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歌：（一百零八）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星尘皱了皱眉，双手环抱在胸前，看了看心华，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空灵。
心华向星尘靠了过去，绕到她的身后，将右手搭在她的右膀上，把下巴靠在星尘的左肩上，在她的耳旁轻声说：“这家伙如果真可以补全残缺的数据，那他必然拥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
“那么或许，他可以算出那个坐标。”心华这样说道。
星尘抽了抽鼻翼，不说话。
寂静。心华凑近星尘，似乎说了点什么之后，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空灵死死趴在地上，闭着眼睛，不敢做出任何举动。这么久没有动静，难道自己还是难逃一死吗？空灵的冷汗渗入了眼睛里，难受得很，但也只能忍着。他着实迷惑，自己对以太之海的价值，实际上掰掰手指头就能数完了，至于思考这么久吗？
“不是我说，把那么机密的东西交给他，一个俘虏来的研究人员，这合适吗？”星尘大口大口地灌着快乐水，扣在膝盖上的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散乱的节拍。
是的，在倾听了心华的意见后，星尘思索片刻，便将心华的意识拖入了由“超远距离链接”构筑的精神空间中。这件事的机密等级，与绮凝盏、万神纪同等。只有在这种完全不能被窥探的独立空间中，才好详细探讨。毕竟，摩柯那犹如鬼魅的音灵，说不定还在她们身旁游荡着呢。
“我觉得他已经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心华一个手刀将玻璃瓶的瓶颈劈断，大口地将里边的酒水灌入自己喉间，缓了缓，说，“以太之海缺的就是这种脑子好，计算能力强，又善于研究的人才。穹姐的智慧在于揣度，不在计算；沃玛的智慧在于创造，亦不在计算。而除开这两人，在以太之海，脑子好使又肯花时间钻研的人，还有吗？”
星尘无奈的摇摇头，说：“都是江湖英豪，缺的还真是酸秀才……比较有希望的，也就诗岸吧？”
“那就是了。”心华将酒水一饮而尽，啧啧嘴，说，“可以先让他干点设备维修之类的工作，调教好了。再看情况，决定是否把立方体交给他。”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咱还在打仗呢，考虑这个东西，合适吗？”星尘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扁，揉了揉，化作一股青烟，“穹姐现在又联系不上……我联系一下沃玛阿姨吧……”
夜枭的叫声，时有响起，似乎在嘲笑着趴在地上憋尿的空灵。
奶奶的，这两姑奶奶怎么还没动静啊，吱个声吧求求了！空灵人生中第一次遭遇这种场面，没被吓尿出来已经值得嘉奖了。但要他一直憋着尿趴在这冰凉凉的泥土上，那可太折磨人了……
“喂，起来。”
出声了！听声音，是那位四马尾的姑娘。记得摩柯说过她是以太之海的少主，叫什么来着？星尘？这波一定要抱好大腿啊！
“谢主隆恩……”空灵缓缓爬了起来，但没有抬头，因为心华“抬头就杀”的命令还没解除呢。
“噗嗤，还挺乖。”心华笑道。
“是呀是呀，我们搞科研的都超听话超无害的……”空灵低着头小鸡啄米。
“喂，你会修枪吗？就你们墨隐区产的老枪。然后，还有其他设备。”星尘问，“拖拉机什么的……”
有戏啊！虽然修枪这种事空灵完全没有接触过，但纯技术活能有多难呢？往大的唬去！
空灵咳了两声，中气十足地回答道：“别说修了，要是能有厂子有机床，就是产……”
“我劝你诚实哦。”星尘冰冷冷地打断空灵，眼中有白光闪起。
“产……就是产出枪械，我也能研究出具体流程！修枪嘛，让我拆几把枪，肯定是……可以的……”空灵的声音马上小了下去。他只看过两种枪械的设计图：风巽伍式装载的轻机枪，以及山艮柒式的外装自动机枪。如果是修复一般的手枪、狙击枪啥的……原理差不多，应该不难吧？
“哼。”星尘眼中的白光暗了下去，在“网一尾好梦”的检测中，空灵并没有说谎的精神波动。
“可以抬头了。带路，去实验室，把数据带走。”星尘说。
“得了！”空灵抬起头，朝星尘露出一个十分狗腿笑容。他正要带路，却听见他的身后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空灵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实验室的位置，火光冲天。
“啊这……”空灵手足无措地看向星尘。
星尘扶额，叹了口气。一跃而起，脚底下踩着由“雪之花”凝结而出的冰块，低空飞行。
心华跑步追上，路过空灵身边的时候右手一捞，扯着他的手就一起跑。
“诶诶诶诶诶慢点慢点——呃啊……”空灵被甩在了地上，吃了一口泥。他抬起头来，就见眼前的实验室已经被火焰覆盖了大半。从黑烟飘出的位置来看，应该是电脑机房发生爆炸，引起的火灾。
星尘再度带上青铜面具，一边起舞，一边念诵道：“以万神司祭之名，请求您回应我的意志——共工，请您唤出流水，将火焰熄灭！”
披散着头发的共工被快速凝结成型，他双臂一挥，高压水流从他的双掌间喷涌而出，浇灭了实验室的大火。
“喂，进去看看，还剩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心华踢了空灵的屁股一脚。
空灵赶忙跳了起来，跑进还冒着黑烟的实验室废墟。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朝心华和星尘摇了摇头。
“是摩柯，他用他的音灵，使实验室的计算机短路自燃，进而爆炸。”空灵说，“这里的一切实验数据，也都储存在电脑里边……”
“摩柯的那个音灵，究竟是什么能力？你知道多少，说说。”心华问道。
空灵摊摊手，说：“这我哪……诶等等别抽我……那东西，摩柯叫他阿茂。他似乎可以操控一切电子、机械设备来着……”
心华眯了眯眼，和她猜的一样呢。阿茂，我记住你了。等着吧，摩柯，洗干净脖子等着。
心华生日快乐！今年没空整活啊……等有空了，整个心华单人的短篇吧，应该是和赤之歌无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