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的回忆（1）
写在前面：本文中虚构城市α的构造，参考了《质量效应3》中的温哥华，以及《使命召唤：无限战争》中的日内瓦。
那时，我还是一个中学生。
我所处的城市，大概属于一个超级人工岛。由于寸土寸金的缘故，这里的建筑大都很高，而且很多职能机构和社会单位都集中少数几座超高层建筑物里，多少有点赛博朋克的味道。
惜字如金的人类，只给了这座繁华的都会一个极为简短的名字：α。
我们学校也不例外。
说实在的，很普通的一所中学，教学质量不算高也不算低，主体教学设施不算崭新但也算不上破旧，如果非得要说个什么特点的话，大概只有一个：我们学校是离科学理事会驻地最近的一所学校。科学理事会总部距离我们大约有350米的距离，我们的校长似乎很以此为豪，但是我们大家，说实在的，都不屑一顾。
但我们学校有一个优势，作为离科学理事会最近的一所学校，我们一直在接受单兵作战训练以及战场知识的课程的学习，而至于目的，说来可能有些自私：就是在科学理事会遭遇袭击的时候，学生也可以成为优秀的士兵。
直到那一天。
我推推我的同桌西蒙（@CVN65Enterprise 饰），让他把全息资料板还给我。有两个知识点我还没有整理到笔记本上，他龙飞凤舞的写完最后一行字，把资料板扔给了我。
我没接住，资料板在桌子上打了个滚，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结果可想而知，我和他被拽到了班主任办公室一通训斥。
可是当班主任训着训着，我无意间抬眼望向了窗外，那副画面把我惊呆了。
“上帝啊！”我喃喃地低语道。
数十艘巨大的战舰，着陆在地面上。其中的一艘的蓄能激光主炮正对着办公室所在的这一层，而且炮口正慢慢地变亮，我知道，那是一门处在击发状态的激光炮。
“趴下！”班主任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把我们两个扑倒在地面上。
紧接着是一声巨响，我一辈子再也没有听到那么大的响声了。以至于我无法用一个合适的拟声词去形容它，你大可以想象，有上百只鲸鱼你耳边同时咆哮。
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正被人背着向前走。动动头，环顾四周。
周围的装修风格与科学理事会大厦几乎完全一致，我们应该还没有离开这个地方。
背着我的人是.......班长！Van-Basten！（@Von-Bismarck- 饰）
“醒了？”他停下来，把我放到地板上。
“谢谢，不过，老班呢？”我有些懵。
“老班？”班长撇撇嘴苦笑道，“没撑过来......一段高强度金属零件把他给......”
“不说这个了......那么，我们现在还在科学理事会大厦里吧。”
“呵，可别提了，我们现在E09层。距离地面至少垂直高度还有200米，从这里开始，几个出口全都因为爆炸被堵死了，电梯什么的就不用想了，电力已经彻底中断了。”
“这幢建筑物情况怎么样？”我从地板上站起来。
“不怎么样，”班长摇摇头，“我去中央监控室看了一下，这幢建筑物的M区和K区已经完全被摧毁殆尽，整体的结构完整度还有64%左右。但是因为火灾和周围发生的爆炸，这个百分数在递减。”
“那谁是袭击者？”
“我猜.......”他抬起头，直视着我，“是塞壬。”
“好吧，那西蒙呢？”我环顾四周。
“在那边吐呢，到E09之前，我们遇到塞壬在处决同学们。”班长看起来很是冷静。
“等他吐完了，我们得立刻走。”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废话，你不讲我们也得这么办。”
“哎，我说，都到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了，班长大人还有闲情逸致来揶揄我啊.......”，我实在有些不满。
“你.......”，这时，西蒙吐完了，扶着墙走了过来。
“走吧，往前看看有没有自动售货机，给他弄一瓶运动饮料。看起来这家伙已经吐得七荤八素了，这儿可没人给他弄糖盐水。”班长似乎正想发作，结果看到西蒙来了，便耐了性子。让我们出发。
“塞壬......她们杀了同学们......”西蒙在我的背上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我心里一酸，泪水流了下来。
望着走远的班长，我咬了咬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以便跟上他。
我们一行三人翻过在爆炸中坍塌的走廊，穿过墙上被炸开的一个大洞，来到了E09层的风景观光区。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大多是玻璃幕墙，在爆炸中很可能已经破碎殆尽，在所有下楼的通道全部堵死以后，这里是唯一的出口。
Van-Basten在往观景区的路上捡了两把死去的保安人员的手枪，自己拿了一把，给了我一把。
“注意着点儿，地上有弹药，就捡一下。虽然用这玩意儿来打那些该死的塞壬没什么用，但总比没有强。”他当时是这么对我说的。
