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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冰雪洞窟(节译九)

2019-08-07 09:59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AVES OF ICE》,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九章

 

“我们得把他找回来。”我边说边怨恨自己必须得和这严寒的天气继续搏命。我深吸了口气,拼尽全力大声呼喊着科技教士的名字。我的努力自然徒劳无功,只有最为响亮的噪声才能突破尖啸的寒风与消声的雪花的双重包围。幸运的是我的肺活量还足以支撑通讯使用,耳边的微型通讯器已被调整到班用通讯频率,而在核查其他人的情况上,我没再多费什么工夫。

 

“科技教士不见了。”我抑制住想要添加一些修饰性形容词的冲动。“有人看到他了吗?”

 

结果完全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众人异口同声给出否定的答案。

 

“起码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耳根子能清净一会儿了。”玛格特更是直言不讳。尽管我很赞同她的观点,但这话说得不是时候。

 

“大伙儿继续完成搜索。”格里芬下达了命令,适时阻止了她的下属们再说出些轻率的言语,士兵们依次回应了她的命令,但明显能够听出他们对此缺乏热情。中士转对我说道。“如果他在我们前面,我们应该能碰见他;如果他在我们身后,等我们原路返回时,也可以接上他一起回家。”

 

不得不承认我对于这一问题的看法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般乐观。在这漫天飞雪的环境下,我们很难发现罗嘉什的踪迹。除非我们在寻找的过程中意外被他绊倒,否则在此种情况下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他。但是,如果说有什么人能够发现他的踪迹,那就非瓦尔哈拉人莫属,所以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说法。

 

“那么我们最好马上行动起来。”我重复了一遍她在两小时前说过的话。

 

当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正如先前提到的那样,寒风正在扫荡峡谷,那里随地散落着很多不规则的灰色岩石。它们露出了雪面,希望能在锐利的寒风的帮助下获得片刻的喘息,但事实一次又一次地证明那不过是痴心妄想。这不规则的地貌将气流变成了阵风和涡流,将成捧的积雪强行灌入那些虚假的避难所,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尖锐的冰晶,让原本就很艰苦的雪中历险变得更加苦不堪言。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此时自己仅有的一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已经彻底麻木,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我脚下没有站稳,从格里芬身后的斜坡上滑了下去,还好沉着冷静的尤根就跟在后面:有好几次他都及时地向我施以援手,使我没有跌入到下面齐膝深的积雪之中。瓦尔哈拉人的步伐依旧非常稳健,即便他们觉得我那犹如挣扎一般的前进动作十分有趣,也只是把这份想法藏诸心底,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回头望去,我能看见我们走过时留下的足迹已被永不停歇的飘雪消弭于无形,在这种可怕的环境中如果不依赖我同伴们那可靠的直觉来指引方向,几乎可以肯定我们再也找不到洞窟的入口。不过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兽人偶然发现洞窟的可能性也已变得微乎其微。

 

不过这同时也使得我们的搜寻工作变得更加艰难,罗嘉什留下的任何足迹都会像我们自己的脚印一样被严酷的天气掩灭无踪,所以除非依靠纯粹的运气,否则我们不太可能与他相遇。

 

我认为他在那些改造器官的帮助下不太可能被冻死,起码短期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我立刻就意识到这件事利弊参半。

 

此时除了让我感到安心的尤根之外,我看不到任何同伴,印有雪地迷彩的军大衣使得他们与周围的暴风雪完美地融为一体,非常有效地隐匿了自己的行迹。在这方面其实我也不遑多让,在寒风的协助下,我那黑色的政委制服表面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鳞,此时此刻的我就像是整个银河系的孩子们在冬天里堆成的那无数个奇形怪状的雪人中的一员。(在瓦尔哈拉,堆雪人既是一种严肃的艺术表现形式,同时也是一项广受大众欢迎的竞技活动,其中的一些作品足以震惊世人,不过这与我的话题无关。)

 

正当我认定这次搜寻行动注定徒劳无功,下决心要所有人调头返回,让罗嘉什那小子自生自灭时,微型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了玛格特的声音。

 

“斜坡下九十米处发现异动。”我几乎看不到一臂以外的东西,而她的话却显得信心十足。当我仍在试图强迫自己那失去知觉的嘴唇进行回复时,格里芬的声音插入进了通讯网络。

 

“是齿轮小子吗?”

