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九章 进化日快乐（2）】
蔚愤怒的情绪改变了，她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塞薇卡笑了笑，走回吧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蔚的眼睛跟着她的脚步。“如果你没有把她藏起来，那就告诉我她在哪里。”
塞薇卡不屑一顾地挥舞着她人类的那只手，“我只知道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次购物之旅，只有迦娜才知道她在哪里。这是金克丝，她所做的一切都不符合正常人的规则。”
“也许对你来说是这样，你不了解她。”
“我陪着那孩子度过了青春期，”塞薇卡笑着喷出烟雾，“我比你更了解她，大姐。”
蔚的拳套因为拳头握紧发出刺耳的声音。
塞薇卡终于注意到了蔚旁边的同伴，看向那个戴着兜帽和呼吸器的人，“男朋友？你老大不会吃醋吗？”
“我？”伊泽瑞尔尖叫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把双手塞进夹克口袋，大摇大摆地走到蔚的身边，“呃，不，恐怕你弄错了。你看，我是个专业助理...”
“他就是个SB，”蔚说道，“而且这是我的问题，不值得你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在讨论金克丝。”
“那我就告诉你，你在浪费时间。你来错地方了，”塞薇卡喝了一大口酒，“如果她照她的意愿行事的话，那你就来错城市了。”
蔚因压抑的愤怒而皱起了眉头，但她眼睛慢慢睁大，意识到了之中的含义。
“...我们要走了。”
她转身向门口冲去，带着身后跌跌撞撞的小黄毛。
“等等我，蔚。呃...你这里装饰得很好，抱歉搞得一团糟——”
“给我滚出去。”
当她的同伴赶上她的脚步，出门来到街上时，蔚停下来怒视着塞薇卡。“继续假装这不是你的问题，但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停止，直到她成为每个人的噩梦。”
塞薇卡笑了，“我们拭目以待。”
“继续自己骗自己吧，”蔚在身后说道，“现在可能已经太迟了。”
蔚离开了。
当她漫步在黑巷中时，衣衫褴褛的瘾君子和炼金暴徒们都慌忙避开她的前路。她的同伴慢跑着追赶着她，眉头因担忧而扭曲。
“蔚，等等...拜托！你到底怎么了...你表现得就像...停一下！”
伊泽瑞尔抓住她的肩膀，但当她用燃烧的蓝灰色眼睛看向他时，他立刻就后悔了。
“没时间等了。你听到了，金克丝回来了。她要去袭击皮尔特沃夫，我们会在那里找到她的。”
她的拳头在海克斯拳套中握紧，机械装置像愤怒的野兽一样咆哮着。
伊泽瑞尔被她拖着又走了几步，来到了黑巷的集市中心，他压低声音说道，“那是真的吗？金克丝...金克丝...是你妹妹吗？”
“你TM觉得呢？”
伊泽瑞尔沉默了片刻，“好吧，这解释了很多事，但是...蔚，请停下来。”
蔚停了下来，耸起肩膀，瞪了他一眼。伊泽瑞尔脸色苍白，举起双手。
“那拉克丝呢？”
“你看到集装箱那些家伙的下场了，”蔚已经准备再次转身离开，“如果她遇到了金克丝，那她死定了。”
“你又没有亲眼看到！”伊泽瑞尔厉声说道，“我知道金克丝回来是件大事——我们都知道上次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能把拉克丝丢在祖安！她一个人！她无依无靠！我们不能丢下她！”
蔚的呼吸加快了，伊泽瑞尔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不会挨打，但他还是眯上眼睛做好了准备。当他睁开眼时，蔚脸上的是一种原始的、脆弱的、几近迷茫的表情。
“我不能，伊泽，对不起。爆...金克丝...她是我的...”她退缩着，“...我的责任。所有发生的一切...”
伊泽瑞尔注意到了蔚每次说“金克丝”这个词时紧绷的表情，就好像在舌头上形成这个词汇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蔚的注意力就迅速转移到了从他们站着的地方经过的一群祖安人身上——一抹绿色的镜片闪烁着惊慌失措的光芒，然后那个瘦弱的身影逃进了一条小巷。
“...好吧，”她说道，用巨大的拳套用力拍了拍身体的肩膀，“...我想我知道有人能给你一些答案。”
伊泽瑞尔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他们一起跟随在塞薇卡的线人身后，进入了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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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海盐味，真的吗？”
两名年轻女子手里拿着沉重的食物，从麦茜美味冰室中走了出来。皮尔特沃夫蓬松柔和的云彩在她们头顶上翻滚。
“是的，这就像是，最受欢迎的一款。皮城人们为此疯狂不已。”
“哦，哇哦。我是说，我不确定它和我的草莓雪糕搭配得怎么样，但是——”
“这就是双球冰淇淋的意义，小金毛！放松点，别让它们这么快融在一起就行。”
拉克丝靠在一堵墙上避开直射的阳光，试探性地轻轻舔了舔这种新口味。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因为它真是出人意料的甜——黄瓜下面有什么东西，被盐和柠檬的味道凸显得更加明显，这是一种她无法想象的清新的甜味。
“嗯！谢谢你的推荐！”拉克丝舌头一甩，舔去了一滴溢出的雪糕。她舔了舔嘴唇，“啊嗯，我们在德玛西亚没有这样的东西——嗯，有那种冷冻甜点，但很难做。哦，还有很多不同种类的蛋糕。但是...如何能让它们保持足够长的冷藏时间，来经营一整家冰淇淋店呢？”
“哦，他们有着自己的小发明，我们把冰淇淋放在冰箱里储存，”金克丝笑着说，“现在可能它是用海克斯科技动力运行的对吧，但它们过去只是基本的隔热材料和制冷材料，非常简单。你看到我在巢穴里的冰箱了吗？我在无聊的时候花了一个小时就制作了它...”
