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coris Recoil】相融的血液

【写在前面的话】

这篇是在原作13话A Part后面发生的事情。

更改剧情，千束没有逃跑，且这个时间线上第四集里的北押上地铁站有大量平民死伤。

大量OOC预警。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吧。

【以下为正文】

（一）血色之塔与花火——side井之上泷奈

泷奈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延空木上下来的了。

在她的记忆中，眼前只有无尽延伸的台阶。

那些台阶上面漆着红色的防锈油漆，油漆的那种红色，虽并不像Lycoris的制服颜色那样鲜艳，在手电筒的照明下依然非常刺眼。

这个颜色，配上金属和油漆氧化的味道，让人想起了血。

大面积的血迹对于Lycoris来说不算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但在此时此刻，这种颜色和气味，让泷奈的每根神经都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无法感知心跳，泷奈曾经不止一次地停下自己的脚步，回首确认自己背上的那个金白色短发的少女是不是还活着。

万幸，现在还能感受到千束那微弱的呼吸气息，她还活着。

泷奈还担心一件事，就是自己能不能将比自己高大且强壮的千束背下塔去，因为自己肩膀上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了——这是之前为了救下从塔顶坠落的千束而留下的伤痕。

当她看着千束拉着那个恐怖分子头目坠下玻璃穹顶的时候，自己本能性的一边加速奔跑，一边用着最快的速度装填绳索枪。

她听见了四声枪响，她还听到了那个绿色卷毛的恐怖分子头目因为惊恐而发出的哀鸣——几分钟前，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袭击了她们，那个畜生用自动模式对着电梯内一通扫射，乱飞的子弹打伤了毫无防备的乙女樱，那个孩子倒了下去，命悬一线。而那个疯子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千束和其他人分开，好满足他“决一胜负”的野心。

最终还是千束赢了呢。

穹顶上传来了令人不安的碎裂声，那个恐怖分子头目惨叫着坠落了下去。

碎裂的玻璃面积越来越大，千束身体下面的那块玻璃也很快布满了裂纹。泷奈算好路径，在千束下落的瞬间向她发射了绳索，然后将那根绳索紧紧拉住，向更高的地方攀去。

那根复合材料制成的绳索在泷奈的背上绷紧，因为千束的体重的影响不断向下滑去，又因为泷奈自己的蛮力和绳索枪上绞盘的向上滑去。那根绳索在制服上反复不断地摩擦，号称“防弹防刺”的制服面料终究也没能抗住这剧烈的摩擦，裂开了口子。然后几乎是顺理成章的，那根绳索切开了泷奈的衬衣，泷奈的皮肤，向着更深的地方……

深入骨髓的痛感撼动着泷奈的大脑，求生本能催促着泷奈能放开那条绳索。

但泷奈更在意的是绳索另一端的她。

不能松手啊！一旦松手的话，千束她……

泷奈用身体死死地拉住了那根复合材料做成的绳索，最终，她成功了。

她小心地让千束平躺在地上，自己则躺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然后，她背上千束，小心地从来时的道路上一步步地走回去。

泷奈能感觉到千束肩膀上的枪伤在流血。那是大口径左轮手枪的贯通伤，千束在试图夺回控制炸弹的手机的时候被那个家伙打了一枪。那个心理变态的绿色卷发疯子，想把今天的延空木变成他一个人的秀场，他妄想着靠打败千束来洗刷自己十年来的耻辱，让烟花成为自己征服千束的贺礼。

是的，延空木上根本没有炸弹，单纯的千束被那个混蛋骗了。

那个金白色短发的孩子，肩上的枪伤在不停地渗血。虽然泷奈之前试图用膨胀海绵封闭了伤口，但还是有血从从受伤的位置渗出来，一滴滴地滴在泷奈肩膀上的切割伤口上。

每一滴血，都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着泷奈的神经。

不能放弃啊。

不能放弃啊。

不能放弃啊。

泷奈无法得知自己的面容是不是因为剧痛而变得狰狞起来，因为那不重要。她只知道，如果能够能平安地带着千束抵达地面的话，她就得救了。

天空中一朵朵烟花绽放，这是原定用于庆祝延空木竣工的花火，也是那个绿色头发的疯子妄图拿来庆祝自己走出心理阴影的焰火。

这些烟花出现在奄奄一息的千束和濒临失去意识的泷奈面前，实在是没法让在现在的两人高兴起来呢。

泷奈突然想起了今年夏末因为台风而错过的花火大会，想起了穿着浴衣大喊“不甘心”的千束。

泷奈又想起了千束硬拉着到河堤上燃放线香花火的事情。

那是雨后初晴的月夜，两人穿着为夏日祭准备的浴衣，来到河堤上。

线香花火的火花，映衬在二人的眼睛里。

“没关系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坐车去邻县或是其他地方的花火大会嘛……”

