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桑榆非晚,柠月如风》(桑榆婉番外!!!)

2022-12-07 10:40 作者:鹿鱼燕柏  | 我要投稿

        凛冽的寒风把繁华的大街吹得清清冷冷 我站在已经关闭的商城门口,周围空无一人。


       今天是新年,这个时间,平常的人们早就回家和亲人团聚。偶尔远处看到有行人也是急匆匆的走着。

       我有一次看向了手机:下午3:47没记错的话,这几分钟,我已经看了五次时间了。不安的跺了跺脚,试图将鞋上的雪震掉,也试图分散些注意力。


       我在等人。

      在娄某人的帮助下,我联系上了儿时的几个好友并决定今天出来。但内心真的十分忐忑,毕竟,三年未见,三年没有任何联系。不知再见是否还有话题,是不是会形如陌路人?最让我揪心的是:这里面还有她。

        三年前,我认识了她,她改变了我,我喜欢上了她,她答应了我。那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而在那一年的暑假,我同她出去玩,她和我开了一个小玩笑,可我却当真了。生气地把她独自一人扔在那里。事后,我很后悔,可碍于面子,想着开学再道歉吧。

       可那年,我走了,毫无预兆,什么也没留下的走了,再回到这里时,已是三年过去,物是人非。

       刚才的思索让我短暂的分了神,打开手机:下午3:49。午后的光芒照在了面庞虽不炎热但也足够刺眼。用手遮了遮阳光,而在光的缝隙中,我看到三个人在向我走来,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是……是他们吗?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太阳射的我睁不开眼睛,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要是我人差了多尴尬啊,怎么非要下午出来玩啊!要是上午的话,我就能看清了……啊,也是,都三年过去了,看清了脸,我或许也认不出来了。要是的话,我该说些什么……要死了,要死了。

      正想着,他们从我身边穿了过去,一言不发。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嗯?

         两只大手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胳膊,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熟悉的声音:“月哥儿,我好想你啊!!!”还没等回头,另一个青年站在我面前说:“呦,真没认出我们几个啊?” 眼前的这个青年叫梁琦皓,是我初中的好兄弟,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比我矮半个头的圆脸胖子的形态中。如今,倒是我比他矮半个头了。

       “还记得我么?”我面带微笑的说。一次不自觉的笑。

      “哎呀…………”  他用眼光上下扫了我一下,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说“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隔壁有条狗叫刘越。”说完,他自己都笑了。我也笑了,那种陌生的隔阂一扫而空了呢。

       “月哥儿,你走了三年啊!你知道这三年我……”我捂住了他的嘴,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少年叫张知,是我们大哥的弟弟,作为我们之中最小的人,我们一直很宠他。

        “woc,小张知啊!你tm长这么高!”原本想装矜持的我看到这个比我小的孩子站起来肩膀和我一边高,当场就爆了粗口。

         张知用手按了按我,朝那边看去,顺着他的眼光,我看到离着我三步距离的地方,她站在那里,一袭银白色的长裙,穿着一对高筒靴,挎着一个白色小包,戴着眼镜,她以前不戴眼睛的,她……长高了,样貌还是那么好看。她和周围的环境似乎融为了一体,却与我格格不入,我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想走过去,可这几步却是那么难走,宛如腿灌了铅似的,怎么办啊!这时,一股强大的推力使我向前冲去,这姓梁的智障踹了我一脚!

      “呃……好久不见。”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听到这样的回答,手中的水瓶抓的更紧了,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撇了眼水瓶说 “这么多年紧张就想喝水的毛病还没改过来?”期间她的眼神一直都是侧着头的。

      我叹了一口气:“好多年没见,紧张是正常的……”此时此刻我正在强装镇定,后悔刚才刚见面就骂了句张知。

     “吃什么?月哥儿?”张知搂着我。        “啊……都行。”                       
     “今天你回来,当然是你做主。”    梁琦皓说  
      “可我真不知道去哪啊……”
      “去老熟人吧,过年只有它家开。”
      跟着梁琦皓,四人一路并排走,她在最左边……和张知拉着手,我走在最右边。
       她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来到老熟人这家烤肉店门口 “还是原来的样子啊……一点没变呢。”我感慨道。

     “变了,老板去世了,他儿子来接手的饭店,老熟人已经不熟了。”梁琦皓平静地说着。

     “已经不熟了……”我轻轻的重复了一遍,看着她。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瞥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进了饭店。

   “喝点?”梁琦皓说。”

    “不了,我酒精过敏。”我婉拒了。

    “嗯?你啥时还酒精过敏了?”