拉克丝眨着眼睛看着她的同伴，金克丝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美味佳肴，一边在说话时像挥刀一样挥舞着那把木制的勺子。作为一个贵族后裔那种久经磨练的本能反应，当新鲜水果、蜂蜜和香草的清凉味道在她的舌头上绽放时，拉克丝沉思着考虑德玛西亚还需要多长时间发展这项技术——现在他们还需要与弗雷尔卓德交易切冰机以保持食物凉爽，还有大量的干燥和腌制，仅仅只是为了延长肉类和蔬菜的储存时间...
这种技术可以改变一切。皮尔特沃夫的身上充满了这样的创新，她越来越习惯于看到这样的奇迹，但是...
...仅仅用一个小时就能造出来？！
“所以你的这份可以称作经典搭配，但是...我的这个可不一样了！”金克丝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撑起她买的三球冰淇淋——对，这是她买的，因为“从冰淇淋店里面偷冰淇淋有亿点点困难”，除非你“用枪指着抢劫”。况且，试图在追逐战中吃冰淇淋会让它融化流淌得太快。金克丝自豪地展示了蓝绿色泡泡糖、花生酱和玫瑰之饴冰淇淋。在服务员怀疑的目光中，她选择了满满的巧克力酱和各种各样花哨的糖果堆叠在上面。
“上面那些小糖果是什么？”拉克丝眨着眼睛问道。
“跳跳糖！”金克丝歌唱道，用指尖舀起一束冰淇淋朝拉克丝的脸伸去。“舔舔！就现在！”
“现...现在...”
金克丝兴奋地摆着头，可笑的蜂窝假发随着她抖动起来。
“嗯，金...有好多人在看呢...”
“他们都是傻瓜，而且他们没有点跳跳糖！让他们嫉妒去吧！来！舔舔！别让它融化了！”
拉克丝盯着金克丝纤细的指尖，她那略微破损的粉红色指甲油，鲜艳的冰淇淋从指甲上滴下来，还有那所谓的“跳跳糖”。
拉克丝斜着眼偷偷向四周扫了几下，确保没有任何皮城人的目光盯着她。拉克丝弯下腰，迅速把金克丝的指尖塞进嘴里，吞进那一坨冰淇淋，两颊灼热地逃离开来...
金克丝睁大了眼睛，盯着拉克丝的脸，恶狠狠地笑了笑，带着期待的喜悦。
...然后拉克丝的眼睛睁大了，糖果开始在她的舌头上爆炸。
“咕...哇！”
“噗哈哈哈！亮闪闪，看看你的表情！”金克丝嚎叫着拍打着膝盖，把附近的一群鸽子吓了一跳，也吸引了周围皮城冰淇淋爱好者的一些奇怪目光。周围有很多在整洁的绿色草坪上露营的人，不少人的手上也拿着冰淇淋。
“这是什么鬼？”
“跳跳糖！”
“我...我该怎么...怎么停下它——”
“哦，它们一跳就停不下来了，小太阳。你得学会享受！”
金克丝拍了拍她的后背，用舌头舔了舔自己那高耸的三个雪糕球，发出一声快乐的咕噜声。
拉克丝不确定什么更糟：是看到金克丝开心地狼吞虎咽吃着黏糊糊的甜食，还是嘴里不断迸发的砰砰声和炸裂感。
而且她刚刚才把金克丝的手指叼进了嘴里。冷静，这没什么奇怪的，是很正常的行为，对吧？
拉克丝挺直了脊背，闭上眼睛抬起下巴，摆出一副淑女的姿态。‘不，我是一名冕卫，我是德玛西亚的女儿。我不会再为这种滑稽行为感到尴尬了，我要举止优雅庄重——’
“交换！”金克丝说着，把拉克丝的冰淇淋抢走，把自己那颤巍巍的玩意儿塞到拉克丝手里。
拉克丝从幻想中惊醒过来，试图稳住那摇摇晃晃的冰淇淋，她目瞪口呆地盯着金克丝，“但...但我的冰淇淋...”
从金克丝刚刚对自己的那份甜点做的事情来看，拉克丝的冰淇淋要被糟蹋得很惨。
“我只是尝一口！你可以试试我的，没毛病吧？”
“这是你推荐的，你已经知道它的味道了！”拉克丝表示抗议。
金克丝在她面前举起冰糕，眨了眨眼。“不，它的味道会更好。”
“为什么？”
金克丝耸耸肩，“因为这是你的。”
拉克丝的回答在嘴唇上消失了，她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说真的，跟她辩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能悲伤地看着金克丝俯身蹂躏她的冰淇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