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与魔法之后》魔改同人（12） 每个人的秘密
“雷恩先生，没事吧。”
艾莉丝连她那把密涅瓦学院配发的制式阔剑都没收起来，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雷恩的旁边。
单从外表上看，雷恩那身里维拉斯军官制服已经被不同样式的伤痕撕扯地破破烂烂，比起一名体面的军官更像是从战场下来的伤兵，还是那种运气差到全身都是弹孔的。
“我没事，只是看起来惨了点。”
雷恩摇摇头，双手握拳举起，挺起胸膛表示自己很健康，只是这身沾满了猿猴血液的军装没有他那变态的防御力所以遭了秧。
“那就好。”艾莉丝松了口气，左手抚上剑刃准备收入剑鞘，谁知忽然嘎吱一声，那把阔剑从中裂开，断裂成了两节。
雷恩将那节断剑捡起：上面坑坑洼洼的痕迹就如刚被炮兵师轰击了半小时的残骸，可见双方的差距有多大。霍里斯.辛吉克的细剑比起艾莉丝的学院制式佩剑在品质上强出了太多，在战斗没有当场断裂实数艾莉丝的运气好。
霍里斯的快剑绝不会放过对手武器报废的好机会。
“让你见笑了，密涅瓦学院的配剑在帝国军也算是精品了，没想到这次的刺客所用的剑，居然如此诡异。”艾莉丝微微低头道。
“我们赶紧离开吧，两位侯爵和副总统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通知狮鹫骑士团去追捕刺客需要大人物的准许。”雷恩刚想说话时，谢拉出声提醒道。不知道是对雷恩有自信还是不想理会他，谢拉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形式的关心来。
“嗯，走吧，这样糟糕的样子怕是要成笑话了，居然一个刺客也没留下来。”
在谢拉的带头下，四人踏向了返回城堡的路。谢拉走在最前面领路，与她一起的依裳则稍落后她一步，雷恩和艾莉丝则在后面稍远些的距离跟着。
“贝瓦尔德小姐，你的剑术真是出色，那个自称霍里斯.辛吉克的男人在剑术的水平，我只遇到过一个人比他强。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在武器处于劣势的情况与他僵持住，你是怎么练习的？”在看不到尽头的林间，雷恩主动搭话问。
“雷恩先生，你叫我艾莉丝就好了。剑术嘛，长久的练习和自我总结罢了，至于我为什么可和著名的强盗霍里斯.辛吉克打个平手，则是我父母赋予的天赋罢了。”
艾莉丝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俯身通过，“我从小就能感觉到周围的事物变化，经常能够提前做出反应，比如在与我的剑术老师第一次对抗练习时，我就能在他出手的前一刻明白他要从哪个角度挥剑，剑会以什么样的轨迹移动，最终会打在我身体的哪个部位，我该怎么挡住是最好的，下一剑是继续防御还是反击。”
她在这里顿了顿，而后说：“我的母亲查阅古籍后，认为我是有着【超强第六感】天赋，这种天赋可以让人感应到几秒后发生的事情，除了事物的行动轨迹，也包括即将到来的危险。最初我的父亲并不希望我成为骑士，他并不是很喜欢女孩，在他看来女人以后就是要嫁出去的，学那些男人才该学的东西没有什么用处，也练不好。直到我在第三次对抗练习中击败了我的剑术老师——他在军队中挑选出来让我知难而退的下属后，他才肯让我进入学校，进行正规的剑术训练和魔法教学。”
“也不止是你，布雷西亚不都是一样嘛，总参谋部当初决定吸收部分女兵进入正规作战序列时，也遭到了不小的反对，更不用说贵族了。据我所知，那几位贵族小姐学习也是专精于高贵的魔法，而不是沉下心来打磨自身的体能和剑术。”
雷恩回想起过去的听闻，不禁对这位罕有的剑士表达了敬意，能在众多的冷眼和挖苦中坚持自我，又有着罕有的天赋，将来不出意外一定会在布雷西亚的历史上留下她自己的名字。
说不定，如果主战派得逞的话，他就会在未来的战场上遇到她，以敌人的身份。
他心里忽然起了偷偷干掉艾莉丝的想法，了既然她很可能成为里维拉斯的强敌，为什么不趁现在除掉她呢？艾莉丝看起来对他并没有防备心，还因为父亲的影响，对雷恩有少许的好感......
