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官方小说】The Rise of Kyoshi 虚子崛起 第十三章:The Adaptation
坚竹回到宅邸,推门进入一片祥和的混乱中。
佣人们左右排成两队人廊，深鞠躬迎接主人的到来，这种过于隆重的仪式，对如今的坚竹而言已经不太习惯了。
他没来得及在进门前整理自己的仪表，边走边落下身上的灰尘。他路过自己被人闯入的书房，心中因那位气和族的旧友感到一阵暗痛。
然而他没空哀悼凯申，直接走向虚子在佣人区的房间，跟着她留下的痕迹出门走到了空旷的野牛小院，然后又回到了等待他的佣人间。
“发生什么了”他问，声音无喜无悲。
没人回答，大家都紧紧缩起脑袋…第一个开口的人，肯定会被坚竹第一个责怪。
坚竹知道他们害怕自己，因为他们没能尽好自己的责任。他有些懊恼，自己应该指派什么人看管虚子的，然后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厨娘梅伊。他记得虚子以前是跟着这个人做事的。
“虚子人呢？”他问，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梅伊的脸烫得吓人，“不…不知道。大人，饶了我吧，我们从没见过那丫头这么吓人，她手上有刀子，等侍卫赶到，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有客人看见了吗？”
梅伊摇头，“先生们不想赶上风暴，一早就走了，留下的几位，都在偏院的客房里休息。”
这位中年的厨娘不太可能有力气阻止一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逃跑，更何况后者有排山倒海的本领，当时身上还带着武器，坚竹并不打算因此惩罚她。坚竹无声遣散了聚集的佣人。没必要让他们安心，提心吊胆等着他发号施令对坚竹更有益处。
他穿过走廊，站在雕栏的面前，呆呆地盯着一些图画，却看不出那是出自什么典故。喜然刚结束与火烈国海军的会议，正好在画廊边上逮住了坚竹。
她对坚竹上下打量了一番，皱起了眉头，一如既往地严厉，“你刚从麝鼠的肚子里破开吗？”
长痛不如短痛，坚竹立马告诉了喜然在岛上发生的一切。当然，只有他觉得喜然能知道的部分:虚子是神通，筠和凯申因阴晴不定的神灵而莫名失踪，而虚子把一切都怪在坚竹身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坚竹脸上。他知道自己活该。
“你就那样站着。”喜然一脸不屑，棕褐色的眼睛闪着愤怒，“你还有脸站着？！”
坚竹揉了揉下巴，确保自己没有脱臼，“我也可以坐着。”
如果换做别人，她肯定要不可思议地朝天大叫，用嚎叫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这么多年，你的神通其实是个冒牌货？你让世界接受了他，结果转眼间又把他给弄死了？你让真正的神通逃到天涯海角去了？你还害死了我们同生共死的老朋友？但是喜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喜然的性格从未如此被坚竹欣她会去想这些话，但是她不会说出来，起码不会一股脑全部倒出来，“你将颜面扫地，”她轻声说，“身败名裂，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靠在栏杆上，比喜然还要摸头不着，库鲁克的朋友圈里，一向是坚竹拍板决定的。他神机妙算，几乎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他并不适应如今的茫然失措。
喜然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散漫，面色吓人地抿着嘴。
“越快找到她，我们的损失就越小。”喜然说，“她就是个丫鬟，自己孤身一人是走不了多远的，燃姬马上就能找到她。她们两个关系不错，燃姬肯定能猜到虚子会去哪里。”
喜然设法喊来最近的一位用人，名字叫阿林或者阿玲的，让她为自己传话。那个小姑娘显然吓坏了，不停地深呼吸，脚步也不安稳，似乎随时准备逃命。
“阿玲，去把燃姬叫来，”她温和地吩咐，“事关重大，让她立刻动身。”
“夫人饶命！”阿玲赶紧谢罪。她不敢在两位大人面前结巴，可是为了鼓起勇气，却把音量调到了震耳欲聋的强度。“燃姬侍卫失踪了！马厩的伙计说，她和虚子昨晚一块儿走了。”
“我知道了，”喜然的喉咙已经要喷出火来了。
丫鬟恭敬地行礼告退，脚步比自己的心跳还快。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之外，坚竹才开口说话。
“请您先忍住。”坚竹对喜然说，“你女儿的叛逃显然是你的责任，这不能怪我。”
喜然的脸色像是染料铺一般，黑青紫红，仿佛正想象着将坚竹千刀万剐。
“这也是好事。”坚竹说，“在我们找到虚子之前，燃姬会保护好她。”
“在‘我们找到虚子’之前？”喜然咬牙切齿，“燃姬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火烈国战士，她要是想藏，你我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
她有些泄气，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到来，几乎打破了她的理智。等她平静下来，脸上已经写满了深刻的悲伤。
“坚竹，凯申现在生死未卜，”她说，“他是我们最重要的老朋友，而我们居然没有时间怀念他，我们在这种地方讨论着如何让降世神通站回我们这一边，这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吗？如此冷酷无情地抛弃一位生死之交？”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坚竹回答，“凯申和我们一样，都对库鲁克许下了承诺。我们将继承他的意志——他们的，库鲁克的，凯申的…走在他们坚定的道路上。”
坚竹感觉自己的力量又回来了，刚才的茫然无措逐渐从他体内消失。之前他想的东西太多，某几个惨烈的场景搞得他心烦意乱。现在，他只需要注意一件事情就够了，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他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们会让神通回来，”她说，“最好是能找到她的人，不过如果她选择拜访另外一位宗师，我们也算有了她的下落，我马上就能知道她的去向，也能立刻封锁消息。”
他也不担心神通会选择出国。他的权势本就不局限于土强国内，再说了，其他国家的熟人为了避免争端，说不准会更愿意主动联络。
“如果她选择投靠阿辉呢？”喜然问。
这位大臣的名字让坚竹有些难办。“确实有可能，但是虚子肯定会怀疑阿辉身后的人，就连我都不知道这个人打的什么算盘。”
坚竹从扶手边站直，“我们总不能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迟早要公布，也迟早要威信扫地，但是这都没有关系。”他顿了一下，“只要神通最后是我们这边的，在我的屋檐下，听从我的建议，那么我们就什么也不用担心，我在土强国的根基足以支撑这点风雨。”
喜然有些高兴，坚竹终于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可是，那姑娘似乎不愿意留在这儿。”
“那是找到她之后的事情，再说，她也就是个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对自己才最好。”
坚竹拍拍身上的灰，这是他自离开矿镇以来，第一次整理自己的外表。他脑海中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渐渐地有了个规整的形状。
“我需要你帮我写封信。”
喜然以侧目而视拒绝了他的指挥。
“好啦好啦，”坚竹后退一步，“你不是我雇来的师爷，但这封信非得由你寄出不可…我需要它印有火烈国的文牒。”
“好。寄给谁呢？”
“萧大学士，永固城书院那个研究奇珍异兽的学者。他在不久前捕获了一批难见的猛兽，你就说自己想要借几只出来。就说自己看中了这些可爱的畜生，想要在火烈国办展览，以此彰显两国的敦睦邦交。”
坚竹看着身后的一副图案——水族人的作品，灿烂的北极光。他伸出手，抚摸着这件非凡的艺术品，想了想，“给他挑些礼物，拍拍他的马屁，他的工作赚不了多少钱。”
喜然瞧不起坚竹不以为然的贿赂，她并不能理解这种文化。
“那我们要借来那些‘可爱的畜生’呢？”她说。
坚竹思考片刻，耸了耸肩，“麝鼠（June骑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