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心意

“力力，力力，醒醒”原来是妈啊，“做噩梦了吗，怎么都哭了？”

“妈，实话告诉我，张伟是不是明天要结婚了”我把递过来的杯子，放在一边，声音没有之前的清冷，有的只是急切。

“张伟？他要不要结婚我不知道，但至少不是明天，明天是他为了庆祝自己评上十佳律师开的派对啊……”妈妈的话我没有听全，因为我听到了我愿意听到的。

还好，他不是要结婚，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喜悦涌上我的心头，但这股喜悦却又转瞬即逝，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我好像没什么资格高兴他没结婚。

“力力啊，你是不是现在还喜欢张伟？”

“我不知道，我和他……”

“刚刚门口的时候我就听见你在喊张伟名字了”不愧是诸葛律师，抓住问题关键的能力还是那么棒，我苦笑一下。

“没有，两年了，时间真的很棒，什么伤都能治好，我没事，我没事，我和他现在是朋友很好，他就是真的结婚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肯定是祝福他能找到最好的了。”我挥了挥手，鼻子不由自主地拱了一下。

“他明天要结婚了”

“……妈你回去吧，我要睡了”我觉得眼皮有些打架，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一样，房间里也有风了吗？

“我骗你的，他明天不是结婚，是庆祝当选的派对，你根本就没放下他，就你刚刚的样子一看就是撒谎，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撒谎的吗”

“妈，我觉得我之前明明不再想他了，我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再见的他，可为什么我以为他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是难受？”刚刚止住的液体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力力啊，我知道因为我和你小时候经常跳级的关系，你虽然很聪明，可是对于感情你终究是一窍不通的。当初我第一次见你和张伟的时候，我还记得当初那个一心只想着实验、数据的女儿居然会在我面前被一个男人抱着说未来的规划，而且你还在护着他，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他。他现在虽然只是十佳律师的第十，长的也一般，年纪又大，但起码他对人的热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而且他现在的收入我想也有五六十万，你要知道，这样的男人还是挺受欢迎的。”我本想反驳张伟现在明明很帅气，但听见妈妈的话停了一下就没说出口，“力力，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去追，这不丢人，我记得你学的经济学里有个名词是效用，给我讲讲它的意思吧。”

“一般而言，效用是指对于消费者通过消费或者享受闲暇等使自己的需求、欲望等得到的满足的一个度量。经济学家用它来解释有理性的消费者如何把他们有限的资源分配在能给他们带来最大满足的商品上。在维多利亚女王时代，哲学家和经济学家曾经轻率的将效用当做一个人整个福利指标，效用甚至一度被认为是个人快乐的数学测度。”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但我还是很流利地说出来了“妈，你问这个干嘛？”

“其实，人和人相处就是一个效用的问题，你认识了张伟，我想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和你们在一起半年之后，他给你的效用应该也是不一样的吧。”

“是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单纯按着资料和直觉和他相处，虽然也挺愉快的，但我总觉得我俩的状态有点怪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悄悄进入我的心里，后来我们实习期满分手了，结果我发现我放不下他了，之后的相处下，虽然我们的关系还是情侣，但我明显觉得我们更开心了，可能就是效用高了吧”想起以前的事我有些开心，嘴角微微上扬。

“这就对了，如果说独自一人带给你的快乐有80分，而两个人在一起却只有60分，那为什么要去追寻另一个人但相反如果有一个人和你在一起时带给你的快乐是100分，你还会选择一个人吗？”

“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而且我这几年里脑子里已经不是很想他了啊。”

“傻孩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吗”

“不是因为工作忙吗？”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还有是有些事脑袋忘了，心还记得”我看妈妈的表情短暂地柔和了一下，就又回到原来的表情了，“如果你真的能忘了他，你就不会上我的当了，力力，承认吧，你还喜欢他，你还是希望他会陪着你。你当初去柏林是为了让你今后的人生不再遗憾，那么你现在再去追回他不也是为你今后的人生没有遗憾吗？”

“但我不知道他心里还有没有我，我想明天先去派对试一试，我想知道我们的关系要修复的话是从0开始，还是从负数。”我感觉我的理性好像又回来了一点。

“嗯，这样也好，张伟是个重感情的人，但这类人往往也会被感情伤得最重，所以你要慢慢来，多找他朋友帮忙。”

“好，这次我成功了就不会再放手了，谢谢妈妈”我抱住了妈妈，但突然想到什么了“妈，以后不许你说他年纪大，更不许说他长的普通，张伟明明帅得那么明显，你们怎么都说他普通呢？好了，我要睡觉了，妈你赶紧走吧，明天我还要去派对呢。”我还是无法接受有人说他坏话。

“女大不中留啊”诸葛大圣摇了摇头，强忍着把女儿从床上拖起来的冲动，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