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失格者·再起的你》第一百六十五章《不辞而别》
“古谷…水无…”赤井秀一从瞄准镜中望着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心脏和手都微微颤抖着。他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古谷让的电话还和他的手机处在通话中。
“古谷，古谷！”他大声冲电话喊了两声。
没有人回复。或许是古谷让的手机刚刚掉落，已经不在他身上了。秀一挂断电话，将视线移开，翻动着手机的通话列表。
“水无…她的电话…是这个号码吗…”秀一拨通了其中一个他很久没有打过的号码。“求求了，至少让我知道一下，是什么情况！”
电话边的“嘟嘟”声在他耳边格外得慢速，每一声都像是煎熬一般。终于，响了大概五六声后电话被接通了。秀一的心“咯噔”一下，甚至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紧张。
“是赤井先生吗？”是其中一个公安接了电话，看样子水无怜奈是仍然处在昏迷之中。
“古谷和水无什么情况？”他直接又僵硬得问出了这句话，并机械得把目光放回了瞄准镜前。那边的公安们似乎在向他的方向看来。
“水无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本身带着伤所以在爆炸的波动中昏厥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古谷先生的头部受到了一些撞击，可能产生了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也不严重。”
“知道了。”
像是憋着一口气一样，秀一又十分生硬得回复了这样一句话后挂掉了电话，将手里的狙击枪一竖，如同放下了千斤担子一般喘了口气。叹息一声，他收起了枪支，却没有选择立刻背着枪下楼，只是坐在高楼上，仰着头望向天空。
“其实我明白，我从来也不是在畏惧一个亡灵，而是真的在共鸣。当然，也不止这些，或许…”他脸上露出一个艰难的笑。他又在这寒冷的楼上沉默了不知多久，背起枪袋子缓缓从高楼上往下走。秀一打开福特野马的车门，将枪袋子竖在后座上，刚想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忽然停下了手，从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在寒风里点燃。
“呼…”秀一吐出一口白烟，靠在汽车引擎盖上，闭上眼睛，像是在等什么。
吵吵嚷嚷的声音把瑛海从昏迷中拉了起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发现自己刚刚躺在废墟附近的长椅上。看看周围的场景，她回忆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出于特工的本能，在楼上传来爆炸声后的瞬间她就在往外跑了，可跑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曾想他竟然也因为担心她，驻足在了一个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地方。
“小让…”她想到这些，更加清醒了，环顾四周一圈后她看到了被安置在旁边的古谷让，他躺在铺有一些坐垫和衣服等软物的土地上，头部和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远处，依稀可以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近处的几个公安还在忙着，好像是在处理爆炸的事情，毕竟事发在日本，他们要操劳很多却又不能惊动太多人。但此时的瑛海，并没有闲心去思考这些事情。她站起来，轻轻走到了让的身边。
让的呼吸很均匀，并不像是被砸昏的模样，反而像是累了、沉沉睡过去了一般。瑛海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后，他这种安然的气息更加浓烈了。
“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
“似乎…在这个地方，我们都被排斥了。”
“瑛海姐姐…”
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本堂瑛海的眼前，在学校、在见习、在分别、在重逢，也在最后不断冲击着她神经的…雪代的死状和让的驻足。一滴泪水划过瑛海的脸颊，她小心擦拭了一下后轻哈出一口热气，合上嘴唇，吻在了让的唇上。
良久，她起身，从风衣的内兜里掏出一块怀表，轻轻放在让的胸口后干脆的站起来，走向一个公安那里。“先生，您好。”
“哦，水无小姐！您身体还好吗？救护车马上就来…”