望着有些失落的千束，泷奈安慰道。

然而，这个理想并没有实现。LycoReco的内部事务，DA的公派任务，一件件压了下来，两人最终还是没能实现这个愿望。

最近的一次，在她们返程的路上，泷奈在手机上查到了15公里外的地方有花火大会。熟识的“清洁工”大叔把他的那辆SUV开到了极限，但时间上已经不可能及时赶到那里。

“既然答应了你们的要求，那我一定会想法做到。”

那个大叔把车开上了跨海大桥，那是不用亲临现场也可以看到花火大会的地方。

“注意！两点到三点钟位置！”大叔兴奋地喊着。

一朵朵烟花在天空绽放。

“快看啊，泷奈！”坐在车辆左侧的千束松开自己的安全带，轻轻地靠在泷奈身上。

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十指相扣。

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千束那双红色的眼瞳中绽放。这是何等少见的美景啊。

虽然没能亲临花火大会，但也的确看到了夏末的花火。

没想到，上天竟然把当时的遗憾以这么一种方式弥补过来。

延空木的安全通道虽然是环形的，但好在周围无视野遮挡物，一望无际。漫天的烟花仿佛是在身边绽放。火药和金属粉末燃烧的味道从四面八方袭来。

“呐，千束……”泷奈轻轻地对背上的女孩说着，“今天的花火，真美啊。”

“……嗯……”不知道背上的那位女孩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泷奈的呼唤，她从喉咙里发出了简短的声音。

泪水，模糊了泷奈的视线。

其他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千束没有事就好。泷奈在心中祈祷着。

泷奈背着千束一步步地向着塔底移动着，在她们的背后，是一条鲜血形成的轨迹线。

两人的鲜血融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二）绷带与无义草——side锦木千束

我在哪里？

千束不断地问着自己。

四周一片黑暗，制服配套的乐福鞋踏在泥泞的地面上，走起来有点费劲的样子。

说来，这时候有点羡慕风希的那个小跟班……她好像叫“樱”吧？她的那双慢跑鞋不错，走在这个地面上应该会好一些吧？

听不到回音。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很开阔的地方，并不是之前的旧电波塔那狭窄的空间。

万幸那个绿色卷毛的家伙不在这里，要不然在如此开阔黑暗环境中，自己会变得异常的脆弱。

胸口好痛。千束强行撑住自己，好让自己不会倒下。如果在这里弄脏制服的话，泷奈会骂的。

千束想起之前和那个绿毛的家伙在延空木上决战的时候，就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先是疼痛，然后是无尽的无力感。

估计那个愉悦犯应该是因为觉得和一个身体状态不好的人对战会比较无味的缘故吧，竟然在这个时候坐了下来，说要和千束聊聊。一如几个星期前他找到千束的安全屋，并把泷奈精心装点好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那次。

那个愉悦犯高声谈论着他的那些所谓的理想，所谓的“支持弱者”“寻求平衡”。

不知道他对北押上地铁站那些死于乱枪扫射的平民怎么看？那些拼尽全力努力生活的人们，在被他发射出的子弹终结生命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这个愉悦犯……他的那种推卸责任的轻浮感，真的好恶心啊。

千束非常讨厌这样的人。但此时此刻的自己受心脏的牵累也无能为力，只能听着那个家伙继续发表着长篇大论。

最终，千束如愿打倒了那个家伙。

这还要感谢泷奈的帮助。

如果不是她击毁门锁冲了进来的话，那个愉悦犯还沉浸于践踏在千束身上的愉悦感中。他当时应该很得意，认为自己就这么轻易地将十年前的那个幽灵踩在脚下，这个世道上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泷奈的到来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就在那个家伙扭头看向门的那边的时候，他暴露了自己的破绽。

