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落雪于心》第13章

绫小路清隆

 

我们看到栉田离开的时候样子怪怪的，也准备站起身来离开。

 

「你们要去追栉田同学吗？」

「没错，不过那又怎样呢？」

「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跟她那种人太亲近了，靠得太近小心遭到反噬。」

「呵，那也好过在这里陪一个不愿听我们建议的失败品吧。」

 

雪似乎是对堀北的话语感到不屑，开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那种白屋生才有的居高临下，睥睨，藐视众生的眼神直直地刺向堀北。堀北似乎被这眼神震慑住了，呆愣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开。

因为刚刚堀北的小插曲，导致我们现在没有发现栉田的踪迹，只能分头寻找栉田。

当我在校园中毫无目的的四处搜寻时，发现了一个跟栉田很像的背影走进了校舍。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六点，而这个时间段除了留在社团的学生，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但是如果是栉田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在我悄悄跟上栉田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打开手机给雪发了定位并发送消息让她先回去休息。

我将室内鞋从鞋柜取出并换上。接着往走廊走，可是却并未看见栉田的身影。当我心想是不是我跟丢的时候，却从楼梯方向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看来她是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尽量隐藏了发出的声音，跟着栉田的步伐走了上去。然而跟着脚步不断往上，已经超过了三楼，在往上好像就是天台了吧。虽然中午会开放让学生在那里吃饭，但是放学之后就会锁起来，应该无法出去。为了以防万一，我尽量隐藏了自己的踪迹，不过这个时候要是谁也上来的话，那我也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也不会隐身这种不符合实际的能力。所以我在通往屋顶的楼梯中间的地方停了下来，恰好能够观察到栉田的情况，也能够第一时间离开而不被发现。

楼梯上方有人的动静。

我悄悄地从扶手附近探头，朝着屋顶那扇门的方向偷看。栉田一直站在那里盯着屋顶的门。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也就是说，她来这里是为了和人碰面？

如果说栉田在这里是为了和人碰面，那我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势必会被包夹发现。正当我犹豫衡量两种行动方案的利益时，栉田正慢慢地将书包放到了地上。

接着——

 

「啊————烦死了。」

 

我无法想象这种低沉的声音是由栉田所发出来的。

如果让那些喜欢栉田的人看到了这幅场景的话，想必他们也是目瞪口呆的吧。

 

「真的好烦。气死我了。怎么不去死一死啊…」

 

栉田像在念诅咒咒文一般低声咒骂着。

 

「自以为很可爱就在那里摆架子，反正一定也只是个贱货。像那种个性的女人，绝不可能有办法教人读书的。」

 

栉田口中的对象看来是堀北啊。

 

「啊——糟透了。只是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堀北好烦堀北好烦……真的烦死了。」

 

栉田是班上的人气王之一，而且还是那种愿意帮助任何人的温柔少女。不过这种隐藏的另一面她应该是不会愿意让任何人看见的吧。从开学时期隐藏到现在的秘密，终于忍不住了吗？我的理智现在正在告诉我留在这里的话会有危险。

不过，在我还待在原地的时候，却产生了一个不解的疑问。抛开她所隐藏的另一面不谈，既然她对堀北包有明确的厌恶感，那为什么还要答应帮忙呢？为什么之前还要那么坚持不懈地邀请堀北呢？如果是栉田，一定早已从平时的日常还有他人的口中了解了堀北的性格以及她的言行。她大可以从一开始就拒绝帮忙，或者把读书会全权交给堀北。明明有好几种选择。

就算硬是勉强自己也要参加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她是想接近堀北并打好关系？还是想跟某个参加者变得要好呢？