“不必了，我没事。麦克和那个刚刚一起进去的公安成员情况怎么样？”
“他们都问题不大，受了点皮外伤。”
“好，我身体有恙，先走了。你们，待我照看一下受伤最重的那位，至于我去了哪，他知道的。”
“如此…”
“另外，替我转告安室先生，就说以后，他不必躲在阴影之中看我了，告辞！”瑛海说完，头也不回得走了。
“嗯…嗯？”与之交谈的公安没太听懂她的意思，但也没有拦着她。奔走在夜晚的瑛海裹了裹身上的深蓝色的风衣，脱下一直戴在双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塞到口袋里，不断擦拭着转身后源源不断从眼眶中落下来的、晶莹剔透的泪珠。
“狼烟未灭，心有不安。儿女情长，今生不弃。若有再会定当形影不离，甚安莫分心！”
寒风中，赤井再度点起一支烟。他现在对香烟的依赖没有曾经那么强烈了，第一支抽完后许久他多少感受到了寒风的凛冽，为了提神和御寒才拿出了第二支。刚刚吸下一口，耳畔边便传来了脚步声。他缓缓回头一看：“果然是你。”
站在不远处的瑛海平静得望着他，秀一扔掉了手里的烟，踩灭后转身正对她。“我猜到你会来找我去帮他，看样子他的状态不是很差，一两天内可以去鸟取，放心吧，只要你来，我就会帮他。”
“我并没想让你帮他。”瑛海平静得说，“我来，是想求你帮我。”
“帮你？”
“带我离开这，到鸟取。作为回报，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解决掉你身后的敌人。”瑛海坚定地说。
赤井秀一的眼皮向上抬了一下。“为什么不随他而去呢？”
“那人和他妹妹性格极为相似，只要我在他身边，就会使他凭空生出不必要的担心。当然，我也一样，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了，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肯和他分离。”
天空上忽然飘下了细碎的白色，定睛一看原来是落下的雪花。望着慢慢飞落的雪，秀一的眼神慢慢垂下；瑛海抬起头，任由雪片落在她的眉心、眼角、鼻梁、脸颊…忽然，一颗斗大的泪珠从她眼中涌出，顺着侧脸落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你，要想好。”不知沉默了多久，秀一终于开口说话了，“战事不定，谁都有可能会死。若是他死了，你还有个弟弟作为念想，强迫你活下去；但他在这世上最后的执念仅是你一人，你要是走了，他便再无留恋。我不敢确信他是坚强还是懦弱，然而无论如何，这样的打击都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所以说，我选择来找你。”瑛海淡淡一笑。“你足够强大，却又不会那般在乎我的死活，这样反而是最佳的战友。当然我不会一味躲在你的背后，我也是个战士，后卫战士也不容小觑，对吧？”
“那么，为什么不去找安室透？”赤井移开视线，伸手掏出兜里的车钥匙。
瑛海愣在了原地。“我…”
“我知道，你多少还在乎他在你身上来的那一下，这一关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但是，既然你理解他的立场又想要和他和解，那等一切结束后，和他好好谈谈吧。”说着赤井按开车钥匙开关。“现在，跟我来吧，我答应你，带你离开。但你莫要忘了，我关照你并不为你，而是为了…”他的声音忽然刹住了。
“雪儿，你的雪儿。”瑛海接下了他想说的话。
秀一带着些哀伤的绿色眼睛稍稍在雪夜之中转动了一下，随后望着门把手上微微堆积起来的一点点薄雪，他问：“你不是不准我这么叫他吗？”
“不准又如何，这世界上唯二会喊她‘雪儿’的人一个走了，既然她喜欢你这么喊她，那便随你，雪代是属于我们的，但雪儿，是独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我就算是她亲妈，也奈何不了什么。”
“亲妈”这个词让秀一隐约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对自己所意识到的事情感觉很模糊，故而便没吱声。“好，但我还是想说，在这世上我还有别的牵挂，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管埋。”脑海中的哀，在对他微笑。其实他更想看到志保。
“The same to you.”瑛海回了他一句英文后走向车子的后门，打开坐了进去；见她落座，赤井秀一便没继续说话，坐上车后发动上路，不过似乎并不是去往鸟取的方向。
“这是去哪？”瑛海问。
“先把车开到别的地方，我看这雪并不像会堆积封路的样子，打算明早再上路。近来不安定，白天上路更加安全，况且最终地址还没有破译成功，咱们去那么早也没啥用。”
瑛海听后只“嗯”了一声，便系上安全带靠在车门上闭上眼睛。
“放心吧瑛海姐姐，那个男人虽然讨厌了点，但其实挺可靠的呢！”
梦里，好似是雪代的声音。
