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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者的死亡命运(5)

2023-07-15 14:01 作者:坚强的76  | 我要投稿

(5)结伴而行

苏景的改变不是循序渐进的,是刹那间的,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决定了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是在他进入社会之后的第...不知道多少年,他能确定的是在他二十五岁之前,和现在的情景有些相似,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止一个,疼的让他忍不住掉眼泪,在一个没人发现他的地方,他深切的感受到了知识匮乏所造成的后果,低水平,低工资的工作让他找不到希望和存在的意义。

他知道自己终究会三十岁,四十岁,死亡。如果仍然浮沉在世上,他宁愿去死,宁愿从高楼上自由落体,让物理定律了结他的微观存在,但是他不会这么做,这是非常懦弱的行为,是妥协的绝对体现。

所以他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好一阵子,机缘巧合的进入了一家公司,他迄今为止最长的一份持续五年的工作,成为他人生选择的第一个起点,他在那里学到了受用终生的人生经验,来自于那些已婚生子的长辈们,他和他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因为资历与经验的不足,所有人都很照顾他,他也终于明白了司机面对在人行道前犹豫不决突然前进的行人是什么反应了。

“你要走就走,不然就等我过去,我走你也走,什么东西!”

行人的反应是一样的,所以苏景同时以行人和车主两个角度思考。他亲眼见过行人被一辆疾驶的汽车当场剥夺生存的权力,脆弱体现的淋漓尽致,同事们对他的照顾也有不好的作用,他的脾气并没有改变多少,但是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保守秘密,很小的时候他就听过大人们经常说的那句话一句话,叫“那个人前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如果人前说的话被背后的人知道了,这就会让很多人的关系变得微妙,所以他绝对的保守秘密,关系要好的朋友总会在两个人相处时告诉他一些秘密,也会义正词严的说

“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苏景就会骄傲的回答他

“你放心,没人能从我这里拿走秘密”

他的生活多了一些他自己提出的必须要坚持的原则,当他面对自己有不了一点好感的人时,还是会表现出来,隐藏情绪这一方面他做的不是很好,他还在继续学习。

在餐馆的那阵子也不是毫无收获,他兜里揣着两千块钱,一年半的积蓄,除了这点钱之外他还见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那是个很干净的餐馆,每张桌子都擦的光亮,配备一个垃圾桶,可总是有人会把垃圾扔的满地都是,垃圾桶却空无一物,不是垃圾桶不够明显,而是有人根本就不知道垃圾桶是做什么用的,等到收拾卫生的时候,年龄大的阿姨就会骂骂咧咧的,老板有时也会无奈的附和几句,一旦对比起来,情况就更加明显,有时候一家五口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就算食物掉到了地上,也会有人捡起来放在垃圾桶里,其中的孩子自然而然的学习这种行为,长大后就不会成为不知道垃圾桶是做什么用的人,客人少的时候,他就坐在收银台前面的长椅上,他们都坐在那里,看着这些实食欲满满的食客,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然后过了一年,这种情况瞬间消失了,比恐龙的灭绝还要快,不敢说百分之百的人,起码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食客,坐下之后就开始紧盯着手机,他们会哈哈大笑,也会神情忧郁,可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造成的,而是手机屏幕中的东西让他们做出反应。

他曾见过这样一幕,一家人来吃饭,一男一女和一对大龄的爷爷奶奶,两两面对,年轻男女从坐在桌子上之后就开始摆弄手机,点菜的时候都不情愿的推给爷爷奶奶,嘴上说着喜欢吃什么点什么,却津津有味的盯着手机屏幕,好像手机就是足以满足的美味佳肴,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交流,时而发出的笑声总会让爷爷奶奶抬头看上一眼,然后发现并不是想聊些什么,爷爷奶奶两个人不止一次的想率先打破僵局,但是两个扎在手机屏幕中的人兴趣正浓,犹豫了几次,又低头吃饭,之后无论他们发出什么样的声音,爷爷奶奶都再没搭理,吃完饭,两位老人驼着背慢慢的走出餐馆,一句话也不说,站在车前等着车门打开,想着赶紧回到只有两个人的家。

苏景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所以他不会在和朋友吃饭的时候摆弄手机,就算朋友那么做,他也不会,这是一种尊重,不管别人怎么做,他一定遵守自己的原则,不管苏景在哪里吃饭,最干净的那一桌一定是他坐过的位置,垃圾都会咋垃圾桶里,连桌面撒上的汤渍都会擦干净。

