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不速（二）

霸总小王沦陷记第二集！说好的虐文呢，莫名有点甜啊，写跑偏啦，哈哈，阿喜会调整滴！🤪 ————————————————————————— chapter.1 财务部在二十三楼，出了电梯门往右一拐就能看见何卓佳的工位，孙颖莎立在墙角对她挥手，女孩看过来后无奈的耸了下肩膀，遥遥询问了一句，孙颖莎看出她的口型，圈起两指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 好友欣喜的点头，随后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她心领神会的摆摆手，随后退回到电梯口。 走出大厦的时候，街面上明显热闹起来，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熙攘的人流，道路两旁的树木刚露出簇新的嫩芽，娇滴滴的点缀在枝头。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撒向地面，温度升高了许多，清晨的那场大雨被蒸腾的没了痕迹，只有花坛里的积土还带着闷咸的湿气。 女孩左右望去，商场和独立的门店都已经开始营业，超市里流出欢快的音乐，她往自己身上看一眼，青黑色的正装混在色彩斑斓的背景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 身后是一间造型时尚的门店，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姿态妖娆的展示着身上香槟色的套装，孙颖莎看见自己投射到玻璃窗上的影子，又低头瞥了眼银行卡里的余额。 秘书处的工作免不了要跟着领导抛头露面，总得顾忌着体面，不能穿的太寒酸了，她用无法反驳的理由说服着自己，犹豫再三，还是抬脚走进店里。 回程的地铁上宽松了许多，避开早晚高峰的拥挤，安静整洁的车厢里倒也能生出几分惬意。 一群陌生的面孔聚集在狭小的空间里，手机成了唯一化解沉默和尴尬的工具，每个人都低着头，孙颖莎也垂首摆弄着，确很是漫不经心，她偷偷看对面座位上的人，脚上的鞋子各式各样，每个人注定要走不一样的路。 地铁口坐着一个流浪汉，手里拿着她早上扔掉的那把雨伞，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女孩往他面前的碗里丢了两枚硬币。 小巷子里还是很泥泞，仿佛被春雨格外眷顾着，积水汇集成一条小河沿着斑驳的墙角潺潺地流。 晚饭时，何卓佳打来电话，她刚下班，挤在地铁里气喘吁吁的， “快跟我说说，面试顺利不？” 孙颖莎垫了块抹布从微波炉里拿出早上的剩饭，急着舀一口放进嘴里，含糊着回说， “挺顺利的，就是没去企划部，我得先在秘书处工作一段时间。” “秘书处？哎～你别挤我啊！” 电话里传来几声嘈杂，过了一会才又听见佳佳的声音， “到秘书处去做什么？” 女孩抄起一旁的冷水灌了两口，熨帖了下被烫麻的舌尖， “做助理，副总的助理。” 那边沉默了两秒后，突然惊叫了一声，“副总！不会是他吧！” 孙颖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谁啊？” 佳佳好像在思考着措辞，又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小王总，董事长的大公子，咱们玺业未来的掌门人。” “啊…” 她撂下勺子，被瞬间涌起的压力抵消掉了食欲，奈何对面还在高能输出， “那可不是一个和善的主儿，你知道咱们这位大少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换了几个助理了吗？” 不等孙颖莎回答，她又自顾自说， “五个！你是第六个。” 女孩左手扶上额头，轻轻摩挲着额间那块明显凸起的软肉。 佳佳留下自求多福的结语后挂断了电话，孙颖莎独坐在小方桌前攥紧手机，又来到微信界面，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点进去，对话框里躺着的数十个绿色的小方条又一次把她拉入令人窒息的泥沼里。 “胡南星，你现在究竟在哪儿？” “胡南星，你不能这么对我。” “胡南星，我恨你！” chapter.2 第二天一大早，孙颖莎又挤上了早高峰的地铁，一群人摩肩擦踵的叠在一起，每张脸都有被命运拧过的暴躁和扭曲，等电梯的时候，她把新买的裙装理了理，却怎么也捋不平上面长长的褶痕。 电梯从负一层缓速上升，很快抵达一楼，门里面站着一个人，竟是她昨天在咖啡厅偶遇的男人。 女孩愣了愣，抬眼对上一双浅色深邃的眸子，隔壁响起叮的一声，众人都涌过去，只留下她纳罕中有一些迟疑。 “你不上来吗？” 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孙颖莎点了点头，终于迈步走进去，电梯门关闭，她看着亮红的顶层按钮晃了下神。 她还想为昨天的糗事道歉，堪堪转过去，看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宝蓝色的领带，漫不经心中透漏出矜贵和疏离，女孩把想说的话咽回去，微微挪了挪，靠近电梯壁，很快到达顶层，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旋即走了出去。 女孩兀自等了一会，才缓步走出电梯，坐在靠门工位上的职员侧着头夹着听筒，一边伸手飞速地找纸和笔记着什么东西，一边面带微笑说着程式化的礼貌语，看见她走近，也不惊讶，只抬手往右后方的办公室指了指。 