而泷奈对千束的一声呼唤，犹如强心剂一般。千束只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她抓住那个家伙的衣领，用力向后仰倒。

两人坠落在残破的玻璃穹顶上。

那个愉悦犯想垂死挣扎，但迎接他的是一枚枚充满愤怒的非杀伤性子弹。疼痛和巨大的响声让那个家伙的脸扭曲着，他好像想起了十年前被那个自己看不见的恐惧支配的瞬间。

去死吧，该死的愉悦犯。我是不会让你再动泷奈一根寒毛的。

“千束……”泷奈的呼唤声把千束从回忆中拉回到这黑暗而泥泞的环境中。

千束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拉住。

熟悉的黑色长发，熟悉的绀色制服。那个熟悉的身影拉着千束的手拉着朝向一片光明的地方跑去。

身体……好轻松啊。仿佛就像在延空木上那时候一样。

千束在击坠那个家伙的同时，也听到了自己身下玻璃和金属结构失效的声音。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可以挣扎着从玻璃穹顶的边缘慢慢爬出去脱离险境。但现在，心脏接近极限的自己实在是动不了呢。

很快，支撑着千束的结构塌落了下去。因为支撑塌陷的不均衡性千束在空中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从面向天空的状态变成了面向大地。现在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朝着下面的观光平台坠去。之前那个绿毛的家伙已经重重地摔在上面了，观光平台的地面上被溅上了一滩红色的血浆。

如果自己掉下去的话，应该也是这样吧？千束想起自己一直是以可爱的样子示人，没想到最终的死状将会是如此的不可爱。

“千束！”

是泷奈的声音。

自己多么想呼唤泷奈，让她不要到这边这个危险的地方来啊。

但是，此时的自己，已经无法好好地回应她了呢。

千束听到了绳索枪发射时的沉闷响声，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绳索枪射出的绳索捆住，然后有什么在把自己一点点地往上拉。

她听到了泷奈奋力拉动自己的喊声。她很惊讶，这样的力量，这样的声音，是怎样从那具纤细的躯体中爆发出来的。

到头来，自己还是被泷奈拯救了呢……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千束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千束睁开眼睛。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上一次看到这陌生的天花板，还是几个月前。那一次自己被某个化装成看护士的家伙——好像那家伙的名字叫“姬蒲”的样子——迷晕，然后自己的心脏也被那个家伙做了手脚。记得当时泷奈就像疯了一样要找到那个女人并把她的心脏掏出来。

现在想想幸好自己把她叫住了，要不然后续的事情可能会更加失控。毕竟之前在旧电波塔上，身受重伤的泷奈就差点要了姬蒲的命。如果不是自己拼尽全力拉住泷奈的话，姬蒲和吉松先生恐怕都已经被愤怒的泷奈给肢解了。

胸口的痛感依然强烈，所不同的是，眩晕感和无力感的的确确的没有了。

千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被绷带严严实实地包住。

应该是在那之后心脏又被动了什么手脚吧。千束开动自己的思维开始分析自己在失去意识后可能发生的那些事情。

毕竟就目前掌握的情报看，自己的心脏大概率已经被更换了。

那么吉松先生呢？之前他可是摆出了一副不惜献出自己生命的态度逼迫着千束去执行那个所谓的使命。

千束是不喜欢被人牵着脖子走的，至于“使命”……看到那个绿色卷毛的家伙和那个姬蒲之后，千束一点想要履行“使命”的心都没有。之前在旧电波塔上把猫头鹰挂坠还给吉松先生的时候，千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这样的情况下心脏还是被更换了。这么看的话，吉松先生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具体的情况对于千束来说已经不得而知了，而且千束认为现在也并不是去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因为她要面对那个救下了自己的孩子，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她的感情。

此刻，那个救下了千束的孩子就如同一只小猫一样，恬静的伏在床边。

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千束的右手，仿佛知道千束会随时跑掉一般。

如果她没有抓紧自己的话，自己真的会因为不敢面对她而逃走呢。但当时在那座塔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千束快速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那是她在塔顶失去知觉之后，曾经在某个时候短暂地恢复过意识。

自己正伏在泷奈的背上，不，与其说是自己主动的，不如说这是泷奈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而特意使用绳索枪固定过的结果。

