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与蝶（28）航行于碧波之上
上期：
胡堂主似乎又要对空做什么了……（坏笑.jpg）
“嘎吱——”
船舱的木门推开了。带着门的慵懒声音，走廊天窗上透射下来的阳光在地板上掀起了一个亮的方格，带着清朗而又微咸的大海气息的风吹了进来。
胡桃正在床上发呆，听到这声音连忙站起，朦胧的视线投向船舱门口。
“嗯……原来是空呐……呜……”从喉咙里发出一串奇怪的声音后，又软软地坐倒在床上，澄澈的双眼遥望窗外。
“刚才听万叶说，稻妻最近的情况还是很稳定的……”门又响了一声，被关上了。
空将刚才在甲板上所了解的情形大致的述说一遍，但将与前路无关之话完全省去。
但所不知，胡桃完完全全听到了他们的交流。
“既然空不说，那此事我不应该知道吧……”胡桃暗自思忖，但转而又想到旅行者有事情故意瞒着自己，尽管与自己无关，但心底还是有些不满。
说着说着，空感到有些疲乏，不知是因为航船颠簸，亦或是为朋友而伤感，便仰面躺倒在胡桃身边。
正欲小憩一会，却感到胡桃猛地扑了上来。
“啊……堂主……你要做……”空被胡桃捂住嘴，说不出话来，原本的倦意也一扫而光。
胡桃顺势一倒，直接压在空身上，“本堂主当然是想要……”话未说完，脸上却早已绯红荡漾。
一种本能的恐惧席卷了自己，旅行者感觉到，面前的胡桃，明明无害于己，却像食人花一般可怖。
此时，甲板上传来一阵浑重的声音：“全体船员注意！”
空由于被胡桃捂住嘴，不能说话，便作噤声状，胡桃此时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甲……饭……组……接班……”似乎是船尾传来的声音，十分模糊，听不清楚。
“说的是什么？”正事要紧，胡桃连忙坐回原来的位置。
“不知道诶。”空摇了摇头，自己下意识的向离胡桃远的方向挪动。
“你……在做什么？”胡桃满脸坏笑，意欲扑上前来。
此刻，舱门被敲响了，发出厚重的声音。
“是旅行者在里面吗？”门外的声音十分温和，却将两人惊吓到了，胡桃也停止了动作，凝固在了空气里。
“是我。”空回答道。
“走吧，去吃午饭，带着你的三位朋友一起，让大家一起认识认识。”
见空要去开门，胡桃连忙拉住他的手。
她跪坐在床上，指着自己，满脸为难。
“没关系的，”空耳语道，摸了摸胡桃的头，“之前跟你去造访客户也没有看到小胡桃这么羞涩呀……”
胡桃便跟在旅行者身后，扑闪的眼睛直直望着他的背影。
门打开了。
“是万叶啊，时间过得真快，现在该吃午饭了吗？”空问道。
“对，记得叫上你的朋友——你身后的这位应该和你关系很好吧？”
“嗯，对，是的，她……”空像卡壳似的，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旅行者脸红了，他的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睛瞄着甲板上的缝隙，一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
一抬头，却看到万叶正平静的注视着他，眼中略带笑意。
“边走边说吧，都是朋友，不必如此拘束。也许忘掉的东西，一会儿就想起来了。”
“嗯……”空走了出来，准确的说，是被胡桃硬生生推了出来。
脑海此刻似乎空洞洞的，如同一团混沌，隐隐作痛。
“走啦，去叫阿贝多和砂糖！”在眼前摇动的倩影没有把他拉回现实，直到感到手肘被掐得火辣辣的痛，方如初醒。
“好。”空点了点头，在隔壁房间门口停下了。
敲敲门，手指扣在实木门上，声音很沉，里面却毫无反应。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一人。
“欸？人呢？”胡桃十分疑惑的望着空。
“有没有一种可能……”清醒过来的空产生了一个想法。
不出所料，阿贝多和砂糖也在同一个房间。
“有事情需要安排吗？”阿贝多打开门，询问。
空透过门的空隙，看到了房间内砂糖正坐在床边，研究着她的那只草史莱姆。
“去吃饭吧，吹吹大海的咸风。”
阿贝多点点头，欣然同意了。
“欸，对了，砂糖小姐手里的宠物……”枫原万叶问道，“就是问有什么需要特殊照料的地方吗，刚才上船时大姐头没来得及问。”
“嗯……”阿贝多将砂糖获得草史莱姆的前因后果转述给了面前的浪人，顺便附带了一句，“我们也是刚获得没多久，也不太了解它的习性……”
一起走上甲板，脚底与木板轻快的碰撞着，耳畔是船在大海中劈波斩浪前行的水声。
船舷两边，有好些船员正在拉着渔网。
“他们把这网鱼收上来就会去吃午饭的。我们先行一步。”
转身登上控制台：“大姐头，朋友们都在这里了。包括那只宠物……”
“好嘞，”北斗望了望远处海面，把船航向固定住，和各位站在船首。
海风拂面，带着咸苦味，又有丝丝水腥气息，精神为之一爽。
不远处，成群的海鸥擦着水面飞行着，翅尖几乎刺破水面，忽而又一挺，瞬间便翱翔在高空中。
万叶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片树叶，轻轻的吹着。
音乐十分纯净，不带有一丝俗气，高远空旷，带有快意，而又似乎夹着淡淡的忧伤。