    “月哥以前不是挺能喝的么?”

      啊,我突然才想到,这不是别的地方,我已经回家了,不必撒谎。

     曾经,她说,让我别喝酒。我说:“那他们让我喝怎么办?”

“你就……你就说你酒精过敏好了!”

     零点三微秒又想到曾经往事,剩下时间思考怎样解释。

    “要两瓶冰红茶。”她打断了我的思考,这是她进饭店第一次说话,她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是喜欢喝冰红茶的。

    “不了,我要一碗冷面吧……”

    “我是给张知点的。”她说。

    那句话好像针一样刺入我的喉咙,使我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

    屋子里沉默了。

   “唉,月哥儿,你咋还愿意吃上冷面了?”张知率先打破了寂静。

    “三年嘛,总有些变化。”梁琦皓说“老刘,这三年,在哪边怎么样?讲讲呗?”

    “嗯,说来话长了……”

    期间,除了她在玩手机外的所有人听得都很认真。

    “woc?去齐市了?行啊!老刘。你说巧不巧,秦姐也去齐市那边了。”  

      “哦?这么巧么?这会又能让秦姐罩着了。”我笑道。

      “我一会把她微……”梁琦皓顿了一秒“咱们还没微信吧?来来来,加一下。”

     大家分分掏出手机。

“你加张知就好,有事让他找我。”她又一次冷漠的疏远了我。

张知的微信名叫“东隅已逝”,果然,他们在一起了,她叫桑榆婉,取自“东隅已逝,桑榆非晚”,这名字是那抛弃她的父亲为她起的。或许她也未曾想过,她最爱的两个男人都会抛弃她吧。

话说回来,也是,张知放在整个学校也是出了名的好看,性格又好,会打篮球,成绩也还不错。

是不是我就不该来?又一次打扰了她的生活。从一开始大家就对这件事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他们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果然,情感在时间冲刷下一定会消散,我……好难受。

“我去趟厕所……”我想整理下情绪。

“哎!老刘,别想着垫钱啊!我都买完了单了!”梁琦皓笑眯眯瞅了眼张知和桑榆婉。

“都这么有钱了?不像你作风啊?”我调侃着说。

“又不是我花钱。”他倚在皮椅上悠哉说道。

“嗯?”原本我刚要推门走,身子凝固了,疑惑地回头看着另外两个人。

砰的一下梁琦皓坐直了身子“没想到吧?是张知花的。”他赶忙解释道。

张知愣了一下,随即挠头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应该的,月哥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看明白怎么回事的我说“我一会就告诉大哥,你欺负小张知。”

他笑了笑“放心~,大哥要是知道了,也会让他花的 ”说着,他翘起二郎腿又瞅了张知他们俩。

“张知,你出来一下。”我温和的说道。他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单独找他,慌张地看了她。她没理他。

“咚!”厕所的木门沉重的关上了。“张知,你和榆婉在一起了吧?”

“啊!月哥儿,我……”

“没关系的,有你在她身边我也放心好多。”

“月哥儿,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这条项链呢,虽然是假的,但是是你婉姐送的,我戴了三年了,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就当是垫这吃饭的钱了。我把她交给你了。”

“哥!我不要!”张知凭借着力气大又塞回我手里。

“你不要也得tm要!”那一刻,我终于爆发了。那声音似乎掺杂些委屈与嫉妒。

“小知啊,哥知道你不想要,可以的等什么时候我走了,你就把它给榆婉,算哥求你了。”说着说着眼泪便留下了,明明三年都忍下来了,为什么在这一刻崩溃了呢?

