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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双垩】《新生》 文‖_月光moonlight

2022-09-05 11:07 作者:_月光moonlight  | 我要投稿

 ※注意:

1.微cp向,不分左右,阿贝多与被遗弃的失败造物。

2.有血腥向描写,流血注意。

3.故事线是2.3雪山剧情,阿贝多杀死失败造物、旅行者离开雪山后的if线。文内的旅行者为哥哥「空」。


    蒙德与璃月交界的那座雪山常年积雪,却正因它的危险而愈发神秘。这份神秘,吸引了多少冒险家为了揭开雪山那层神秘的面纱前来,又埋葬了多少尸骨于这冰雪之下。

    阿贝多对那失败造物的计划了如指掌。他以为雪山的冰雪也可以掩盖自己的行踪,但他错了,因为他的对手,是阿贝多。

    当阿贝多手中的辰砂之纺锤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胸膛时,旅行者连忙将身边的派蒙护在身后。

    自己杀死“自己”,这种体验,又有多少人体验的到呢。就如同曾经多少个夜晚,阿贝多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颈,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的手腕——

    究竟是杀戮,还是救赎。

    阿贝多站在自己的营地前,低头看着在山崖下的另一个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

    雪山上的雪仿佛在此刻驻足于二人身旁,那个现在在自己伙伴身边自称是“阿贝多”的家伙,虽然胸口被他贯穿一击,但脸上没有丝毫狼狈不堪的表情,反倒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是的,他中招了,这个表情,激怒了阿贝多。

    阿贝多唤出长剑,虽然那个冒牌货的行为已经让阿贝多忍无可忍,但他仍压制着那份怒火,缓步向山崖下走去——他确信,那个冒牌货,一定会在原地等着他。

    “「诞生于世间」的喜悦么……”

    阿贝多喃喃自语,一片片雪花拂过自己的脸颊,却从未有过今天般这样冰凉的触感。他的足迹印留在覆盖着白雪的大地上,手中的剑划过路边杂乱无章的枯枝,那生存于雪山之中的雄鹰,翱翔天际,鸣声划破长空,在这山间悠然回荡。

    未过几时,他便来到山崖之下。阿贝多警惕地看向周围,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么?不,不可能,如果阿贝多就是他,他一定会在这里等待,等待那个他想完全替代的人。

    “你还是大意了啊。”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贝多转过身,却是一束淡蓝色的光芒刺进双眼。他刚伸出手遮住那耀眼的光,能勉强看清前方时,几道冰锥向他袭来,阿贝多只好向右闪身躲去攻击。

    “换做是我,不该这般手下留情。”阿贝多抬手,剑指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冒牌货”,“攻击的位置有所偏离,看来你也不想对我致命一击。”

    只见这个“冒牌货”冷笑一声,挥手凝冰,缓缓走向阿贝多:“我本就想在置你于死地前,和你好好聊聊天。我那时只是想杀掉那个碍事的旅行者,这样,就可以和你,单独地、愉快地、好好地聊聊天了。”

    阿贝多前跨一步,抬剑抵住那“冒牌货”的脖颈。可面前这个样貌与他一模一样的人脸上并未露出一丝惊恐,反倒嘲笑着阿贝多:“怎么,你就这么着急想要杀掉我,好稳固住你在这世间的地位,除掉你在这世间的威胁吗?”

    “闭嘴!”阿贝多吼出声,反倒让“冒牌货”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效果,他就是要让阿贝多怒火攻心,就是要让这个在他人眼里冷静沉稳的天才炼金术士,失去理智。

    他要亲手毁掉阿贝多,亲手毁掉留下来的阿贝多!为什么他可以行走于世间,他可以和那些伙伴们有说有笑,他可以学习这些研究成果!他真想将这个名为“阿贝多”的造物,一剑刺穿胸膛,将他埋葬于这雪山之中——是啊,冰雪之下,覆盖着多少骸骨,多了这一具又有何妨?