 

“不是。”玛格特的声音显得颇为紧张。“我能看到那下面有很多东西在移动。”

 

当然,那只意味着一件事情。等女兵再次开口,确认她的发现时,我正用发麻的手指去抓激光手枪。

 

“是群绿皮。”

 

“有多少?”我问道。天知道我是怎么握紧自己的武器的,我的手指被这寒冷的天气冻得又麻又肿。还好改造手指并没受到影响,至少能让我攥住手枪的握柄,但以我现在的状态,那可能已被冻伤的原生食指能否扣动扳机还是个未知数。【注:由于凯恩在之后的描述中并没有提及他接受过任何治疗,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出这或是为了达成一定的效果而夸大其辞或是骨子里的疑心病作祟,而不是对自己身体状况做出了什么精确的诊断。

 

“很难讲。”玛格特答道。“它们的队型十分松散。”在这种情况下这倒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此处的地形不利于它们按照往常的习惯聚团冲锋。“但起码有一打。”

 

“有情况。”西姆拉也加入了谈话,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我意识到他到达了峡谷的左侧,距离玛格特的位置起码有三百米远。他与女兵看到的绝不可能是同一队兽人。“我看到了七个,不,八个。也许更多。”

 

“我这边儿也发现了兽人。”右翼的海尔补充道。“大概有一整个班。”【注:他的意思大概只是说兽人的兵力约等于帝国防卫军的一个班,毕竟兽人部队的人数并不固定,而且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班”的组织性。

 

“撤退。”我下达了命令。敌人的数量至少有三十个,甚至更多。即便是发挥瓦尔哈拉人在这种地形和天气条件下的作战特长来安排一次行之有效的伏击作战,我们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至少三十人的绿皮部队。而眼前的情况正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除了我们脚下苏醒的太空死灵之外)。我们先前发现的那只死掉兽人的同伴确实与主力部队取得了联系,带着一整支突袭部队卷土重来,想要利用这个在我们防御体系上发现的薄弱之处大做文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必须守住洞窟。”

 

“收到。”格里芬无视了她的下属们可能会发表的反对意见。倒不是说我期盼听到什么反对的声音,但瓦尔哈拉人对兽人恨之入骨,在撤退前难保有谁会禁不住诱惑向它们开枪。不过值得表扬的是,没有人做出这种鲁莽的举动,所以当我们沿着斜坡原路返回那座能够给予庇护的隐蔽洞窟时,我微微松了口气。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在它们发现我们的存在之前悄悄溜走。

 

必须承认,我想要远离彻骨寒风的念头十分强烈,而且占据了我思维的主导地位,以至于让我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我就像是一台机器人一样交替挪动着沉重的双腿,跟随尤根的足迹,跌跌撞撞地穿越眼前的雪地。对隧道入口的希冀与想要逃离寒冷天气的强烈意志驱除了脑中的一切念头,只是激励我坚定地挪动着已被冻僵至失去知觉的双腿。这时一发爆弹打在几米外一块露出地表的石头上面,炸裂开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迫在眉睫的危险让我立时回过神来,我迅速举起激光手枪四下搜寻着目标。一只粗鄙的兽人从雪中现出身形,手里挥舞着一柄粗制滥造的斧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猛扑过来。它过于渴望让我血溅七尺,从而忽视了自己另一只手中的原始爆弹手枪。我在本能的驱使下向它射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恐惧的鞭策下能够自由地扣动扳机。光弹在它的躯干上开出一个洞。此时从侧面又射来一发光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它。那畜生身子晃了晃,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就重重摔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货真价实的冰冻尸体。

 

“中士。”我向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格里芬点了点头。她用左手向我打了个手势,右手仍紧握着光枪,准备继续射击。

 

“到这边来。”她说道。我跌跌撞撞地朝她的方向走去,心里很清楚尤根肯定像往常一样跟在我的后面,而我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这个猜想。身后传来了热熔枪开火的尖啸,我急忙回头查看,刚好看到副官手中的热熔枪射出一道如狼似虎的灼热能量,瞬间吞噬了一小群兽人,它们显然是之前那家伙的同伴。尤根环视四周,在确定安全后放下了武器,迈过身前齐膝深的积雪向我走了过来,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就好像他只是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来到户外闲逛。也许以他家乡的标准来看,就应该是这样没错。

