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支离破碎的黎明”[优菈恋爱传说任务]第六章 其四

书接上回：关了店，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出了蒙德城往外走，那晚和优菈在一起时走起来无比轻快的小路，现在却显得无比漫长，跨出是每一步都显得沉甸甸的……  她会去哪呢，雪山吗？她经常在雪山巡逻，知道雪山许多好看的风景和秘密，可她也只带我来过一次，我惊觉自己对她了解得太少，内心又是一阵难过。  那么…排除我不熟悉的雪山，她会去哪呢？  或许…她会回家？虽然她只请了一天假，但若是要参加舒伯特的葬礼，说不定一天假可能不够呢？亦或许，她要留下来帮助料理舒伯特的后事呢？  这样想着，我便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匆匆地朝劳伦斯家族的祖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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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劳伦斯家族的祖宅后，一眼望去，满目尽是疮痍。劳伦斯家族的祖宅似乎比几天前更加苍凉了，从大宅的尖塔到院落的颓墙，全都挂满了肃穆的白色花圈和布带，原本虽然杂草丛生，但还称得上雅致的院落，现在已被散落在地的各种衣服和物品占据，院落中间生起了一个大大的火堆，一个身着晚礼服的女人跪倒在地上，正在撕心裂肺地痛哭着，她的身旁站着一圈劳伦斯家族的人，正在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衣物丢进火里。  “蒙德的贵族流行火葬吗？”我不禁心想，看着整座大宅都是悲伤肃穆的模样，内心也不禁生出一丝伤感，看上去，那个跪倒在地正痛哭着的女人应该就是舒伯特的遗孀了。  我低着头，面带悲伤地走上前去。几个劳伦斯家族的人看到了我，也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丹尼伯爵，舒伯特·劳伦斯为了家族的事业不幸牺牲了。”一个劳伦斯家族的人悲伤地说。  我也点点头，虽然我对舒伯特的理念向来不理解，但是毕竟死者为大。  “这个女人，真是恶魔！”一个劳伦斯家人咬牙切齿地说。  “本来以为她只是吃里扒外，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真是魔鬼！”  “就算她铁石心肠，可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从小祖母就最疼爱她，可她居然……”  “是她把太奶奶气死的，是她把太奶奶气死的！”一个小女孩哭喊道。  “劳伦斯家族的太奶奶…死了？”我大吃一惊。  男人沉重地点了点头。“舒伯特先生作为我的大伯，奶奶的小儿子，他为劳伦斯家族的大业牺牲本就已经让奶奶心如刀绞……”  “没想到，几天前家族还收到了秘密信息…”男人的愤怒已经溢满了言语。  “太奶奶听后，居然直接气得心脏病发作，驾鹤西去了！”  “这…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一个年长一些的劳伦斯家人也走了过来。“简直…简直是家族的几百年来奇耻大辱！”  “畜牲！只有畜牲才做得出来这种事啊……”那个跪地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哭喊着。“亏我还给她烤过饼干啊，真是造孽……”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心里一阵阵发寒。  “还…还不是那个优菈……”男人气得发抖。  一听到她的名字，我便如同触电般惊醒。  “优菈？你们知道她在哪吗？”  “那个畜牲，已经被彻底逐出劳伦斯家族了！”年长者大骂道。  “什么？？？”  “只将她逐出家族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男人攥紧了拳头，愤怒地怒骂道。“如果是我当家，我会将这个叛徒碎尸万段！”  “奶奶当初这么疼爱她，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出这样魔鬼才做的事！”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我有点生气了，一下子也忘记了维持我“丹尼伯爵”的形象。  “她不过只是加入了西风骑士团罢了，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不是吗？”  男人带着怀疑的目光向前一步，一边打量着我，一边问：  “你跟优菈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朋友！”我干脆也不装了。   