泷奈的制服左肩位置因为磨损出现了一块很大的裂口，里面的白色衬衣也被划开一道大口。

再里面，是很深的一道伤痕。虽然看上去似乎已经做过简易的止血处理，然而因为创面过大的缘故，血还是从绷带中不停地往外渗。

红色的血痕和血液的味道不断地刺激着千束的神经。

从千束自己肩上的枪伤伤口渗出的血液不断滴到泷奈的身上。

千束清楚地感觉到，每一滴血液滴到泷奈身上的时候，泷奈都会因为血对伤口的刺激而颤抖一下。

随之就是泷奈为了忍住疼痛而咬紧牙关的声音。

千束耳畔回响着当时泷奈粗重的呼吸声，那具纤细的身躯为了自己承担了太多太多。她不是亚兰儿童，也不是DA的首席，但她做到了亚兰儿童和DA首席做不到的很多事情。

千束想起了之前那位熟识的“清洁工”大叔经常把Lycoris称作“无义草”。

“因为Lycoris这种植物，在花朵怒放的时候，叶子早已经脱落殆尽了。”那位大叔说，“所以有些人们认为那朵花是‘不讲道义’的……”

“然而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叶子为了花朵的怒放贡献了太多太多，最后倒在了花朵怒放的前夜……如此美丽的花朵是对叶子的无限追思啊。”

说着这话，那位大叔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合影。照片上，是一群充满朝气的青年和他们的苏式战车。那是一片无义草盛开的原野，而合影中的大多数人，将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那片无尽的原野上。

之前千束曾天真的以为，残余寿命可以掰着手指去数的自己就是无义草的叶子，最终会培养出泷奈这么一朵美丽的花。她甚至还幻想过泷奈将来回到DA之后穿上红色的首席制服，像风希一样带领着一大群次席和末席Lycoris去执行任务的样子。

但现在看，自己显然是错了。

原来泷奈才是那片真正为了花朵盛开甚至不惜燃尽自己生命的叶子呢。

千束小心地伸出手，抚摸着泷奈的头。

印象中泷奈的头发非常柔顺，她的发质在同龄人中特别好，想必应该是仔细地打理过。

但现在这个女孩的头发不如平时那么柔顺了呢，想必和这些天的操劳密不可分。

然后……是泷奈那稚嫩却坚实的肩膀。记忆中那么深的伤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泷奈怎么可能会伤得那么重。

然而从指尖传来的触感明明确确地告诉千束自己，之前自己看到的并不是脑海中的幻想。

虽然隔着厚厚的制服与贴身的衬衣，泷奈的左侧肩背部的确一处很严重的伤情。厚实的绷带说明了伤口的严重性，这样的伤痕可能一生都无法弥合。

千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孩子，真的会为了自己而拼命呢。

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不出意外地，因为千束触碰的动作所产生的痛感，让泷奈醒了过来。如同千束与泷奈初见的时候一样，被惊醒的泷奈脸上是不悦的表情。但当她确认了这个惊醒她的人是千束之后，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千束……你醒了？”

千束点了点头。

“太好了……”泷奈轻声说着。

血液相融的两人，现在都好好地活着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三）轻轻挽起你的长发——joint part

“呐，泷奈。”坐在病床上的千束突然发话，“你有多久没有好好养护头发了？”

“……这个问题很有必要回答吗？”

“但是，泷奈的头发状态很糟糕啊，真的很想给泷奈好好保养一下头发呢。”

根据医生的嘱托，现在的千束的确可以下床做一些轻微的运动，虽然不能沐浴但是动水也是可以的。

所以，目前千束的愿望完全可以实现。

“好吧……”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投射出来的充满期盼的目光，泷奈还是决定放弃抵抗了，“就这一次啊。”

千束像个孩子一般，高兴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如果忽略她身上的绷带的话，甚至有点“这个孩子身体上可能真的很好”的错觉。

泷奈耸了耸肩，对于她的这个搭档，很多时候并不能用一般的常理来解释。

千束蹦蹦跳跳地在病房里跑来跑去，准备着养护头发的工具。

“千束，请慢一些……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做太猛烈的动作，慢一些！”

泷奈在千束的背后紧紧跟随着，生怕这个金白色短发的孩子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再受伤。

“坐好了哟……”

