
这是原书中对鬼王的描写。
现在,我真的见到鬼王了。
真的见鬼了!这鬼王怎么这么眼熟?
「苏温砚?」我对着黑漆漆的面具试探出声。
鬼王冷冷的撇我一眼,他眼里,我探头探脑的样子可笑极了。
认错人了吗?
我脸皮厚,蹦过去蹭蹭他的手,问:「你是鬼王?」
「不然呢?」鬼王用两根手指把我夹起,拎到眼前观察:「你是人?不对,你是剑,剑身人魂,是个剑人。」
我:「……」
鬼王是在骂我?是吧是吧?
鬼王手冷的跟冰似的,我被他拎了一会,身冷心更冷。
「鬼王,鬼王,你要带我去哪?找苏温砚吗?他不在这。」
「你很在乎他?」鬼王慢悠悠地走出门,所过之处,枯花死木。
「当然了,」我摆动剑尖,做出点头的样子:「主仆契约,他死我也死,能不在乎吗?」
鬼王停步,注视我说:「只是这样?」
我点头。
「哦——」鬼王神色淡淡,不怒而威:「那你现在就去好好保护他!」
我还想说话,就被一股黑烟淹没了。
……
「小剑,醒醒……咳咳咳……小剑……」
谁在说话?
睁开眼,我就看见苏温砚那张放大了的,仿佛女娲毕设的脸。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苏温砚坐在轮椅上委屈:「小剑,你是睡着了么?我刚刚喊你好多声你都不理我。」
「睡觉?」我打量四周,发现自己靠在石榴树上,身后,还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道尊。
我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哈哈,棺材脸你被谁揍了?」
道尊狠狠地瞪我一眼,苏温砚解释道:「是我心急,连累师弟摔了一跤。」
「摔成这样还挺少见的哈!」我笑着蹦进苏温砚怀里,任由推轮椅的道尊干瞪眼。
回去路上,我看见道尊房门前的花草枯萎了。
「咳咳……」随着道尊离去,苏温砚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咳嗽。
我艰难地用剑身给他倒水:「你怎么咳嗽了?」
「大概是风寒吧,」苏温砚眼角发红,似暮春凋零的花朵:「不用管,反正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瞬间心跳如雷,我急问:「什么意思?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苏温砚又掏出白手绢在我身上擦:「我经脉尽断,修为全废,一身伤病能残喘至今,全靠你保护,现在,也该放你自由了。」
说着,他从指尖逼出一股灵力,「啪」的一下,打进我的身体里。
这一刻,我好像失去了什么。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一阵又一阵,伴着刺鼻的血腥味。
「苏温砚?」我被白手绢挡住了视线,只能焦急地喊。
苏温砚用手臂压住我,声音透着虚弱:「别看……丑……你快走吧,不要回头。」
剑身锋利,我不敢乱动:「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把你师弟找过来看病?」
「你离他远点!」苏温砚忽然提高了音量,警告道:
「他待我好自有他的目的,你于他有害无利,他只想杀你!你要走、就快走、不要回头!不要去找任何人求助!」
苏温砚说的急切,我却止不住担忧:
「你师弟也图你身子?不会吧?他一个名门正派干这种事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他或许只是单纯的爱你呢?」
「你是我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你好好活下去,这地不行就再跑,有的是人想要照顾你。」
毕竟,你是所有人的白月光。
「爱?」苏温砚声音沙哑,带着讽刺:「师弟此番寻我,是为了问责。因为我在天地浩劫之际修补结膜,顺便连凡间界的通道一起封了。」
「他对我好,是希望我解除封印,没有凡间界,高高在上的仙人们去哪找干活的仙仆?」
我无言,提议道:「要不,我送你去魔界?」
送佛送到西,原著里,魔尊对苏温砚是爱到骨子里了。
「魔性好淫,你想让我死在床上?」身后传来呕吐声,茶杯碎裂,我实在忍不住,回头看去。
苏温砚无力地靠在长椅上,白发披散,双目紧闭,手腕被茶杯碎片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像精美的瓷器有了裂痕。
「苏温砚!」我立刻冲过去:「你怎么连倒水都不会?」
他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我。
我急得跳啊跳:「发什么呆,你哪疼,我去给你拿药,还有,你想去哪,老娘使命必达行不行?」
「我去哪?」苏温砚笑如盛开的彼岸花,艳丽又危险:
「我能去哪?我弟爱我,爱的是能给苏家带了无尽声望的月泽剑尊;妖王爱我,爱的是能替它提升修为的炉鼎;师弟爱我,爱的是永远能解决麻烦的大师兄,魔尊或许也爱我,爱我这副漂亮的皮囊……」
「小剑,我身边,除了你,再没爱我温砚之人了,你现在不走,就不要离开了。」
我一愣,随即疯狂摇头,我怕死,实在不想和将死之人扯上关系。
躲过苏温砚闪闪发光的眼睛,我狠下心说:「抱歉,我不爱你,不过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几次。」
苏温砚一只手攥着胸口的衣物,痛苦地喘息着:「好,那就陪我去趟鬼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