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肆》(碧蓝/宅胜)终章

跳过舞吗朋友?没有舞蹈的生活是残缺的,想一想在灯火或者篝火里,管头顶上是星星还是其他什么会发光发亮的东西,肆无忌惮的旋转,打开身体和如花的裙裾,闭不闭眼是你的事情,前提是要对自己和舞伴的技术有足够的信心,在舞场中间不雅的摔倒是可以提前离开地球的好方法。
世上没有幸福,但永远有自由与宁静。哦,朋友这可不是我的名言,虽然这些引用不会影响到普希金先生,叫他从北方的大地上跑来找我收版权费,但是让我们严谨些,总不是坏事。那么就直说吧,皇家人不仅仅是在选举区议员的时候是自由的,举办舞会的时候也是,尤其是在满满都是年轻人的穹顶底下,丰富的如同海浪一样地情绪在卖力的配乐声里饱满的冲刷每一个还没有陈旧世故的心灵。
像老话说的一样,宴饮是个好东西,连罗密欧和朱丽叶都能在这时候彼此相爱。
你看看大门口那个刚刚走进来的元帅,精神昂扬的像是要跑来找什么人决斗,和以前那靠近都会被冻伤的气场不一样的多。告看起来,她的心已经从奥斯陆走到不莱梅啦!至于她什么时候像能回到老家勃兰登堡一样高兴?希望你不要为难我,这种事情就像一颗卫星从天上掉下来砸到咱们港口一样难得。
不过,让我们留些余地,毕竟就算是二三十岁的大家伙也要倔强的相信光的存在和霍格沃兹啊。
喏,我说的就是她,如果是这姑娘,我觉得你的幻想还真是说不定。
真漂亮对么?是啊,谁能拒绝阳光一样的姑娘呢。我真不觉得她是一个伦敦人,天天下雨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养出这样明媚的姑娘的,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像约克公爵那种阴笑黢黢叫人毛骨悚然的才是伦敦人该有的样子。
喂喂喂,你冷静些,她可不是你能搭讪的!虽然她性格像个罗马诺人,可不代表作风也是罗马式的啊。你睁开眼睛看好了,她是谁的,白瞎我给你做了那么多铺垫!这样乱来是很容易吃一发380mm的,到时候只有上帝能帮你,我可不负责帮忙料理后事,请人挖坑的人工费还是很贵的。
话说,你觉不觉得她俩站在一起就像两个天使?一身白衣完美无瑕的人物,圣洁的不像是凡人能靠近。
元帅不太像?我说你真是大学白上了,天使雌雄同体这个基本知识都能忘记……(悄悄吐槽一下某些太太的“男天使”)
也不知道是不是挪威特产易卜生是个诗人,他们于外号上有异常的天才,孤独的北方女王,说起来孤高冷清又悲壮,几乎足够概括元帅的一生。当然从现在的角度来说,它只能概括前半生,而画风迥异的转折总要有一个阿基米德支点。
现在支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我们也太大胆了,提尔。你稍稍转转头,女王陛下一直在盯着我,好像是看当年胡闹的威尔士,她的下场我可是一清二楚。”即便如此,她依然握紧了铁血人的手,在满场暧昧的眼神里享受着真相大白的畅快。
“我猜你等下要对付的第一个人大概是你姐姐,虽然已经派Z23给她送了我写的亲笔信,想来她还是难以接受吧。你要不要看看她皱得快竖起来的眉毛,和你们家传的美丽容颜可一点都不匹配啊。”提尔比茨,毫无疑问的焦点,在一开始就“叛国投敌”的亲王安排下,按照顺序堂而皇之的牵过她女孩的手,十分嚣张的整场都不肯松开。“谁都别做梦,今天你只许和我跳舞,除非莱茵河流进地中海,除非天上的星星掉下来。”提尔比茨巧妙的回身,让一个愤愤不平的皇家舞者尴尬的扑了空,又接住了胜利,挑衅的朝第三人瞥了一眼。
“勃兰登堡人,你今天像一个小孩。”维多利加小姐自己顶着重重压力,毕竟她就是那个朱丽叶,她俩得再小心些,“论起来这里可更像安菲尔德,可不是安联,你待伙会不会被拉住揍一顿呢。”