感觉不管是哪个都说不通。假如没有其他不惜让她累积压力也想参加读书会的理由，那就无法解释了。

不对……也许最开始就意想不到地存在着征兆。

虽然我自己没有想得这么深入，不过以栉田的状态来看，说不定，栉田和堀北是——

总而言之，我现在得要先离开这里，已经得到足够多的信息了。栉田也一定不想让人看见她破口骂人的模样。于是我决定小心翼翼地立刻离开这里。

锵！

傍晚时分的学校里，踹门声比想像中还更响彻四周，而且意外地非常大声。栉田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做过头了，身体瞬间僵硬并安静了下来。然而，就是这件事招来了祸害。栉田像是想确认有没有人听见而转过头来。而在她的视线前方，略微出现了我的身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之后，我听见了栉田那冷淡的令人感到害怕的声音。

 

「呃，我和别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如果打扰到你了，那我马上就走了。」

 

如果是不认识我的人，听到了这句话或许就会相信了。但是很可惜，栉田并不在这个范围内。她传来了我从未见过的强烈视线。

 

「你听见了吗……」

「如果我说没听到，那你会相信吗？」

「也是呢……」

 

栉田毫不客气地走下楼梯。然后，用自己的左前臂靠上我的颈部，把我推到了墙上。这种语气、行为，与平时的栉田完全判若两人。

栉田现在的表情，与堀北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听到的事情……你要是和谁讲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这些威胁的话语，冷淡到甚至不让人觉得这是在恐吓。

 

「要是我说了呢？」

「那我就告诉大家我在这里差点被你强暴。」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喔。」

「没关系，因为这并不是莫须有。」

 

她的话里有着不由分说地魄力。

栉田这么说完，这次则是抓住了我的左手腕，想要将我的手移往自己的胸口。

只不过……现实与理想，往往总是背道而驰的。在她想要将我的手移向她的胸口时，我便甩手挣脱开来，并将她绊倒。

不过哪怕我没有这么做，栉田也不会成功。毕竟在我被她发现之前，我也发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在我的后方。

真是的，都说可以先回去休息了，还是偷偷跟来，也不好好隐藏自己的气息。

 

谁都没有发现，当绫小路发现身后那鬼鬼祟祟又带有点呆萌的身影时，他那冷淡的面庞上竟发生了变化，嘴角微微的翘起，却并未被人所发现。倘若被认识他的人所看到，想必都是不敢相信。

 

雪

走在寻找栉田的路上，回想着刚刚在图书馆发生的故事。

真是的，明明我们都已经帮她集合起来了，居然还想要让我们给那几个补习？有这给他们补习的时间我还不如和清隆一起看书呢。不过……清隆刚刚听到山内提出那令人作呕的提议而产生的反应，是说明他对山内的话感到厌恶呢？还是我在他心里……

 

「啊～～！我在想什么啊？！冷静！雪，冷静下来，呼～我们现在是要寻找到栉田，不能胡思乱想。嗯！现在要先找到栉田才行。」

 

当我还在校园内四处寻找栉田的身影时，身上的手机突然间振动提醒我有新的消息，我的手机当中的联系人虽然就那么几个人，但也不至于像清隆那样不忍直视。

 

『雪，我已经找到了栉田。接下来的事情可以不用麻烦你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清隆的消息？看来是找到了栉田的位置，还附带了定位。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所以清隆，这次我就不听你的咯，我也要来，嘻嘻(≧ω≦)/。

 

「欸？定位就是在校舍啊？可是怎么这么安静呢？」

 

嗯？楼梯上有脚步声？可是这么晚了，天台应该是已经锁起来了而且无法出去了吧，他们怎么还会上去呢？

我尽量隐藏了我自己的脚步声，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锵！

 

嗯？前面的是清隆，可是清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啊。果然是栉田藏不下去要露出本来的样子了吗？不过，看来清隆貌似要被发现了啊，这个时候我也帮不了你啊，只能自求多福咯嘿嘿(￣y▽￣)~*捂嘴偷笑。

不过，笑归笑，看清隆目前被栉田压制住的样子，还是要给他帮忙的。

 

