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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别梦寒·鸮客

2020-07-09 21:42 作者:鸮窑游  | 我要投稿

  寒月霜高,长亭水卧,稀云悠幽过。

  我哼着小曲,任思绪游遍林间。不经意的一眸,让我被一条幽径所吸引,遍道的落叶将我的好奇心勾起,手中的提灯将我引向前方。高大的乔木整齐地排开,稀碎的月光点缀在小径之间。前方只有数不尽的漆黑。

  我不禁将提灯伸得更远。不知多久,冥冥之中我看见前面拐角处有微光,我加紧了步伐,但那拐角貌似伴同我的步伐随行。我心中不禁急切,回看着那已不见的入口,愤怒燃生而起,我向着拐角冲刺,直至倒地不起,那拐角处如海市蜃楼般嘲弄着我。我放弃了,回归了之前的平静,原路返回了。

  路上,我又看到那拐角和其中的微光,我错愕了。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我并没去追寻,仍只沿原路返回,不久,我到达入口,但这却非我所想之地。一棵棵通天的巨树仿佛由天空直插入大地,节侄末梢上挂着的果实玲珑剔透,将一切的一切都照得暖烘烘的,而前面一条曲折盘延的小道伸进了森林深处,朦胧之间不知去向。这仿佛被包裹在金秋与梦之中,我被深深地吸引住,步伐落在残叶之中,我的思绪又一次穿梭在天地之间,与被风吹起的红绿叶共舞。听,鸟儿们欢快地合奏着那专属于秋天的音乐,但,一支沉鸣的曲子落在了我的头顶,那可怜的小东西怎么这般只影哀凄,它的啼叫中充满了愁情,直冲击我的脑海并掀起波涛,回响不绝,令我回味无穷。

  不知觉间,我已走出树林,小径回归了寂静,遍地的落叶现只剩下凹凸的石子,两旁立满了冷竹。竹子弯曲向空中,杂乱无序却遮天蔽日,感觉走在天花板很低的走廊里,破碎的月光将画面撕得支离破碎,竹叶披散在竹竿上,道路直通向远方,四周暗芒无比,但我仍能看到道路所指之地——无尽的尽头,世界的尽头,零的尽头。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动着,画面越来越荒诞,却无比的真实,脚步逐渐轻飘,我已感觉不到重力、物质、自己。我在向我的梦眼中走去,我在向我的脑中走去,我在向我的梦中走去,我被关在我的眼球之中,我被溺死在我的脑海之中,我被分解在我的梦中。一阵幽幽的笛声缠住了我,不知是竹中还是心中回响着滴水声,我感到身心冰凉,无数的哀嚎扼住了我的脖子,我的灵魂在上升,但我仍强烈地感受到机体的下沉。我跪倒在地,聆听着心中荡起的水纹,层层的波纹仿佛有了生命,空灵而幽长。我开始呼吸困难,视线逐渐黑白,我的身体开始收缩蜷曲,我匍匐不起手脚冰凉。我不禁看向道路的远方,无穷、无尽、无边。我周围没有任何生机,却有无尽的哀鸣回响于耳窗,月光将我撕碎。

  我的灵魂在下落,而身体早已昏死,无数扭曲的面孔争相紧绕吞噬着我,它们或极度扭曲,或长牙尖角,甚至畸形无序五官不齐,我仿佛在地狱之间,但我的思绪在此时却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当我醒来时,我貌似到了林子的尽头,而前方只有一条伸入海中的长亭。当我走到长亭的尽头时,森林已经被地平线吞没,海的那边也一片虚空,环顾四周只有漆黑一片,无风无浪也没有一丝声音,这仿佛没有力的存在。

  我躺在亭上,望着天空发呆,这没有月亮,而长亭基本与海面同水平线。逐渐地,星辰点缀着这黑色的画布,天空被点亮了,而海面则如实地倒映着一起,星河在我面前生动地流淌着,而我则印在了星河上感受着它的呼吸,我与地平线融为了一体,我被画在布幕上。我与银河旋转在《星空》之中,彩色的极光将我刺穿,我不再有形了。无尽的星沙与我为伴,我们流淌在银河之间,万籁俱寂下奏起那专属于梦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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