我让张知先回去,找他的理由是要让他把垫吃饭拿回去,顺便说我肚子有点疼。

我应该祝他们幸福的,可,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受。我真的想过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现实永远那么残酷,三年,或许我只感动了自己吧。或许,有一天我不再偷偷想她的时候也就释然了。

五分钟后,洗了几把脸,整理情绪,返回房间,推门,微笑。
“老熟人确实不熟了,吃完生的都拉肚了。”
她把包拎起:“走吧,时候不早了,还有正事要干。”说吧便向门口走去。
我急忙让身,嗯了一声,就这样吧,让这段感情和记忆结束吧。

出门,外面居然又下上大雪了,倒是挺应我景的。
“我先回去了!暑假再见!”我用尽力气又挤出一个微笑。

这时一只大手摁住了我的肩膀,“老刘,回来都回来了,顺道送送我们呗?”尽管他一如往常的说话,但兄弟这么多年,我知道他这句话里绝对还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法当面说。

不知发生什么的我只好先顺势答应了这个要求。四个人又一次走在街上。
“月哥儿,你知道吗?前几天咱们县有一个杀人跑了,因为下雪把脚印给埋住,到现在还没抓到呢。你晚上一个人走可要当心些啊。”虽然是好心提醒我,但我总感觉张知的嘴角有那么一丝上扬。

这是在逗我玩,吓唬我?

我摇了摇头,自己疑心病越来越重了,竟然会觉得单纯的小知会害我。“没事,小张知,既然在县里这么多天没抓到,应该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可不一定啊”梁琦皓拍了拍我肩膀,“听说这畜牲专挑下雪天落单的宰呢,说不定今天晚上……”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gun,知道我胆子小就别故意吓我,吓出病全你负责。”
“唉,我还真没开玩笑,万一今天晚上有人就专门决定埋伏你一手呢?”他笑道。

“梁琦皓。”她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到地方了。”说罢便向小区里走去。
“榆婉!”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说些什么,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我。
那一刻,世界停止转动了。
我想说的太多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以后照顾好自己。”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扫了我两眼,点了点头,走了。
是的,她就那么走了,一句道别都没有。

一路无言,又送张知回家,然后是老梁。
这时已经晚上七点左右。雪把路灯的光芒映射到我和梁琦皓身上。
“就不送你上楼了。”我对他说道。“老梁,你说实话,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正当他要解释时,我插到前面:“如果是因为榆婉和小张知的话,大可放心,我不会打扰她俩的,或许以后我都不会回来了。”

“什么话!”他怼了我一拳“不跟她俩好,你爹我也不回来看了?”这一拳,真打的我生疼。

寒暄几句,他上楼了。

走在马路上,回想那姓梁的意味深长的和我说走路时慢点走别滑倒,虽然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我也没在多问什么。回家吃饭?似乎没什么心情了,今年回老家过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看她吧。这个心事一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慢悠悠的走着,因为路面全是冰,注意力全在地上,连路都没看,最后发现走差道了。
在自己老家都能迷路,真是物是人非啦。
无奈的笑了笑,累了,找了一把长椅,扫了扫雪,坐下。
抬头仰望那微茫的灯光,
雪花落在我的肩膀,落在面庞,

落在了我的眼眶。
融化成一滴滴水珠,
又凝成一片片冰霜。
带着我的悲伤,我的过往。

飘洋在我的家乡。

“嘎吱,嘎吱。”突然后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后背一得嗦。

“不会吧?大过年那杀人犯不会真游荡在街上吧?”
已经开始在胡思乱想了,强装镇定的我不去回头,心里想着万一是和我一样回家迷路的人呢?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汗毛已经竖起。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抬头,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银白色的裙子,外面套着一件羽绒服,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的雪。
是她。
“怎么不回家?”她问
一时间她的出现让我不知所措“我,内个,迷路了……”
“呵,自己家都能迷路,真服了你了。”她望了望天上的烟火,“走吧,我送你回家。”
“???”
一路上,我们都默不作声,我几次想找她说话,没勇气,没话题。明明曾经我们可以彻夜畅谈。

“你怎么在这里?”