千束安排泷奈在椅子上坐好，自己手里拿着细齿梳子，开始给泷奈梳起头发来。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了进来，时间流失的速度似乎放缓了许多。四周围变得安静了起来，只有细齿梳子梳过泷奈的长发时发出的那细微的沙沙声。

在梳好头发之后，千束小心地用温水打湿泷奈的头发。千束把的手指小心地插入泷奈的头发中，一边按摩着泷奈的头皮，一边细细地揉搓。

“我按摩的力道……可以吗？”千束轻声问到。因为不是给自己保养头发，千束有点担心力道把握不好会让泷奈感觉到不适。

“可以的……”泷奈轻声回应道。

在完成对头发的预洗之后，千束把洗发水倒入手掌，加水稀释，揉搓发泡。然后她小心地扒开泷奈的头发，将起泡的洗发水用指腹均匀揉进头发里。千束的手指轻轻地按摩着泷奈的头发，起泡洗发水很快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泡沫。

“我要冲掉泡沫了哟~”千束拉着泷奈来到病房里的浴室里。手持式莲蓬头流出的轻柔温水水流带走了泷奈头发上的泡沫。

在确认泡沫彻底洗净之后，千束用预先稀释并手摇发泡的洗发水轻轻地搓揉在泷奈的头皮上。“现在是在清洗发根，会花些时间。”千束向泷奈解释道。在确认对头皮的按摩完成之后，千束再一次用温水冲洗了泷奈的头发。

在确认头发已经冲干净之后，千束开始用手小心地梳理泷奈发尾。然后将护发素涂抹在泷奈的发尾，轻轻揉搓按摩使护发素深入头发。最后，千束用温水将泷奈的头发彻底冲干净，然后用厚厚的毛巾包裹起来。

“现在，所有的清洗步骤完了哟~”

千束拉着泷奈的手回到了病房里。

泷奈坐在椅子上，千束解开了包裹泷奈的湿头发的毛巾。

宽齿梳子梳过泷奈那还有点湿的头发，把聚成一绺绺的头发打散。

千束打开了吹风筒，温热的风吹了出来。

千束用吹风筒小心地吹着泷奈的头发，同时还不忘用宽齿梳子继续将泷奈的头发打散。为了防止热风烫伤泷奈的头发，千束刻意保证了吹风机与泷奈头发之间的距离。

终于，头发的保养过程结束了。

“好累啊……”千束一屁股坐在病床上。“这是我第一次打理长头发，头发长了的确很难打理的说。话说泷奈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留长头发的呢？”

“契机吗……”泷奈沉默了片刻，“之前自己崇拜的前辈是长头发的。但真正的契机还是在参加DA的特种作战课程培训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特别阳光开朗的女孩子，她的头发是金白色的，还用红色的头绳扎着一个小辫子……因为觉得她很可爱，所以我也想扎一个辫子。结果到最后也没有搞明白怎么用头绳……”

泷奈的脸变得通红。

女孩子不会用头绳的话，的确是有点笨的可爱了。

千束想着泷奈刚到LycoReco的时候，还是自己帮着她扎起头发的。

而在这刚刚过去的快一年的时间里，这个孩子的变化真的很大。

泷奈起身，和千束肩并肩的一起坐在病床上。

“谢谢……”泷奈说着，“这是我第一次让别人来打理头发……千束做的真的很棒的说。”

不用客气。千束在心里回应道。毕竟两人是血液相融的伙伴嘛。

一直以来，头发丝被认为是寄托爱情的信物。古代的中国人称头发是“青丝”，这也是汉语中的“情思”一词读音相近，不少的文人墨客也为此写过不少的诗篇；在日本，女孩子会把自己的头发放入锦囊送给所爱的人，而这个藏有头发的锦囊就是自己爱人的护身符；在西洋国家，维多利亚女王珍藏她已故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的发丝的故事被广泛传扬着。

泷奈如此地珍惜自己的长头发，怕也是有这个层面的意思吧。

千束轻轻抓起泷奈的长头发，经过保养之后的长头发发质变得很棒；仔细闻闻的话，还带着洗发水的花香味道。

等等，刚才泷奈说的“留长发的契机”是因为谁？

金白色头发的女孩子，她用红色头绳扎了个辫子，而且她还特别活泼？等等，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那个孩子，不就是我自己嘛！千束的脸瞬间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