 

“快上来,政委。”站在一堆乱石顶上的卢恩特俯身抓住了我的手,毫不费力地把我拉了上去。跟在我后面的格里芬的攀爬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之后是尤根,他将热熔枪背到身后以便攀爬,片刻之后,随着一阵与往常相同的体味飘进我的鼻子,他顺利来到我的身边。

 

“我认为这里很适合我们重新集结队伍。”格里芬说道。我环视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已经部分摆脱了永不间断的寒风,周围的气温变得似乎暖和了些。她选择的这个地方被滚落的巨石围在中间,从这里能够居高临下地看到落差约有两米的隧道入口。想的真是周到:倘若兽人抢在我们之前到达了那里,没必要像是带着一块上面写有“开枪打我吧,我在这儿”的牌子大摇大摆地走向洞口。由于我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大雪中委实看不清更多的情况,但正如我先前所述,在对付绿皮的问题上,我会信任她的直觉。

 

海尔和西姆拉也成功抵达了我们的避难所,他们正端着光枪警戒周围的动静,当看到尤根和我现身时,两个人都向我们挥手致意,这场面令我很是开心。我正想联系玛格特,打算询问她此时的位置时,突然从我们左侧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枪声,紧接着便听到了兽人发出的惨叫,这相当令人满意地回答了我的问题。片刻之后,那个身材矮小的红发女人一脸坏笑地出现在众人身边。

 

“有只兽人正在那边上厕所。”她兴高采烈地向我们报告自己方才的经历。“我拿枪一直等到……”

 

“那它死了吗?”我及时打断了女兵的话。她点了点头,仍在享受同伴自己她的赞扬,他们和她一样都认为这件事非常滑稽可笑。

 

“比荷鲁斯还有尸体样。”她给出了肯定答案。很好,她的脚印已在狂风与大雪的帮助下彻底消失无踪,走运的话,兽人不会发现我们的人数以及藏身之处。除非它们能找到并且审问罗嘉什,倘若当真发生那种事情,那么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得到想要了解的一切情报。摆在我面前的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等我们确定洞窟里没有兽人,就赶快撤回到里面去。”我说道。“进去之后立即炸塌洞口,封死隧道。”

 

“那科技教士该怎么办?”格里芬问道,显然她并不在意他的死活,但仍以值得赞扬的韧劲坚持要不折不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指望自己了。”我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承担这个责任。”这句话不说也无妨,大红腰带本就伴随着责任。

 

“我们都听你的,政委。”她的选择没错,但我能看出,即使那小子是个讨厌鬼,下场咎由自取,士兵们也很难接受一个平民落入残暴的兽人之手,所以我摆出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

 

“我知道这个决定有违本意。”我说道。“但我们的首要职责是对帝皇、我们的团还有此次任务负责。我们必须要向上校通报这里出现了太空死灵。从发现它们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在履行完报告职责之前,我们所有的同伴都会面临生命危险。”

 

众人全都严肃地点了点头,显然都很愿意把科技教士丢在外面风干,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此刻在他们眼中,年轻的科技教士将会通过高贵的牺牲来为帝国尽忠。打消顾虑之后,我们准备撤离这个地方。

 

当我回头扫视斜坡下面的情况,瞪大眼睛想要透过积雪寻觅其它兽人的踪迹时,我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正悄无声息地穿过雪地,显然它的步伐十分稳健。我吸了口气,正想要出声吸引它的注意,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发现那东西突然在这千变万化的冰天雪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认为这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即便那真是罗嘉什,有呼啸的寒风从中作梗,他也根本听不见我的喊声。后来,等我空闲下来回想那一刻的情景时,才发觉自己差点儿就让侦查小队全军覆没,每每念及此事,我都会不寒而栗。

 

“那附近似乎没人。”经过一番对洞窟入口的检查后,格里芬说道。我们依托积雪与岩石所能提供的些许掩护,小心翼翼地靠近洞窟。我发现士兵们纪律严明,就像是战时一样分阶段行动,在移动到下一处掩体前,他们会掩护小组中的一名同伴前进,等排头兵进入掩体能够提供掩护火力后,后面的人才会分批次向他靠拢。我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自觉陷入到这种长期练习而养成的本能节奏之中。