“嗯……我妈打麻将,晚上十点才能回来,钥匙忘带了,闲逛。”她说。

闲逛……是怎么逛到这的?
………………
“今晚月亮真大啊。”我真的没话题可聊了。
“月,美,但留不下。”
留月,留不下……我再一次沉默了。
“你……在那边处对象了么?”她开始反过来问我。
我想了片刻,想撒谎,但我一定瞒不住她,一向如此“分了。”

“因为你女朋友和你开玩笑?”她挑了挑眉。看来她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那些曾经一幕幕又渐渐回到脑中,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榆婉……我其实一直想和你说声抱歉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就站在她面前哭着,因为除了她以外,我真的找不到你一个能倾诉的对象了。
想哭时,就多哭几场吧,未来这种机会会越来越少吧。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冷漠,越来越感受不到悲伤。

她没说话,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她终于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抬起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痕。

“如果现在我和你开玩笑,你还会生气么?”她抬头十分认真的看向我。
“不会了,不会了。”我哭腔的说。
“那这事算是扯平了吧。”她说
“扯平了?”我愣了一下。
“嗯,平了,毕竟都把某人骗的哇哇大哭,就当是平了吧~”她笑了,三年了,我又一次见到她笑了。

大脑宕机,一时无法运转。

“张知……和你说什么了?”

“梁琦皓都乐完了”她拿出那条破旧的项链,“你要是不要自己扔了,别丢给我,几百块钱的破玩意,让你刘老板戴三年,真是有够掉你价的。”
无时无刻的吐槽……似乎,她回来了?
“我和张知处对象你也信?”
“你俩没处?”我目瞪口呆。

“我逼着他陪我装一下,他是死活不愿意。”
“那为什么……”
“骗你啊,让你吃醋。”她摊了摊手。
“从什么时候……”
“从你回来偷偷问老梁能不能把我也邀出来开始,不然我闲的没事和你吃饭干嘛。”她笑得非常开心。
可能是喜极而泣哭傻了,后面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不知是我抱住了她,还是她先抱住了我,我在她怀里呢喃着,说了好多好多,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有些感情,连表白都是多此一举。
“好啦!”她拍了拍我“大冬天的,咱俩一会冻死了。”
“嗯……”我拉着她的手,哭唧唧的应了一声。现在想来,真是太sb了。
'“我一会把饭钱转给张知,多亏了他了。”

“那是我花的”她撇了我一眼,“连饭店都是我特意找的,怕你吃不惯……”
“啊……连这一步都算到了么?”
“啊对了,人老板没死哦,只是年龄大了,回家养老去了。”
“嗯。”
“啊对了,杀人犯这事也是逗你玩的哦。”
“嗯”

…………

到了我家楼下,

“把你刚才没打车的钱给我吧。”

“嗯?”我没反应过来。
“我打车回家。”她解释了一下。
“嗯?”我还是没听懂。
“不然你想让我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
“哦哦哦,好的好的。”
我恋恋不舍的地和她道别,“其实,榆婉……我还有好多想和你说……”她上车的那一刻我说道。

“其实呢,你加张知的那个微信是我的。”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将身子探出窗外像我挥了挥手。
回到家,我不停的申请通过,可她就是不同意。
“不会是路上出事了吧?”我连忙又给姓梁的打了个电话,也不接,放心了,大概是又在整我了。
晚11:59分

随着电视中响道:“新年的钟声即将奏响,让我喊出十秒倒计时。”
“十!”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低头,手机消息栏闪过一条消息。
“九!”
“您与东偶已逝已加为好友。”

“八!”
“新年快乐。”她发送这样几个简短的字。
“七!”
张开嘴不自觉的的啊了一下。
“五!”
回复的信息还没打完,又有一条信息闪过。


“三!”
“想了想,今年最后一点时间还是陪你过吧。想和你一起跨年。”
“一!过年了!”
伴随着天空中烟火的绽放与亲人的干杯声。觉得,世界挺奇妙的,命运,也挺巧。
“新年,和旧的人。”

“东偶已逝,桑榆非晚,柠月如风。”

桑榆婉番外篇——————(完)




新年,长椅旁的树与路灯,刘越拍。








            



《桑榆非晚,柠月如风》(桑榆婉番外!!!)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