这是保安人员手上最常见的L-3“铁锤”重型手枪，也是射击课上最常见的枪械之一。造成的伤害不大也不小，但是弹夹容量非常大，一个能量****一般能支持55-60次的射击。我朝地上开了一枪，地面出现了明显的激光弹熔毁痕迹，看来是实弹。
“嘿，Nova！来一下！这里有台自动售货机。”我听到了Van-Basten的呼唤。
我蓄力紧跑几步，来到了他身边，他刚想要射击，我一下拦住了他。
“别！节约点弹药，我来吧。”
我上了枪支保险，握住枪的握把，砸了过去。
自动售货机的玻璃支离破碎，我拿了两瓶运动饮料出来，给西蒙慢慢喂下去。
西蒙这样似乎好一点了：“Nova，你那热的运动饮料，可真难喝......味道像放了变质牛奶的西柚汁。”
“去你的，我又不是你妈，要不是你吐了，我才不给弄运动饮料呢。”我回敬道。（玩梗）
“看不出来，你挺熟悉这个操作流程的嘛，是不会以前干过？”Van-Basten持着枪保持着警戒姿势，头像售货机的方向偏了偏。
“我说你们不挤兑我会死啊！”我笑骂。
“好了，不开玩笑了，西蒙如果情况允许，我们恐怕得从这里找一条路下去了。”
这时，几发紫色的激光弹扫了过来。
“掩蔽！”Van-Basten一个翻滚，就势掩蔽在旁边的花坛后面。
“Nova！保护好西蒙！希望你还没忘记怎么射击。”还是Van-Basten的声音。
所幸，只有两个塞壬来到了这里。
“准备开火。”我瞄准了一个塞壬的头。
枪响，两只塞壬应声倒地。
塞壬无疑是人类的一个极度难缠的敌人，但是在射杀之后对战场上的士兵又没有任何的战略价值：因为塞壬的武器系统是与其神经系统高度融合的，很少有持有单兵武器的塞壬在战场上出现，而即使有持有塞壬步枪的塞壬作战单位在战场上出现，击杀后那步枪你也没法使用。一支塞壬通用步枪的重量在32.6千克左右，塞壬是有机和无机物的融合体，这质量可能对塞壬没什么挑战性，但对人类来说，就......
我无意识地望向落地窗外。
无数的塞壬舰只正在对这座城市疯狂轰炸，那些平素里很坚固的建筑正像积木一样倒下去。地平线上的黑烟升腾着，远处的都市天际线上的那些楼房大多残破不堪。α市市政府大楼的从楼顶往下的20层都燃着熊熊大火，像是一根巨大的火炬。中央商务区的摩天大楼正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塞壬的聚能激光炮聚能的声音此起彼伏，爆炸声亦是此起彼伏。我们不知道这里遭遇的袭击是否惊动了联合国，但值得肯定的是，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将被记录入人类战争史当中被一直铭记。
“别发呆了，Nova，我们得马上走，刚才那些塞壬不过是侦查的前哨，恐怕后面有一整支队伍正在赶来。”Van-Basten推了推我。
“给西蒙一把近战武器啊！”我提醒他，“街道上的情况可能比这里还糟，我猜这应该是塞壬的无差别袭击。”
“喏，拿着。没你那把碳素纤维材料的武士刀好用，但是，先凑合着吧。”他抓起那倒地的塞壬身上的一把带着刀鞘一类的东西的武器扔给了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塞壬们最喜欢用的近战武器，‘破碎者’加长型砍刀。”
“好的。”西蒙一把接过了砍刀。
“我爸跟我说过，你爸可是他们那个作战队伍里耍刀的好手，看你有没有继承下来喽。”
“看我的吧。”
这时我们听到了塞壬接近的声音。
塞壬的社会结构和政治体制很是奇怪，更像是一个联邦或是政权联合体，而非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而在每个单一的政权里，对内她们实行军事独裁统治。然而最为奇怪的一点就在这里，作为好战的军事独裁政权，她们之间应该经常爆发内战才是，但是实际上她们却一直都以极度的团结和忠诚为骄傲。这可能与她们每个个体的极端集体主义思想有关系，此外，塞壬内部没有宗教，她们一直都拥有极端的唯物主义思想，她们否认情感和意识的存在。这使得操控她们成为作战机器变得非常简单。
管理塞壬政权联合体的最高机构被塞壬称为“军事指挥部”，与二战时期的日本相似，“军事指挥部”奉行完全的军国主义政策。这导致一个塞壬集体在面对个体的损害会使其他存活塞壬的警惕性增加，作战能力增强。
我那个研究社会学的老爸一没事就朝我念叨这些东西，搞得我都背下来了。
我来到破碎的观景窗边，科学理事会大厦有个建筑特点，在12米以上的的每层都有一个宽90厘米的边沿，我不知道设计者的初衷是什么，但是，这的确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我作为比较灵活的一个，先出去试水。
科学理事会大厦旁，是一幢商业写字楼，E09层有一个观光天桥与那幢写字楼相连。我们本可以穿过观光区抵达天桥入口，但是由于塞壬的轰炸，E09层的屋顶部分坍塌，封死了通道。
而我们正好可以借助这边沿抵达天桥附近，由于天桥两边的观景玻璃被震碎，我们可以跨过窗框，抵达天桥，从而到那边的楼去。
而整个过程中，最危险的一个地方就是从边沿跨进天桥的那一步。
我折返回来，把这个疯狂的计划告诉等待的二人。
“我同意，虽然有点冒险...”西蒙立即点头同意了。
“但我有异议，我认为，不能三个人同时去。”Van-Basten想了想开口道。
“为什么，留下我们三个当中的其中一个在这里等死吗？”
“但你能确保我们就一定能成功吗？”Van-Basten反问。