    这样,他就可以拥有阿贝多的名声,拥有阿贝多的地位,也可以拥有阿贝多的朋友——他就是提瓦特大陆上唯一的阿贝多!

    他一想到这里,还是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右手在身后凝冰成剑,趁阿贝多还在怒火中时,起手打掉阿贝多的剑,左手摁住他的后颈,向下用力。阿贝多重心不稳,整个人面朝下俯身倒在雪地中,埋藏在雪下的石子划破了阿贝多的脸颊,红色的血液浸染了雪,白色的大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绯红之花。

    “明明……明明我们是一样的啊!为什么你可以拥有,而我不能!”

    若不是他另有打算,他真想现在就杀了阿贝多,然后取而代之。

    “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明明有这么多次机会,怎么总是不珍惜。”阿贝多终于瞧了出来,这个“冒牌货”并不想彻彻底底杀死自己,他心里仿佛在打着什么主意,但这次,阿贝多难以揣测。

    阿贝多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脸上却总是浮现着与自己与众不同的表情。只见他俯下身子,趴在阿贝多的耳边,轻声问:“你就不想成为真正的「白垩之子」吗?”

    “什么?”这句话深深地刺进了阿贝多的心中,他抬起头,看着与他同样的碧色眼睛里,映出自己那充满疑惑的神情。

    他伸出手,手指紧紧与阿贝多十指相扣,只见岩元素与冰元素呈细小的颗粒状,从二人的掌间溢出,如同一条金丝带与一条蓝丝带互相缠绕,纠缠难分。

    “留下的就可以称为「白垩之子」?可笑。”他盯着阿贝多脖颈上金色的星星印记,歪着头,说,“你说,我的优点,和你的优点,加在一起,会不会弥补我们各自的缺憾呢?”

    阿贝多被这奇妙的元素共鸣所吸引,并没有仔细去听另一个他在说些什么。他只是呆呆地盯着这奇妙的反应——阿贝多从未见过。

    “让我们融合,成为真正的「白垩之子」吧——”

    阿贝多缓过神来,他急忙抽出手,站起身,将剑拾起。他的第六感传来危险的信号,全身紧绷着,可刚才那幅奇妙的场景,在阿贝多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阿贝多?是叫阿贝多吧,没错吧?”

    如今,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如同诗歌中的毒蛇一般,诱惑着自己,一口、又一口,吞噬着自己的理智。

    “莫要在这里耍小聪明。”阿贝多握紧剑柄,蓄势待发,“你伤害了我的朋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亲爱的弟弟啊——难道,你就不想完成师傅的研究吗!”

    他毫不畏惧阿贝多,更别提他手中的那把剑了。“冒牌货”将冰元素凝聚成一把与辰砂之纺锤一模一样的剑,脸上没有一丝恐慌,上步向阿贝多挥去。

    阿贝多见状,后撤一步,躲避攻击,待脚步落稳,蹲身挥剑,向“冒牌货”的腿部攻去。见这招也被那人轻易闪躲,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伸入雪层,触碰到常年被积雪掩盖的地面,只见另一个他的脚下,生出一朵岩元素凝聚而成的花,强大的绽放之力将那个“冒牌货”击退数十米,倒于一旁的雪堆之中。

    “此及,诞生之刻!”阿贝多站在原地,淡定挥手,在清脆的响指声过后,“冒牌货”周围又绽放朵朵岩花。岩元素凝聚而成的晶块儿纷纷击中他的要害之处,他跪在地上,捂住胸口,猛得吐出一口鲜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按理来说,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阿贝多一步一步走向受伤严重的另一个自己,“但是,你不该把我的朋友们卷进我们二人之间的风波来,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冒牌货”发疯般笑着,“他们无辜?是他们缔造出现在这样懦弱无能的你啊!阿贝多,我亲爱的……‘弟弟’?你现在沉浸在他们给你制造的假象当中,你忘记了你自己最初的使命,甘愿就这样做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师吗?是他们……”

    “是他们让我成为真正的人。”

    阿贝多打断了他的话,当然,这句话也深深地刺进了那个人的心中。

    人,真正的人。

    什么是真正的人?