那时候的闲暇时间,被游戏填充的满满的,他追求游戏世界中的卓越,极致!于是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的,通宵达旦,连吃饭都无暇顾及,在离开餐馆之后,游荡的日子里,他在网络上度过,日夜颠倒,周而复始,掉落的头发堵住下水口,黑眼圈包围着眼眶,游戏中获得的成就感让他异常沉迷,他想过靠游戏谋生,但是毫无经验的他频频受挫,放弃了这种想法,可他已经深陷其中了,虽然不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但是这样下去终究会变成自由的疯子,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自己的未来,那些衣衫褴褛,捉襟见肘的人面对屏幕中的另一个世界却容光焕发,出手阔绰,得不到任何实际的回报,愤怒的父母把孩子带走,绝望地妻子一动不动的站在沉浸在游戏世界中的丈夫身边,等待他幡然醒悟,这些事情都对苏景产生了不小的震撼,所以他决定离开游戏世界,这可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他坚持了没几天就失败了,直到和那些长辈们共事,因为工作原因没时间接触,才真正摆脱,与其说是摆脱,不如说是交换,朋友之间难免消遣娱乐,酒桌就成了他能大显身手的地方。他是滴酒不沾的!在前几次聚餐的时候。他也最讨厌喝酒的人,他甚至会害怕那些摆在酒桌下成箱的白酒,一个人真的能喝下那么多白酒吗?日子长了,他渐渐不能再推脱斟满酒水的杯子了,他不仅了解每个同事的工作内容,更了解他们的性格和脾气。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他们每个人的影子,年轻时候的影子,酒过三巡之后,苏景躺在椅子上成为一个听众,听着那些老大哥们高谈阔论,从古至今,没有他们聊不到的话题,当时苏景还只是敢喝啤酒的

“来,干一个!”

苏景端起酒杯迎过去,他杯子里的是啤酒,必须要一口喝光。

后来呢,为了不让肚子涨得难受,他也开始接触白酒,他头一次感觉不到白酒的滋味和刺激喉咙的感觉,就像喝水一样一整杯白酒三口就喝光了,听众换人了,他大谈理想和未来,就像他作为听众时一样,他们给苏景加油鼓劲儿,为他喝彩祝福,他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圈子,和他们一样,第二天醒来,他就下定决心不再喝了。等那些斟满的酒杯放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理由拒绝,他没有理由拒绝成为理想中的自己的机会,桌子上的每一个人都用迄今为止的经验告诫他,理想美好,现实残酷,他嘴上说着没错,心里保留不同意见,他没有实践过的事,不能亲口否定。

酒喝得多了,醉了,是听不进去任何劝解的,与他们人相处,就必须学会如何安抚这种人的技巧,把他们安全的送到家,是饭局结束之后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不敢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能走丢了,然后只穿着一只鞋子大中午的回到公司。

最后的几年,苏景虽然学到了很多人情世故,他仍然觉得自己缺陷很大,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有缺陷,对他来说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人的体现。

苏景又走神了,他看着手机里为数不多的韩煜的照片。

“你能告诉我吗?还是非要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照片一动不动,这也在苏景的预料之中,照片真能回答他那就见了鬼了,他准备停止现在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回到店里,认真追寻十九世纪英国山庄中的不堪往事。

“铃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只有一长串数字,他不知道这是谁的电话,也许是某个客户,于是他熟练的说起开头语

“你好,有需求您直接开口,最快两天给您答复”

“是我,张蕊”

“张蕊?”

如果是他想要给他那个混蛋丈夫道歉的话,绝不接受

“你换号码了吗,什么事?”

“你在什么地方?我找你有点事儿”

“在店里,有什么事儿直说”

“咱们得见面我才能说”

“要是和你老公有关,那你不必来了,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苏景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这句话

“我马上过去”

好吧,想过来就过来吧,如果真要道歉最好带点什么东西来,空手过来可没什么礼数,只会让苏景把她和那个无耻混蛋归为一类人。

张蕊不会开车,所以一定会骑车或者步行过来,那么在来往的人群中一定能找到她的身影,张蕊从路的另一侧出现,骑着自行车,车筐里是她的包,张蕊把车停在门前,然后直接走进店里,无视站在门前的苏景.