雷恩忽然惊醒过来，被自己吓了一跳，他立刻否决这点阴暗的想法，战争已经结束了，有很多人想要再次开启战争，但更多的人不希望再有一次战争，雷恩是希望阻止这场战争复活的一员，所以不能为了下一场不应该发生的战争制造牺牲者。
雷恩知道自己如果做了，就和布雷西亚的贵族的没两样了，他不想成为耍下三滥手段的的家伙。
“其实如果不是我的母亲需要我，我倒宁愿离开布雷西亚。”
努力摆脱阴暗想法的雷恩听到了艾莉丝突然的感慨，让他呆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后加快脚步追上了她。
“为什么？贝瓦尔德家族明明在布雷西亚很有名气，你父亲也是帝国军的高级将领，为什么会想要离开布雷西亚？即使是国王，也不会对着你们怠慢吧。”
“雷恩先生，再精美华贵的房屋里，也是会生出灰尘和引来蟑螂的。如果你只是在外面看着，当然会觉得住在里面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艾莉丝轻声念道，“但住在里面的人，说不定会觉得这房子很阴森恐怖，还会被吹进来的冷风冻得发抖呢。”
“我明白了...”
雷恩犹豫着，艾莉丝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走着，直到已经可以看见城堡的尖顶。
“艾莉丝，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布雷西亚的话，不妨来里维拉斯吧，我在那里还是能说上话的。”
雷恩小声说，让这句话只限于自己和艾莉丝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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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城堡后，四个人顺利见到了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副总统和两位侯爵，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两位侯爵和副总统面面相觑。
“雷恩，你先下去休息吧。”副总统的眼睛闪着阴晴不定的光，他们是分开汇报的，雷恩和副总统汇报，谢拉和艾莉丝则是和两位侯爵汇报的。
雷恩和他提了一嘴这场袭击和布雷德利要塞发生的事有关，然后又委婉地表示副总统的权限不足以知道内幕。副总统自身也清楚，他是文官出身，而在里维拉斯，掌权的绝大多数是军人出身，他们是保卫国家的功臣，获得了大多数人民的尊敬。
规矩就是规矩，即使是最高统治者，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违反规矩。
在侯爵的安排下，雷恩先回到了使馆，将那身破烂的制服脱下销毁，在使馆堪称豪华的浴池内洗干净身子。
换了身士兵常服，雷恩躺在大使给他分配的独立房间内望着天花板出神。
“教会.....”
这个独立于里维拉斯和布雷西亚的势力，虽然默默无名，但在两国的高层眼中，已经是横在喉咙的一根鱼刺，不拔掉就不舒服。
在攻克布雷德利要塞时，这个自称为教会的组织趁乱袭击了布雷西亚的战场法师塔，意图掠走准备大型战略法术的法师团，当时雷恩带领的改造人部队也准备先行斩首敌方最有威胁的法师团，三方就在布雷德利要塞的法师塔展开了乱斗。
雷恩至今还记得所谓的大主教，一个带着黯淡满是划痕的银色面具的男人，从声音来听应该年龄并不大，但他的头发是苍老的白色，和那张面具一样，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呦，雷恩哥哥，很久不见啦。”
一个软糯的女声突然在上方响起，雷恩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密涅瓦学院校服的女生笑嘻嘻地站在他的床前，而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个女生是如何进入有士兵严格看守的使馆内部房间的。
“什么啊，吓我一跳。”雷恩看清了女生的样貌，叹了口气，“别半夜过来吓人啊，尤伊娜。”
尤伊娜.希尔德，里维拉斯军事情报总局的高级渗透者，改造人部队最早的一批成员之一，改造人部队的觉醒能力都是无迹可寻的，全凭运气决定，但有些人甚至觉醒的能力不止一个，而尤伊娜就是这样的幸运儿。