砂糖抱着她的史莱姆站在船头，史莱姆扑闪的眼睛眨呀眨，砂糖也显得些兴奋。（但如果她知道自己将来在鹤观被许多蘑菇所困扰……也许就不会这么开心了吧……）
胡桃则是时不时看看这里，一会儿又望望那里，趴在栏杆上，俯视下面的海水。
澄澈清明。由近而远，水色逐渐变浅，由深蓝变为碧蓝，极远处水天一色，几乎分不清边际，只有零星的几座小岛夹在其间，使人能分辨清楚。
“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吃饭吧，”北斗打断了饶有兴致的一行人，“咱们先去吃饭，船上条件很有限，但毕竟是在海上，总有些特产，各位不要嫌弃啊……”
“放心吧，我们很能吃苦的~”胡桃自信的语气让北斗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
“不错嘛，”北斗笑道，“那就走吧，餐厅在走廊尽头。”
万叶把树叶从指间中松开，随风将其吹响远方。
重又回到甲板下。
北斗在最前面引导着：“各位吃完可以各自回房间，也可以到甲板上参观。”
刚跨过餐厅的门，便闻到鱼肉的香气。
餐厅大概有十余个小房间那么大，桌椅也都是实木的。
桌上摆着一份又一份的蔬菜、鱼块、米饭和海草汤，作为中午的饭菜；此外，鱼肉块旁都有几只虾仁。
“由于我们上午刚从璃月港出发，所以我们储备了一些肉、菜什么的，这样在船上吃和在地面上吃几乎差不多，”北斗解释道，“但是依照以往的惯例，很快就会被吃尽，所以在不损坏的前提下，厨子们都是很省的，尽管这样……也就能吃三天，超过三天就会坏。”
桌子是长条状的，一张可以坐八人吃饭。六人便相对而坐，桌上还留有两个空座。
眼前的鱼肉明显产自于大海，海草也是海带、石花菜什么的，轻轻入口，海盐的清咸在口中散开，带着大海最原本的味道缓缓滑入腹中……胡桃不觉闭上了眼睛。她感受到，自己似乎像一条鱼一样，在海中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很可口呢！”胡桃不觉赞叹道。
“可再好的东西，总有吃腻的时候，”北斗叹了口气，“在海上长途跋涉，顺风还好，如果遭遇风暴什么的，有时候要连着五六天天都只能吃海产……”
北斗咬了一口鱼，继续说，“记得一次突发的风暴潮和雷暴，足足把大家伙在大海上困了十几天，再好吃的饭菜，最终还是会腻的……所以我们每次出航前都会带些蔬菜、什么的改善口味……”
一起吃着饭，听着北斗叙说在海上的经历，不觉对此又了解许多，在北斗船长绘声绘色的描述之中也不乏枫原万叶从另一角度的解说，仿佛身临其境。
与此同时，砂糖发现史莱姆似乎对盘中的蔬菜很有兴趣，便尝试着喂史莱姆些什么，可她很快发现，它只吞了一点蔬菜的叶片，就瘫软在桌面上，无精打采的。
“不合适吗？”砂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万叶所听到了。
一言不发的离开餐桌，消失在船尾一侧的门后。
很快又回来，手中多出若干薄荷。
“厨房那边就只有这些不必要的食材了，试一试吧……”
薄荷递到了砂糖的手中，“谢谢”一词，缓缓从口中吐出。
“职分之事，不必多礼。”万叶带着微笑回到桌前。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到史莱姆身上。
只见它缓缓地，将一片薄荷叶吞掉……又吞掉了第二片……
“以新鲜植物为食……”砂糖缓缓说道。
从走廊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大姐头今天来这么早啊！”领头的那位叫道，“哟……有客人，就不打扰了……”
身边的桌子渐渐坐满了人，但还有许多的位置是空着的。听北斗说，这是甲组，还有一半人是乙组，他们会在两刻钟内进行接班。
船员们吃着饭菜，热火朝天的聊着，气氛十分高涨，原本寂静的餐厅也在此刻喧闹起来。
不一会儿，盘中的饭菜被清空掉，六人相继收拾好餐具，整整齐齐放在回收处，一起离开。
耳畔的喧闹声逐渐减弱，再次站在了坚硬的甲板上。海风吹呀吹，吹走了说话的声音，逸散在空气里，溶在水中，惊动了游鱼，吐出一串气泡。
操纵台上，重大副听到一行人的脚步声，打着招呼。
胡桃站在船头，望着茫茫的海面，看不到海的那一端，又转望后方，璃月港也早已不见，不免有些失落。
“害怕了吗？没有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空注意到胡桃的小情绪，走了过来。
“什……什么啊……本……本堂主才没害怕过……”胡桃的回答支支吾吾，自己的心理却昭然若揭。
“如果不想在甲板上待太久，就回船舱里休息吧，想在船上转转就随意，洗手间在船尾。”北斗接替了重大副，操纵着驾驶盘说道。
“好。”胡桃点了点头，和旅行者消失在了楼梯口。
阿贝多和砂糖也只是稍稍在船头走走，便回到船舱里，船首，只留下北斗和枫原万叶二人，万叶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片翠绿的叶片，在唇齿间吹着。
空灵的乐声，回荡在空旷的海面上。
碧波荡漾，船缓缓航行在如翡翠般的水面上，船头将翡翠劈裂开来，却又在船尾完全缝合，渐渐驶向远方。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