“那天晚上的事,赵航和你说了吧”

张蕊坐在椅子上,把包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一长串钥匙,常用的化妆品和唇膏

“他什么都没和我说,但是带回来不少失误,有我最爱吃的羊肉串”

“那是我们一口都没动的”

“你们吵架了”

“吵架?撕破脸了,说准确点儿。我以为你是来代他道歉的”

“他要道歉的人还真不少呢”

“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还是你打算就这么坐着,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

张蕊指着她手里的包

“我的信丢了,韩煜寄给我的信!”

苏景说到一半,从柜台里拿出韩煜寄过来的那封信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也在...你也在那个梦里?”

“没错,我在”

“所以,你是说,你和我一样,都在那个梦里?”

“对,苏景,你和我都回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给你看那封信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不是吗?”

苏景质问她,他的手指就快戳到张蕊的鼻子上了

“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现在确定了?怎么回事?”

“你冷静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聊”

“去哪里?这里又安静,又没人打扰”

“没生意吗?你的意思是”

苏景白了一眼她,又说出赞同她的话

“没错,可以这么理解,去哪?”

“我饿了,想吃烧烤”

“我们两个去吃饭?”

“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我是说,赵航要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吃饭,他得气的当场吐血”

“他去新疆了,公费旅游一个月,他们整个团队”

“你怎么没去?”

苏景关闭了所有电器,锁上大门。

“我要上班呢,黄金周刚刚结束”

“今天呢?”

“今天是周末,你忘了吗?周末不上班”

没忘,苏景只是忘记今天是周末,或者说他对一周有七天都没什么概念,张蕊坐在电动车后座上,苏景带着她往她说的地方走

“往哪走?”

“前面右转”

张蕊的双手没有放在该在的位置,至少不是他的腰间,他下意识地挣脱了,第一想法是她太反常了,这种想法经不起推敲,自从高中之后他也没见过张蕊,再次见到她也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朋友之间的话,这种举动太亲密了,更何况她已经结婚了

苏景把车停在餐厅门口,这是一家驴肉馆

“不是吃烧烤吗?”

“这里也有烧烤”

苏景已经在计算这顿饭的费用了,这顿饭张蕊一分钱也不用花,这是他的底线。

“来了,今天还是一个人吗”

服务员热情的和张蕊打招呼,两个人坐在一楼的角落,靠近收银台,服务员把桌子上多余的餐具撤了下去,留下两个人的,又上了一壶茶

“好吧,你都知道些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听赵航说你的生活很拮据”

苏景不理解她说的话,两人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唠家常的,要不是她像是知道些内情的样子,苏景不会同意跟她过来吃饭。

“咱们不是应该聊聊韩煜吗?这怎么可能?你觉得可能吗?”

“我比你早三个月,每天都回到过去,这确实发生了”

“所以你也认为这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验证过了”

张蕊撸起袖子,左手手臂上露出一道很长的划痕

“我想让我从梦里醒过来,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留下了一道伤疤?”

“对”

“我受伤的时候你也知道?”

“你和崔猛的那天?我知道”

张蕊漫不经心的说,手不紧不慢的接过服务员手里的盘子

“菜都上齐了,先吃饭吧”

苏景也饿了,吃完再说不失为一个好点子,来固城之后,这是第一顿像样的饭菜。

“你刚才说我的生活拮据,没错,我来固城之后就这样了”

“你就不该来固城,这不是个好地方”

这点张蕊倒是和赵航一模一样,两个人对固城的评价都不好,苏景倒是喜欢这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地方,生存条件不高。

“赵航也这么说,他说我不应该辞掉工作,我确实有点后悔”

“后悔来到这里?”

“我后悔来这里打扰到你们”

“一点都不打扰,你来了还能给我机械式的生活增光添彩”

张蕊看到苏景痛苦的表情,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所以你们没要孩子,是因为什么”

苏景没看到张蕊脸上的表情,如果他看到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压力太大了”

“啊?赵航不是人事主管吗,一年十多万呢,你们俩能有什么压力,请个保姆呗”

“是精神压力,我不想这么快就被孩子牵制住,想想以后还得接送上下学,我不想”

“可你们结婚了,就得生孩子啊,不然家里人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毛病或者生活不和谐呢”

“这倒是真的”

苏景夹着半块肉还没放进嘴里,抬头看着她

“谁有病?”