“没办法，毕竟在布雷西亚，我又不能暴露能力，能吓唬人的机会太少了。”
尤伊娜的手抚上了雷恩的面颊，温柔地擦去还未干涸的水珠，“我来也不是为了私事，有点情报打算通知，但是最近帝都的城防军发现了我们的情报网，传递情报的路线断了，所以只能和你说啦。”
雷恩拨开尤伊娜的手，从床上坐起。既然是情报，就得认真对待了。
“第一，是有关于帝都地下黑市的，最近有些能让人愉悦的药品流入了黑市，只要你掏金币去预订，那些商人在下个月前就能拿出货来，是部队用过的特种军需品。”
“特种军需品？”雷恩皱起眉头，他们在获得能力后的残酷训练中使用过这个，使用后可以有效地缓解疼痛，比一般的麻醉剂还好些，也有很强的提神功效，有助于集中注意力。后来当前线战事越发惨烈后，一线部队也能得到部分配给，用来舒缓紧绷的精神状态。
但因为有极强的成瘾性，总参谋部在战争末期已经下达命令，禁用特种军需品，除了特殊部队能靠总参谋部签发的许可在任务前拿到些外，任何人都无法获得。
“有人暗地里倒卖军用物资，我会告诉塞斯特元帅的，既然这东西能卖到布雷西亚，没理由里维拉斯内部不会有人买到。”雷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东西的成瘾性他是亲眼见过的，如果不是战斗的残酷性对士兵的摧残实在吓人，总参谋部也不会下发这种害人的东西。
“嗯，雷恩哥你知道严重性就好。”尤伊娜点头道，“第二，就是有关于密涅瓦学院内部，有人以爱好社团为单位，散播一些反里维拉斯的思想，比如为什么要向无能者妥协的鼓动。后来我在探听消息时，发现有人打算在布雷西亚公主的成人礼的前一天，袭击使馆，他们想弄伤副总统，让他在宴会上出丑。”
“在密涅瓦学院煽动.......看来有人真的在准备下一场战争。”雷恩并不意外，最喜欢战争的无疑是上层，在战争时期，他们的权力和摄取利益的机会可比和平时期多太多了。“交给我了，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第三，是一条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汇报的信息。”尤伊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往后说：“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在附近的巷子里的谢拉.露妮丝，雷恩哥你可能不知道，她是.....”
“和我有仇。”雷恩耸耸肩，“你放心，我们暂时和解了，具体细节改天再聊吧，不过她居然没回学院么？”
“哦，因为三公主的十四岁生日，最近密涅瓦学院给学生们放了假，除了几个优秀学生到时候作为学院代表向王室祝贺以外，还要在这场成人礼上宣布欢迎三公主入学。据说三公主塞西莉亚有着出色的魔法天赋。”
“知道了。”雷恩穿好靴子，站起身来，“你先回去吧，大使馆附近还是有不少布雷西亚密探的，能小心点是最好的。”
“你怎么知道的？”尤伊娜问。
“因为布雷西亚的使馆附近也有我们的人。”雷恩意味深长地笑了，“不说这些了，等你毕业后，我们回里维拉斯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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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连外套都没穿，一条洗的掉色的长裤，一双还算新的靴子，和一件白色衬衫。从窗户翻下去的他，按照尤伊娜的指引，钻入了小巷里。
“我还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先找到了我。”
谢拉.露妮丝并不在尤伊娜所说的地点，她的位置和雷恩更近，雷恩还没走出这条巷子，就迎面撞见了她。
“我们的人说有个人在外面闲逛，所以我来看看。”雷恩回答，他打量着眼前抱着手的谢拉，“你找我有事？”
“当然是为你的承诺。”谢拉的头向前方偏了些，“你告诉我哥哥的真实死因，我帮助你摧毁教会，你答应我的。”
“那故事要讲很长时间了，我们换个能喝茶的地方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