“我觉得慕尼黑的足球流氓并不比利物浦的差多少,为美丽的小姐决斗是骑士的荣誉,用不上群殴。”跨过舞池和乐队,她确实发觉几道不善的视线已经跟着她们飘了好几支曲子了。当然,她觉得自己打的赢:“只要皇家人不要不讲理的派剑鱼来。”
这舞把胜利跳的热起来了,仰头饮下久违的随心所欲的朗姆酒,烧透了她的心。她热烈的舞步简直是狂风里纷飞的花瓣,这样看来胸口代替心脏的破石头也不是彻底的坏事:经历了这么久,她们好像依然年轻。
令人感动。
如果热带也有冬天就好了,她多想重现记忆里的那片石头的海滩啊。今天的提尔比茨替换掉那个战斗前夜的忧郁的提尔比茨,血肉代替了冰雪和大理石,她要重新再听一次那支古老的歌,秋草蔓延在大地,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她们的房子没有了。虽然产权证上只有Alfred von Tirpitz这一个名字,但胜利坚持着这样说,提尔比茨从不反驳。胜利在战争结束很久以后才得空去看看,却只看到了一大片新建的公寓楼,穿着牛仔衣喝的七荤八素的年轻人们顶着彻夜狂欢后的一脸疲态出门。找不到所有者的糊涂账被政府悄悄抹掉,所谓的征收款她自然没有去领的心情和资格。
她们都有些遗憾,这世上能供她们追忆的东西总是不多的。
提尔比茨第一次正式向所有人介绍她的时候,和现在一样用右手紧紧地攥住她的左手:“我的朋友们,这是我的爱人!”伸到所有人跟前,“我的爱人!”
似乎是泪水凝结在胸口,连白狼都有一瞬的凝噎。不是恋人,而是爱人,她们的未来因为一句话而有了无限延伸的可能性,未来都好像被拉近了。她们会结婚,会建立一个新的家,那将是又一段光明的日子。她们会骄傲而坦率的把对方带回故乡,让所有人看看,这片土地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那夜所有铁血人都吵吵嚷嚷的挤上来,坚强的人纷纷拥抱提尔比茨的肩膀,欢喜的人则敏捷的扭进来,搂着胜利的脖子欢呼。
Z1跳上桌子对着她们喊:“小女神,现在是我们铁血的小女神!上帝祝福你们!只有他老人家知道你俩是多妙的一对!”
“欧根,”胜利找到全场大概最能懂她的人,握住副官的手,上下不住的摇啊摇:“祝福我吧!你这个聪明狡猾的,要帮帮我!”
欧根好像醉在了这欢乐的海里,她回头看威尔士,后者笑的像个铁血佬,轻轻点头。这鼓励让她很成功的适应了姐姐的角色,摩挲着胜利那华丽的头发说:
“放心吧,维,尽管做一个幸福的人。”
胜利被高兴到昏头的沙恩和格奈合力抬起,她被军人特有的鲁直吓得哇哇大叫,使劲的扶住她们的肩膀才不至于掉下来,又兴致昂扬的一起欢呼:“会幸福,都会幸福的!欧根我要真是女神就把世上的幸福划下来最大的一块分给你……”
……
现在,欧根站在威尔士身边,她们的手一样攥得紧紧的,遥遥看着那个女孩子玫瑰一样因为爱情而盛开,笑得灿烂像个太阳。
她忽然就什么也不担心了。
(图片侵删)
PS:赶过来补上的结尾词
宅胜本来准备写一个纯纯的悲剧,毕竟钨行动的大名是在海战史上留有一席之地的,但是想一想,提尔比茨真的太孤苦了,比俾斯麦还要孤苦,一个没有记忆没有故乡又没有亲人的家伙,为什么还要那么赤果果的正面剥夺她的爱情呢,所以本篇充斥大量的隐晦描写,我尽量避开宏大场面而从最平静的生活和战斗的间隙去阐述我对这场仓促感情的想象,最投入的那一章大概就是可畏角度观察胜利的那一篇,爱情是风雷和烈焰,爱情中的人永远是懦夫和胆小鬼,恰逢我分手的复杂光景,写起来尤其共鸣。
和我之前写过的CP比起来,胜利和提尔比茨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战争中的最好状态,在战鼓已经敲响而刀兵还没有相接的最后时刻,像是临刑前的囚徒一样努力挣脱枷锁。
永远祝福爱的人,不论性别,无论年龄,毋论距离,只要足够勇敢。
可惜我不够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