 

最终我们到达了洞窟的入口。当我走进洞窟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摆脱了刺骨的寒风,但随即我便又陷入到恢复血液循环所产生的极大的痛苦之中。一时间,我感到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火焰喷射器引燃了一样,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随后痛感才渐渐减低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度。尽管如此,我的生存本能依旧非常强悍,我能够抑制住这纠缠自己的不适感觉,扫视隧道里的情况,打开手电筒,让激光手枪的枪管与光柱保持一致。(当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无异于把自己暴露给潜伏在暗处的敌人,但此时我是背向洞窟入口,不管我怎么做,对于敌人来说这都没有什么不同。我却可以利用手电筒射出的光柱让它眼花缭乱,从而获得一次射击的时间。)碰巧洞里并没有等着向我开枪的家伙,片刻之后,我放松了下来。

 

“没有发现敌人。”我向众人呼叫说道。尤根立刻走到我的身旁,将热熔枪对准了我们身前的隧道。我一边牢记我们必须通过这里才能返回到同伴们身边,一边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放松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我回身查看其余士兵的情况,此时他们都已在洞窟附近的掩体后面就位。格里芬躲在一块体积不大的岩石后面,她转过身子向我挥了挥手,此时寒风突然送来了爆弹枪的射击声,中士愣在了当场。

 

“他妈到底出什么事了?”看来她似乎一时忘记了自己不是在使用指挥专用频道,而是在使用整个班的通讯网络对着众人广播。卢恩特咧嘴一笑,抄起了自己的火焰喷射器。

 

“听起来像是出现了分歧。”他的话本有可能是对的,绿皮确实有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争端的习惯,但我从交火的密集程度上能够判断出事情并不是他猜想的那样。那听起来完全就像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交火。倘若真是那样的话倒也不错,它们自相残杀造成的伤亡越多,形势对我们就越有利。但是……我竖起耳朵倾听那令自己最为恐惧的声音——太空死灵的高斯武器发出的撕裂声,但如果真是太空死灵与兽人在远处交战的话,它们武器那种特有的声音会被外面的寒风吞噬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它们找到了齿轮小子。”海尔缓缓说道,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念头。我点了点头,脑海中也浮现出科技教士漫无目的在雪地里逃窜的画面,追赶他的兽人发出阵阵怪叫,边跑还边用它们临时拼凑出来的爆弹枪疯狂扫射。这似乎具有一种令人不快的真实感。

 

“难道我们不试试去救他吗?”西姆拉问道。我摇了摇头,尽力摆出一副不情愿的嘴脸。

 

“我当然希望能把他救出来。”我信誓旦旦地在众人面前编织着谎言。“但等我们赶过去时兽人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如果不想让他白白牺牲的话,我们就不得不硬下心肠赶回去报告这里的情况。”

 

“政委说得对。”格里芬说道。“大伙儿撤退,准备炸塌洞口。”

 

士兵们还没来得及移动,我们都清楚地看到漫天飞舞的大雪中现出了一排壮硕的轮廓,它们带着那种骨子里的狂怒向我们冲了过来。在这有些反常的天气状况的影响下,裹挟着雪片的涡流在洞口附近并不那么强劲,这为我们提供了十分清晰的视界,使我们能够看清兽人的一举一动。粗糙的爆弹枪不时发出怒吼,子弹打在洞口周围突出的岩石上,炸得石屑乱飞。格里芬端起了光枪。

 

“随意开火。”她说道。

 

“等等!”我连忙下令道。感谢帝皇,众人在面对兽人的攻势时都还保持着冷静,他们服从了我的命令。“都藏好了别动!”我之所以会如此决断,是因为我猛然意识到兽人并不是在攻击我们:大部分的子弹都打在我们的左边,在我看来,它们并不是在向洞口附近的我们发起冲锋,反倒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东西而径直逃了过来。与此同时,我的手掌迎来了熟悉的刺痛,五脏六腑也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抽搐,这都只说明了一件事。瓦尔哈拉人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以只有他们才能做到的方式隐匿身形,即便事先知晓他们的存在,我也很难辨认出他们此时的确切位置。