少女在角落里看着少年与另一位暴露出本性的短发少女在对话。可是当她看到那少女竟然想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少年的头上，尤其是那短发少女想要将少年的手移到她自己的胸前时，少女呆滞了，仿佛内心缺漏了一块。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少年将那短发少女反压制住的一幕，让少女恢复了正常，忘记了手中的手机还在录像，冲出来给了那短发少女一巴掌。或许少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看到少年的手快要触碰上时，心会猛然间地刺痛了一下，不过在将来的时间里，这件事也成为了少年与少女之间的特殊回忆。

 

「怎么样？现在还想要给我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吗？」

 

少年站在一旁冷漠的俯视着被打倒在地上的短发少女。被打倒在地上的少女则是内心不甘，愤愤地看着面前这一对高高在上的少年少女。

 

「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恰恰相反，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可以是你的盟友，但前提是有共同的利益可言，不是吗？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现在可以冷静下来好好地谈谈吗？」

 

绫小路的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但是却向着栉田的方向伸出了手，其中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同意？还是拒绝？』

栉田的内心正在这两个选项当中摇摆不定，不知作何选择。毕竟刚刚还被面前的这对少年少女压制在地上无法反抗。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吗？雪的手机里肯定有刚刚发生一切的视频了吧，你们现在还想要假惺惺的要合作？」

 

栉田在看到了绫小路伸出的手之后愣了一瞬，但马上便反应过来，并将他提出的建议视如敝履，拒绝了他。

旁边的雪听到了栉田的话语之后，也只是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了笑容。但此时的笑容不会给人温暖的感觉，只会让人感到恐惧。而栉田看到的笑容却又是另一幅场景，仿佛看见了一个纯白的世界在向她招手，似乎很欢迎她的到来，让她背后不禁开始冒出冷汗。

 

「我可以和你保证，雪的手机里并没有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的视频，如果有，我也会现在当着你的面删除。我和你做交易只是因为有些时候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人是不够的，还需要来自于外界他人的援助，而你恰恰能够给我们提供援助。交易是建立在双方的利益之上的。当然也可以建立在信任之上的，我可以给出我们这边最大的诚意，满足你所想要的，但前提是，不会触碰到我们的利益底线。所以……现在该你做选择了。」

 

少年在听到了地上的少女那拒绝的话语之后，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满，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着原样，并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维持着刚刚那伸出手的样子，再次向在地上的少女抛出合作的橄榄枝。

栉田看着绫小路那平淡的模样，与他那毫无生机的眼神对视之后，内心感到仿佛被看穿，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没有任何的隐私可言。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可是想法在现实面前往往不值一提。

 

「行，让我先检查你们的手机有没有视频，不然我是不会同意和你们合作的。」

「行，给你。」

 

栉田最终还是只能选择了和绫小路他们合作。

 

在达成了目的之后，少年与少女一起离开了校舍，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夕阳西下，落日从这个舞台上缓缓退场，天空褪下了那蓝色的，其中还有浪云朵朵衬托的礼服。换上了那黑色的晚礼服登上了这场舞台，继续衬托着那一方唱罢我登场，彼此争辉的繁星，望向它们的人们仿佛都失了魂，纷纷驻足，凝望着它。而路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似乎是想要与天上的繁星争辉。人们看着这副场景纷纷哑然失笑，对于这些想要与天上的繁星争辉的灯光们只是摇头。不过……这一切都和今日的主人公们没有关系。他们肩并着肩漫步在这洒满了路灯那温暖的灯光的路上，外界的视线，议论，皆与他们无关。他们现在只想去吃晚饭，然后回到各自的宿舍。但是，他们那肩并肩走在路上，亲密无间的模样又怎会不被人关注到呢？在旁人看来，他们看到的是一对正值青春懵懂的少年少女一起漫步在这灯光和星光互相争辉的道路上，那温暖的光芒洒落在他们的肩上和发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滤镜。

场景美如画。画中之人自然不知他们现在对画外之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画外之人如痴如醉地望着这幅画，没有人想要打扰他们，只是悄悄地举起手机拍照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