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窗外的天气，像你心忐忑不定……” 张宇哲的耳机里正放着汪苏泷的《小星星》，这是他最喜欢的汪苏泷歌曲之一。 那是在初一的一个大课间，他被这首歌唯美的旋律吸引住了。而后他从别的同学口中得知，这首歌是汪苏泷的《小星星》。 窗外的天气确实忐忑不定，前几天江岚市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下起了大雨。 今天是中考第一天，张宇哲的老爸正开着车，全家一起前往考场。 张宇哲所在考场在第七中学，离家很远，最让人崩溃的是，最近七中附近正在进行道路修理。所以现在考场外挤满了汽车。 “真堵啊。”张宇哲内心吐槽着，“中考考场是根据考生住址划分的，所以我是怎么被分到这个考点的?” 然而考点已经划分了，无论他如何吐槽也无济于事。 张宇哲看向车窗外，交警蜀黍们正披着雨衣，忙着梳理交通。雨水模糊了后车窗，只有一片黄绿色映在眼前，那是交警制服的颜色。 因为在修路，地上到处是水坑和石子。车子一路颠簸，终于来到考场外面。 “我们就不送你了，不要紧张哦。”张宇哲打开车门时，老妈还叮嘱了一下。 “哦。”这样的叮嘱张宇哲已经听了无数遍，所以只是敷衍了一句，就下了车，走向考场。 “胡老师?”张宇哲撑着伞，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胡老师，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性。 “张宇哲，你来啦！”胡老师转过身，手中张开的伞随之转动，伞面上落下的水珠形成了一道帘子。她看到张宇哲有些惊喜，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然而此时考场的广播响了，提示考生们现在应该进入考场。 “不要觉得有压力，好好考哦，加油！”胡老师说着，并拍了拍张宇哲的背。 “好的，我会好好考的。”张宇哲答应了一声，进了考场。 按照考点学校里的指示牌，张宇哲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和座位。 监考老师用金属探测仪在张宇哲身上扫了几遍，确认没有违规物品，便让他进了考场。 张宇哲来到座位上，把文具和准考证放在桌子上，脱下了校服外套。考场没有开空调，那也就没有穿外套的必要了。 离开考还有半小时左右，张宇哲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抖着腿，和监考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很快，到了正式开考前的五分钟，监考老师把试卷发了下来，，张宇哲首先看向理解性默写。 “出淤泥而不染……”，他在心里默念着，“那下一句就是濯清涟而不妖。” 随后又看向后面的默写，然后是作文…… 不一会儿，广播里发出了开考指令。张宇哲在答题卡上写下了默写题的答案，开始了答题。 终于，张宇哲完成了答题。 “还有十分钟，这卷子比平时简单不少。”他抬头看了眼时钟，盖上了笔盖，把卷子翻回第一面开始检查。 十分钟后，考试结束，考生们交了试卷，离开考场。 往后的几场考试难度都不大，这让人有些意外。因为省里前几年中考难度都不小，尤其是去年，是近几年以来最难的一次，于是不少老师预测今年难度不会低，但事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终于来到第三天的中午，也就是英语考试结束后，考生们兴高采烈地离开考场，因为对他们来说，初中已经结束了。 “呼——”张宇哲感觉自己卸去了一切负担。他撑开了伞，走到考场外，努力寻找父母的身影。 “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宇哲朝向音源望去，老妈正向自己招着手。 “来了来了！”张宇哲小碎步跑过去，不时躲着地上的水洼，跑到了老妈身边。 两人上了车后，老爸立刻开动了车子。但过了一会儿，张宇哲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诶。” “为了庆祝你考试顺利结束，我们去吃火锅。”老妈说着，“感觉怎么样?难不难?” 张宇哲想了想，说：“不难吧，语文的默写全填出来了……” “那蛮好的嘛。”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爸显然有些喜悦，老妈也有些高兴。 “然后，数学最后一大题都会做，英语头一次完整地打了草稿，写完还有二十分钟。”张宇哲继续说着。 “看来你很有信心嘛。”老妈笑嘻嘻地说，“上一中没问题吧？” “那我不知道了。”张宇哲没多说，此时他只想休息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开到了江岚广场——江岚市规模最大的商场。平时张宇哲一家出来吃饭，都会来这里。 一家三口进了火锅店，找了个座位，开始点菜。 “你想吃啥，自己点。”老妈把菜单递给张宇哲。 “嗯……要不先让老爸点吧。”张宇哲说着把菜单给了老爸。 “我随便，你们点吧。”老爸不假思索回答道，显然平时也是这么说的。 “好吧。”张宇哲勾了几样平时都会点的菜，然后老爸拿走菜单，去前台付款。 现在正是饭点，火锅店里坐满了人。 就在张宇哲旁边那一桌，几个高中生正聊着天。 “生日快乐，小寿星！”梁雨晴把胳膊架在谢羽佳脖子上。 “佳佳生日快乐！”林静伊也祝贺她，后脑勺戴的红色发夹十分显眼。市一中的座位安排是三人一座，林静伊是两人的同桌。 “谢谢老梁啦，还有静伊姐姐！”谢羽佳说着，然后把头靠在梁雨晴的肩膀上。 “有没有感觉今天人好多啊。”林静伊看了看四周。 “嗯……今天刚刚中考完吧，我小侄子他就是今天刚考完。”谢羽佳说着，“他说今年中考题目特别简单，满分750他估分680。” “有没有可能，他是准备考780的，嘿嘿。”梁雨晴很损地说了一句。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谢羽佳坐直了身子，梁雨晴把她拉了回来。 “哎呦，你干嘛。”谢羽佳嗲嗲地说着。 “佳佳太可爱了，姐姐想揉你几下。”梁雨晴拨弄着谢羽佳的脸。 “林姐姐也想揉一下，要不让我玩一下你的马尾。”林静伊也伸出了手。 “你们不就比我大了几个月嘛，这就在我面前自称姐姐了。”谢羽佳有些“委屈”。 “几个月那也是比你大啊。”梁雨晴笑嘻嘻地说着。 “哈哈……” …… 张宇哲一家早就开动了，没一会儿，他们便结束了用餐。一家三口也就乘车回了家。 张宇哲到了家，打开空调，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