 

一秒钟后,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应验了,伴随着令我终生难忘的撕布声,一道像是溃烂伤口颜色的鲜绿色光束划破空气,击中了一只倒霉的兽人。随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它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皮肤、肌肉以及骨骼全都化为了蒸汽,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只留下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来纪念它这短暂的一生。

 

“我的天啊!”格里芬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而不得不承认我自己也被这可怕的景象吓得浑身发抖。致命的光束乘胜追击,将兽人一个接一个地化为了蒸汽。

 

余下的兽人散开队形,开始还击,此时攻击它们的家伙已经体贴地现出了身形,所以绿皮的还击火力也变得稍微“精准”了些。当飞舞的雪花散开时,我在炸塌坟墓入口之后以为能够逃过的恐怖景象出现在我的眼前:诡异的金属战士,一言不发,大踏步地向前走来,它们的甲壳都被雕刻成了类似于骨骼的样式。这些家伙一定都是前来收割我们所有人性命的死亡化身。

 

“这就是绿皮逃窜过来的原因。”尤根还是像往常一样镇定,他举起了热熔枪,从那微有些好奇的声音里能够听出尽管在格拉瓦莱克斯脑袋上挨了一枪,但在他的心中仍然坚信帝皇会保佑我们。再说,这些年我们一起面对过不少可怕的东西,结果都是有惊无险,我猜他可能认为这次也不例外。在这一点上我必须得夸奖尤根,尽管他那外表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他的胆量超过我遇到过的任何人。要么他当真无所畏惧,要么他只是太过于迟钝,根本意识不到我们的处境有多么凶险。【注:尽管曾多次与尤根并肩作战,但必须承认在这个问题上,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凯恩说的哪一类人。】我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等等。”我小声说道。“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避免被敌人发现。”我的个人经历可以证明这一点,在因特利图斯主星上,其他人都被屠杀时,正是我那与生俱来的逃跑与躲避的倾向救了自己一命。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尤根点了点头,但还是用那支重武器死死瞄住了洞口外面,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向敌人射击。

 

此时幸存的兽人全都就近躲到了岩石后面,以它们一贯缺乏精准度的枪法向骷髅战士还击。然而火力密集度终归还是发挥了作用,大量的弹丸不可避免地命中了目标。正如我过去见识到的那般,无情的金属战士毫不理睬雨点般密集的弹幕,不知它们的外壳究竟是用何种邪恶的金属制作而成,接连不断的爆炸所产生的影响也只不过是让它们的甲胄看起来有些变色。

 

不过还是有一些子弹取得了超越同类的战果,但显然只是纯凭运气而不是基于什么准确的判断。我们看到兽人射出的一发爆弹引爆了冲在最前面的骷髅战士手中武器的动力单元,由此引发的爆炸瞬间就把那件武器连同它的主人都炸成了碎片。

 

当看到这一情形时,兽人发出了胜利的嚎叫,部分轻率的家伙跳出了掩体,向着骷髅发动了冲锋,显然是想用近身战来解决这些金属制的敌人。在高斯撕裂者的扫射下,它们伤亡惨重,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还是有两只绿皮成功冲到骷髅跟前,挥舞着粗糙沉重的巨斧与那些死亡使者展开了肉搏。

 

其中一只兽人的运气委实糟糕透顶,或许也是因为动作太过迟缓,它的敌人及时调转了枪口,以异常精准的动作将装在武器前端的战刃插入它的身体。这一刀在兽人身上挑开了一条极深的伤口,从腹股沟一直划到了肩胛骨,腥臭难闻的内脏伴随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骷髅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从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中抽出武器。丢了内脏的兽人重重摔在雪地上,鲜血不住扩散开来,很快就被冻成了一片厚厚的冰痂。

 

剩下那只的绿皮避开针对它的攻击,抡起武器猛劈骷髅的脖子。当粗糙的锻造金属撞上远古的巫术造物时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个没有生命的死灵战士的脑袋重重砸在雪地上。然而,兽人还没来得及庆祝自己的胜利,两个幸存的骷髅战士立刻就把它化成了一团蒸汽。

 