    可笑至极。

    他抬起头看着阿贝多,雪山的风是多么寒冷,零下的气温让嘴角的血液于此凝固——不,不能就这般凝固,阿贝多拥有的,自己也要拥有!他从自己的兄弟杜林的心脏旁苏醒时,他看到阿贝多和自己的朋友围着篝火有说有笑时,就不断地、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他要成为真正的「白垩之子」,他要体验诞生的喜悦!

    “你始终都会和我一样,只是一个炼金术的造物罢了!”可笑,怎么会有一个人造人,认为自己是真正的人呢?看看那些愚蠢的人们,天天给阿贝多灌输的是怎样的思想,又为他制造了,一个怎样的梦境。

    阿贝多仍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握住剑柄,直直向下,插入了另一个自己的腹部。

    “冒牌货”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腹部的疼痛感胜过了寒冷。虽是腹部受击,但他却捂住了胸口,笑着说:“你犹豫了——你明明和我一样!”

    他赌对了!阿贝多的心——动摇了!这可是再多的旅行者和伙伴也改变不了的啊!

    天生的、从诞生之刻就拥有的、血液里流淌着的!

    “对……对!就是这样!”他握住剑柄,丝毫不顾那锋利且寒冷的剑刃划破手掌,血液顺着寒刃滴落,但此时的疼痛在这份愉悦面前不值一提。

    “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一次机会。”阿贝多轻轻扼住“冒牌货”的脖颈,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道,“再让我……看一次,刚才的,那……共鸣?可以吗……”

    阿贝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元素之间的这般共鸣——多么神秘!多么美丽!阿贝多真想扼杀自己那探索世界之真相的求知欲,这份求知欲控制着他的身体,抽出长剑,扔在一旁。

    “冒牌货”嘴角上扬,被冷刃划破的手掌虽鲜血直流,但他仍伸出手,凝聚冰元素力,抚摸着阿贝多脖子上的印记。

    阿贝多轻吟一声,冰凉的触感顺着脖颈蔓延全身,他眼神迷离,意识恍若要被那寒凉夺走。“冒牌货”见目的达成,猛地起身将阿贝多压在身下,俯身咬住了他颈间的星印。

    这是瑕疵——这是瑕疵!我们应是完美之物,怎能有这般瑕疵!“冒牌货”疯狂地啃咬着,奇怪的元素力似乎封闭了阿贝多的痛感,即使颈间已血肉模糊,他丝毫没有感觉。

    奇怪的快感充斥在阿贝多的意识里,占据着阿贝多的精神。岩元素力不受控制地释放,与冰元素力不断交织、融合,阿贝多虽视线模糊,却仍看到了这“壮丽”的景观。现在的他,只觉呼吸困难,胸口疼闷。“冒牌货”舔舐着阿贝多的脖颈,又顺着脖颈舔至唇边,柔软的舌挑逗着阿贝多的嘴唇,不断示意着、诱惑着。

    阿贝多不受控制,微微启唇,口腔内瞬间充满着铁锈般的味道,他的意识瞬间清醒,但为时已晚。嗜血的欲望越发强烈,不公的厌世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贝多不受控制地不断呢喃,脖颈的伤口让他难以发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眼前之人吞噬、融合。“冒牌货”解开阿贝多的外衣衣扣,又暴力扯碎他的衬衣,俯下身去,舔舐着阿贝多的胸口,仔细感受着那颗心脏的跳动。

    他想起了当初苏醒时,散发着热度的杜林的心脏。那时,他全身冰冷,身体也不知是因寒冷而颤抖,还是因不知名的恐惧而颤抖。可那颗心脏的余温,让他意识到了,什么是生命,什么是自我。

