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故事
公元前111年,汉武帝为抵御匈奴,设敦煌郡。丝绸之路开辟后,作为西陲重镇,敦煌成为沟通中原和西域的交通枢纽、商业中心和文化中心。中西文明的佛教文化和艺术在在这里交汇。
公元336年,莫高窟开凿,敦煌有了故事。

“人的一生太短,我要让后辈子孙都知晓你的美丽。”
不知是被风沙掩盖的多少年前,一位位古人赤裸着上身,手提镐斧,在悬崖峭壁上凿出一个个孔洞,凿下它们对于宗教的忠诚、执著与美好的幻想;年轻的画师忘不了驼队带来的娇美的舞女,在单调的墙壁上画下他火热的愿望。他与千万个建造者一样,想象着脖颈上套着的铁链禁锢不了舞女的倾城之色,让她能随心所欲地反弹琵琶,问月求仙。
那个最原始的,改造世界的梦想优格名字,叫飞天。

“敦煌壁画所绘之人物,其历史考证之价值,重过艺术之欣赏!”
1941年春,张大千卖掉不少珍藏的古字画和自己的作品,向人举债五千两黄金,在物质条件极端艰苦的敦煌安营扎寨,摹习壁画。
张大千根据祁连山的水流方向,历时五个多月,对莫高窟进行编号。洞内光线暗淡,他一手秉烛或提灯,一手拿笔,往往需反复观看多次才能画上一笔。两年后,他用二十余头骆驼载着临摹的两百七十六幅壁画回到四川,并完成了二十万字的学术著作《敦煌石室记》。虽然其间他对壁画进行剥损,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但依然彰显他对保护古迹的执著与创新。

“我的青春不会再来,但不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一定要战斗到最后。”
1935年,塞纳河畔旧书摊上的一本《敦煌石窟图录》打开了常书鸿与敦煌的心灵之旅,国家敦煌研究所的第一任所长成了他奋斗一生的岗位。从浪漫繁华中的养尊处优走向无人问津的戈壁沙漠,身边只有彻骨的寒冷。
兑醋喝水,朽木桌上面片蘸盐巴,少不了荒漠中最致命的风沙。妻子的出走曾使“敦煌的夜如此万籁无声”,但困难和“无期徒刑”从不是借口,“长河落日”永远伴随他心中的一腔热血。他完美地握住张大千传来的接力棒,潜心投入研究与文物保护工作,在艰辛中坚守39年,死后其墓碑正对莫高窟,自此长相厮守,成为“敦煌的守护神”。

“余生只要还有走动的力气,我想我会终老在敦煌。”
樊锦诗是北大考古系毕业的江南才女,她与“相知未名湖,相爱珞珈山”的丈夫彭金章放弃了研究所的优越条件,共同“相守莫高窟”。开创性地使用数字扫描技术暂时抵挡了风沙对莫高窟昔日繁华的掠夺,为世人乃至人类文明留下一颗永远熠熠生辉的艺术明珠。
樊锦诗刚参加工作时就一直听说常书鸿先生的故事,先生的故事触动着她的心灵,也教会了她如何有勇气直迎艰苦,坚守异乡。她毅然决然提起笔,续写了新时代敦煌故事的华章。
时光飞逝,一代又一代的敦煌守护者们正以他们的岁月书写着属于敦煌的中国故事,它们凝结着每一代劳动人民与知识分子的信仰,汗水,坚定,血泪,形成了“坚守大漠,甘于奉献,勇于担当,开拓进取”的敦煌精神。如今,当我们捧起书卷,看穿佛像与飞天眼神中急切的盼望,就应记住这一切,用我们年轻的活力,继续改写敦煌故事,激发古老中华改造世界的力量。我想,这就是敦煌故事给予我们简朴又深刻的心灵启迪吧。
牢记历史吧,牢记我们的故事与初心。佛像静静坐在那里,用悠远却急切的眼神,望着我们,望着未来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