没有想到，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连人群中那个一直较为冷静的年长者愤怒了，他抬起手里的手杖，狠狠地朝我打了过来，吓得我连忙闪到一边，他还不肯罢休，又一路朝我追杀过来，一边打，一边用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说出了那震彻我灵魂的一番话。  “就是那个投靠了西风骑士团的优菈亲手杀了她的叔父，活活把最疼爱她的奶奶气死了，你居然还替她说话？畜牲！畜牲！”   优菈…杀人？  一时间，我整个人彻底愣在原地，只是傻傻地念叨着她的名字。  恍惚间，我看见跪倒在地的那个女人正怒气冲冲地捡起地上散落着的一本画本，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火里。  那本本子非常珍贵，不仅整书的做工考究，封面更是镀上了一朵精美的帕蒂莎兰标本，用的是一种古老高深的镀珞技艺，既可以保留花原本的姿态，又能让它的神色延续半年不衰。本子本体是用极其稀有的雪银鹿皮制成的，这么多年来，它依旧被主人保存得相当好，因为正是这本小小的本子，承载着主人童年的梦想……   我认出了它……  “丹尼，你的朋友好厉害啊，居然可以画得那么好。”  “可他常常吃不饱饭，在大学里三天两头找我借钱买颜料咧。”  “不过…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才能画得那么好。”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会画画哦。”  “为什么说是“小时候”？”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双眸望着星空，心向往着自由。  “因为贵族小姐要学的那种“画画”，只是为了给艺术宴会积累一些谈话的资本罢了。在我9岁那年，家人就不让我再学下去了……”  我朝她坐得近了一些，她看着我，突然笑了 把脑袋轻轻靠在了我的肩上。  “但我依然留着那本本子哦，那是一本很漂亮的本子，封面上还镀着很漂亮的帕蒂莎兰，奶奶知道我偷偷在学画画，就特地在寿宴上跟家里人要了这样一本画册当做寿礼，然后把它偷偷送给了我。”  她朝星空胡乱比划了一下，似乎巧手一挥，就能勾勒出整个星河。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留着那本本子。”  “一定有一天，你也能重新拾起画笔的。”我微笑着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暗戳戳地戳了戳我的肚子，嘟起小嘴：  “那时候，我要你教我画。”  “可我不会画画啊。”  “你不是学机械设计的嘛，草图总会画吧。”  “会呀，可，那跟画画没有关系呀……”  “就从这里教起，你要慢慢地，把你的所有东西都分享给我哦！”      ……  而现在，那本本子却正被无情地掷入烈火之中。  “住手！”我高喊道，却已是来不及，优菈那这些年来悄悄珍藏在心中的梦想，以及她与深爱着她的奶奶那份无比珍贵的记忆，就这样，被火焰无情地毁灭了。  跑近火堆，我才发现散落在地上的那些衣物和书，居然全都是优菈的东西。  劳伦斯家族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优菈在这世间存在的痕迹抹去。  “不是她杀死的舒伯特啊，她是无辜的，是愚人众，是愚人众干的，你们快停手啊！”我连忙高喊。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中年人冷笑。“愚人众是舒伯特的战略合作伙伴，他们给了劳伦斯家族那么多的资助，他们为什么要杀舒伯特？有什么好处？”  “我看倒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想要杀死自己的叔父向骑士团邀功吧。”年轻人冷笑道。  看着环绕着我的一张张愤怒的面庞，我陷入了迷茫。  突然，我看见女人正在捡起一件漂亮的蕾丝白舞裙，就要往火堆里丢。我突然又忆起，优菈曾经说过，她喜欢用跳舞来排解心中的忧伤，而那件舞裙正是她第一次学习家族的祭礼之舞时，奶奶亲手给她缝制的……  “住 手！”  我不顾一切地朝那件洁白的舞裙扑去，却被一棍子打翻在地上。  “这个枫丹人真是无可救药！”中年人摇摇头。  “等一等！”年轻人皱起眉毛。“看看这份蒙德早报： 《浪花骑士优菈于几日前，在一位热心枫丹公民帮助下成功破获715特大叛乱案》 《骑士团已于现场斩杀敌首，臭名昭著的劳伦斯家族的舒伯特·劳伦斯》  “该不会…他就是那个跟那个贱女人鬼混的枫丹小白脸吧……”  短暂的死寂，随后是愤怒的人群渐渐向我合拢的声音……  “喂，等等，你们听我说啊。”我急忙申辩。“这不是优菈的错啊……”  “不是她啊……”  无数的棍棒向我袭来，我嘶哑着喉咙，想要为优菈发声，话音却无力地石沉大海，渐渐地，如雨点一般打在我身上的似乎也没有了知觉，只剩下渐渐麻木的酸痛，以及那无以言说的疲惫……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好像将要坠入冰冷黑暗深海的，溺水的人……  “优菈…她一直在忍受着这样的生活吗？” 这是在我失去意识前的   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