    他轻咬着阿贝多的每一寸肌肤,他在忍耐,他恨不得现在就与阿贝多的身体融合——不,太操之过急,时间还尚早。这具身体还需要适应,需要适应自己的力量。


    两种元素力飘荡在飞雪间、山谷中,派蒙拍了拍那位旅行者的肩膀,让他向身后看去。

    “旅行者……”派蒙神情略显害怕,躲在了旅行者的身后。

    空第一次见如此壮观的场面。晶蓝色的元素微粒与金黄色的元素微粒交织融合,如同黑夜中璀璨的星空,但却在白天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空好奇地伸出手,尝试触碰这些元素微粒,却骤然眼神迷离,失去光芒,迈出步伐,向着那源头的山谷深处走去,嘴里不受控制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旅行者!你清醒一点啊!”派蒙见状,想要阻止旅行者,她拍打着旅行者的脸颊,扯着旅行者的衣角,却怎样也无济于事。

    直到元素力愈来愈浓,空才停下了脚步,派蒙揉了揉眼,向前看去,发现是阿贝多……阿贝多!?两个阿贝多!?而且……

    鲜血染红了阿贝多的衣袍,两个人的身体已残缺不堪。倒在地上的那个阿贝多已经失去意识,却不断向外渗透着元素力。

    “旅行者……”

    “阿贝多”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旅行者身边。空没有躲避,他的身体不受控制,派蒙飞至旅行者面前,想要伸手阻拦,却被“阿贝多”一巴掌拍进了一旁的雪堆里,深深栽了进去。

    “阿贝多”伸出侵染鲜血的双手,捧着空的脸颊,凑近他的耳畔,低声呢喃着:

    “空……救……”

    “旅行者……为什么……”

    “空……不……不是我……”

    “旅行者……”

    这是空最后的记忆。


    “旅行者!醒醒!醒醒啊!”

    派蒙的声音在空的耳畔回荡,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但根据装横来看,自己仍然身处蒙德。

    “你终于醒了!”派蒙小小的身躯只能一把抱住空的头,“我还以为……呜……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我就再也吃不到你亲手做的甜甜花酿鸡了!”

    空的意识还是混乱的,他只能用一个微笑来回应派蒙,只希望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小家伙不要再这么担心。

    “哦,对了,这里是安柏的家。昨天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雪山被安柏他们叫醒的,发现你倒在雪地里,全身是血——”派蒙轻轻戳了戳空的脸颊,“你究竟怎么了啊,我,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大家都说,可能是受地脉的影响吧,毕竟龙脊雪山埋藏着许多未解之谜呢。”

    空摇了摇头,的确,他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似乎……有两个阿贝多?难道,那个失败造物,还活着?

    “阿贝多有危险!”空迅速起身,用力过猛,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板上。他奋力向外跑去,派蒙就在身后一边大喊“等等我”一边追着空。

    蒂玛乌斯远远就见到了一边跑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的空,没过多久,这位旅行者和他身边飞着的小家伙来到了他的面前,着急地问:“蒂玛乌斯,见到阿贝多了吗?”

    蒂玛乌斯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旅行者经常在冒险家协会接委托,说不定又是什么特殊任务呢。

    但蒂玛乌斯今天的确还没有见到阿贝多,只能无奈地摇头。

    正当空焦急地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旅行者,早啊!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空转头一看,发现阿贝多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空依旧有些担心,站在面前的这个“阿贝多”依旧是那个失败造物,于是盯着眼前之人颈间的印记,看了许久。

    “怎么了,旅行者?”阿贝多顺着空的视线,确认是在盯着自己的脖子瞧得认真,便抬手抚摸着,“不用顾虑,我当然是阿贝多。”

    空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风,乱的很。看着如今站在他面前依旧侃侃而谈的阿贝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昨日在雪山的遭遇,真的只是受地脉影响的错觉吗?

    “那么,再见了,旅行者。”阿贝多挥手告别,向蒙德城外走去。

    派蒙感觉到了空的顾虑,于是笑眯眯地安慰道:“别担心啦,空,阿贝多现在不是在我们面前生龙活虎的嘛!”

    是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派蒙。”空扯住派蒙的披风。

    “嗯?”派蒙回头看着空。

    “阿贝多刚才,一直怎么称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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