“我们感情不太好”

这确实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从高中延续到现在的感情开始变质,这个结果可以接受,但不太好理解。

“为什么?”

苏景只有这三个字可以说

“我不喜欢了,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

“没喜欢过他?和他偷偷摸摸去过夜?”

“他都和你说了?那一次?”

“每一次!”

“都结婚了就别想这些了,好好过日子,提高生活质量,你们肩上都有责任呢”

“那时候他很照顾我们”

“是照顾你,不是我们”

苏景指正她说的话,这一点他很有发言权,他从没从赵航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赵航连一块钱都不肯借给他。

“我白天上班,晚上下班还要伺候他,给他做饭,日出日落,天天如此,我....”

“你们是夫妻,沟通能解决一切问题,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你们是夫妻,不是同学不是朋友,你们的出发点是两个人,你们有大把的时间,聊聊韩煜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张蕊拿出一个笔记本,撕下来前面的几张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我回忆了所有和韩煜有关的事,只能想起来这么多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张蕊喝了口水,灯光以巧妙的角度照射在她的项链上,然后折射到苏景的眼睛里

“项链可真漂亮”

她低头看了一眼项链,骄傲的昂起头

“我买的,一万多呢,攒了半年多的钱”

苏景想顺着她的话再聊几句,但是又怕她聊起来没完没了,他可不想插手两个人的情感纠葛,还是在和赵航关系不好的时候,多少有点心怀不轨,趁人之危的意味

“这有什么用?”

张蕊指着上面的第一个段落,她看了半天,眯着眼睛

“你还记得这件事吗?校园广播”

苏景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苏景记得清清楚楚,被苏景以一种全新的形式重新演绎出来,他改变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苏景把经过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张蕊,包括在转角遇到韩煜的情景,苏景一拍桌子

“对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轨迹之中存在变数,什么是最大的变数?”

“嗯.....”

看起来张蕊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找不到答案,苦苦思索却开不了口

“人啊!人是最大的变数,如果你我用曾经的主观意识去处理曾经发生过的事,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你我都是以现在这个时间的主观意识去处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觉得这是一个必然,我们再经历过去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和过去一模一样,不起眼的改变也会对结果产生巨大的影响!”

张蕊若有所思的样子,苏景更是表现的比她还要夸张,这一切好像都豁然开朗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改变。张蕊解释了每一件和韩煜有关的事,想让苏景也把能想起来的全都写在上面,苏景的脑子里的细胞不知道换了多少遍也没办法回忆起这几张纸之外的任何事,他脑子里都是完全不相关的片段。

“某些细节也许能让我想起来,那就得再经历一次”

在接下来的讨论当中,两个人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在同一天两个人分别和韩煜有交集,而且不仅仅是两个人,还有一些他们触及不到的人,和他们当时没办法抵达的区域,比如韩煜的家,她经常去的学校之外的地方,还有没和韩煜在一起的时间,这些他们都无法控制和干预,如果足以改变整个结果的重要环节不在他们能控制的区域,那他们就无法改变,就算改变了也会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发展,所以两个人必须要知道对方做了什么,然后预估发展方向,才能保证不波及其他人,尽管结果可能是好的。

“你睡着了,该怎么知道这上面记录的东西”

“在我书包里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最后一个问题!”

苏景郑重其事的点着一颗烟,然后对她说

“为什么?”

“如果你能改变韩煜的性格,习惯,也许她就不会自杀,你没有想过吗?”

“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你觉得荒谬吗?我要改变她的性格习惯?这需要多久时间?我难道要和她在梦里过一辈子吗?”

“我们在同一所大学上学,大学之后我们几乎没见过面,高中毕业就是终点,我能确定!”

服务员把所有的柳絮都扫出门口,堆在门前,用打火机点燃,苏景在一个自以为合适的时间点去收银台结账,无功而返的。张蕊还是提前了他一步,账目已经添加到她的会员卡消费记录中了,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

“以后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赵航那个人你也知道,我怕他误会”

张蕊没有回答。

苏景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幕里,张蕊转头对正在看着他的服务员道谢。

“谢谢你的电动车”然后沿着街道向西走,那是和她家完全相反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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