“真没想到我竟然也有支持兽人的时候。”玛格特轻声说道,我猜此时大伙儿都有同感。幸存的兽人以它们种族特有的剽悍坚守阵地,把己方不怎么精确的轻武器火力一股脑倾泻在骷髅战士周围,绝大多数弹药只是在它们敌人身旁的地面上翻起一团团积雪与冰屑,但仍有相当数量的子弹击中了目标,这头一次让行走的梦魇们停下脚步思考对策。此时更遥远的地方也传来了枪声,看来其它地方也发生了同样的死斗,而我顿时察觉到此时正是脱身的绝佳时机。

 

“全员依托掩体撤回洞窟。”我压低声音,向众人下达了命令。“运气好的话,我们能趁它们没有察觉我们的存在时悄悄离开这里。”

 

“收到。”格里芬显然是真心赞同我的决定。其余的士兵们开始撤向洞窟,绝大部分人都缓慢退往洞口,同时平端光枪警惕着面前的那场不对等战斗的情况。

 

当那两个太空死灵战士集中火力攻击守在岩石后面的兽人时,它们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要是有人问起,我愿意指出,兽人是一种非常顽强的生物,愤怒与侵略性支配着它们所有的行动。当看到那个倒在自己血液凝结而成的冰沙中的兽人突然抓住其中一名敌人的脚踝,用尽浑身力量拉扯时,我并不感到奇怪。尽管兽人此时已是油尽灯枯,但毫无疑问它不想在临终前留下遗憾。骷髅重重摔倒在地上,它的右胫骨与膝关节彻底分离开来。

 

兽人发出胜利的嚎叫,它抓起那半截金属制的腿骨,开始猛击倒地的死灵战士,那叮当作响的敲击声听起来就像是大教堂里的排钟(前提是它们严重走调),兽人的努力没有白费,它的攻击在骷髅的身体和脑袋上留下了一系列效果显著的凹痕。不过,我没幻想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就能瘫痪那可怕的怪物,所以当骷髅以我先前见识过的从容不迫舞动战刃时,我并不感到十分惊讶,怪物一刀削断了绿皮的脖子。脑袋搬家的兽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颈部的断口血如泉涌,尸体了无生气地倒在那具饱受摧残的金属躯干身旁。

 

这时远处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一阵野蛮的欢呼,看来兽人主力部队取得了胜利,不过它们无疑也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并不是说它们会拿这种程度的伤亡当回事儿,不管你怎么想,兽人也的确不是些多愁善感的家伙。)我们面前不远处的两个骷髅战士突然停住了脚步,似乎是在倾听着什么,突然间它们连同倒在地上的同伴一齐消失得无影无踪。从周围的空气以极高的速度填补它们遗留下的真空区域的现象来看,那正是类似安伯莉用过的能将使用者转移到安全区域的移位场发生器,但即便真是那玩意儿,耳边寒风的呼啸也让我根本听不到它的响声。

 

“我的天呀!”格里芬摇了摇头,显然还在努力思考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奇异的景象。“它们去哪儿了?”

 

“但愿是直接返回地狱了。”玛格特说道。

 

“差不多。”我肯定了她的说法。那些可怕的怪物肯定会向领主报告它们看到的情况,然后忙着拟定大举入侵的计划。我知道这是个必然的结果。

 

此时幸存的兽人纷纷跳出掩体,对着骷髅消失的地方大发雷霆,然后就忙着洗劫倒毙同伴留下的遗产。我们能从它们低劣的喉咙发出的声音里听出兽人对此也很是惊讶困惑。

 

“剩下的绿皮该怎么处理?”西姆拉问道。一时间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它们并不是我们眼下最该优先解决的问题,而且如果走运的话,当我们穿过隧道返回精炼厂向大部队示警时,这群兽人还能帮忙转移太空死灵的注意力。不过话又说回来,绿皮已经发现了洞窟的入口,如果它们在冲动的驱使下想要进来一探究竟的话,就会与我们过于接近。

 

突然间决策的主动权不再受我支配。绿皮队伍中那只个头最大的兽人——我认为它是这伙兽人的头儿【注: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假设非常稳妥。】——直指着隧道的入口,大声下达某种命令。半打绿皮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然后就径直向我们走来。事到如今,我别无选择:为了任务的安全,更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最终下定了决心。

 

“把它们都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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