“总比在这里死得迟些。”我不再回应他的争辩，转而变成了怒火“求你了，走吧！你的班长架子还要端到什么时候去？！现在这个班级可能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生气啊......走就走吧。”
我们侧身，慢慢地靠近天桥。
“不要看下面，西蒙！看着我！想想你的女朋友！你的家里人！”西蒙的腿可能开始软了，Van-Basten嘱咐他。
到了天桥跟前，我迟疑了一下，用力一跳，跳进了天桥里。
Van-Basten紧随其后，但是到了西蒙，他就犯了难。他站在边沿上，恐高症的眩晕让他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这时，我透过玻璃幕墙，看到了一支塞壬小队冲进了观景大厅。
“你快给我跳过来！塞壬来了！”我给他让出了着陆的位置，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纵身一跃。
结果他一个没站稳，向后倒了下去，Van-Basten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拉了回来，这才保住了他的命。
我们以极快的速度通过天桥。
而事实证明，我们是正确的。
一艘塞壬战舰似乎看到了我们的行为，调转炮口，朝天桥轰击。
“趴下！”天桥崩塌，气浪从通道口冲进来。
“我去探路，你们藏好。”我向前跑去，跑到一半又突然回头道，“西蒙，如果我挂了，就剩你们俩的话，要保重啊。还有，如果你们不得不杀死我的时候，那就开火。”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Van-Basten仰起头来。
“在这个时候，你得想个万全的措施吧。”
而事实证明，我的这句话，似乎还挺及时的。
我打开了这层尽头的门，看到一个安全通道，是畅通的安全通道。
可是，当我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正面撞上了——一个塞壬？！
而且不是那些登陆的进攻部队，而是——观察者α？！
观察者的触手立刻就缠上了我的身体，把我朝她的怀里拉。
“小朋友，你的生命力，我很佩服啊。”我触到了一具冰冷，却柔软的身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
“观察者α小姐，我们初次见面，请不要这样。”
“呵呵，很多人类可是连见也没见到我，就死掉了哦...你可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你们在这里欠的债，迟早是要还的！”我在她的触手里拼命挣扎着。
“呵呵，小朋友，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呢......上来之前碰见了几个成年人，见到我，都吓哭了呢...”
“那么，观察者α小姐，我想向你实证一个问题可以吗？”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说吧，我会告诉你的。”她的嘴附在了我的耳边上。
“首先，请您简述你们的社会体制好吗？”我开口道。
“嗯......是政权联合体啦......奉行国家武力至上主义哟.......”
“等等，国家武力至上主义是什么？”
“就是你们人类说的军国主义啦......”
“谢谢了.......”
“你......不向我求饶的吗？”观察者α温柔的在耳边轻语道。
“为什么要求饶呢？”我有些愤怒，“生命对我来说，现在不重要！那么多人死在了你们的炮击和屠刀下，我又有什么理由在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求饶？！为了毫无尊严的生存下去吗？！”
“说得不错，可就是不知道你面对我的能力的时候，是怎样的了......”
她的触手一发力，把我转过来，面对她的眼睛。
正当我以为她要用眼神操控我的时候，她却突然吻了上来。
“唔......”我感到，她口腔里的什么东西正在我的口中扩散，是一种甜味，那种甜味渐渐麻木了我的感官。无力感在全身扩散开来，那种甜味渐渐穿透我体内的屏障，作用到我的大脑上。
“和观察者接吻的人类，你还是第一个呢。不过等你醒来的时候，你有一半的几率变成我的小木偶呢......那时我会感应到你的......顺便说一句，你还真是令我印象深刻。呵呵...”
这大概是塞壬和人类的正式的“初次接触”吧。
当我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痛。
观察者α的声音在我脑中浮现：“看起来你并没有被我的能力所控制呢......那么恭喜你了，人类。我们会再见的。”
我当时不知道，她说中了这一点。
“你上哪儿去了？”Van-Basten质问我，“我还以为你给溜了。”
“我碰上塞壬了，费了些时间。”我当时平静地解释。
我才不会说实话！要不然我肯定会被他俩从这写字楼上给扔下去。
下面附上观察者α小姐姐的图：
我看看这两天能不能更出第二篇吧.......
UP真的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