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踏着炮火 刺刀见红
序章——踏着炮火 刺刀见红
凛冽的寒风再次从脸庞划过，将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推到人的鼻腔。木叔恭揉了揉鼻子看着前面战场上升起的一道道烟柱。
昨日，1938年1月3日， 汉 奸 马 良勾结日军在黄河铁路桥附近渡河。日军渡河处原本有一个机枪排布防，结果由于 汉 奸的人出卖，没有来得及发出信号就全部阵亡了。如果不是巡哨的骑兵发现了日军的行动，可能现在日军就打到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济南城下了。
之前统治齐鲁、拥兵二十万的大军阀韩向方已经败了，目前他收拾细软跑路，连泰山都放弃了，在曲阜方向集结准备再度向南溃逃。黄河沿岸就剩下第41师这个不满编的步兵师在抵抗着日军。
“叔恭，你们团的任务是阻击日军向济南推进，至少坚守一天。我把旅炮兵营的一个排加强给你们。”
“保证完成任务！”
“死守24小时，要是你们死了，老子来顶你们的阵位。”旅长在木叔恭临走前说道。
木叔恭知道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于是他起身走出了旅指挥部前去部署战斗。虽然北方的冬天一样干冷，但这时空中竟然飘起了小雨。
“小雨？这也是好天气，至少鬼子的飞机不会来了。”
自从去年抗战军兴开始，部队总是接到撤退的命令或是别的坏消息，同时还不断有日军飞机投下劝降传单。木叔恭早在31年“九一八”的时候，就跟着大哥木仲祥从学校里跑出来翘 家投军了，可六年来，胜利只是短暂的一瞬，前几日黄河阻击战，日军强大的地空火力让他印象深刻。
空中又飘起了小雨，脸上传来的冰凉感觉把木叔恭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木叔恭抹了抹脸，却发现自己手上已经全是血迹。原来，刚才小雨中伴随着寒风，将地面上没有凝固的血液卷起淋了木叔恭一脸。
“团长。2营在半小时前鬼子炮击之后就没有消息了。”通讯兵声音哽咽的说道。
“快去联系。看看他们是什么情况！”
现在旅炮兵团加强过来的那个装备辽造150毫米迫击炮的炮兵排估计也不剩下多少炮弹了。木叔恭想看时间，抬手却只见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碎了。于是木叔恭便向旁边的其他战士们喊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
木叔恭带领的7团还要再坚持八个小时。可是木叔恭看看这片狼藉的战场，以及刚送到手上的剩余人员名单，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再坚持八小时了。
从这一天来的炮火强度来看，日军进攻部队至少是一个联队，而7团来到济南城西这块不知名高地布防的时候也是刚从黄河防线的齐河调来的，经过了黄河阻击战的7团并不满编，在日军猛攻之下，这16个小时的激战后，伤亡已经超过了70%。
原本以为炮击后日军会立即发起攻击，可预想的进攻却迟迟没有到来，也许是之前的强攻伤亡过大，让日军暂且放缓了进攻。木叔恭抬头环视了下战壕，三三两两散坐着满面尘土的士兵，视野所及不过四、五十人，人人带伤。
“团长，三营的赵连长报告要向团部靠拢。”在旁边的团警卫连副连长（警卫连连长已经阵亡）说道。
三营刚才被调去支援一营。在激战中，一营的防御阵地一直是日军进攻的主要方向，因为那里更靠近津浦线铁路。日军第10师团计划沿着津浦线铁路向南进攻同南边的三-四个师团形成南北对进趋势，灭掉华东地区的 华 夏 守军。一营
“一营和三营一共还剩370人，他们希望向团部靠拢。”
“好。”
一营和三营剩下的人和团部回合后，7团这个四个步兵营加三个辅助支援连的步兵部队目前还剩下1200多人。
“报告团长，侦察兵回来报告说二营的阵地已经插上日军的旗帜了。”
“呼叫团炮兵连，给我把那个膏药旗打掉！”
木叔恭听到二营已经全部阵亡，就急忙拿起望远镜看向二营的方向，随后一面膏药旗在望远镜的视野里出现。
“团长，日军在两翼包抄想包围我们？！”
“继续坚守阵地！”
木叔恭调转望远镜的视角，看到了有日军的95式轻型战车正在向两翼机动，而在正面则是八辆日军89式中型战车在掩护着大队步兵发起了突击，很快就突进到了阵地前2000米的范围内。
“联系加强来的150迫击炮排，快速打完三轮炮弹，坐标是我军阵地前1800米的。打完之后立即向济南撤退和旅部回合！”
“让反坦克歼击排向东边包抄的日军坦克开火，先打掉意图沿着津浦线快速向南突进的日军。”
尽管天色已经变暗，但木叔恭刚才已经看到了从西边包抄的日军95式轻型坦克数量只有三辆，显然东边试图沿着津浦线行动的日军才是主要兵力方向。
又是一番激战，日军包抄的行动并没有成功。试图向济南西火车站突进的日军坦克接连被25毫米口径的法制战防炮摧毁。日军丢了坦克之后，步兵立即在带队军官的指挥下停止向南前进，转而攻击这伙抵抗异常顽强的华 夏 军队。西边包抄的那三辆坦克此时也调转了方向，向着7团扑来。
可7团的火力猛烈，已经转移到在一公里外的团炮兵连使用德制博福斯75毫米野战炮不停给激战中的步兵们火力支援。这让日军进攻部队损兵折将。
日军第10师团主力还在打黄河一带的防御部队。这里应该兵力始终是加强了一个装备了89式中型战车的战车中队后的一个步兵联队。
然而，这一次激战后，7团的人更少了。木叔恭的额头上也缠上了一层绷带。木叔恭刚才拿起了一支步枪，连续射杀了三个冲上来的日军。自己被一个日军军曹用南部14式手枪射出的子弹擦伤了额头。
“团长，和旅部的联系通了！”
“看来也不全是坏消息。”
“7团，我是孟宇辰！济南布防已经提前完成，你们完成任务了！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向济南撤退！”
“旅长，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撤不下来了。”
“你们现在立即往西面突围，我调动旅属警卫连来接应你们。”
“旅长，你能帮我申请炮火支援么？”
“那还用你说，独立炮兵团的火炮会在15分钟后进行三轮火力速射，炮击你们西面，为你们撤退开道。”
“不是西边，是北面。”
“你想干什么？”孟宇辰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旅长，部队一直在撤，弟兄们都撤够了，我们相信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进行反攻的，所以，这个反攻的号角，请让我们吹响吧，叔恭在此别过。”
“你这是送死！”
“这是你教我的：步兵部队的荣誉是打空了再重建，。对了，记得给我们7团请功。”木叔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笑出来，7团剩下的七百多战士们也同样笑了出来。
通讯器那端是久久的沉默“好的，我知道了，五轮炮击，打一下找机会还是要撤回了。”
等待并不漫长，旅长的炮击按时到来了，一轮，两轮，三轮，四轮。
“所有人，上刺刀！”
“上刺刀！！！”
“上刺刀！！！”命令在阵地上传递。
木叔恭之所以发起刺刀冲锋，也是无奈已经没有了突围需要的弹药，现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也只有一个基数，打完就只有冷兵器了。
“胜利属于我们，祖国万岁！”
“胜利属于我们，祖国万岁！”
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伴随着第五轮炮击，木叔恭第一个跃出了战壕，部队展开散兵线，向着北面的日军，发起刺刀冲锋。
寒风依旧凛冽，空中竟飘下了细微的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