秘书处的负责人交代了她一些基本的工作内容和注意事项，一个叫Anna的年轻女孩带她熟悉了一圈办公区，又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叠刚打印装订好的文件递给她。 孙颖莎看见封面上《备忘录》三个字，翻开一看，足足有十页，全都是那位副总的喜好和禁忌。 佳佳果然没有夸大其词，这位大少爷的难伺候程度与她描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Anna看她呆着，脸上露出惆怅的神情，好心低声提醒了一句， “认真背，希望你坚持的久一些。” 王楚钦的办公室在东北角，采光极好，早上这个时间已经温暖和煦，他站在落地窗前遥看着地平线出神。 身后响起敲门声，他轻声应了声， “进来” 门被打开，随之响起一个清亮的女音， “小王总，您的咖啡。” 他回身望向女孩，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两人的距离不过寥寥，她圆润可爱的小脸钻进他的视线，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梨涡里荡着明媚的笑意。 男人脸上的困惑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崭新难得的拘谨， “放那吧。” 孙颖莎绷着快要僵硬的笑脸，勉强收起惊慌失措的心情，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在电脑左侧。 王楚钦默默看一眼，低声问道， “你是新来的助理？” 女孩赶紧回身，谨慎回说， “是的，小王总，我叫孙颖莎。” 他绕过她坐到办公桌后面，在转椅上轻晃两下身体， “咖啡是…” “冰美式加一份浓缩，不加糖，不加奶。” 男人微微点头，左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思考片刻后才又开口， “十点钟有个会，你负责通知投资部和市场部，提前十分钟拿着笔记本到会议室确认下投影仪和PPT。” 他低头摆弄起左手边的蓝色钢笔， “中午在泰和居订个包厢，要安静些的，嘱咐后厨不要放海鲜和香菜。” 他边说边又抬头看着孙颖莎，看女孩空着两只手点头，不禁有些吃惊， “你不用记下来吗？” 孙颖莎正专心致志的听着，被他打断后明显吃了一惊， “啊…我记着呢。” 男人不解，见她平静又自信的补了一句， “需要我给您重复一遍吗？” 王楚钦盯着那张认真的小脸，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忙扶着额角摆手，最后又交代了一些工作事宜。 “你会开车吗？” 女孩松开握着门把的手，转过身小声的回了句， “有驾照，没开过。” 男人看她脸红着垂眸，眉眼间居然浮起几分稚气的羞怯，他眼中掠过一丝一闪即逝的疼惜，旋即被熟悉的冷漠取替。 “没事了，你去忙吧。” 玻璃门关上后，王楚钦又按响了白色的座机，接电话的员工试探着问， “是要通知人事部招助理吗？” 他微顿了下，随后说道， “让人事部再招一个司机。” chapter.3 孙颖莎逐渐适应了秘书处的工作节奏，处理问题也得心应手起来，她本就聪明，人又麻利，同事们从旁观察，都觉得小王总对这个新助理很满意。 入职半个月后，王楚钦带孙颖莎参加一个商业饭局，他一向不喜醉饮，于是借口没带司机挡掉了对面的几轮敬酒，眼见品牌方公司年长的男人，脸上露出尴尬的赧意，孙颖莎赶紧给自己满了一杯红酒，巧妙又得体应对了过去。 聊至深夜，终于散了饭局，天空又落下夜雨，女孩打着伞等在廊下，她只穿了一件单衣，雨点被风卷过来，打在小腿上，带着丝丝沁沁的凉意。 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搭上女孩的肩头，她瑟缩的回过头，看见王楚钦弯腰钻进伞底，他只穿着白衬衫，修长的手指握住伞柄，骨节分明的大手与她冰凉的指尖短暂相接，凭空激起一丝战栗。 伞檐垂下一串串雨珠，隔绝开伞外的世界，一方静谧的小天地，充盈着两个人身上的气味，那种混合着桃子香甜和柑橘沉熏的味道，将伞下小小区域里的空气包裹得干燥而又清新。 他们并肩走到车前，王楚钦解锁后钻进驾驶位，按下车窗催促着她， “上车，我送你回去。” 孙颖莎隔着大雨，沉吟了片刻回复道， “不麻烦你了，小王总，我还是自己去坐地铁吧。” 男人皱起眉头，语气却还是温和， “最近的地铁站离这也要几公里，这个时间，这么大的雨，打不到车的，别磨蹭了，快上来吧。” 女孩又犹豫了两秒，还是拉开车门坐进了橙黑配色的皮质座椅。 车子平稳快速的行驶上主路，由繁华的街道过渡到萧瑟的郊野，最终停在一处狭窄的巷口，男人只熄了引擎，还打着车灯，扭头往幽深的巷子里看一眼， “你就住这儿？” “嗯…” “女孩子还是选个安保条件好的地方比较妥帖。” 孙颖莎微微点头，心想要怎样给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重新解释一下什么叫“何不食肉糜”。未几，还是选择最直白的方式， “这儿的房租比较便宜。” 王楚钦眉心不自觉间皱地更紧，心里泛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唇瓣有力抿了抿， “咱们公司有住房补贴，你可以去人事申请，需要什么材料拿来给我签字就好。” 女孩解开安全带，俯身去勾脚边的雨伞，嘴角挂起怅然的笑意，带着苦涩的感激，开门前她打开了手电筒， “好的，谢谢小王总，您回去路上小心。” 车子开出几十米后又折回来，男人透过车窗玻璃，目色辽远的望向那条狭长的甬道，一束微弱的光线随着女孩艰难的步伐上下抖动，他一直凝视着那个方向，直到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