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茶代酒【舟渡】
听说小费渡恢复得差不多了,穆小青同志说什么都要拉着骆诚来看看,拎得那叫一个大包小包。 费渡笑盈盈地打开门,赶忙伸手帮二老分担几件:“爸妈好。”正在厨房忙乎的骆闻舟探出头来:“爸、妈,你们来就来,不是说好不带东西的吗?” “又不是给你带的,我给我家小费渡拿的!你个皮糙肉厚的,吃糠咽菜饿不死就行!”穆小青怼完“捡来的儿子”,转头拉起费渡的手开始嘘寒问暖,全然不理厨房里某人吱哇乱叫的控诉。 “听闻舟说你喜欢吃甜的,我专门给你拿了一盒…叫什么土耳其软糖?就这个,你快收着,保准齁甜!”“谢谢妈,我太喜欢了。”费渡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刚剥开一个准备往嘴里送,骆闻舟就警觉地从厨房里钻出来了:“费渡!吃饭之前不准吃零食!”“你管得倒宽!”虽然得到了穆小青的拥护,费总还是微笑着默默把糖放回盒子里了。 饭桌上,骆诚取出一瓶白的,挡掉骆闻舟接酒瓶的手,亲自给费渡倒上了,又给自己添一杯。“来,你跟爸走一个。”骆诚端杯。费渡手握着杯子,对上骆诚真挚的眼神,沉吟了一秒,然后十分刻意地朝骆闻舟瞥了一眼。接着端起一旁的茶杯,正身笑眯眯地对骆爸说:“爸,我以茶代酒,敬您。”穆小青在一旁打圆场:“对对,小费渡伤还没好透,咱自己家,不愿意喝就不喝,喝茶就行。” 费渡看看丈母娘,又转头看一眼偷笑的骆闻舟,然后低眉顺眼地开口道:“谢谢妈关心,我早就痊愈了,是师兄不让我喝。”语气甚至带点委屈。 骆诚和穆小青齐齐看向骆闻舟,把骆闻舟瞪得一阵发毛。穆小青教育他:“闻舟啊,知道你关心小费渡,少喝一两杯不打紧的。”闻舟刚要开口解释:“妈,他那是……” “不怪师兄,”费渡趁机接上,“怪我自己嘴馋,我喝茶就行。”骆闻舟看着他一副无辜小白花的样子,心说这小子分明是在暗戳戳地朝爹妈告状啊。 果然,两位老人家上套了。“费渡,你喝!”骆诚搁下筷子,再次举杯,“我敬你的酒,我看他敢说什么?”费渡赶紧双手捧杯站起身来,放低杯沿跟骆诚碰了一下,“爸,应该是我敬您才对。”说罢一饮而尽。骆诚面对这位俊俏又规矩的小青年,目光里写满了欣赏。 费渡又拿起酒瓶,给穆小青倒上了。“妈,多谢您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劳您费心了。”穆小青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唉,这叫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我们能帮上忙那是应该的。”于是费渡又顺理成章地敬了丈母娘一杯。 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里,只有骆闻舟脸是绿的。“喂费渡,少喝两杯啊。”刚出言阻止,穆小青就发话了:“今儿高兴,他愿意喝就让他喝呗,不喝醉就行,是吧小费渡?”费渡点点头,扬着嘴角对闻舟说:“师兄,我保证不喝多。”骆闻却偏偏从他示弱的笑容里看出几分挑衅。 “嗯,费渡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骆诚也搭腔,“酒量应该不错吧小伙子?”“一般,还凑活。”费总谦虚道。“切,他能喝着呢。”骆闻舟酸溜溜地回应。 “回去吧孩子,不用送啦。”走廊里,穆小青朝费渡挥手。又对骆闻舟念叨:“你没事儿别老管着人家,听到没有?刚我就发现了,好好一个大小伙子整天看你脸色,你哪根葱啊?”闻舟抿着嘴点点头,罕见地虚心接受了这句批评。“妈,他没欺负我。”已经笑出声儿的费渡算是还有点良心。 费渡回头觑了眼骆闻舟,突然开口:“爸妈,要不我开车送您回去吧?”“哎哟,就几步路,小伙子,我们年纪大了不喜欢坐车。这不,我和你妈顺道上菜市场转转。”骆诚也朝费渡摆手,示意他进屋。 靠在门框上的骆闻舟提醒他:“费总,咱俩车今天都限号,你忘啦?”说着一把将人拎了回去。“快走吧您二老,路上小心,我俩就不送啦!”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往哪儿跑呀,小费渡?”骆闻舟抓住了抬脚正准备逃的费渡后脖颈,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问道。 “厨房,师兄,我去洗碗。”费渡老老实实地回答。闻舟两只手毫不费力地就把人拖到沙发上坐好了,“洗碗有什么好着急的?平时怎么不见你急着洗碗,嗯?” 费渡双手被摁在了头顶:“内什么,我……” 骆闻舟用很有压迫感的声音打断了他:“怎么,平时管着你让你受委屈了,费总?” “没,没有……”费渡认真地看进骆闻舟的双眸,“怎么会委屈呢,师兄,你对我太好了,我早就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了。” 骆闻舟不吃他这套:“我看你今天是喝了两盅酒,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 “嗯…我姓什么不重要,'我是你的人',这点很重要。”被压住动弹不得的费渡,贴了一下骆闻舟的唇。 骆闻舟一口咬下去,用唇舌回应完,把人放倒了,费渡的双手被压在身体两侧。“我看你茶也不需要喝了,刚刚在爸妈面前不是茶得厉害吗?”费渡故作无辜地说:“是吗?那可是爸敬的酒,我不喝,多不礼貌呀。” “诶呦喂你个臭小子,来劲了是吧?!”骆闻舟一顿连挠带掰,一把抱起连连求饶的费总往卧室走去:“行,你不是爱喝吗?我让你今天喝个饱。” ————————————————————————— 费渡的发丝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骆闻舟缓缓松开捏着费渡下巴的手,唇近乎还贴着他,问道:“老实交代,除了酒,还偷吃什么了?”费渡抚着骆闻舟的脸颊:“不知道呢,要不…你再尝尝?” 闻舟果然在他的嘴角又尝到一丝甜味儿,紧接着,是一点血腥味,于是赶忙松了口。 “嗯,水果软糖。”骆闻舟笑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吃的啊?” 费渡双手环住了骆闻舟的脖子凑上去:“师兄这么聪明,再猜猜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